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小农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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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敏才对三楼清幽的环境颇为喜欢，闲暇的时候就往这里跑，特别是这里的茶汤，让他流连忘返。
江晨选了间空的雅间，坐下后上了茶，品了一杯茶后，鹿敏才才说明来意。
原来是因为林楚成在县学馆学算术学课的时候，用了江晨教的阿拉伯数字和现代加减乘除法，让鹿敏才觉得既方便又稀奇，就登门拜访，询问其中法决。
江晨知道鹿敏才是为这个而来，也不藏掖，给他详细解释了一番，甚至还说了简单的一元一次方程式。
许久之后，鹿敏才拿着手上的数张宣纸，激动道：“江郎君，这些数字笔画简单、形象清晰、组数简短，算法也是既简单易懂，又方便快捷，此事老夫定当上报，一定要推广出去。”
这是作为一个学者想要做的事。
江晨笑道：“鹿先生看着办就好。”
阿拉伯数字传入华夏，大约是十三到十四世纪，由于我们华夏古代有一种数字叫“算筹”，写起来比较方便，所以阿拉伯数字当时在当时并没有得到及时的推广运用。
二十世纪初，随着我们对外国数学成就的吸收和引进，我们才开始慢慢使用阿拉伯数字，阿拉伯数字在华夏的推广使用才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早点用上，江晨觉得也是件好事，这不是说咱们自己的算筹不好，阿拉伯数字能被全世界所用，总有它的优点。
送走了鹿敏才，下午的时候，江晨与殷乐山去了一趟县衙，领到了林槐有些发臭的尸体，找了个地方安葬了。
林槐听信崔柳丕的话，最终落得这个下场，也算自食其果。
江晨因为林楚楚，对林槐做到这个份上真的算是仁至义尽了。
第85章 江晨欲做煤老板（一）（）
解决了林槐的事，江晨带着殷乐山一起来到了城外的窑场。
“江老弟，你这是要购买瓷器吗？这些小作坊烧制瓷器的技术可不怎么样，扬州城倒是有一家烧制的瓷器不错。”殷乐山出言提醒道。
“殷大哥，没想到你对瓷器还有研究？”江晨笑道，这个驰骋疆场的汉子，居然还有一颗文艺的心。
殷乐山老脸一红，道：“我对瓷器没有研究，只不过有一年护送过进贡陛下的瓷器，路上我与那领头的聊过，咱们的瓷器以这七个窑口烧制的最好，是越州窑、鼎州窑、婺州窑、邢州窑、岳州窑、寿州窑、洪州窑、邢州窑，扬州城虽然没有这样的窑口，但有一家差不多的。”
名窑有名窑的好处，但小作坊也有小作坊的优点。
他又不是要烧制什么技术要求很高的瓷器，而是煮茶、泡茶用的砂壶，况且胡氏瓷器已经为他做过了，有经验，不用再一次的解释。
江晨知道殷乐山是为他着想，便笑道：“殷大哥，这个没事的，我只是要做一批茶楼用的砂壶和茶具，这些小作坊足矣。”
“哦是我多虑了。”殷乐山笑道。
“对了，殷大哥对扬州城很熟悉吗？”江晨又问道，要是殷乐山在扬州城里有认识的人，或许能帮得上他的忙，前两次去都没买到房产就是因为不熟悉那里的情况。
“算不上熟悉，就是之前去过几次扬州城办事，认识几个人，怎么，江老弟要去扬州城？”殷乐山说道。
“嗯。”江晨应了一声，解释道：“我准备在扬州城里也开一间天上人间。”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殷乐山问道。
李靖让他留在这里不仅是为保护江晨的安全，还要他必要时帮江晨解决一些难题。
江晨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在扬州城里没什么认识的人，这个房产的购置有点困难。”
殷乐山听了，呵呵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要钱的话我是真的帮不上老弟你，但要只是这事，老弟你放心，都包在我的身上，一定给你办妥了。”
江晨见他拍着胸脯揽下了这事，笑道：“那小弟就先谢谢殷大哥了。”
殷乐山板起脸道：“你这就见外了，不说你是阿郎义子的身份，就凭着你与我这般投缘，这谢谢就不该说出口。”
两人闲聊间，来到了胡氏瓷器，刚好掌柜胡德智送走一批来下订单的客人。
胡德智见到江晨来了，迎了上去，笑道：“我就说今日为何喜鹊频叫，原来是有贵客盈门啊。”
江晨笑道：“胡掌柜哪里的话，我算是哪门子的贵客。”
