逐鹿汉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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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伫立在那里,那是一副震撼的画面。道童跟在他身后一脸的惊悚,原本童虎问他山上哪里有荆棘,他带路过去了,可没想到童虎居然会做这种事情。
道长默然地凝视着他,心道:“真是个奇童。”
童虎心里叫苦:“道长看完了吗?收不收你说句话啊,哎哟,痛死我啦!”
第5章 凶徒()
马车里,甄牧难耐地看着坐在对面的苏越。这二世祖已经很久没说话了,这到底是去哪里,又是想干什么?
他越想越心虚,越想越恐惧。活了这么把大岁,被一个年轻人给吓到,也是不争气。
苏越问道:“真的走了?”
甄牧忙接话:“是,肯定走了,我让人盯了几天。”他正襟危坐,“那天我可是给他撂下狠话的,别说是他的小命,我连那宅院都给他烧了。”他从容地笑了笑,“毕竟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嘴巴硬了些,居然敢说认识方县令……”
苏越冷笑道:“所以你一开始被骗了。”
甄牧嘴角抽搐了几下,道:“我是放他一条生路,让他能跑就跑,别在这里碍眼。”
苏越冷冷地道:“你这个老小子,没一句真话。这次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要万无一失。况且他根本是在避难,还是要回来的,家眷还在家里,家里的宅子也还在,明摆着的事情。”
马车在县城南边的村落停下,这里的屋子简陋破旧,住了不少流离失所、穷困潦倒的人。可就在这样的地方,也能看到一条像模像样的商街,有客栈、酒馆、赌坊、妓院,也有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干得都是刀头舔血的勾当。
苏越看到一个乞丐朝他走来,忙躲闪开,似乎那人身上有瘟疫一样。他身后的两个壮丁上前把乞丐轰走。
他一脸孤傲地迈开步子,心里对这样的环境有点抵触,而一侧的那个甄牧一路都低着头,不敢和那些凶人对视。
苏越道:“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得到宓妹,那个小子敢回来,我就让他消失。她要出嫁,不管嫁谁,你都要尽力阻拦。你是他大伯,况且她父亲不是让官府抓了吗?这种时候就应该你挑大梁,谁能说你的不是?”
甄牧道:“贤侄放心,此事可是我的当成头等大事,家里我肯定会强行干预……”
衣装鲜丽的两人走进酒馆,里面那些穿着随意的汉子扭头盯着他们。
苏越避开这些视线,想到二楼去,忽然遭人堵截。
那人直接坐在了楼梯口上,带路的小二苦着脸说:“曾老大,你这是干嘛?”
这曾老大做贩人的勾当,有的是正当买卖,有的是拐来的。跟他混得也有不少人,此时在店里坐着的就有数人。
他见苏越和甄牧不像道上混得人,明显富贵人家,想随意的讹一笔,反正闲来无事。心想:“这样的人,肯定不敢生事,耍耍他们。”
他想的是对的,苏越冷了冷脸,尴尬地挥了挥手:“给他一贯钱。”
“哈哈,这位小弟你是在打发要饭的吗?”曾老大酒足饭饱,借着酒劲不依不饶了。
苏越的脸色有点僵硬,下人正在等他的指示,可是他们都知道这是别人的地盘,周围聚焦过来的视线太多,大多不怀好意。
有人道:“能不能让一让,你挡着我朋友了。”随即一把抓着曾老大的肩头,把他直接提起来摔了出去,砸碎了一张食案,十多个汉子突然起身,有的是下意识的反应,有的是要帮曾老大。
然而,当他们看清楚状况,知道谁在动手,大半便坐了下去。曾老大摔得结实,爬起来道:“于高你干什么!?”声音缺乏高亢,感觉是原本打算骂人,但看到对方后又萎了。
名为于高的中年汉子很魁梧,腰上有把短刀,头发乱糟糟的。
于高道:“说了你挡着我朋友了。”冷漠地瞥了曾老大一眼。
曾老大牙齿摩擦,无奈于对方武艺高强,且心知此人身上背了不少命案。
在这里混得人,大多发横财,也有谋财害命的,做事的时候砍人伤人也多,但真正杀人的不多,多少会有顾虑。
一旦杀了人,受害人亲朋肯定找上官府或者直接找任侠去报复,会很麻烦。敢连续做下这种事的,和凶贼没什么区别,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况且于高犯案不留下蛛丝马迹,连官府对这种人都没办法,曾老大思前想后,只能先咽下这口气。
“你有种,等着瞧!”曾老大吼了一声,带着人走了。
于高没有理会他,和苏越他们上了二楼,到靠边的地方坐下。
于高自顾自地拿起酒壶喝了起来。
苏越把一个钱袋推了过去,笑道:“于兄武名远播,从刚刚的阵势就能看出一二,今日小弟我斗胆请你出马,帮我除去一人。”
于高掂了掂钱袋子,道:“要活的,还是全尸?不高兴搬来搬去,人头行吗?”
