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汉土-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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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口张无声。
廖五狠狠地一抽,鞭子猛地收紧,鱼盖翻出白眼,如鱼眼似的竟差点凸落而出。随着廖五鞭子一甩,他飞抛撞倒两人,落地后已然毙命。
廖五解了一口闷气,喝道:“若是我廖某兄弟,给我让开,若不是,莫怪下手无情。”
有的人踌躇不决。鱼盖已死,他们找谁当主?廖五又是常年堂主,可不是好欺的。他们思前想后,认定追杀童虎等人是不错的。
童虎等冲杀一阵,在大路上还是遭到天师道道徒阻截。这些道徒有的武功不错,虽未及鱼盖那般,可还是能给童虎等人增添不少麻烦。
忽然间,只听得有人道:“廖某在此!”
有些亲鱼盖和杨任的道徒还真以为廖五在那个方向,都冲了过去,而围着廖五等人的阵势却无人为继。
第105章 天师道(六)()
童虎等人闯进一间民宅,又从后门出去,又闯进一处院落,惊得里面的人骇然避让。他们甩开了大部分追兵,少量道徒虽见得他们,也不敢冒进。约莫半个时辰后,众人溜到了廖五的老友处。
这老友竟是徐老大。
徐老大忙迎他们进去,把门关紧。童虎竟又看到了曾涛的女儿曾珏,还有一些廖家的人。
廖五对徐老大道:“这回劳烦你了。”
徐老大道:“什么话,当日若不是堂主为我还债,我早让人砍死在市集。你落难,我却无所作为,心下正是愧不能言,做这点事情,不算什么。”
众人到了堂内,曾珏和三个妾室忙准备热水、汗巾,帮童虎等擦拭伤口,扶了朱灵躺在一张长塌上,这壮汉脸色苍白,直冒虚汗。
廖五这才看到蒙面人拉下了面巾,竟是相貌堂堂的少年郎。廖五抱拳道:“不知恩公高兴大名?”
童虎抢过来,喜道:“他姓赵名云,乃我兄。”
赵云叹了口气道:“等你许久,一来就是大阵仗。”
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
廖五道:“原来是童公子自家人,幸会幸会。刚才险恶至极,仰赖相救,那般超凡剑术却是平生仅见。”
赵云歉然道:“过誉了。”
童虎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赵云道:“你动静太大,想不让人看到都难。你家护院小弟看到过你,却未追上,想来你是在做什么要紧事情。我便开始到处找寻,今日天师道内乱愈发紧张,说要砍谁脑袋,我去随便瞧瞧。”
“原来如此。”童虎松了口气,道:“倘若不是你来相救,我要入土为安啦。”
赵云的视线扫了一遍,道:“他们在何处?”话里有话。
童虎尴尬地咬了咬牙。
赵云愕然道:“你把人弄丢了?”
童虎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忙道:“你怎么知道的?”
赵云叹了口气,道:“随口一说。”
童虎道:“真的丢了。”
赵云道:“怎么回事?”
童虎便把所有事情说了出来。赵云沉吟道:“小雪棘手,毕竟弱质女流,小月不会那么容易遭难。她极为聪明,饿不死。别看她人小,普通人打不过她。”
童虎拱手道:“我的错。”
赵云道:“兵荒马乱,谁又能算得准?此事无分对错,你不要再揽责了。”
童虎喟然道:“哎,不知该去哪里找小月,这件事情我是没法向你交代,可总想弥补。”
赵云深吸了口气道:“乱找也无济于事,她明知我在邺城,如若安全,早晚会来。”
童虎看得出,他得知小月失踪后,脸色黯然,心情应该很糟。可赵云心性刚毅冷静,并未表现出来。
忽然,一男孩哭着走了过来,道:“父亲,父亲,化儿好怕。”
廖五忙将他抱起道:“化儿莫哭,我廖家男儿岂有乱哭之理。快见见这些叔叔,他们是我家恩人。”
男孩约莫五、六岁,眨着眼道:“叔叔……”又抱紧了廖五的脖颈。
童虎笑道:“你那一手鞭法可有传人了。”
廖五摇头道:“但愿平平安安,莫要让家里有这种事情。祖传鞭法是要学的,丢不得,可现在想来,学来是安生之本,而非谋生之本。”
赵云唤道:“阿虎。”他正探视朱灵的伤势。
童虎忙过去,只见朱灵脸色苍白如纸,急忙道:“该是失血过多,之前又中了毒。”
赵云道:“等着,我去去就来。”
童虎点了点头,曾珏过来用酒水帮他清理伤口,他谢了一声,道:“后悔吗?”
