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皇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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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
比如孔子，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成为了圣人，莫凡的人生目标并不是立地成圣，但是这却不影响他对这些圣人的敬畏，我们总以为圣人的形象应该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更有甚者，最好还是白发苍苍，鹤发童颜那种。
但是莫凡却在此地见到了一个圣人，他不仅没有年过百半，而且还是个女人，所谓贵族，气质，谈吐，学识缺一不可，但是我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最开始的贵族往往和我们是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因为他们的祖辈在困境中寻找希望，最后成功了，所以成为了贵族，但是他们的后代却往往不知道自己需要和自己瞧不起的小民也要处在同一起跑线上，再超越，那才是真正的贵族，自己才能得到升华，反而是借着祖先的成就而对那些普通小民颐指气使的那不叫贵族，叫土鳖。
很幸运莫凡看到了那样的圣人，不过看到的很不是时候，因为她就要死了，而她的女儿还需要照顾。莫凡很想问她的名字叫什么，但是她从一开始就只说一句话，直到昏迷。求各位官爷在民妇死之后，给自己的姑娘找一条活路。
重新翻卷了一下火堆上烤着的鱼肉，滋滋的油花开始在干的那面‘刺啦啦’的响，这是一条海鱼，烤他并不需要盐巴，而莫凡却只有酱油，如果要有些孜然就好了，当然，这也只能想想，本来还想多弄点美味。但这已经是黑老六能弄来的最好的食物了，所以莫凡也只能将就。小姑娘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的母亲可能已经走了，但是在她的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绝望的神情，更多的只是有些悲伤和舍不得。
“你娘走了？想哭就哭出来吧，放心我不会笑你，也不会不要你。”
小湄却只是抬起头，用手指着一颗星星道：”小湄不哭，娘不喜欢看到哭泣的小湄的，小湄不想娘失望，大人，你看到那颗还在对我眨眼的星星了吗？那就是我娘，他在天上正看着我勒。“
莫凡也抬起头，顺着小湄的手指看去，确实有一颗星星在不停的闪烁。
“嗯，你说的对，那你知道你爹在哪吗？”
小湄则是用一副很不理解的眼神看着莫凡道：“不也在那吗？就是旁边很亮的那颗。”
“那你想他们吗？”莫凡刚说完，小湄的眼泪就顺着两边的眼眶慢慢的低落了下来。
“你哭了。”
小湄迅速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道：”你不要说了，我怕我娘听见，她不喜欢看到我哭的样子的。我哭不是因为他们离我而去，而是怕我会记不起他们的样子，到时候我去了天上也找不到他们。“
听完，莫凡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皮纸打开，送给了小湄，小湄打开一看，眼泪立刻就像是开闸了的洪水，奔流不息，半晌才问道：“大人，为什么你画上的人跟我娘长得一模一样？”
“因为那就是你娘啊。”
“可是我娘没有那么多精美的头饰，也穿不起那样丝缎的衣服。”
“我画的是你娘在天上的样子。”
“真的，你可以看见她？”
“当然，不然我怎么可能画的那么像？”
“能让我也看看吗？“
“我也想，可是你看不到啊？”
“为什么？”
“因为我是官啊，是可以见到天子的，而你不是官，缺少可那一丝灵气，所以暂时看不到。”
“那等小湄当官了，你就带我去看好吗？”
“好的。”
“拉钩。”
“嗯，拉钩。”
“该吃东西了。”
“我想让我娘先吃。”
“嗯，那我们就先把鱼插在地上，等你娘吃完了，我们再吃。对了，你会唱歌吗？”
“会，不过我娘不让我唱。”
“为什么？”
“因为娘说卖唱的女孩，不是什么好女孩。”
“嗯，你娘说的对，不过你如果不是卖唱的话，唱给自己听或者唱给你以后的情郎听，那总可以吧。”
“嗯，当然可以。“看着莫凡一脸期待的表情，小湄有些不好意思的唱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
“嗯，我不喜欢这样的歌。”
“啊，那大人喜欢什么样的歌？”
“要不，我教你唱？“
