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汉土-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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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虎连连称是。等他走后,赵忠对黄皓道:“给我看看紧。”
黄皓忙道:“小人一直放在心上,不曾松懈。”
赵忠斜睨了他一眼道:“张常侍又问我来要你,你说我是给呢,还是不给?”
黄皓一头磕到地上,道:“赵常侍对小人恩重如山,实与父母无异。小人一心想在赵常侍身边忠心伺候,以报大恩。”
赵忠努了努嘴道:“你这个小鬼头,小小年纪如此灵变,难怪让他看中。他已几次三番来要,我若一力拒之,不免伤了和气。你明日就去吧,可你也得心里有个谱,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黄皓心中打了个突,沉住气,道:“小人自然是赵常侍的人。”
童虎入手西宫的要务,心里七上八下,好几次见了皇后,也给她拜了,怕她找自己茬。可她神情平和,也未有奇异的举动,甚至没和他说过话。
他心想:“谢天谢地,你不来惹我,我也不敢惹你。”
晚上,他琢磨着向谁探问师父的去向,终归不可能去问皇帝。他心想:“师父要是安然,我便放开手脚,在这宫中大干一场。尽己所能,让黎民少受点苦。要是势单力孤,无法成事,便保得性命,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忽地,侍卫通报,黄皓求见。他忙将他迎进屋里,待要绕个圈子问问师父的事,只见这小太监哭丧着脸。
童虎一怔,黄皓平日和颜悦色,深谙人心,周旋于禁宫,奉承中常侍也游刃有余,今日却是愁眉苦脸,实在难得之至。
童虎道:“贤弟,你有点不对头啊。”
黄皓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小弟我焦头烂额,也没个说事的人,只好来找哥哥了。”
童虎笑道:“也有你没法应付的事?”
黄皓苦笑道:“磨嘴皮子功夫我是不教也会,可要我学武功,这……这是开得哪门子的玩笑?”
童虎大奇道:“赵常侍让你习武?”
黄皓摇头道:“并非赵常侍,是张常侍,他把我要了去。说我颇具慧根,年龄尚佳,要我练什么内功,和什么神息一指。他说:‘我们黄门,为陛下操劳一辈子,有始有终。可就是有些大臣见不得我们,阉人长,阉人短的奚落痛恨,常欲诛灭我等,若没有一技之长,真是要着了他们的道。我少时跟从曹节,他对我狠了点,却也给了我机会。眼下看来,若非他传授我一身功夫,给了我一职半司,我如何也不能有今日的殊荣。”
童虎笑道:“这倒是真心话,你想,自桓帝时黄门权倾朝野,哪个大臣不想杀他们?只是没力气动手,有的便喊几句废话,给累得受诛。要是没一点本事和手段,早让人杀绝了。他让你习武,怕是看中你已久。否则他早已在自己门下找了称心人选,怎会从其他中常侍处要人。一个是要来的人与旧主藕断丝连,另一个总会有些疑忌。”
黄皓哈哈大笑道:“就那群人,我说是一个聪明的没有。”
童虎奇道:“你甚么意思?”
黄皓笑道:“哥哥你有所不知,张常侍为人十分机警、谨慎,用人用得都是些蠢笨之徒,难得有个伶俐的,岁数也不适合习武。”
童虎恍然大悟道:“便是如此,他器重你,要用你,正是你飞黄腾达的时候。黄门也须后继有人,否则随时让人连根拔起。张让只怕年纪大后,一旦失权,遭人屠戮。”
黄皓道:“也有十分道理,可我伶牙俐齿,能言观色,却并无练武的慧根,作孽。”
童虎倒吸一口冷气,心念电转:“他不练,我可以练啊?就是这性命攸关的事,不知他能否依计行事。”言念及此,大叹一声。
黄皓忙道:“哥哥怎么地,也有心事?”
童虎道:“这回陛下升我为羽林中郎将,我实在无福消受。”
黄皓愕然道:“都给你了,怎么又怕了?”
童虎皱眉道:“别人我就不去说了,你若问起,我和你老实交代,哥哥我只有一手粗拳,并无实学,武功更不及那些个中郎将。要是哪日来个杀人越货的狠角色,我抵挡不住也就算了,若是牵累皇后遭难,不免凌迟处死。”
黄皓吃了一惊,寻思:“哥哥若是让株连,查罪下来,若有人说我与他深交,我也陷了进去。”
他急道:“不会的,不会的,哥哥言重了。你曾救得陛下,前些日子不是刚击退了刺客吗?”
童虎惨笑道:“你有所不知,那几个小贼三脚猫功夫,委实好对付。可要遇到真的高手,眨眼间,我便败将下来。”
黄皓眼珠子不断打转。
童虎心想:“你不是挺聪明吗?怎么还未点醒?”
