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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开唐烟云-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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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待李俶走后,玄宗看向陈玄礼和高力士:“你二人以为谢轩此子如何?”

    高力士激动道:“此子有包藏宇宙之机,运筹天下之策,此天降鸿才于陛下也,陛下何不用之?”

    玄宗笑道:“自然是要用的。”然后他话锋一转道,“但凡谋逆,必起兵甲,依谢幼安所言,安禄山此贼算是一路,但以此贼的实力,顶多只能撬动天下格局,想要谋夺九鼎,仍是力有未逮,对方的军队从何而来呢?”

    说完这话,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批兵甲的来源查清楚了吗?”

    陈玄礼疑惑道:“两月前,结果就呈送给陛下了,陛下没有看过?”

    玄宗老脸一红:“道来。”

    “兵甲出自西域龟兹,买主乃是吐蕃国师巴桑希。”

    高力士悚然一惊道:“难道另一路军队是吐蕃?”

    玄宗摇头道:“应当不是,兵甲的买主是巴桑希,只能证明此事与吐蕃有关。到战时,吐蕃或许会趁火打劫,但是和对方应该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高力士疑惑道:“为何?”

    玄宗道:“据魏百策说,当年由于事发突然,他送走隐太子遗孤时,车不过二架,人不过五六,吐蕃民风彪悍,视女子为私产,此女怀抱幼子,又非无知无识之辈,又怎会不明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

    高力士沉吟道:“未必,臣听闻此女天姿国色,楚楚动人,以其形貌谈吐,将一个蛮夷藩王迷得神魂颠倒,臣一点都不奇怪。”

    玄宗神色挣扎,数次变幻之后,终于道出隐秘:“你们可知文成公主?”

    高力士点头道:“自然晓得,乃是江夏王李道宗之女。”

    玄宗点头道:“不错,事实上,隐太子的遗孤一直都是太宗皇帝的心病。贞观八年,吐蕃王松赞干布遣使进京,要求迎娶公主。太宗皇帝断然拒绝,言道,我天朝上国,执掌宇内,带甲百万,安肯嫁女蛮夷,行和亲之举?但是,到了贞观十五年,太宗皇帝却主动和亲,你们可知道为何?”

    陈玄礼和高力士知道玄宗说的是皇室隐秘,哪里还敢搭话?

    这时,就听到玄宗又道:“那是因为,有人上报太宗皇帝,在吐蕃发现了那女人的踪迹。于是这才有了后来的文成公主入吐蕃之事,一来确为边境和平,二来,便是为了查访隐太子遗孤的下落。”

    高力士道:“这么说来,文成公主并没有发现隐太子遗孤的踪迹?”

    玄宗摇头道:“没有,不仅如此,我朝中宗时,曾嫁金城公主入吐蕃和亲,朕继位后,偶然间看到此隐秘,心中好奇,便传书与金城公主,请她代为查访,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此事距今不过二十多年,而且吐蕃自松赞干布建朝以来,传承四代,政局一直相对稳定,在这种局势下,想要在吐蕃建立一支军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陛下的意思是?”

    玄宗神色一肃:“南诏!南诏自贞观年间,就一直处于动乱之中,直到开元二十六年,蒙舍诏灭亡其余五诏,才一统洱海地区。从时间上来说,洱海地区发生六诏混战,和那孩子成年的时间完全对得上,而且自古以来,都是乱世出英雄,从一穷二白到手握重兵,再也没有比挑起战争要更快的了。”

    陈玄礼和高力士闻言,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越想就越觉得玄宗的分析毫无破绽。

    “陈玄礼!”

    “臣在!”

    “力士的话提醒了朕,你从军中挑选机敏聪慧之人,充做死士,潜入南诏,探访南诏王室权贵之中,有无隐太子遗孤存在的痕迹。”

    陈玄礼顿时一愣:“一百多年过去了,此事如何查访?”

    玄宗道:“力士说得不错,此女必是以姿色诱人,嫁与蒙舍诏的权贵甚至王室,为其子找到了一条终南捷径。既如此,就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臣知晓了。”

    “记住,这些人若是在南诏暴露被擒,便将此事推到浩气盟身上,断不可牵扯到龙武卫。”

    “陛下放心,臣理会得!”

第74章 一石三鸟() 
半月之后,谢轩和王逸之终于是等到了玄宗释放二人的诏书。

    一个月的时间里,大理寺狱中关押的三百余囚犯,都被提审过最少一次,很多人熬刑不过,俱已经招供。等待他们的不是杀头便是充军流放,家族血亲多少也要受到牵连。

    是以,当两人出现在监房之外时,原本被审讯和牢狱生活折磨得身心疲累的众人,顿时就像是打了鸡血。他们这些人均是难逃重惩,是以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大理寺狱中顿时叫骂声响成一片,唾液横飞。

    谢轩不欲与众人做口舌之争,一路蒙头前行,但是王逸之可不一样了,他什么时候是嘴上肯吃亏的主?

