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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开唐烟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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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轩道:“李兄莫非是在说笑,消遣于我?在下于渔舟之上,呆了半年之久,连潏水都没有离开过,何来争风吃醋之说?”

    李倓道:“何用离开潏水?幼安诗文遍传京师,妇孺皆知。有一位小娘子平日里对杨奕不假颜色,却对幼安的诗文赞不绝口,那杨奕得知之后,自然是心中不是滋味,要找你的晦气。”

    谢轩闻言,顿时苦笑道:“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以他的家世,何等样的女子娶不回家中,何必要将怨气撒在我的身上?”

    李倓嗤笑道:“幼安此言差矣,若是寻常女子倒也罢了,但以那女子的才情容貌,杨奕确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至于家世,嘿嘿,只怕他杨奕给别人提鞋都不配。”

    谢轩闻言顿时动容,以杨国忠当朝宰辅的家世,竟还得到了李倓如此的评价,那么此女子,到底是何等之家世?

    “莫非此女是出自五姓七望?”

    所谓的五姓七望,指的是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这七家士族豪门。

    谢轩有此猜测,自然是有原因的。

    高宗朝时,宰相薛元超曾言平生有三大憾事,一没有进士及第,二未能娶五姓女,三不能修国史。问题是此人的夫人乃是太宗的亲侄女,是货真价实的郡主,可是在他的心中,与皇帝结亲竟然不如与五姓结亲来得尊贵。

    后世的唐文宗为太子李永向宰相荥阳郑覃求婚,可郑覃宁愿将孙女嫁给九品卫佐的崔氏,也不愿让女儿成为太子妃。

    唐文宗激愤之下言道:“民间修婚姻,不计官品而上阀阅。我家二百年天子,顾不及崔、卢耶?”

    由此可见,五姓七望在唐代的地位。

    李倓闻言笑道:“非也,然虽不中亦不远矣。”

    谢轩顿时灵机突至:“莫非是旧时王、谢不成?”

    纵观中国之历史,能在家世上稳压五姓七望一头的,也只能是山**上桂花初,王谢风流满晋书的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了。

    李倓对于谢轩的思维敏锐也是略感惊讶:“然也!”

    谢轩皱眉道:“王、谢两家鼎盛的时期,是在三百年前的魏晋之时,如今不是早已家道中落了吗?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李倓深深地看了谢轩一眼道:“陈郡谢氏这数百年来,的确是人才凋零,难复当年之盛况。不过琅琊王氏,仍是时有才俊出世,虽然较于其鼎盛时期,相去甚远,但是底蕴倒是尚未耗尽。兼且这一代又出了这样一个妖孽的女娃娃,七岁入京,在京师的这十来年里,做出了好些让我等男子汗颜的事情。世人皆言,若其为男儿之身,琅琊王氏便是由此中兴,再现当年之盛况,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轩顿时就被勾起了兴趣:“还请李兄赐教。”

    李倓哈哈一笑:“幼安莫怪,此事还容小弟先卖个关子,日后幼安侨居曲江池之后,自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倓既然都如此说了,谢轩自然也不会去刨根问底。两人一路说笑,饮酒作乐,不多时,便来到了渔舟停歇的榆树阴下。两人分手道别,谢轩上船之后,发现老人业已睡下,也没有将之吵醒,躺在一旁的角落,也没有脱掉衣服,就直接合衣入睡。

第10章 第二个穿越者() 
第二天一早,宁王府的内府长史柳观便驾船来访,自然是受李宪之命,前来迎接谢轩,去曲江池接收别院的。

    此时的渔家老人,早已从过往船只的艄公口中得知了谢轩夺得诗魁的事情,心中既为谢轩感到高兴,却也为即将要到来的离别而感到伤感。

    谢轩走到老人的面前,轻声道:“阿翁可愿意随我一同到曲江池居住?”

    老人闻言顿时猛地抬起了头,半晌却又摆手道:“不成的,不成的,少郎君,一跃龙门,前途无量,阿奴鄙贱之身,又不懂规矩,安能拖累于你?”

    谢轩道:“阿翁此言差矣。一饭之情,千金酬之,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而况救命之德乎?半载以来,轩早已视阿翁为至亲,安有拖累之说?”

