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汉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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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虎情知他故意含糊其辞,笑了笑道:“元让兄离开后有什么打算?”
夏侯惇一脸郑重,出神凝想,道:“大哥估计是急死了,原本我是随他的队伍去剿贼,半路才出了主意,由我独子一人来刺杀圣女……他或许以为我死了吧?哎,当初说好在高邑碰头,眼下都过去许久,怕是人都走了。我先去寻寻看,再打听打听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童虎兴起道:“不知你口中的大哥是何许人士?”
夏侯惇坐直身板,道:“骑都尉曹孟德,奉命与皇甫将军一同讨贼。当初唤我帮忙,我便带了族里的兄弟投他。不瞒你说,我可是副将。”
童虎道:“好汉子,我敬你们。”他连喝三杯,道:“你们可都是当代英杰,今后必是高官厚禄。”
夏侯惇哈哈大笑,道:“能为朝廷效命,解庶民之苦,平黄巾之乱,我便心满意足了。”
两人酒足饭饱后,夏侯惇道:“你也是有情有义的人,那姓周的侍从一直是你的软肋吧?”
童虎点点头道:“一方面是周兄,另一方面我想观察黄巾军的行径。”
夏侯惇沉吟道:“现在想来,她留我在身边,就是让我看看她的作为。”
童虎嘿嘿一笑,道:“我还以为你看上她了。”
夏侯惇脸孔微红,吃惊地看着他,冷然道:“你真是胆大,换了别人,我肯定让他满地找牙。”
童虎笑道:“说笑,说笑。”
夏侯惇凑近道:“你老实说,是你下的毒对不对?”
童虎苦笑道:“别说了。”
夏侯惇哈哈大笑,往后一坐,道:“我就知道。”
童虎道:“不得已为之,元让兄见笑了。”
夏侯惇道:“你今后何去何从?”
童虎淡然道:“家里人应该在逃难,我想去找他们。”
夏侯惇点头道:“那就在此一别,他日如果你想谋份官差,我引你见我大哥。”
童虎抱拳道:“小弟在此谢过。”
第78章 绿林兵(上)()
童虎早已排摸了城里的情况,家人和甄家的人都不见了。按照军中探马回报,逃亡的人大多是往西北面跑,应该是打算逃到安平国的南宫城。
午后他离开了清河城。
其时安平国北部大部分地区都有骚乱,南部接近巨鹿郡的一些地带也不安生。而南宫城是距离清河城最近的一座安全的城池。
奔了半个时辰,当他下马歇息的时候,只见一骑奔来,手持一把长枪。童虎站起身,把手里剩下的半块饼塞进嘴里。
“童虎要你小命!”来者居然是张伯副将杜远。
自从开始攻打郡城后,这伙人就没找过他麻烦。现在居然追杀过来,显然是之前怕了圣女。
童虎捡起两枚石块,不慌不忙往后退了几步,就看着他冲到三丈外,连续投掷石块,一枚砸在马脸上,一枚砸在杜远胸口上。
马嘶叫着立了起来,杜远惊叫一声,滚落在地。
他爬了起来,手里握着枪,东张西望。
“我说你干什么呢?”童虎问道。
杜远慌忙转身,怒道:“杀你这个无耻之徒,假借投诚之名藏于我军,不知你干了什么勾当,偷了多少机宜。”
童虎没好气地说:“就你们还有什么破机密,就你和张伯那蠢货还能想什么?”
杜远一身铁甲,童虎现在是一身白袍,杜远觉得自己比他有气势,威武很多,忙刺出长枪。
童虎身子一闪,躲开攻击,右手稳稳地握着枪身,苦笑道:“你真要动杀机吗?”
杜远气道:“休得张狂!”
童虎松开手往后一退,道:“我给张宁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杜远愕然道:“你居然敢……”
童虎笑道:“直呼圣女名讳?不好意思,正是她允许的。”
杜远自然不信,握枪决意要杀了童虎,朝着童虎横扫一枪,收回后连续刺出。
他见童虎只是躲闪,喝道:“胆小鬼,受死吧!”
童虎皱眉道:“好!”
他面对锋利的枪尖毫不退让,竟迎面冲过去,硬凭步法躲闪,一个跨步向前,一掌打在杜远喉头。
杜远手中枪落地,双手握着咽喉,说不出话来,口中流血,倒坐在地。
童虎冷冷地说:“几番让你,真当我好欺负?”
杜远此时从童虎脸上看到的是充满冷酷杀意的眼神,不怒自威,他从没有想过童虎居然会有这种表情。就如同他错估了童虎的武功,那是因为童虎不喜张扬,在黄巾军中做的也都是与人为善的事情,基本不和人发生争执。就算有争斗,大多他都能圆滑的处理。
上次童虎去叫阵打败了赵浩,他认为赵浩无能鼠辈,却没想过童虎到底几斤几两。
童虎问道:“呼吸开始困难了?”