胡德智道：“江郎君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在诗词歌赋上的才华暂且不说，光是天上人间的茶汤评书就已经在扬州流传甚广，很多人可都是对江郎君非常的仰慕。”
江晨道：“这全是仰仗大伙的支持。”
客套了几句，胡德智将两人迎进了屋里，为他们倒了茶后，叹气道：“自从去江郎君的茶楼喝了茶，自家的茶就难以再入口，每有闲暇时间，侯某就会去待上小半天。”
江晨嘴角微微一勾，笑了下，心里的确有些小得意。
殷乐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味道上的确与茶楼的相差甚远，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口。
其实
对于喜欢喝茶的人，就会是胡德智的这种感觉，好的，难以替代。
对于不喜欢喝茶的人，就会是殷乐山的这种感觉，好的，不过尔尔。
“不知道江郎君这次来所为何事？”胡德智开口问道，他不会以为江晨是没事闲逛到他这里的。
“我来是想请胡掌柜再烧制一批砂壶和茶具。”江晨将来意说明，这是在为扬州城里的茶楼做准备。
原来是来谈买卖的，有钱赚胡德智当然高兴，满脸笑容的看着他问道：“这次江郎君准备要多少砂壶和茶具？”
江晨之前已经计划好了，直接回道：“与上次的数量一样就行。”
扬州城的茶楼预计开的与县城的茶楼差不多大小，按照上次的数量来刚好够用。
不是很多，胡德智又问道：“那江郎君是否急着要？”
江晨摇头道：“这次不急，只要在这个月月底做好就行。”
他现在都还没搞到房子，等搞到房子还有装修什么的，月底做好也差不多。
胡德智想了一下，道：“这个没问题，前几日我几个徒弟在南山上发现了不少泥料，一会就让他们去拿回来。”
要是江晨要的太多，他怕泥料不够用，要只是与上次的数量相同，就没什么大问题。
付了钱，江晨准备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堆杂乱的废料中，一块油亮的黑色石头引起了他的注意。
江晨走过去，拿起石块一看，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是一块煤。
见他这一奇怪的举动，胡德智走了过去，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道：“江郎君，这个是石炭，有什么问题吗？”
江晨问道：“胡掌柜烧窑用的是这个石炭？”
胡德智笑道：“这个石炭要烧旺了才能起火，火势不好控制，而且异味极大，非常难闻，我们烧窑用的是松柴，不用这个。”
这应该是比较劣质的煤，是没有转化完全的烟煤，这一类煤直接作为燃料会冒出黑烟，浪费其中挥发分并造成大气污染，不过这种煤可以干馏成焦炭使用。
比较好的，天然转化完全的就是无烟煤了，俗称白煤或红煤，固定碳含量高，挥发分产率低，黑色坚硬，有金属光泽，燃烧时火焰短而少烟。
总之一句话，煤在目前这个时代，是个好东西，应用广泛，是炼铁冶钢中不可或缺的燃料。
其实江晨知道一开始思考自己如何在唐朝谋生时，进入一个误区之中。
一些东西不一定要知道它的全部制作过程，只要知道一些原理，告诉那些懂的人，就能让他们受益。
有时候只要一句话的提点，就能换来无穷无尽的回馈，就像改良犁具一样，只要知道其中原理，与懂行的齐业一说，他就立马能明白。
第86章 江晨欲做煤老板（二）（）
当然，这煤江晨开酒楼也用得着，比烧柴好多了，既然胡德智认识，应该就知道哪里有，当下问道：“胡掌柜，这个石炭附近山里多吗？”
胡德智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但石炭在他眼里是无用的东西，就告诉了他，道：“南山有一处断崖，那里有很多。”
江晨虽不知道胡德智的南山断崖在哪，但身为本地人的任兴他们应该知道，回去再问他们。
再说了，扬州地处平原，哪里有山一眼就能看到。
出了胡氏瓷器，殷乐山问道：“江老弟，你方才问他这石炭的出处，难道是有用吗？”
殷乐山不愧是在军中干追踪的，洞察能力十分敏锐，江晨说道：“对，煤要是用好了，说不定能让咱们炼出好的钢材来。”
虽然华夏炼钢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晚期，技术水平也是当时世界领先，就如唐朝闻名的“唐刀”，用的就是当时最好的钢材打造。
古代虽然没有现代的炼钢技术，但是懂得生铁经过反复的加热，多次的锻打，特别是折叠锻打，就能变得有韧性，我们常说的“百炼成钢”，其实也就是使生铁“脱碳”而具有韧性。
其实使生铁脱碳成钢，也可以用高温来实现。