    柳观闻言不由暗自点头,同时也将谢轩滴水之恩的说法牢记于心,开口道:“别院虽然奴仆俱备,然谢郎身边终究是缺了一个体己的人,依在下看,老丈若是能随谢郎同往,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老人原本就不舍得与谢轩分别,听得柳观此言,顿时也就不再坚持。

    谢轩也是对着柳观遥遥一拜,柳观既然如此说了,等于是将最麻烦的户籍问题给揽了过去。

    渔民在唐代乃是贱民,户籍向来单列,世代不能脱籍,更不能轻易更改行业,谢渊将老人带至曲江池别院,户籍的问题自然是需要有人去处理。

    两人当下就收拾家当,渔舟生活,一贫如洗,实是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须臾二人便收拾停当,上了柳观的快船,顺着潏水,朝着曲江池所在的长安城东南角驶去。

    据史书记载,唐代一般的殷实之家,人均居住面积,换算成后世的单位,至少都在百平米以上。因此谢轩在来这曲江池别院之前,可说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尽管如此,当他看到李宪所赠的这一座曲江池别院时,仍是被惊住了。

    这处别院的占地面积,一眼望去,竟然足有后世的两个足球场大。其间,亭台楼阁,鳞次栉比,池馆水榭,曲折萦回,花卉环周,烟水明媚,菰蒲葱翠,柳荫四合,碧波红蕖,湛然可爱。

    谢轩顿时就被李宪这大手笔给震晕了,实际上,他这是少见多怪而已。

    在此,也仅举一例。据史料记载,白居易分司东都时,宅院“地方十七亩,居室三之一,水五之一,竹九之一,而岛树桥道间之。”

    以白居易的身份和地位,住宅面积尚且还接近九千平米,更何况是将江山让于玄宗的宁王李宪的别院了。

    柳观将别院和奴仆的事宜向谢轩交接完毕之后,立即就令人开始拆卸门楼。这倒不是柳观要给谢轩一个下马威,《唐六典•营缮令》中对住宅的等级制度,有着明确的规定。王公贵戚三品以上,才能对大街开门,门口的门楼、戟架也是非权贵不能设,除此之外,对屋顶形制,正堂宽度、进深等等也都有着极为详尽地分类规定。有违令建舍者,轻则杖百,重则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虽然这处别院乃是宁王李宪所赠,谢轩又声名正隆,对于住宅内一些违规的建筑,大多数人都会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是从外围一眼就能看到的东西,若是还不去更改,那真的是当满朝的御史是死人了。

    半月之后,所有的改造相继完成,这座毗邻曲江池和芙蓉园的水榭别院终于是正式改名为谢府了。

    新府落成,以谢轩现如今的声势,自然是有数不尽的人登门恭贺乔迁之喜。谢轩总算是体会到了出名的痛苦,数日的应酬下来,整个人身心俱疲,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这一日,谢轩刚刚用毕早餐,正坐在书房内读书,老翁张九突然自书房外走了进来。

    谢轩连忙起身迎接:“阿翁,有事吗?”;

    张九道:“浩气盟盟主王逸之到访,郎君正在书房用功,吴管事不敢打扰,便着我过来问一声,是否要见上一面?”

    对于这个浩气盟,谢轩可谓是闻名久矣,自己能够在樊川诗会之前,有如此大的声名,对方可谓是居功至伟。而且即使是抛却这一点,谢轩对于这么一个江湖势力,却发展至朝野皆知,天下皆闻的程度,也感到浓厚的兴趣,想要见上一见。

    “阿翁,让吴管事带他来正堂吧。”

    不多时,王逸之便在管事吴悠的引领下,步入了大堂。谢轩只见来人,剑眉星目,风姿飒爽,神仪明秀,器宇轩昂,身高与自身相仿,肤色虽不白皙,但是却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其人风采,谢轩到大唐日久,见过这么多人,也仅有建宁王李倓可以与之相比。

    双方分主客坐定,寒暄之后,王逸之突然开口道:“余闻幼安身患失魂怪症,竟是忘记了自己的出身、来历,可有此事?”

    谢轩还以为是张九龄着户部查访自己的籍贯,未有头绪,因此便想到了这传言中无所不能的浩气盟,当下就道:“不瞒王兄,确有此事,谢某如今虽略有薄名,但思及父母至亲,尚不知居于何处,近况如何,每每无不泫然涕下。”说完此话,便故意掩袖拭泪。

    王逸之见状,顿时嘴角一抽,须臾间,同样是长叹一声,声音悲苦:“余不想幼安与吾竟同病相怜,悲哉!”

    谢轩顿时一愣:“王兄亦患上了失魂怪症?”

    “非也,余虽知父母尊讳,家乡何处,然故土距离长安数万里之遥,余已是近二十载未曾回到家乡了。”

    谢轩虽然知道唐代人关于距离的叙述,多半都会艺术性地放大,但是这数万里之遥,哪怕是再缩水,也肯定是出了大唐的版图了。但是眼前的王逸之分明就是标标准准的汉人形貌,没有一丝的异域风情,这真是奇哉怪也了。

    “难道王兄的仙乡并非是在我大唐境内?”

