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皇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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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留在这里，好好听贾福的安排就可以了，黑老六，我们走。”
蕙兰又跟了几步，最后还是被莫凡撵回去了。
“哎，女人就是麻烦。”莫凡此刻就坐在一头高大的枣红色骏马上，这匹马长得十分的英武，俊俏。但是不管你怎么拍打它，对方却硬是跑不起来，之所以会想到骑马，那是因为他自己觉得，现在的骑马就和后世的开车是一样，是一个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必备技能，连马都不会骑，那要是万一有事，想跑路的都跑不掉，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必须学会这个技能。
第98章 骑马（）
花了二百两买的神驹，莫凡相信这一定是一匹好马，而那些骑骡子和驴子的行人，却总是会不经意间就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坐骑，这让莫凡真有一种好像是在后世买了兰博基尼，把车开到街上，不管到了哪里，都会遇到一些开着普通汽车的老司机投来艳羡的目光一样，至于为什么从未见过这匹神驹发力狂奔过，他们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对方想显摆一下。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莫凡的坐骑神驹竟然不会狂奔。
当然，知根知底的黑老六的看法则不会和那些普通人一样，即使他骑得是一匹黑色的劣马，但是如果要跑起来，绝对会把莫凡的宝马撂下，让莫凡的宝马连自己马的马蹄灰都吃不上。
“二少爷，你买的这匹马虽然看起来神俊，但是没什么用，从小就是被训练用来给妇人踏青的时候骑得。”
“我知道，这话你已经说了第十八遍了。”
“那二少爷为何还要买它。”
莫凡的脸上则是微微一红道：“我就是喜欢它那英俊的外形。”心道：我一点骑马的常识都没有，万一紧张，让马发疯的狂奔，到时候从马上摔下来怎么办，断骨头倒是不怕，就怕摔下来的时候碰到脸，要是毁容了，那就亏大发了，故而才买了所有马匹中，性格最温顺的踏青马，我容易么我。
这让黑老六很无语，在他看来，马就是用来加快赶路速度的，如果速度和人走路差不多，那要马有什么用，还不如买匹骡子划算，又便宜，还能拉东西。
经过崇文门的时候，黑老刘停了下来，问道：“二少爷，我们现在就出城，您不需要去看看绿珠姑娘再走吗？”
“算了，不去了吧，以后有机会再看，我这人一向有点重感情，要是在看到，怕是就舍不得走了。”
“二少爷，要不你再去看看最后一面。”
“黑老六，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下次再来京师的时候，再去看吗？”
“二少爷，其实你可以逃走的。”
“嗯？”
“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会让你去做太监的，就算我会掉脑袋，我也不会让您有危险的。”
“别犯傻，做个太监而已，又不是去砍头。“
“大丈夫做事，有的可以干，有的却不能干，二少爷，虽然我名义上是你的护卫，但是和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心里明白，您从来都没拿拿我当下人看过，既然您都能把我当兄弟，我黑老六自然也能豁出去这一回，放心吧，就算你逃了，最多也只会牵连到我，不会牵连到卫所兄弟的。”
虽然很老六平常容易智商欠费，还时不时会犯些小毛病，但是真如果到了紧急的情况，他还是会尽可能为莫凡考虑的，这也是莫凡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把黑老六当外人的原因。
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眶，莫凡道：“想不到你这个黑大个，平常大大咧咧的，一到关键时刻，居然还会说一些煽情话，行了，你也不用担心了，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现在陪我一起去西直门就行了。”
“二少爷，您要知道，那个做太监的话，是要切掉那话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这个不需要你提醒。”
两人说完，便朝着新任的团练使张凡的住地西直门而去，本来莫凡是准备还在京师呆上一段时间的，但是张凡已经发来了求救的信息，至于哪里出问题了，信里面没有说明清楚过，这就让莫凡更加的担心，所以才会有这么急匆匆就走的想法。