    他一边抹着满头满脸的唾液,一边还击:“哎呦,这不是陈兄嘛,何以至此?陈兄放心,来日汝妻妾妹女被充做官妓之时,在下必定让盟中弟兄去照拂生意。”

    “黄兄久违了,我听闻黄兄膝下有一幼子,天资聪颖,最为黄兄所爱,在下愿买其为奴,替黄兄抚育成人,亦不负你我情意。”

    。。。。。。

    出得大理寺狱,谢轩才道:“这只是立场不同,你也不用折辱他们。”

    王逸之啐道:“就你圣母,都骂到老子头上来了,我还得骂不还口?你能忍住,老子可受不了。”

    谢轩知道这是性格使然,也不想和他争辩:“现在去哪?”

    “去长歌门,一个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会比你老婆更清楚了。”

    谢轩顿时翻白眼道:“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到了长歌门可不要乱喊。”

    王逸之啐道:“我说老婆,她听得懂吗?”然后他又道,“走,回去,让大理寺的人找金吾卫护送我们,不然的话,咱们两个半路上被人干死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长安城早已解除了禁止,除去金吾卫和监门卫还保持着高压的状态,老百姓的生活已经恢复了正常,最忙的还是朝堂的这些个官员。

    玄宗已废朝一月,兴庆宫宫门紧闭,护卫森严,不得玄宗召见,任是谁也进不去。

    当太子谋反的消息,刚刚传到宫外时,别说是太子派了,就是与他们水火不容的外戚派也不相信。太子派的群臣,根本就不用组织,纷纷陈情上表,以至于知政堂的陈情表堆积地像小山似的。

    直到李俶从东宫回来,由太子李亨亲口证实有起兵攻打兴庆宫之事,太子派上表陈情的举动才停止了下来。

    然而,张九龄的相府,却又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在这种时候,还会有谁在乎朝廷的御史,张九龄本就是太子派的中流砥柱,在太子被幽禁东宫的形势下,他自然就成为了众人的倚靠。

    太子尽起东宫卫率攻打兴庆宫,无论受何人挑唆,出自何意,都已经不重要了,谋反的罪名已被坐实,太子的位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在众人看来,下一步天子必定要立康王为太子,这是太子派谁也不愿意看到的,而李俶就成为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自古以来,按礼法来说,在嫡长子之后,嫡长孙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玄宗长子李琮早年因在禁苑打猎,面部为猛兽所伤,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二子李瑛为武惠妃构陷被废,是以三子李亨才被立为了皇太子,按照的也是从长及幼的顺序。从宗法上来说,李亨既为太子,李俶自然就是当之无愧的嫡长孙。

    就本朝来说,太宗皇帝继位后,为防止子嗣争权残杀,就皇位继承权也曾有过嫡子死后立嫡孙的说法。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却是,太子在其位时并无过错,因早逝而致储君之位空缺,太子的嫡长子才有资格顺位继承皇位。否则的话,太子的子嗣虽然不至于被牵连,但是与皇位却是无缘了。

    若无这一条,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孙未免就太多了,自唐开国以来,还没有过长子继承皇位的先例。有优先继承权的不是早死,就是事涉谋反,特别是太宗朝时,是个儿子就学习父亲谋反,以至于皇位最后落在了皇九子,高宗李治身上。可以算一算,在这个过程中,有多少个皇孙曾经有过嫡长孙的身份的。

    不过,这一切对于太子派的群臣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李俶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最关键的是,与其弟李倓二人,深得玄宗喜爱,在诸子立储无望的情况下,未必不能和那个襁褓之中的康王争上一争。

    而李林甫同样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当朝的三位宰辅之中,在储君之位的争夺上,他是最超然的。原本武惠妃在世时,他自然是力挺寿王李瑁,在废太子李瑛的谋反案中,他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却不想,好容易斗倒了太子李瑛,武惠妃却也因为受到惊吓而暴毙,胜利果实竟被李亨给夺走了。

    李亨被立为太子之后,李林甫不是没有动过心思,但是这一切都在玄宗召杨玉环侍寝之后改变了。

    李瑁因此事对玄宗恨之入骨,玄宗同样也因此事对李瑁心中有了疙瘩,已不可能再传位与他。

    失去了李瑁的竞争,李亨的太子地位顿时变得稳如泰山,诸皇子之中,也再没有值得他李林甫去投资的人,是以,这么多年来,他争储之心早已淡了。

    直到杨玉环诞子。

    康王出生之后,还未满周岁,玄宗就已经三议废长立幼,虽然只是试探朝臣的反应,但是,李亨的太子之位已变得岌岌可危。而太子派与附庸而来的杨党,在庙堂之上更是斗得不可开交。