杜远脸色红的像是猪肺,逐渐发紫。他的喉结那部分已经被击碎,且有血管在童虎的掌劲下破裂。
童虎对人体学有科学理解,清楚哪些部分以什么办法击打可以致人死地。加上他内功修为渐进,杀人手段更为凌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童虎脚挑长枪,握在手里,往前一投,穿透了杜远胸口。
杜远往后倒下,伤处滑着枪杆落地。
童虎叹了口气,心道:“真是晦气,离开清河城后多好的心情,都让他给搅和了。”
还好童虎自我调节能力强,双手在衣侧一擦,洒脱一笑。由于上一世的习惯,在艰苦情况下,他都必须想尽办法收集资源,作为食物、武器、工具,所以他搜了一遍尸体,他找到了一块普通玉佩,也不稀罕。
他又去马背挂的袋子里翻找,有很多牛肉干,倒是不错。还有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块令牌和一块白布。金质令牌是“圣女令”,白布上面写着:卜将军,情势紧急,我军将过境阜城县驰援下曲阳,务必继续死守县城,控制县内官道、大路,保证不受官兵拦截。另承蒙照顾父亲,如有不测,请将天师金符交于杜副将。见圣女令如见本尊。
童虎一脸的痴呆状,“啊呀”一声大叫,手一抖,喃喃道:“搞出事情了。”
原来这杜远并非是来追杀自己,而是领命去执行任务,正好遇到他,也或是顺路追来杀他。反正不管怎么样,如果杜远死了,那这个任务就完不成,任务完不成对张宁和她的军队影响极大。
他叹了口气,坐在一块大石上,吃着杜远的牛肉干,思考了起来。下曲阳县、阜城县、南宫县是正好在一条直线上的。所以张宁要去下曲阳救人,必须强冲或绕境南宫县,随后再走阜城县,这是最快的办法。如果阜城县的黄巾军头领卜将军突然转移了阵地,离开了县境,张宁的计划就难以实施。
童虎心道:“这狗屎事情怎么让我给摊上了?眼下只有往阜城去,途径南宫城的时候顺带打听一下故人消息,如果能遇到最好,否则他也只有继续赶路。”
一路上,他见到了很多逃难的人,都是来自各地的,也有清河城里逃出来的。他遇人便问是否见过童家和甄家的人,却了无音讯。
他在一些村庄逗留歇息,也借住过庄园主的坞堡。从他们口中收集线索,基本理清了思路。安平王刘续曾被黄巾军俘虏,关押在广宗县。后来,朝廷花费赎金将其保回,并恢复其封国。但又由于所谓“大逆不道”的罪名被下旨诛杀,外界不知详情。灵帝又撤安平国,改为安平郡。
朝廷军队通过对巨鹿郡黄巾贼的扫荡,击败了张角军的主力部队,控制了大片区域,正开始肃清安平郡以北的祸患,南宫县全境已然安全。童虎坚信去南宫城会有收获。
他还听说张角主力在巨鹿郡南和县一带受挫后,二弟张梁、三弟张宝扛起重担,意图打败朝廷军队,岂料几番作战都由于战术错误和中了计谋而节节败退,最后被诱入下曲阳县,腹背受敌,退守县城,遭围城之困。
如此说来,上回见到张角时,早已是这位天公将军兵败颓丧之时。
难怪张角一脸的阴霾,他身体不适,加上主力重创,心情肯定很糟。才迫使他有了托孤的念头。如果是没有吃过败仗的张角,在面对童虎那番话时应该有不同的反应,或许相对认同,可言语之间会很强硬。
方勇逃离清河城后,来到一个村子,要了点吃的。村里人热情好客,不过留下的大多是老弱,青壮年都带着孩子跑了,也是最近的事情。
他原本想就此启程,却见头裹黄巾的人到了村子,到处搜掠食物。
那带头的还推倒了一名老人,骂骂咧咧地说道:“老东西,吃的呢?怎地没一件好货。”
方勇依着一颗大树,看着这几名自称黄巾军的人为非作歹。他忍不住喝了一声:“喂,你们几个。”
六人朝着他走去,喝道:“嚷嚷什么,找死啊!”