他道:“若是我也能拜个名师,便好啦。”
黄皓大叫:“有了!”
童虎装出一脸错愕,道:“贤弟如何说来?”
第150章 窃练神功()
黄皓笑道:“那武功,我不练也得练,不如我把武功心法什么的,给你也说一份,哥哥不是也练到手了吗?你看,你是武人,你练起来自然比我有用的多,日后老弟我若有难,还不是你出手相救?”
童虎大呼:“正是,正是!贤弟考虑果真周全。”
黄皓甚是得意,当即把今日听来的一套内功心法《阴阳神录》说了,他记性必然好,一字不差。当晚便练,可却怎么也练不了,内息瞬时混乱,阴气侵体,全身冷汗涔涔而下,不一时便冻的发抖,可其时刚入秋,“秋老虎”烧得也旺,竟会如落冰窟。
黄皓那边也练,他已住在那张让厢房。中小黄门艳羡无比,可他却如坐针毡,怎地都没法安心练功。然而,当和童虎有了计较后,他心想:“我练功是假,我为哥哥偷功是真。若是我不勤加练习,张常侍定要逐我走,就得不偿失了。”
张让原先与他说后,他初时一番高兴,不免有点委曲求全。这老练的太监看在眼里,想是找机会再敲打他一番。岂料这年少的黄门这么快便认真起来,有模有样。他心下宽慰,多有赞言。
他道:“我如你时,曹节颇为狠厉,我哪有不从之理?于你来说,我已是十分宽仁,你该晓得。”
黄皓当然连连点头称是,大谢其恩,道:“小人定当不负张常侍眷顾,不再有胡思乱想,专心一志,习功究武。”
他把张让夸赞他的事与童虎说了,童虎却把练功不成的事给说了。
黄皓也大为诧异,他答应道:“我今日就探探口风。”
童虎略一沉吟道:“不用问得刻意,否则你我之事便让他知觉了。你练了此功,当真并无差错?”
黄皓摇头道:“只感暖气上溢,丹田如有火炉升腾,循遍周身,好不自在。越练越有裨益,加之为哥哥谋事,倒是耐下心来,也不怎么枯燥。”
童虎笑道:“这好的很,你可加紧练了,我先等一等。”
黄皓当夜打坐练功,张让在他身旁一坐,半个时辰后他收功,张让询其是否有所精进。
黄皓道:“此功非同小可,能安人心,全身暖洋洋,却不闷燥,神奇的很。”
张让连“哼”几声。
黄皓心下大骇,只道是行迹败露,让他知道了自己偷偷把心法告诉了别人。正欲想方设法弥缝,张让哈哈哈大笑几声。
黄皓心里打了个突,一脸愕然。
张让一伸手握着他的手腕,又顺着手臂摸到肩头,到心门,再到脐下。黄皓奇痒难耐,又觉他所触之处顿时便一痛一麻。慑于张让威势,不敢作声,强自忍耐。
张让松开手道:“你这副筋骨说来也算可以,可你悟性奇高,比之……嘿嘿,比之我练时进步多了。”
黄皓大大松了口气道:“这是一门奇功,自然谁练得都能神功护体。若是陛下练了,更为神武……”
张让冷哼一声道:“自作聪明,这套功法男人练不得,只有女人和我等宦官可练。若是男人练了,必然奇寒入骨,不出两天便毙命了。”
黄皓脸色苍白如纸,心下骇然:“这莫不是说,哥哥要死了?”
张让见他神色不对,道:“你担心个什么劲,莫非你净身未做干净?”
黄皓猛地摇头道:“干净了,干净了。只是听来不可思议,这等神奇功法,居然也分男女。”
张让笑道:“这是自然的,此功法源自战国阴阳家。那时阴阳家正值全盛之时,海内少有人与其公然为敌。只因有两个天尊,一男一女,男的创下一套绝世剑法《阴阳剑》,女的创下一套绝世内功《阴阳神录》,横行天下,都是宗师级的本事。哼哼,这女尊怎都未料道,这套功夫女人可练,咱们这些黄门更是练得,且比女人练来还要增了几成功力,当真天助我等。”他深吸了口气,大有得色,道:“外人说咱们不男不女,也罢,总归是得认命的。可这一阴一阳却也有上天垂怜,若不是此,怎地有这等奇异功法,能令我等福泽加被?”