西直门码头上人山人海，力士们负责把停留在河中的船只用缆绳链接起来，背在是自己肩膀上，然后大伙一起使用力，而那些苦力也如同是一只只的蚂蚁，一刻不停的把船上的货物，一件件的抗上肩膀，然后再背到背上，向岸上的仓库而去，每背好一件货物放入仓库，就能从坐在阴凉处的管事那里取一根竹签，这个竹签就相当于是苦力们用来算薪水的凭证。
当然即使再多几根竹签，也只是能多换一些能吃的粮食而已。其他的贩夫走卒，各色人等在码头上应有尽有，有叫卖吃食的买卖人，也有一些专门招揽船员生意的风尘女子，在码头的旅店里摇着手帕招揽客人。
“这地方看起来，真的很繁华啊。”
“二少爷，您那是没去过江南，南京那边的水陆码头可比这边还要热闹多了，甚至还有专门的花船停靠在岸边，就等人上去浏览湖中风光勒？”
“黑老六，那这么说，你是有去过江南？”
黑老刘则是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那到没有，其实这些都是听老开说的，京师，南京老开都有去过，有时候我还挺羡慕老开的，身手好，脑子也好使，一般有卫所有什么事，李百户都是让他出去办的。”
话分两头，而此刻在京师的环翠阁中，绿珠正在一边抚琴，一边唱道：“春去秋来的茂盛，却遮住了黄昏。寒夜剩我一个人，等清晨，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却无分，可惜你从未心疼，我的笨”弦断，声止。
萍儿正夸奖道：“莫公子做的这个二十一弦的秦筝声音弹其来确实洪亮清澈，而这歌唱起来，也是那么动听，这筝配这曲，简直妙不可言。”刚一转头，萍儿却就发现自家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居然已经布满了泪痕。
大惊之后，萍儿忙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绿珠则是又重新稳住身形，在凳子上坐定，慢慢的把目光移到窗外，像是在对着萍儿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莫凡的几张纸张，现在就已经卖到京城纸贵的地步了，拖你的福，我的名气也已经大涨，花魁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可是，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连一声招呼都没打？”
萍儿走了过来，也看到了已经拨断的琴弦，正准备重新给秦筝上根心的羊肠线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秦筝上面好像还写了几个字，便道：“小姐，你看这秦筝上面好像还刻的有字。”
绿珠赶紧转过头来看，学筝的时候尽去看琴弦了，却没有注意到琴弦下面木板竟然刻有字迹。见还有一些字被遮挡在琴弦下面看不清楚，便让萍儿找来了剪刀，把所有的琴弦一口气全剪断了，让所有文字都暴露在自己的目光下，只见上面写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第99章 又见张凡（）
东直门虽然繁华热闹无比，但是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各类三教九流人物都有，“兀那贼子，你给老子站住，快把你怀里荷包还给那位姑娘。“
这是黑老六抓到的第三个扒手了，莫凡感觉很忧伤，你好好的一个锦衣卫百户居然没是在街上抓小偷，要不是身上那身锦衣卫常服护体，估计，早就该被那窃贼团伙扔进下水沟了。
不过，说实话这身皮确实不错，如果是普通差役或者莫凡这样穿着寻常百姓服装的，估计到了人家早跑没影了，但是窃贼一看是个锦衣卫的百户再喊，一点都没犹豫，抛下荷包就跑，于是乎就只剩下个黑大个骑在马上，接受被窃女子的道谢，在那沾沾自喜，哈哈大笑。
临了，见莫凡走远了，又拍打了几下胯下战马，追了上去，”二少爷，你看我刚才黑老六我是不是威风八面，还有您说的那什么，帅的掉渣啊？“
“嗯，绝对是掉渣了。”莫凡可没心思和这二货扯淡。
正在这时，一对对穿着鸳鸯战袄的明军就穿出现在了巷子口，一见莫凡，当先就有一个壮汉，离队而出，嘴里喝到：“张凡见过二少爷。”
莫凡看着排成一对对的东江士兵，嘴角也勾勒出了一抹微笑，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站在张凡后面的那些人，莫凡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不过看起来就和难民差不多，衣不蔽体，不修边幅的形象，要多邋遢有多邋遢，要多颓废有多颓废，要不是有几张熟面孔在，莫凡就差怀疑他娘的是不是又穿越了，看到了另一个时空的同一批人。
“行了，一个个最近都过的不错，看样子结实了许多，先回营地，有什么事情，待会在说。”
本来以张凡是被划分到东直门，营地应该离东直门不远，丫的骑着马走，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营地，从轮廓上看好像是一座村子，因为老远就能看见黑灰色的炊烟和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和自己想象中的军营相去甚远。
