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明天下-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家不必惋惜,慢慢听我道来。”
苏荣继续清清嗓子,对着他们诡异一笑,大声说道:
“我们独特的售卖方式为了吸引顾客,这个先不说,但说这利润。首先,我们进货时,经过苏伯谈判所有货品低于正常进货价一成,或者上家赠送我们一成的赠品。也就是说,我们赠给顾客的赠品有一半是上家买单,这样,我们仍有两成利润。好,接下来说另一面,退一万步讲,就算货源上家没有给我们优惠或赠品,我们给顾客的两成赠品也是货品。听好了灵儿、阿仲,赠的不是两成银子,而是货品。”
说道这儿,看看仍是满面疑云的灵儿和阿仲,苏荣忍不住笑出声了。然后忍住笑接着说道:
“这送给客人的两成赠品,是价值两成的赠品,也就是零售价两成。而我们的货品至少是七成进货。所以说,赠品价值两成,实际上进货价是一成四!我们三成毛利润扣去一成四的赠品费用,这样算起来,不算上家给我们的优惠或赠品,我们仍有一成六的毛利润。除去各项开支费用,我们至少有一成纯利润!”
苏荣说完,望着他们松了口气,喝点茶水润了下喉咙。
阿仲眼睛登的大大的,貌似苏公子的话有点饶,好像还不明白。但灵儿机智聪明,听完苏荣的讲解,基本明白其中奥妙,一笑百媚,又恢复了眉飞凤舞的表情,高兴的说道:
“如此算来,我们今日流水二十多两,纯利润一成,那么净赚二两?,那么一个月是六十两…。。那么一年……”
灵儿低声嘟囔算着,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么多。脸蛋上兴奋之情尽显,高兴的心花怒放,又在叽叽喳喳的说着。
苏荣摇摇头笑笑,说道:
“不能这样算法。今日是第一天开业,人多流水自然要大一些。待七天赠送赠品过后,人流会少一些,逐渐稳定下来。不过,销售流水维持现在的一半应该没问题,也就是一天十两左右。那时,顾客用我们的优惠腰牌能节省一成,这个一成却是货真价实的一成钱两,纯利润。这样算下来,我们三成毛利润去掉一成优惠,再除去接近一成的开支费用,以后我们仍然至少一成利润。”
灵儿听完钦佩的看着苏荣,然后抢先说道:
“那,就按一天十两流水算起,纯利润一成就是一两,一月三十两,那么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两纯利润!”
灵儿望着目瞪口呆的阿仲,若有奸诈高兴,并“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着苏伯、灵儿三人兴奋的样子,苏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银子虽然不是明朝官方货币,却在民间流通。但银子在大明的价值,苏荣一直不大明白。要是换算成后世钱币,对比下后,苏荣自然就会明白。
怎么兑换对比呢?
苏荣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他立刻询问苏伯:
“苏伯,侄儿有一事想问。我们大明一两银子,能购买多少米?”
苏伯看着苏荣,心想,少爷自昏迷几天后,好多事情记不得,也罢,我来告诉于他。
“少爷,我们明朝一两银子可买两石米。”
苏荣的前世知道这个装大米的器具。心想,明朝一石容量大约为后世的95公斤左右,一两银子可以买两石大米,也就是大约190公斤大米。而后世大米的价格…。。苏荣自然知道。这样折算下来,明朝一两银子至少可以兑换后世华夏币………一千元以上。这么说,一个铺子年收入三百六十两,即使到了现代文明社会,也接近四十万华夏币!经营还是低利润的日用百货,要是日后经营丝绸布匹、茶叶、陶瓷等高价值货品,按照前世经营方式经营,利润会翻好几翻。一个店会有相当于百万华夏币以上的利润。
想到这里,兴奋的苏荣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苏伯等家人,又引他们的惊愕。明朝重仕、农而轻商。很多人瞧不起做买卖的商贩。但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经商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和震撼”。
接着,这个话题又引起大家的一阵“骚动”。
曾宅外,夜晚的仓头街恢复宁静。月光普照大地,折射出不同形状的影子。两边的杉树随微风摆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宣扬白天这里的繁华与喧闹……
今夜无眠………大家兴奋的。苏荣偶然想起的法子,不但可以解决糊口问题,还看到了让人兴奋的前景。
这样的结果,之前他们是万万没想到的。
而在商行白天门庭若市,生意火爆的同时,在斜对面酒肆的二楼,靠近窗户的酒桌旁,一双尖锐锋利的目光注视着斜对过的一切……半晌后,才阴气不散的离去。他穿过人头攒动的仓头街,七拐八转来到一处高大威猛的府邸……