曾珏摇头道:“不怕,生是了廖家人,死是廖家鬼。”
童虎由于被她弄到痛处,脸孔一抽,道:“和廖兄一样重情义。”
他抬头看到廖五。
廖五身处大难,见家人还在身边,止不住眼眶湿润,揩了揩眼角。
不多时,赵云带数人过来,有一位二十来岁的医工,以及四个童虎的护院,带着不少包裹。他们见到童虎后十分激动,想说很多事情,可却知正事要紧。
他们打开包裹,里面是很多吃的,有包子、牛肉、猪肉、狗肉等,还有一些药材如止血膏、金疮药。
大家忙活一阵,伤口处理妥当。医工细诊朱灵,赵云说这是城里的名医,叫审配,字正南。曾医治富商,竭力而为。富商死,富商家人坚称庸医治死,不依不饶,欲要行凶。
李源为其出面解决,此人便感恩于心。
赵云道:“审名医是邺城贤士,绿林有名,祖传绝技‘百穴手’能治人制敌。他知义气,口风紧,不会走漏风声。”
童虎纳罕道:“即是如此,怎么怕了那家人?”
赵云道:“那是刺史王芬的亲戚,请了一群武人滋事,我看不惯,帮忙打退。”
童虎点头道:“王芬没死磕?”
赵云道:“李源常有去送礼,想了点法子平息,那王芬却也不知此事,觉得是自家人过分。况且王芬有意邀审兄从事,一直未能如愿,更不会结怨。”
这时,审配看过朱灵,道:“荆毒,毒发急,短期却不致命。”
童虎心道:“好你个杨任,算计的准,让我们护着朱兄而脱身不得。”
审配道:“把血止了,服龙血散清毒。”
童虎待朱灵睡去后,才松了口气,谢过审配。赵云把审配送走后,回来对童虎道:“城里天师道的道徒四处找寻你们,不要乱走。”
童虎点了点头道:“你们也要小心,不要因为我牵扯进来。”
赵云道:“好好养伤。”
次日一早,赵云又到,带了些吃的过来,还有几身衣袍、靴子。童虎洗过身子,敷了点药,换上一身白色袍子,头发重新梳髻。此时,他脸孔白净,鼻梁高挺,剑眉入鬓,活脱脱的俊美少年。
廖五笑道:“想必没多少人还记得你。”
之前童虎是农夫装,脏兮兮,脸也不擦,眼下自然不同,惹得廖家的几个女眷都忍不住侧目看来,惊异不已。
朱灵醒后,已好了不少,吃了点东西,服用了汤药。童虎让他多睡,他一身疼痛,自然遵命。
童虎拾起一把扇子,打开后笑道:“往后就扮贵公子。”
廖五道:“这个倒是不用扮的,可眼下春时爽利,夏未至,这扇子实属附庸风雅之辈,文人儒生不过如此。”
童虎笑道:“若我带刀才会惹人侧目,一把扇子,都认我是文弱书生。”
赵云道:“你把杨任给害得苦。”
童虎忍不住笑道:“怎么样,他过得怎么样?”
赵云道:“整日三十余人护驾,进进出出,谨慎的很。宅邸满布道徒,又招道内得力干将护身。”
童虎道:“这就不错嘛。”
廖五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童虎拍拍胸脯道:“当然是在下给他设了个好局,救朱兄时我说的那番话,就是给他在天下人面前下得圈套。无论是信以为真,还是将信将疑,谁都不会放过他,定要找个水落石出,看看天师金符是否在他那。”
廖五恍然道:“公子你真是神机妙算。”
童虎讥笑道:“这个杨任,小人逻辑,他越是重重护卫,别人更会深信不疑,他往陷阱里又走了一步。”
廖五点头道:“眼下邺城内就属我道……天师道人数最多,规模最大,或许不少人以为这东西必定落入天师道之手。”
“正是这样的心态。”童虎道:“如此一来,他便没多少空暇来捉拿我们。而我们,却让他不得安宁。”
廖五问道:“公子打算如何?”
童虎眼落虚空,神情冷峻,道:“吃进去的吐出来,拐的人交出来,拿回的名声,拿出来败坏。”
或许在场之人还未听得明白,可他心里已有明白的计划。以他能耐对付整个天师道难免妄自尊大,可一个宏城堂或许有可能。他的眼里,这是宦党走狗,即将生成民不聊生的另一股根源。无论是否自家受累于它,小雪等的遭遇仅是一下点拨,拨开恶的面目,他不能坐视不管。
由于他与赵云都是谨慎之辈,童家在邺城的身份并未牵扯进恩怨争端。童虎堂而皇之,随着赵云回到城西繁华街道,坐落于此的“百花楼”实为城内少见的大酒楼,楼后二重花园,四个院落,房舍极多。乃李源依童虎所言购置酒楼、民宅、地皮,改建而来,由于邺城安全,酒楼地处繁茂,生意兴荣。且楼门外立有大旗,旗书“童记”,一眼便知是童家产业。
第106章 奉书成道(一)()
在冀南,不少商旅都知有个叫李源的人极为富有,在邺城大办买卖,购得房地颇多,是清河来的豪富。李源出手阔绰,广交权贵,对穷苦之人施粥给粮,颇得人心。却也有人道,他所辖产业尽皆童记,可他姓李呀?