走进了村子，到处挂着的都是晾晒这的被单，和浆洗的衣物，虽然和以前第一次去李有才的卫所差距不大，但是相比来说，却是干净了许多。
骑在马上，莫凡好奇的问道：”这地原来是什么地方。“
张凡似乎也觉得有些寒颤，便道：“其实这原来就是一座小渔村，但是崇祯二年的时候，鞑子打到北京城下，这地方原来的百姓就被鞑子屠戮一空了，因为周围的都是荒地，有没有淡水河流，所以不适合耕种，只能靠打鱼为生，再加上附虽然近靠近大海，但是水位又太浅不适合停泊大型船只，因此久而久之就被荒废了，周围除了几个也是靠打鱼和打猎为生的小村子外，倒是没有什么繁华的市集。“
“我记得我跟陈大人说的是西直门驻地，怎么给你们安排到这里来了？”
“哎，别提了，本来我也以为会是在西直门附近的，后来才知道，西直门那块几乎就被视为王公贵族的禁脔，其他任何外来势力想插足进去，都是不可能的，陈大人最后也是没办法，虽然要不到西直门的驻地，但是却给我们一块和西直门差不多大小的荒地，以做弥补。”
“呵呵，陈大人倒是有心了。”莫凡可不在意地盘是不是在西直门内，既然给我的部队安排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也好，做点什么事业不用担心被那些东厂番子和锦衣卫挑毛病了，正合我意。
“二少爷，你要是不喜欢这里的话，要不我再去按察使司问问？“
“算了，就这吧。”
说的高大上一点，几人携手进入了张团练的驻东直门驻地，简单一点，就是几人进入了一个小鱼村，然后走进了一间稍微宽大一点的黄土夯筑而成的房子，里面的家具很新，看的出来是刚置办不久。
莫凡这才刚一落座，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扑进了莫凡怀中，来人竖着两个朝天大马辫，一张小脸红仆仆的煞是可爱，身材也是前凸后翘，要不是熟悉那张连蛋，莫凡被如此尤物袭身，定然是快意万分的，莫凡都还没来得及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悦之情。
刚才还梨花带雨的小姑娘，一瞬间就好像变了个人，立马就收起了刚才那副较弱模样，狠狠的问道：“这么久没回来，也不知道寄封信回来，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我说小丁当，下次能不能说话文明点，现在你可已经长大不小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你可嫁不出去了。”
“要你管，老娘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话说，你为什么不寄信回来，是不是在外面又找到什么想好的了吗？”
莫凡可不想被这个丫头一直胡搅蛮缠下去，忙道：“你识字吗？”
一听这个，小丁当顿时觉得自己有点下不来台，忙道：“字的话，我其实也是认识一些的，不过，你不寄信还有理由了？”说完还不带莫凡回答，就径直跑了出去。
“哎，真的是，一个月不见，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登莱的情况如何？”
“二少爷放心吧，甄娘每隔几日都会给小的寄信来的，他们那边因为有其他大人的照拂，倒是过的不错，尤其是听说，你把第一笔钱运回去的时候，他们现在每天都有肉吃了。”
“对了，还有二少爷，您是不知道啊，自从京城传出那首：三寸弓鞋自古无，观音大士赤双趺。不知裹足从何起？起自人间贱丈夫！之后，不止是京师啊，就连江南的一些布行也开始向我们那边订购高跟鞋和您设计的新式衣物。现在都已经开始在大规模招人了，不过薪资除了那些原来的那批工人外，其他人的工钱却是并不多，新招的人里面，还大多是那几家官老爷家里面的仆从。”
“行了，只好好好经营就成了，我也想让工厂多接收一些流民，给那些无产的百姓一条活路，但是其中利益牵扯太大，虽然我的股份最多，但是往里面安插自己人手，或者定制一些规则，我虽然可以插手，但是毕竟有限，与其得罪那些大腿，还不如让他们自己人进去渗透，这样他们放心，我们也才可以高枕无忧。”
第100章 淫贼（）
“对了，二少爷，除了这事，还有就是甄娘跟小的说过，您让工人制作的那些机器，还有服装，这些天老师有些大官拍管事过来打听，查看，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东西学了去，担心以后卖不了那么好的价钱了。”
“这个你就放心吧，价钱是不会下来的，但是量肯定会少一些，毕竟天下这么大，我不可能让全天下的女人购买我们厂子里的衣服，仿造是一定的，但是我后续更完美的设计，都已在我的脑海之中了，这家工厂我们可以吃一辈子。总不能我们一直吃肉，让他们连汤都喝不上对吧，嗯，重要的事，那个在衣服的暗摆处一定要缝上我制作的防伪标志。“
“就是那个像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