    “然也。在下来自于西域的一个弹丸小国,名唤恰尔纳,想必幼安是没有听说过的。”

    谢轩听到这个所谓的弹丸小国的名字,确实是有些蒙圈的。他身为北大历史系的学生,对于大唐、对于西域的历史不可谓不了解,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西域有一个叫做恰尔纳的小国。后世的藏南地区倒是有名字与之相近的地名,不过却叫做阿努纳恰尔,欧洲的波兰倒是有叫做恰尔纳的地方,但是眼前的王逸之却分明不可能是波兰人。

    谢轩正想要开口说自己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之类的客气用辞时,脑海中突然电光一闪:“恰尔纳?china?难道竟是这样?”

    有了这样的想法,谢轩顿时满脸震惊地抬起了头,看向了王逸之。

    王逸之也一直在紧盯着谢轩的反应,看到他如此失态,顿时松了一口气:“幼安似乎是听说过在下的家乡。”顿了一顿,他眼神灼烈地看向谢轩,“不是吗?”

    谢轩按下心头的惊骇,身为历史系的学生,他知道数千年的岁月里,在西域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古国不知凡几。或许真的有叫恰尔纳的小国存在过,那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王逸之那慑人的眼神,却分明在告诉他,事实很有可能便正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

    谢轩心思电转,同样开口试探道:“似,似是在书卷中看到过,王兄既然出身西域,可曾听过西域一名为艾美瑞克的番邦小国?”

    王逸之的神情顿时就变得非常精彩,艾美瑞克?America?

    其实,当听到《赤壁怀古》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谢轩穿越者的身份。然而自天宝以降,一千多年的岁月里,更迭了数个朝代,谢轩若并非是现代人,对于他来说,和唐朝人也并无差别,这也是他直到此时才来拜访谢轩的原因。然而,谢渊的一句艾美瑞克,却顿时就让他心中吐出一口老血,美国建国,是清乾隆时期的事情,清政府闭关锁国,普通民众,即便是知识分子,知道美国的名字,也至少应该是民国以后的事情,与自己所处的时代,绝不会相隔太远。

    王逸之将自己的小腿从屁股底下抽出,盘坐在榻上,在唐朝,对于初次见面的两个人来说,这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然而王逸之却像是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似的,一边捶腿,一边开口道:“岂会不知。”

    谢轩闻言,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同样改成了胡坐:“你也是穿越过来的?”

    王逸之神情慵懒,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开口道:“要不然呢?”顿了一顿,又道,“哥们,你是哪一年穿过来的啊?”

    谢轩的神情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欣喜还是茫然,半晌才道:“2018年。”

第11章 君居庙堂 我处江湖 上() 
没想到,这话一说,王逸之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不可能!”

    谢轩被吓了一大跳,从恍惚之中清醒了过来:“什么不可能?”

    王逸之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老子从2018年穿过来,在这大唐生活了快20年,你到大唐才多久,怎么可能也是从2018年穿过来的?”

    谢轩闻言陷入了沉思,半天才道:“是不是这样,既然是穿越,整个时间轴的先后,已经失去了参考的意义?”

    王逸之顿时明白了谢轩的意思,既然是穿越,来到这天宝年间的时间旅行者,可能是秦朝的人,可能是宋朝的人,也可能是他们这样的现代人,年代的先后已经失去了意义。

    “应该是这样。”突然,王逸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是哪一天穿越过来的,还记得吗?”

    谢轩当然不可能忘记:“7月25号。”

    王逸之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便秘的表情,用双手比划出一个圆:“你手上是不是有半块这么大的石质圆盘?”

    这一回换成谢轩唰地一声站了起来,激动道:“你也见到过?”

    王逸之顿时神情悲愤:“TMD,老子就说那破石盘,放在老爷子的书房小二十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怎么老子一碰,就特么穿越到唐朝来了,原来是你!!!!”

    谢轩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两人相顾无言,半晌,谢轩才道:“你既然是浩气盟之主,手上掌握着这么多的资源,有没有办法找到那两半石盘?”

    王逸之摇了摇头:“别想了,这么多年来,我不是没有找过,手下的人乱七八糟的石头找了一大堆,连石盘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谢轩也知道希望渺茫,那石盘太不起眼,估计就是出现在路边,都不会有人去捡。

    两人沉默了一会,王逸之突然开口道:“回肯定是回不去了,你到大唐也有一年的时间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轩道:“能有什么打算,得过且过,随波逐流呗!”

    王逸之满脸的不相信:“你骗骗这群古人就差不多,把我也当成傻子?”

    谢轩笑道:“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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