他们气势汹汹,手里都握有兵器,不过都是一身布衣,其中两人手里所谓的兵器就是锄头。
他们见方勇腰刀不错,便道:“刀子解下来。”
方勇道:“你们是黄巾贼。”
“贼你妈啊!”一人恼道。
这些半路出家,又吊儿郎当的黄巾贼根本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第79章 绿林兵(下)()
方勇忽然站定,往前一步,手里的刀子也是在这一刻顺势拔出,横扫过去,砍中一人胸口,一人的面颊,顿时血流如注。其他四人中有一人吓得脸色发白,另三人分别举起刀子和锄头打过来。
方勇实际在砍中两人的一扫后,就挺刀刺去,刺中了最胆小的那个,反手刀往斜砍,划破了举锄头的贼人右臂。
他和这群投机倒把、趁人之危的贼人不同,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黄巾军攻占东武阳城和清河城是他人生中的耻辱。此刻不管三七十二一,定要和这些贼人拼了,便是不怕死的对怕死的,士气上他已经胜了一筹,又占尽先机。
在他的一阵挥砍中,对方步步后退,根本不知该怎么进攻。
这个时刻,对手只有两人,一个拿刀的头目,一个拿着锄头看似就是农民的家伙。其实他早已看出这几个人该是之前务农,和其他人一样响应太平道号令造反,他们要么是败军残党,要么就是无主的普通流匪。
握刀的那个头目大叫一声,勇敢靠近,朝着他挥下刀。这个瞬间,方勇没有退缩,举刀砍了他的面门,贼人躺倒在地。方勇肩头受伤,伤口不深。只余下最后一名手持锄头的贼兵,正步步后退。
方勇大口呼吸着,冲过去,那人扔了锄头就跑,可惜方勇已经近身,往他后背砍了一刀。
贼人倒地不起,伤口流血不止。
方勇看到那个手臂被砍,坐倒在地的黄巾贼,正用怨恨又无奈的眼神盯着自己。
那人起身想跑,方勇喝道:“我饶你一命,日后得老实做人,滚!”
那人忙点头道:“谢壮士……”
他看着贼人跑远后,又靠着树坐下,瞥了一眼几具尸体。不,其中一人还没死,只是失血过多,他也不打算补刀。换做以前,他肯定会对自己力敌几名贼人的壮举感到光荣,会在亲朋好友面前夸耀。
现在的他没了这个心情。自从古霜死后,他觉得身体和死物已经没有区别。心中耿耿于怀的是方力的绝情,和没有手刃甄牧的遗憾。
他想起古霜,哀叹道:“情深绵延,难慰之;文人兵戎,无常命。”
“不错。”有人道。
方勇心下震骇,脸色苍白,慌忙起身,拔刀往左一看,没有人。他下意识抬起头,一阵头皮发麻,树上居然一直坐着人,他到现在才发见。
对方跳落在地,方脸大耳,身形健硕,器宇轩昂,看样子二十出头。穿一身五色锦衣劲装,以绿色为底,衣服花纹图案极多,有花、鸟、鱼、虎、豹,令人看得眼花缭乱,腰带上一块深绿色的翡翠足有巴掌大,腰系一个锦袋,散发阵阵香气。顿感此人随意洒脱不同凡响,配以其貌,辉映出惊艳壮丽之感,可他到底是个男子,炯炯有神地双目中蕴藏深不可测的城府。只见身后还附有两把交叉的宝剑,定是武人。
方勇惊道:“什么人?”
男子抱拳道:“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路过此处。见小兄弟勇猛无畏,拼死除贼,心生敬佩。”
方勇还刀入鞘,瞥了一眼脚边的尸体,狠狠地道:“我的生活让黄巾贼给毁了,不杀贼人有违天理。”
刘备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方勇欲言又止,他已决议不再姓方,笑道:“我的名字和境遇就在刚刚的烂诗里。”
刘备大感有趣,念道:“情深绵延……难慰之,伤情了。后面那句说明你是文人,又当过兵。至于姓名还是没搞懂。”
方勇心下好笑,顿生被方家抛却的悲伤,心念电转,道:“在下魏延,字文长。”
刘备讶然道:“看不出你已过二十。”
男子二十行冠礼,贵族、官员戴冠,平民戴巾帻,取表字。
方勇朗声道:“在下十八岁,但我是个不被世俗认可的人,作的事情有违常理,所以我讨厌遵守繁文缛节。冠礼取字也是人定的,我现在就定自己的人生,有何不可?”
刘备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此时,已改名为魏延的男子愣住了,他从未见过有人笑得这么放肆,这么爽然,充满了感染力,竟令他有了一种走出封闭心情的明快,心情好了不少,对刘备的戒心放下了。
刘备点头道:“有趣,我最喜欢鹤立鸡群之人。”
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个馒头,咬了一口,道:“你知道这个吗?”
魏延含恨道:“知道。”
刘备目露赞许之意,点了点头,道:“短短一年时间就卖遍了冀州,传到了其他州后到处都有仿品,就连皇城的人也赞不绝口。”
魏延冷笑道:“是我老家的东西,可惜做这个的人已成了黄巾贼。”
刘备肃然起敬,道:“实不相瞒,我正在找这个人。听二弟说黄天圣女美貌至极,童虎才智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