第13章 神秘知县()
经过一天的开业大卖,部分库存告急,紧急需要补充,苏荣赶紧安排苏伯上路进货。没有了收款先生,苏荣自己赶鸭子上架,亲自在柜台收款结账。苏荣前世是位商界叱咤风云的上世企业老总,没想到现在做起小买来亲自收款,还是在大明朝。
苏氏商行开业火爆,以独特的经营方式让它的知名度越来越大,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我可谓名声名远扬。每天怀着好奇来参观和购买货品的人络绎不绝。
苏伯进货归来,不等安稳的过个夜库存又告急。因为前期资金限制开始投入银子少,库存成了软肋,苏伯索性不回来在外地联系货源。车马行、水运等卸货后,负责将再次缺少的货物清单捎给苏伯,苏伯再根据清单进货。苏荣负责结账收款,灵儿、阿仲负责照应买家,入画也时不时的来帮忙打下手,大家虽累但乐此不疲。曾家再也不用给别人做工、看人脸色,而且利润收入比起打工赏钱简直天壤之别。
每天的营业银两接着进货,货滚货、利滚利,十几天后库存逐步多了起来,流动资金也有了盈余。这样让苏荣主仆一家稍微喘了口气,苏伯现在也赶回来住。因为和货源上家熟悉了,由车马行、水运等负责运货,回去稍货物订单,然后把货运回来,再次捎订单。这样重复轮回操作,进、销、库存逐渐步入正轨。
苏氏商行开业半月过后,每天流水仍保持在十五到二十两左右,这是苏荣万万没想到的。
原来,相对于落后的经营相比,先进的经营理念、模式,实施起来威力如此之大。
开业二十五天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这天进店购物的人流急剧减少。为什么?…黄岩县出了一个人命案!大家好奇、惊讶,纷纷跑去看究竟。
灵儿趁这会清闲,忙里偷闲跑出去跟风打听消息,几盏茶的功夫便回来了。满脸激动小嘴儿叽叽喳喳的,讲述打听来的成果:
命案就发生在仓头街,死者是街东头一家经营粮油店掌柜的妻子。丈夫叫丁千山,娇妻崔氏。据邻里说,夫妻平日里还算和睦,但崔氏死前晚,有人看见与丈夫丁千山大吵一仗。第二日寅时一刻,丁千山醒来后,而崔氏再也没醒过来。
县衙认定崔氏被丈夫谋杀,丁千山拒不承认,被县衙关押进了大牢。然后,然后大概就是这样,再详细了灵儿也不清楚,就打听到这些。大家听后直摇头惋惜,苏荣心想,如今仓头街出现了杀人命案,要提醒家人以后多加小心,原来大明社会也不安定。
午食后,大家趁店里客人不多开始收拾、整理。苏伯算账目;苏荣查勘货品售卖情况;灵儿哼着只有她自己听清歌词的小曲儿,在擦拭货;阿仲在整理补充货品。
这时,铺子进来两个人。阿仲连忙招呼,但抬头一看却是两名身穿黄岩县县衙役服的衙役。
两人进门后扫视一遍,其中一个衙役大声问道:
“请问,苏荣可在?”
苏伯、灵儿等人对视,面面相觑,官府的人找上门来,不知何事。苏荣前世见过大世面,并不是很紧张,看看对方后镇静的答道:
“在下就是。请问两位差官寻我何事?”
两个衙役上下打量苏荣一番,其中一名开口道:
“原来你就是?那麻烦苏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去趟县衙!”
苏伯、灵儿等人惊讶的互相对视,不知所措。之前曾家经历过受人诬陷遭受灾难,至今心有余悸。
见衙役欲带走苏荣,苏伯面带慌色,急忙前去挡在苏荣前面,焦虑的问道:
“敢问两位官爷,如今我们曾宅上下老少,经营这家铺子只为糊口吃饭,均安安分分。我侄儿为何要被带去县衙?”
“就是就是,你们凭什么抓人?”灵儿愤愤不平的责问道。
俩衙役见他们有点紧张的神态,摇头轻笑一下,其中一个说道:
“这位掌柜和这位姑娘,可能你们误会了。是我们黄岩县新上任的县令大人,请苏公子去县衙。他有事要询问苏公子。”
苏伯听后,紧张的神情慢慢平复下来,转身看看苏荣,征求他的意见。
苏荣不以为然,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安慰苏伯等人:
“我们既然安分守己,就不用担心。再说他们措辞是来请,就不会有事。”
苏伯还是不放心,要差阿仲跟随。
苏荣告别苏伯、灵儿后,两人便和衙役出门。
县衙在另一条东西街上。但两位衙役领着苏荣两人没有走前门,而是径直走后门,然后七拐八拐走进一间相对隐蔽的书房。两位衙役请苏荣进门后,便示意阿仲一起退出门外,掩好门。
书房装修古朴简单和朴实。一个木长桌,两把坐椅,窗台旁边上的几个盆景。正墙上挂着一幅行书字对联:“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桌子上有笔墨纸砚,一摞书本整整齐齐。字联旁边站着一个人,面墙背对着苏荣。
此人头戴二梁乌纱帽,身着青色常服,上绣有鸂鶒图案。银色带,佩药玉,黄、绿、赤织成练雀三色花锦绶,下结青丝网,银绶环。苏荣看穿着打扮就猜个七八分,此人应该就是找自己问话的黄岩县父母官………新上任的知县。
苏荣清清嗓子,拱手行礼道:
“苏荣,见过县太爷!不知县太爷唤草民前来有何事?”