    这一切都让李林甫看到了希望。

    他原本的打算,是让两派斗得两败俱伤,好从中谋利,掌控整个朝堂,待玄宗驭龙宾天之后,废康王,立李瑁为帝。

    是以,他曾不止一次地告诫李瑁要隐忍,打死他也想不到李瑁却不听他的劝告,涉入谋反之事,这样一来,顿时就把他坑了。

    当此时,他最佳的做法,当然是与寿王李瑁划清界限。实际上,他确实也这样做了,除去到知政堂当职之外,其余时间皆是闭门不出。

    但是,接下来更蛋疼的事情出现了,被抓入监牢的那群逆党之中,竟有一两百人把他给咬了出来。

    虽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设计陷害,但是在这种风口浪尖,李林甫就更不敢动了。

    然而他的沉默,却被附庸在他羽下的那些个趋炎附势之辈,解读为了大厦将倾,纷纷转投杨国忠门下。

    这样一来,即便是再有风险,李林甫也坐不住了,照这样下去,自己几十年积累起来的政治资本,岂不是都要做了他人嫁衣?是以,李林甫立刻就开府会客,接见朋党,安抚人心。

    而此时,最得意的,就莫过于杨国忠了。

    杨玉环已将玄宗的打算尽皆告诉了他,如今太子又事涉谋反,自己的外甥被立为太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待得皇帝驭龙宾天,太子继位,他身为皇帝的亲舅舅,又是当朝宰辅,代天子行政,这天下还不是他杨国忠一人说得算?

    太子派中的朝臣和李林甫的羽翼,也纷纷投贴拜谒,就更让杨国忠志得意满。遥想当年混迹于市井之时,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而此刻,谢轩和王逸之也在金吾卫的护送下到了长歌门。

    两人走进王子璇的书房,一见面,王逸之就开口问道:“我浩气盟,这一个月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王子璇笑道:“王兄多虑了,小妹回来之后,就亲自去了一趟浩气盟,将详情告知了秦川和风不羁二位盟主,让他们约束下属,这一个月来,并未出什么乱子。”

    “那就好,省下了老子一顿鞭子。”

    然后他又看向王子璇道:“我们进去的这一个月,对方可有什么动静?”

    王子璇闻言从书案上拿起一卷白绢,递给了王逸之,王逸之看完后,又递给了谢轩。

    谢轩展开一看,白绢上写了大约三十来人的姓名,这些名字,谢轩真是太熟悉了,一大半都是从之前王子璇给他的名单中截取出来的。

    谢轩略带疑惑,开口问道:“这些人怎么了?”

    “这些人在羽林军去拿人前,就已经被灭口了!”

    谢轩皱眉道:“这名单有些意思了,从名单上来看,这些人不可能都参与到核心的事务中去。比如这个陆丰,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只是一个摊贩,说他因为知道隐元会的什么隐秘,而被灭口,这谁能相信?”

    王子璇显然对这份名单已经研究了很久,闻言开口道:“小妹以为有两种可能,一是故布疑阵,对方真正要灭口的只是其中的一人或是几人,其余人都是为了扰乱我等的视线;二是为了掐断线索,对方真正要保护的是这几十人背后的人,担心他们被抓之后,会将背后之人给招供出来。”

    王逸之顿时就道:“这还用想?必然是第二种呗!”

    谢轩疑惑道:“为何?”

    “如果是故布疑阵,那就说明这个秘密,并不是人死就可以消弭的。这里只有三十几个人,不是三千个,用最笨的方法,细细排查,我们也能查出端倪来,那对方灭口还有什么意义?保护背后的人就不一样了,人是社交性的动物,每天因为各种原因要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不知要有多少,而且现在人都死了,根本就无法查起。”

    谢轩沉吟道:“那也得想办法查,这些人的重要性很可能还要超过李瑁他们。”

    王逸之叹气道:“尽量吧,还得请子璇帮忙,这方面是长歌门的专长!”

    王子璇笑道:“小妹义不容辞。”顿了一顿,她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李林甫可能与对方合作了!”

    谢轩顿时悚然一惊:“怎么回事?”

    王子璇道:“自李瑁被送入宗正府之后,李林甫除了去知政堂当职之外,在形势对他最不利的时候,都未出过相府。但是两天前的夜里,他出府了,而且是装扮成了奴仆的模样。”

    王逸之讶异道:“这种时候他夜禁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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