甄牧在一侧听得皱着眉头,心想真是不该惹了这个二世祖,总觉得是越陷越深了。帮他把小宓搞到手后,今后还是有多远避多远。
苏越笑道:“活的另有犒劳,死的也行,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反正于兄近期不要走远,那人随时都可能回城,到时我会让人来通知你。”
青松山上的青松观,常有达官贵人为了求助、求武而来,甚至也能看到皇室的车队到山脚下,有的王侯为了见上观主一面,不惜徒步上山。
他们知道,青松观有个规矩,不是自行上山是进不了大门的。
不知何时起,上山的路口处竖起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闭关避客”。
灵帝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万年公主正看着这块牌子,身边最得力的宫女墨璃帮她把厚实的毛披肩拉了拉紧。天气已经很冷了,山上白雪皑皑,午后的阳光在雪面上泛着千道荧光。
身后的车队得有百来号人,有的下人已经走近,问及是否要抬她上去,被墨璃冷眼回驳了。
墨璃对比自己小了四岁的公主道:“公主千金之躯哪能经得住这大寒的天,既然清河王避客,要不让人送封信上去?”
万年公主道:“使不得,清河王是贤士,为人耿直说一不二,坏了他的规矩,怕是他会拒绝帮忙。”
如此说话的长公主可是极有地位的人物,无论她此时的言行,还是此行的目的都如同成人般的稳重。可她只有十二岁,正是金钗之年,生的圆脸酒窝,肤如凝雪,可爱至极。
墨璃看看车马,又看看山上的寒云,呼出口雾气道:“公主可否先到车里避一避,像是要起风了。”
公主忧心忡忡,道:“两位忠臣一定要救下……我们先到清河城落脚,让人在此驻守,何时这块牌子撤了,我们便上山。”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此时的清河王刘蒜,正和一位少年探讨下棋的事情,还算悠哉。
第6章 遁入武道()
“真是周朝留下的棋戏?”玄阳道长拿起一颗棋子琢磨着,这些扁圆的棋子有点粗糙,都是童虎雕刻的。
童虎心想:“我胡扯的,别磨叽这些啦。”他笑道:“我叫它象棋,不如按我刚刚的说法来一局?”
玄阳道长微微一笑,道:“不过是博弈推演,大同小异。”他拿起一子,缓缓落下。
过得半个时辰后,道童小青端着茶水走来,道长眉头紧锁,从盘坐改成跪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什么话都没说。
童虎笑道:“师父,输啦。”
玄阳道长已连输三盘,他哈哈一笑,道:“有点意思……这里面有军略的道理,看来你对兵法有所涉猎。”
童虎道:“徒儿涉猎广泛。”
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轻笑了起来,缓缓摇了摇头道:“还是一点都不谦恭,换做我以前的徒弟,早赶下山了。”他总觉得这徒弟与别不同,能让他心情放松,令他严厉不起来。
在他眼里,童虎悟性极高,有天分,肯刻苦,确实是难得的好苗子。
他与童虎聊了一会排兵布阵,童虎的信息量肯定要比他大多了,自然说的头头是道,他也颇为满意,心想:“这徒儿将来或能为帅。”
他问道:“擎天功练得如何?”
童虎上山一个多月,主要就在练这门功法。
童虎不敢隐瞒,如实说道:“觉得身体越发温热,这种天怕是赤膊也能爬到峰顶上去看日落。”
玄阳道长甚为满意,捋须道:“这门功法需要在一定的内功基础上练习,对你来说再适合不过。你能有现在的进步算是比较难得……以前有让一位弟子练过,他也算天资聪颖,可惜没有练成,差点练废了身子。”
童虎心下骇然,道:“这么危险……”
玄阳道长道:“我知道你聪慧,所以想再试试。你练功总能事半功倍,不似小青,说一句得琢磨半天。”
小青在一旁听得脸红耳赤,低声道:“师父说的是。”
玄阳道长道:“不过够老实,这点比你师兄强。”
童虎虽然晚进门,但道长与他接触数日后就决定收他为关门弟子,辈分反而比小青高,仅次于那位没见过面的大师兄。
童虎笑道:“我是打不过小青的。”
小青被他夸奖后,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不知用什么话来应对。
玄阳道长点头道:“你从小练习内功,却不会将内功化为外劲,自然是打不过小青的。这个引功为力的练习过程,你怕是要有点时间,切勿焦躁强行运功出力,反而会弄伤身子。”
对于这名关门弟子的成长,他是非常满意的。每次一说功法心得之类的事情,童虎都能马上记住。童虎还会催他多说一些武功的事情,他便不解道:“真记住了?”