“好啊，好啊。”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唱着，聊着，直到小湄重新进入了梦乡，这时黑老六才从旁边的藏身的林子里出来，问道：“大人，你没事教他唱什么歌啊，搞得我听了眼泪都有想要掉下来了。”
莫凡则是噗嗤一笑，道：”想不到我们的大老粗也有这小女儿之态啊，说说，你想谁了？“
黑老六也是擦了一把眼睛道：“俺想俺娘和俺妹妹了。”
“那就去看啊？”
“他们都没了。”
莫凡这才做的自己说错话了，忙道：“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对了，大人您能不能也教我唱那什么虫儿飞，俺想她们的时候就唱这首歌。”
“好啊，那我就教你，我唱一句，你唱一句啊。”
“嗯，俺一定努力记。”
于是当黑老六那破锣嗓子在林里回响起来的时候，本来还躲在一边偷听的卫兵此刻都自动的离那块大石远了一点。
第64章 敲竹杠（）
虽然很困，但是莫凡还早早的就起来了，这地方的居住环境，不光灾民住的差，就算是士兵也强不到哪去。想要获得哪些士兵的帮忙，就必须先征得地方长官的同意，不过莫凡一开始还以为要费一些口舌，不过才刚洗把脸，帐篷外就有人进来通报到：“大人，灵山卫百户都灵率一众知事和吏目在门外求见。“
“哈哈，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让他们进来吧。”
没一会儿，本来空空荡荡的大帐，立刻就被围的个水泄不通，几句话一出口，莫凡就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很简单，他们就是过来拜拜山头，然后送点心意什么的，当然主要不是冲着他莫凡的官位，而是莫凡背后的监军高起潜。
“多谢诸位的厚爱，回去我自当向高大人禀告诸位的劳苦功高。”
“大人言重了，言重了。”
莫凡轻轻一挥手，黑老六就非常熟悉的把那些礼物给收了进去，众人脸上这时的忐忑才慢慢的放松起来。
“既然大家都知道我是高大人派过来的，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至于你们先前的那些小勾当啊，比如用一点粮食换丫头，换下人什么的我都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从今天起，你们如果还有谁继续干这样的勾当，我一定会用他的脑袋来祭旗。”
“当然，你们也不用生气，或许你们很多人都会觉得我太过分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不是不懂，但是这一次的情况和以前却不一样了。”
“陈总督，已经把陕甘一带的叛军都围了了起来，且百战百胜，这样的功绩，朝廷里夸赞的人却并不多。要知道御史们可都是靠说话吃饭的，要是他们都不说话了，那还有饭吃吗？当然没有，既然陈总督那里找不到机会，那正好，离京师不远的登莱却是很容易看见的？一旦出了事，第一个罢免的就是陈中丞，别忘了大人还是御史，最加一等，然后就是监军不力的高大人。你说，他们出事了，会放过你们这些人吗？既然高监军能把一介白身的我，都委派官职过来，想必你们也应该知道高监军的决心。“
“因为我不是官，所以我存在怕得罪到谁，但是如果有人得罪我，我相信高监军一定是有法子治他的。”
在坐的众人，听完莫凡说的话后，思考了一会儿就道：”属下等，愿听莫大人吩咐。“
莫凡的嘴角这才露出一丝笑意道：”哈哈，这就对了，看来诸位还是深明大义啊，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白干活，只要认真干好了的，我一定会再监军大人旁边美言几句的。“
众官将听到这话，眼神也是变得狂热起来，道：“谢大人栽培。”
“好了，我也不是个不讲人情的人，想必你们也知道，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瘟疫，这东西一旦染上，就非药石可医，诸位都是国家栋梁，上有老，下有小的，一旦要是出个什么问题，那一家子就算是遭灾了。对于瘟疫我也没有办法治愈，做多也只是预防而已。所以我这还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诸位想不想听。”
这是下面官位最大的几个交头接耳了一阵，这才道：“大人，但说无妨。”
”我的意思是，应付如此大灾还是统一指挥的比较好，毕竟人一多，乱起来，瘟疫如果传播出去，我等也是白死不赎其罪啊，所以本官斗胆，请请诸位把调兵之权暂时都交于我，如果失败，我可以一力承担，如果成功，诸位的功劳那也是断不会少的，只是这大小的话“