说白了，炼钢的过程实质上就是一个生铁水氧化脱碳的过程，其基本原理就是，在高温下，利用氧气与生铁水中的碳发生反应，生成二氧化碳或一氧化碳气体，从而使铁水中的含碳量降低，来达到脱碳的目的。
唐朝目前的炼钢技术只要帮他们解决一千三百多度的高温，就能有效的生产出好的钢材。
江晨都不知道自己化学原来学得这么好，不禁在心里感谢了一下自己的体育老师。
殷乐山是军队里的人，用刀，爱刀，知道打造一把上品刀具，需要的是极其珍贵的镔铁，便问道：“江老弟，这玩笑可是不能乱开的，真能炼出比镔铁还好的钢材？”
镔铁其实不是大唐原产，是南北朝时期由大食传过来的，大食是当时的阿拉伯帝国，到了唐朝，逐渐掌握了镔铁制炼的技术，只是产量比较低而已。
唐刀分为横刀、仪刀、陌刀、障刀，其中陌刀就是用稀缺的镔铁打造，刀不仅锋利，而且韧度高，唐军的陌刀队，一直以来都是突厥铁骑的恶梦。
只是好的钢材产量太低，好的刀军中也少有人能配上，有的时候一场战斗打下来，刀刃都会砍卷掉。
所以听到江晨这么说，殷乐山才会表现得如此激动。
见殷乐山这么严肃认真的跟他确认，江晨有点心虚了，他其实也不确定，毕竟要实验之后才知道有没这个可能，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应该可以吧。”
要达到现代的炼钢水平，以现在的技术是完全不可能的，但要是用焦炭来炼钢，对唐朝钢的品质提升肯定是巨大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其实用焦炭来炼钢并不是近代的科学发明，在明朝时候就已经在大规模的使用了。
江晨相信一点，只要提出改良的方法，以唐朝人民的智慧，将炼钢水平提升到明朝时期那样，问题应该不大。
殷乐山听他确认了，欣喜道：“老弟，这可是件大事，阿郎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只要上等品质的刀具装配到军队，士兵的战斗力就会得到一个质的飞跃，到时候那些对大唐疆土虎视眈眈的外贼，哪个还敢上前半步。
当然钢铁品质的提升不止是可以用在在武器上，还有各种盔甲，反正唐军会变得更加的强悍。
江晨不想浇他冷水，婉转道：“这个待我们找到石炭实验之后再说，而且要炼钢的话，需要的石炭可不是几十斤、几百斤，而是几千斤、几万斤。”
殷乐山倒是不以为意，笑道：“这个老弟你放心，石炭这玩意北方多得是，你要多少有多少。”
这
江晨有些无语，这算是自讨苦吃吗？不过抢个先机，把煤矿给占了，是不是也算是个好事。
煤老板？
江晨摇头苦笑，管它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尽力就好。
两人回到茶楼，殷乐山看天色还早，问了任兴南山断崖的具体位置，拉着江晨就走了。
一人骑马，一人骑驴，风风火火的出了城。
南山并不是很远，半个时辰左右，两人就寻到了胡德智说的断崖。
江晨的确是发现不少煤，拿着随身带来的锄头挖了几个地方，虽然他不是什么地质学家，但能肯定这里应该有一条煤矿脉，而且不小。
只是这开采起来又是一个麻烦的问题，没有工具，要是有炸药啥的，就好办不少。
想到炸药，突然间，一个念头清晰的出现在江晨的脑海中，虽然他赶紧地把它驱赶了出去，但他心里清楚，这想法一旦滋生，就难以清除，早晚还会再出现。
“老弟，怎么样，这些石炭能用吗？”殷乐山捡了不少过来问他。
见他手没染上黑污，江晨捡了一块细细看了下，然后用火折子点着了一堆干草，丢一小块煤进去，片刻后，喜道：“殷大哥，你这些石炭哪里捡的，是上等的石炭，不用处理就能直接用。”
这是个简单的辨别烟煤和无烟煤的方法，取一小块煤，放在燃烧的火堆里，如果是烟煤，会很快明火燃烧，并且有烟；如果是无烟煤，需很长时间才能燃烧，几乎没有火焰。
殷乐山指着身后那片地，道：“那有个小坑，我在那里面捡到的。”
江晨点了点头，看了看要落山的太阳，道：“殷大哥，咱们回去吧，明儿雇些人来开采。”
麻烦也没办法，只能是花钱雇人来手工开采。
回到茶楼天已经暗了下来，吃了晚饭，江晨让人烧了一大桶水，准备洗下澡，跑了一天，全身都是汗，黏黏的非常不舒服。
“哗啦”
文豪倒完最后一木桶的热水，对江晨说道：“东家，要是热水不够的话，您在叫我。”
江晨看了一眼大木桶，里面的水已经八成满了，道：“这水够了，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文豪退下后，江晨关了房门，三两下全身就脱得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