童虎点点头。
道长考校童虎,童虎对答如流,让人十分诧异。
童虎对他说了一些快速记忆的方法,令他格外着迷。
玄阳道长诧异地问道:“你刚刚说这叫什么宫?”
童虎道:“记忆迷宫。”
这自然是他上一世所得秘法,于此时说来,那是大为奇异。玄阳道长道:“你定是打小走遍天下,才有这番见识。嘿,有些见解可是高明的很。”
童虎对他也极为崇拜,对他为何能称之宗师有了深入了解。其实此事得从皇宫说起,御书房藏书之多那是天下之巨,而所藏武功秘笈自然堆积如山,汇集天下武人的精髓。
玄阳道长喜爱这些书籍,灵帝命人照抄了整整六车的书给他。据说这些书在他上山前就烧光了,不过其中最为精妙的功法全都在他的脑袋里。
童虎说他是河北第一宗师,他却道:“错了,我籍籍无名,当道士可能很有名。河北第一应该是剑圣王越,除此之外,这天下还有西凉马平,兖州邵忠,幽州吕明,江东孙虎,仓渊寺空名僧人,还有枪王童渊,刀狂关卓,弓神蒙绝等等,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我嘛,没什么名号的。作为老道士我的徒儿,今后尽量低调,别老把我抬出去说事。”
他最后分明在打趣,童虎是懂得。
童虎就是不知道这位师父到底有多厉害。而师父常提到的那些人物中却没有童虎所记得的猛将,什么吕布、赵云、关羽,一个都没有。转念一想,那些厉害的名将应该都还年轻,没有在战乱中崭露头角。如此一想,又不知道战争是否会如前世的历史那么发展。
他和小青关系很好。虽然童虎是关门弟子,又常受师父夸奖其资质不同凡响。但小青没有妒忌,更多的是仰慕和尊敬。更重要的是,他最喜欢童虎给他讲得《封神演义》的故事,听得如痴如醉,每日晚上,两人在屋里就要为此聊很久。
小青是道士,所以对于这种有道教神话色彩的故事自然会喜欢。而童虎却不是道士,他入的不是道门,是武门,用师父的话说:“光正直是没用的,在我看来还得跳脱尘世,清心寡欲。而你太务实,又功利,当不了道士。”
这倒没什么,为童虎省了麻烦。无论在家修道,还是出家修道,都得清心寡欲。
这个“欲”字他是断不了的。
前世读大学的时候,他有过几个女朋友,桃花运还是不错的。后来入伍,为了侦破打击一些特重大的案件和组织,会从特种部队中挑选少量人员配合特警卧底渗透,他每次都被挑上,成了专业户。谁让他圆滑又懂得应变,卧底成各个角色都能入木三分,当商人像商人,当毒贩像毒贩,当老大也像老大。
最出彩的就是在一次任务中,为了接近东南亚的一位毒枭,把人家的女儿给追到手,弄上床。这个案子后来他是大功一件,那毒枭判了死刑。但他是真心喜欢毒枭的女儿,毕竟出淤泥而不染,还挺清纯的,可惜对方知道真相后没法接受他。当时他因此也消沉过。
因此他六根不净,这个“道”他是能不入就不入的,谢天谢地。
初春刚到,雪就化了,松枝高挺在山上,天空碧蓝。
山脚那块“闭关避客”的牌子依旧还在,万年公主已经等不了了。尚书卢植为两位忠臣的事情求救于她的时候说过,过了春季恐怕就迟了。她便带着墨璃和一名年轻的侍从徒步上山。
过了山门之后,到正门前,大门紧闭。
一脸正气的侍从上前敲门,门却开了,里面并未上栓。侍从讶异地回头望了一眼公主。
公主点了点头,他便把门完全打开。
万年公主嘱咐道:“不要呼喊,更不得惊扰道人。我们本就已经触犯了山规,怕是道童知道了会来阻路,还是我进去直接面见清河王为好。”
墨璃急道:“公主这怎么行?”
那侍从道:“下官堂堂户郎将,如若公主有什么闪失,难辞其咎,砍一百个脑袋也无济于事。”
万年公主肃然道:“我决意如此,不要再说了。”她迈开了步子。
正殿内空无一人,香炉倒是青烟袅袅。公主慢慢地走着,来到一颗大树下,总觉得有什么异样,抬头时一抹人影落下。
正是在树上练习内功的童虎。
童虎见女孩年少,美貌已十分摄人心魄,一时看呆了,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