黄皓明白过来,点头道:“那还真是巧了,我这阉……我这净身之人,却也因此得福,得拜阴阳道女尊功劳。不不,还是张常侍不惜下赐神功,于我属实再造之恩。”
张让冷然道:“我非赵忠,你休得巧舌善言,讨不了好。”话是这么说,可听人夸谢自己,多多少少是喜欢的。可反复说道自然不讨巧。
黄皓听得暗暗心惊:“日后说话可得小心,此时尚未吃准张常侍喜好,若是马屁拍到马腿上,可是自找苦吃。”
由于时日已晚,若再出去必然遭人揣测。他一晚上未能安眠,反侧难眠,寻思:“哥哥不知怎么了,他真的没再练吗?我是否该溜出去告知一声,否则他好奇心大起,练个不停,不就暴毙了?可张常侍什么功力,我或是开下门的功夫就教他发见,一掌逼来,非打得我这小小身子烂掉。哎,哥哥啊哥哥,你待我不薄。小弟我羞愧难当,可眼下若是我也冒死出来,难免是陪你同死。你看,死一个和死两个,那总是前者划算,是么?若是真下了九泉,我给你烧香烧纸钱,你多多消受,万勿走出阴间寻我。我人小胆小,遭你一惊便吓死了,我这贱命死了有何得益?你且心安,我死后,我下世给你做牛做马也甘愿。哥哥……”
渐渐安心,睡了过去,不多时又猛然醒转,想道:“了不得了,我发誓与哥哥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这……这还不是陪死吗?哎哟妈呀,满天神佛,小人我还未活够,便这么死了怎地甘心?”
他慢慢扭动身子到得塌边,把脚放下,穿了靴子,刚要站起,忽听得门外有整齐的足音,该是众侍卫巡逻至此。他站立不安,一片黑暗下,往内屋瞧了一眼,门还关着。他深吸了口气,走到大门口,刚要起了门栓,只听得内屋像似有脚步声响。
他心叫:“莫非张常侍起来尿尿?”
第151章 论武(一)()
过得半响更无声音,他定下神来,取了门栓,慢慢地放到地上。大风一起,屋门自斜,发出“嘎拉拉”声响。他心中叫苦:“这门太厚重,肯定有响声,平日里倒是没在意,可这深更半夜,响如金铁交击,如何是好?以张常侍警觉,恐怕早已醒来,我待要走,便是着了把柄,等同送死。更别说这边到哥哥那也得老远的路。”言念及此,忙把门关上,带上门栓。
刚转过身来,蓦地一抹人影站在身前,他骇然失色,倒坐在地。
张让冷冷地道:“屋里有尿壶,你出去作甚?又怎地回来了?”
黄皓心念电转:“我若说到外出恭,也是不对的,我既已回来,终究不是去出恭,可这么一出一进总得有个说法。”
他苦笑道:“不知为何,总是身体好热,想是出去吹吹风。可这门声太响,我怕一开一关,恼了张常侍,便就作罢。”
张让点头道:“该是你内力精进甚快,不会控制内息所致。你来,听我口诀,一会便能压下去。”
黄皓忙打坐,听令行事。
他的担忧却也不无道理,童虎嘴上说暂且不练,可好奇心起,难以自制。
童虎心想:“怕是练得顺了,便可身体暖和,而这寒气该是一道门槛,跨过去便是了。”他便继续练,练到丑时,身体寒气更甚,难以压制,想要却功,可身体已然愈发冰冷,冷彻骨髓。只好打坐,以原有擎天功内力逼退寒气。亏得他练就上乘内功,过了两个多时辰,寒意尽褪。反之耽搁一时半刻,定气绝身亡。
次日,黄皓未来。童虎也不敢再练此功。两日后,黄皓借机来西宫办事,找了他。童虎拉了他到一座宫殿后面,四下午人,把自己练功差点练岔的事情说了,让他也小心在意。
黄皓松了一口气,将张让说得与他道明。童虎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我的天,原来是女人和黄门练得?还他妈的是黄门练了更绝,可以,可以,我算是领教了。即是如此,老哥我便不再掺和,你且得将它练会,成就一代高手。”
黄皓苦笑道:“你这么说来,我倒是兴致褪了七分,本是为了你才这么认真。”
童虎道:“此话不对,你若不练,怎给张常侍交代,他老人家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我看得一清二楚,皇后也并非能将他操弄。”
黄皓道:“黄巾贼乱后,何皇后的兄长成了大将军,世道就不同了,外戚权势熏天。几位得宠的中常侍有时也得对何皇后小心翼翼。”他叹了口气,道:“眼下我也不得不继续练下去,好保得小命,可这想法一被动,练起来不免痛苦难耐,只好忍了。”
童虎叹了口气道:“也是难为你了。”
黄皓道:“不不,本就是我的命。我就怕练不成,让废了,也或是练废了坏了身子,到时张常侍为了让我闭口,不外传内功心法,杀了便是。”
童虎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可是聪明的很,但凡有什么不对就问张常侍,也可以跟我说说。我虽不是很懂,可总归能帮你想想办法。”
黄皓作揖道:“真是有劳哥哥烦心了,我这便去了,接下去半个月,我没法出来见你。张常侍让我用心练功,说什么得有个小成。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