当官的都是人精，听到莫凡如此说话，谁都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但是却没有一个指出来，而是说了句明白便都匆匆走了，莫凡条件最吸引人的并不是有功劳给大家分，而是万一如果有事他可以作为垫背，这就让众人觉得，即使把兵权都给了，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毕竟这些士兵是属于卫所的又不是自家的家丁，所以倒是一点都不心疼，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崽用爷钱心不疼。
散会后不久，就不断有下人送来一车车的礼物，没办法，莫指挥的意思很明显，想要功劳大就多给钱，没给钱的肯定没功劳，还一定会得罪高监军，所以大家也只好妥协。
黑老六看着一车车的礼物往莫凡的帐篷里啦，脸色也变的不自然起来，轻声道：“二少爷你变了？”
莫凡被黑老六这一说，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毛，问道：”黑老六，你没病吧？“
“我没病，二少爷你是真变了，我昨晚还以为你是一个心怀天下百姓的好官，结果今天尽只看到你敲竹杠了。”
莫凡一脸黑线。
“黑老六，我想和你商量个事，你看行不行？”
黑老六也有些奇怪，问道：“二少爷，什么事啊？你直说不就行了？”
”我现在的心情很不美丽，能不能让我揍你一顿？“
黑老六一听，顿时把自己的语气又提高了八度，道：“要揍你就揍吧，但是我还是要说，二少爷你变了，你怎么变得这么贪得无厌？”
莫凡当下也不再犹豫吗，对着黑老六的胸口就是两拳，不过结果是，黑老六没什么感觉，莫凡倒是把自己的手给打肿了，没办法，莫凡只好拖下一只鞋，拿着鞋底板就追着黑老六而去
“你这个蠢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本少爷我如此孤傲高洁，怎么就成了你说的那样贪得无厌了的？”
“哼，就是贪得无厌，我都看你敲一早上的竹杠了，你还不承认。”
“哇呀呀，气死我了，我不敲他们竹杠，你给钱去给那些灾民买粮食吃啊。”
“可是，“
莫凡当头就是一鞋底板：“可是你个大头鬼，我问你，从那些官员手里敲点钱，那们会饿死吗？”
”不会。“
“很好，那如果没钱给那些灾民买吃的，他们会饿死吗？”
“会。”
“那你说，我要不要敲竹杠？”
犹豫了一会，黑老六还是低头道：”我错了，是要敲，还要狠狠的敲。“
“知道错了？”
“知道。“
“好，知道就好，你站着别动，让我再抽你几下”
第65章 立威（）
瘟疫这种事，本来就不是那么好拖延的，越快处理，效果也就越好，既然早上已经说服了他们的主官，下午就需要开始真正的做事了。
来到灾民营地，莫凡让所有灾民都开始集合，因为有衙役在维持秩序，所以虽然人站的是东倒西歪，但是基本却是都围了过来，放眼望去，仿佛天地间就三种颜色，黑白灰，即使那些没有衣服的妇人孩子，看起来也是黝黑一片。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眼神中透露出来最多的就是无奈与沉默。
清了清嗓子，莫凡站在了刚刚搭好的土台上，看着下面道：“我知道你们不认识我，甚至看着我还觉着有些稀奇，看样子就和你们手里的娃差不多大小，但是没关系，今天，我就是想让你们认识认识我，我现在就是这块营地的最高长官，乃是高监军亲自提拔的官职，防疫救灾指挥佥事，至于这到底是个几品官，其实你们不用去管，反正这块地我最大就对了。”
“当然，我也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比如说朝廷还有没有什么吃的，还有这个，你们生病了怎么办，对吧。”
底下也开始议论起来，直到半天才有一个妇人道：“求小老爷可怜可怜我们，救救我们啊。”从一个人，慢慢到几个人，最后是所有人都说这句话，虽然他们声音很虚弱，但是求生的意志却是坚定不移。
后世有很多的所谓种族歧视，歧视在莫凡眼里种族都应该是平等的，强大和弱小的民族只有一个区别，就是勤劳与否，当然如果你让莫凡去印度之类的国家救灾，人家气都能把你气死，他们的母亲河从来都会像我们的黄河母亲一样暴虐，几乎是年年改道，每次一改就是一次灾难，而我们的名族却是在不断的灾难中不停的上演与天地的抗争，而他们守着近乎完美的发源地却并不想着如何去富强，而是得过且过，每天都不知道自己要干的事情是什么，而我们的民族则每天似乎都有做不完的事，即使生活已经富足，却也是在不停的累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因为，勤劳，所以莫凡才有办法让灾民继续活下去，因为他们会为了自救，而不停的奋斗。
莫凡抬了抬手，直到众人的话语声都停下来，莫凡才继续说道：“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毕竟手底下还有孩子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