只见那县太爷听后慢慢转身,然后面带一丝诡异,阴阳怪气的说道:
“贤弟,您近来可好?”
声音好熟悉,谁呢?苏荣抬头过目,然后忍不住惊愕。原来,这个新上任的知县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在曾宅喝茶谈道的那个文弱书生汪汝达。
苏荣见了摇头暗笑,瞬间感探世间真是机缘巧合。清清喉咙,郑重其事的道:
“草民苏荣,不知汪兄便是我黄岩县,新上任县太爷!苏荣失礼、失礼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赎罪!”
“哈哈哈,非也,苏贤弟见外了!上任前,我在黄岩县私访两日,考察下民情风俗,有难言之隐而故意隐瞒身份,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要说赎罪,也是为兄失礼在先。望苏贤弟莫要怪罪!”汪汝达笑答道。
苏荣见王如达没有官架子,彬彬有礼平易近人,依旧和自己称兄道弟拉近距离,心里不免轻松起来。两人又是寒暄一阵,然后苏荣问道:
“汪兄差我来,恕苏荣愚钝不知兄意,请问汪兄有何吩咐?”
汪汝达收起微笑,正容亢色,问道:
“今日我黄岩县的仓头街,发生的人命案,贤弟可曾听说?”
“略知一二,但不知其详……”苏荣回答道。
汪汝达侃然正色,把案情一五一十的说给苏荣。这与灵儿打听到的消息出入不大,只是更为详尽一些。苏荣听完后仍疑惑不解,问道:
“苏荣对崔氏的死深表惋惜,也对案情大体已有了了解。但是,唤我而来和这命案有何关联?苏荣愚昧,还请汪兄明示。”
苏荣说完,眼睛盯着汪如达,等待着答案,解除自己心里的疑惑。
第14章 被邀破案()
汪汝达见苏荣满面疑惑,压低声音,依旧郑重其事的慢慢道来:
“贤弟,我汪汝达读圣贤书十几年,考入仕途当官就是为民某福祉。如今我刚上任黄岩县,就遇此大案,人命关天,不可草率。
对于此案,县衙的县丞单春云依旧大包大揽,无视我已上任。且一意孤行武断定案,判丁千山杀妻之罪打入大牢,欲秋后问斩。此案案情看似简单明了,但我感觉疑点重重,单春云的急促定案也颇令人起疑……
但单春云官职虽为县丞低我一级,但在黄岩县已经营十几年,结交富豪权贵,县衙上上下下大部分也尽是其羽翼势力颇大。我刚刚上任根基不稳,也没有亲信更没有反驳的证据,也不好正面驳斥。
但人命大案、岂可草率?可是我若亲自再查此案,势必会引起单春云的疑心,有与他正面对立的嫌疑。再说他在县衙的耳目众多,也担心会暗地阻挠调查。
所以要重新调查,又不能打草惊蛇,需要找一位亲信、可靠之人暗地里调查,然后见机行事才是为上策。”
苏荣认真听完,思考片刻,破颜微笑道:
“汪兄不会是……想委我重任吧?那这样,实在是高抬苏荣啦。”
汪汝达淡然一笑,道:
“贤弟机智聪慧,为兄正有此意。”
苏荣心想,这位汪县令做事实在出我所料,前几日在大街偶遇也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却如此信任于我,也让我感动。可是人命要案,我一没有职权,二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第三,调查杀人案嘛……肯定有危险的,为了帮忙别人破案而引祸上身,实在是不划算啊……
汪汝达见苏荣沉思不语,明白其忧,说道:
“我与贤弟虽仅有一面之缘,但一见如故。贤弟的人品和聪慧让我钦佩。那日在尊宅品茶谈道,早已视贤弟为我知己。如今人命关天、破案紧迫情况又特殊,只好委屈贤弟屈尊来帮忙。为了死去的崔氏,可能受冤的丁千山,也为了黄岩百姓公正判案的期待。所以望贤弟不要再推诿!汪如达感恩不尽!”
说完,汪汝达弯腰拱手行大礼。
苏荣赶紧还礼。
他心想,汪如达话已至此,也不好意思再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