久而久之,大家都说李家后面有个姓童的大财主,或许是朝廷哪位大员暗持,不愿出面惹嫌。越是这么传,更无人敢去得罪。近一个月又传出冀州多地兴起童记,有酒楼、饭店、米铺、当铺等,持有者乃童睿,是个年少的商贾,有生意经,极富商才。邺城便传李源背后正是这个童睿,又有人道,那童睿声称族里兄长才是正主。一时云里雾里,无人可知。
一路上,童虎从赵云处得知了情况,赵云、李源和童睿也有书信来往,李源依童虎散置产业、广聘能手的策略,已将先前汇聚的财力花去大半。
童虎走进百花楼,李源正训斥一名掌柜,忽听一个正搬酒的少年呼道:“公子!”
正值午时,楼内生意兴荣,座无虚席,不少人见门口一位贵公子风度翩翩,儒雅俊美,无不啧啧称奇,却是没见过的,是哪家的,还是外地来的?
李源刚听“公子”二字,扭头朝正门望去,眼眶一湿,激动地走过去道:“公子……你……”
童虎摇了摇手中扇,朝他拱手道:“李兄多日未见,别来无恙?”
李源愣了愣,朝赵云看,赵云使了个眼色,他忙道:“难得难得,上边请。”一路引到雅间,推上门,再也难以抑制,拜道:“公子你总算来了,我和云兄日盼夜盼。”
他比赵云小两个月,两人交情已厚,称呼甚亲。
童虎将他扶起,把一路上的事情诉说一番,道:“哎,那些兄弟当我护院也是倒霉,当初雇下,可人家交得是命。待清河平乱,寻他们家人,尽量补足。”
李源想起那些少年,叹息道::“一群好小子。”
“是啊。”童虎点了点头,道:“好在有云兄帮忙,你和童睿又未曾让我失望,一切顺利。”
李源道:“公子实在盘算的紧,我和阿睿不过依计行事,每每成事都无不感念公子才智过人。”
赵云道:“若黄巾夺冀州,你可怎办?”
童虎笑道:“我已知他们大概是夺不下的,便是用这契机,趁着各地慌乱,地价低贱,置业买办,得以丰肥。”
赵云道:“好大的赌局。”
童虎耸了耸肩道::“都是有风险的。”他叹了口气,续道:“美中不足,两个女娃子不见了。”
李源道:“我已着人去洛阳和冀州各地寻人。”
童虎点头道:“对不住云兄,心里难受。”
赵云道:“莫说废话。”
童虎道:“废话?你心里急得很呢,我是知道的。你不如也去找吧,心里宽慰。”
赵云正色道:“小月并非寻常孩童,我心中有数。况且已下了力气在寻,我走开只对你不利。眼下你何等处境,当真不怕?”
童虎苦笑道:“险恶了点。”
赵云道:“我是你侍从,莫要废话。”童虎为他抢出师父尸首,照顾他和小月,那是过命交情。两人这等情谊完全不用言宣,自是领会。
童虎道:“好好,不废话了。”
李源道:“公子,你岳丈已经含冤得雪。”
童虎一愣,忽地明白,是甄宓的父亲甄逸。之前他有让人去疏通关系,保他出来。
童虎道:“哦,那倒是好。”
李源道:“太平道起事后,刺史王芬就放了他,任用为刺史从事。”
童虎笑道:“那还是黄巾军帮了一把。”
李源道:“是否要引见?”
童虎摇头道:“眼下不方便。”
夜里,他们秘密接廖家和朱灵等去童府。童府自然是李源和赵云购置的另一处豪园,比之东武阳的家要大了十多倍,内养护院、仆人五百余人。
童虎在大厅坐下,喝了口茶道:“布置的不错。”
李源道:“粮食、布匹,公子的那些财产,在现下可比那金饼子,朝廷的烂铜币值钱许多,不仅许多,是价值难以估算。可我们也是精打细算,有云兄帮忙出谋划策,没吃过亏,拿这些财富购置了大量宅地,多的都一下子说不明白。”
他越说越兴奋,这些话早想对童虎说了。
他继续道:“我还雇了一些良民,大多买得贱民。黄巾之乱,弄得难民众多,流离失所。有的良民无处可居,家破人亡,几近饿死,甘入贱籍为奴,我便按公子‘乐善好施’的嘱托,能买则买,让他们跟着童家日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