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航班-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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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虽然国党对马列主义宣传严防死堵,但是马列主义本身,作为当时世界上的主流思想之一(经历过一战的痛苦,人们都在反思资本主义文明的弊端。这时候,工业高速发展,而又不受经济危机危害的苏联就成了正面模范,引起了整个欧洲,乃至全世界的兴趣——这种现象在二战后的一段时间里更为突出),在青年人中间,依旧有着难以根除的影响力。不知多少有志青年在探索救国之路的过程中,自发接触到马列主义,受到影响,进而投奔马列主义在中国的“官方代表”——中国马列党。
而且,其对红军军心士气的影响,更是不可估量。到时候别说四方面军,就是一方面军本身,怕也会变得难以控制。红军将士能够在艰苦的环境中坚持下来,一大精神支柱就是“吾道不孤”,试想一下,面对国内外阶级敌人那庞大而又强大的武装力量,如果不是认为己方也有足够强大的盟友和同志(尽管这个“同志”其实并不愿意使用他的力量),会有多少人信心动摇?
总而言之,甩开了“马列主义正统官方代表”的身份,无形的损失将是中国马列党难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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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把官司打到马列国际那里去”,然后中央不得不接受自己的意见,指挥红军南下川中;或者中央不接受自己的意见,然后一方面军军心浮动,一部分(张国焘心中这个“一部分”,包括了东路军这里全部,南路军一半,基本等于一方面军三分之二的战斗力)忠诚于马列国际的部队听从自己的指挥,与四方面军合兵一处,南下川中……在川中建立稳固的根据地,经营两年,训练出百万红军……沿江东下,在湖北与常凯申的势力展开决战……与苏联结盟,中国红军北上,苏联红军南下,两面夹击,彻底消灭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的军事力量……建立社会主义中国,与苏联建立亲密无间的联盟,共同颠覆旧世界……
嗯,画面太美不敢看啊。
刚刚会师的时候,他对于中央红军的力量不了解,还不敢想得这么远,不过,在跟林军长一起在东路军跟胡宗南大战了这一个多星期后,张国焘“明白”了,中央红军的人数确实不如四方面军多,但是论及“质量”,则似乎要超出一截……一大截。
超出的这一截不是指装备。一方面军的装备整体和四方面军相当——嗯,倒是有一些难以理解的“先进武器”,比如无后坐力炮,比如那个防刺服(张国焘对这个东西印象深刻,刺刀冲锋同样是四方面军最主要的歼敌手段)什么的,不过那些东西数量太少,在数万,数十万部队的大战中能起到的作用,也无非就是把几千人的部队变成“可以把一个人当成两个人,三个人来用”的精锐。换算下来等于是让己方多出来一万人——这点战力对于双方眼下近二三十万部队的战斗,可谓无关大局。
关键在于,一方面军战士们,明显要比四方面军强出一个档次。
这一点在和胡宗南的战斗中表现得特别明显:松潘战役开始的这一个星期,林军长对于胡宗南所部的战斗力没底,同时也要等待北路军运动到位,所以没有展开大规模的战斗,取而代之的是各部频繁的营连一级的小规模袭扰。
而在这种规模的战斗中,一方面军的战士们在技战术,任务成功率,战果,交换比,临敌判断……等等方面,表现全面压倒四方面军。
特别是伤亡率,几乎要比四方面低一个数量级。在四方面军的伤亡在数十上百人的时候,一方面军总是能用十几个人的伤亡就达成差不多的战果。
对于这样的结果,张国焘自然是十分诧异,曾经详细了解过,然后很容易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因很简单,一方面军中的老兵比例,要远远超过四方面军。
而一方面军中的老兵比例之所以这么高,则是得益于世界第一流的医疗水平,以及防刺服的反复使用。
在发现一方面军的战斗力似乎还要高于自己的四方面军之后,张国焘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老毛:他喵的,你手里握着这样的强兵,还怕个鸟啊,为什么还要去钻山沟沟啊?
不过这也让他对两军合力南下川中抱乐观态度——正史中,他捏着八万红军就敢尝试南下,眼下红军战斗力是正史上的两倍,他自然会更乐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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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展望未来什么的,这都还是没影儿的事,眼下要操心的,还是中央想要收拾自己的事情。
“但愿,是我多心了。”
在经历过“两军合力南下川中”这个让人高兴,让人兴奋的联想只有,张国焘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好心情之下,考虑问题也开始乐观起来,开始考虑起之前一直忽略了的一个可能。
只是……
“只是,只是李教授的事……真的没有泄露吗?”
十七 10()
一想到李教授的问题,张国焘就觉得头皮发麻。这就是所谓疑心生暗鬼了,到目前为止,其实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中央掌握了相关他出卖李教授的情报。好吧,像主席、总理那样的人一旦决定隐瞒某事的时候,是很难被发觉的;不过像彭军长这样的炮筒子大老粗也能不动声色,这就很难想象了。
其实中央确实没有打算拿李教授的问题说事儿,原因很简单:还不到时候。眼下没有确实的证据——嗯,准确地说应该是“虽然有,但是难以出示”——很难保证就此扳倒他。这种问题牵一发动全身,万万马虎不得。
虽然也有意见认为,眼下是战争时期,不应该优柔寡断,就算证据“不足”,也应该采取断然手段,即使是冤案……肃反中产生的冤假错案还少么?就缺这一个?更何况无论是从小魏那边拿来的资料,还是去到那边的同志都证实,这不会是个冤案。
不过中央考虑之后,还是否决了这个意见。眼下不是冤不冤案的问题,而是四方面军的稳定问题,特别是眼下大战正酣,一旦引起四方面军的震动,影响到战局,那个后果可是谁都负不起的。
所以中央近期的目标,就仅限于动员四方面军去到陕北,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中央可以做出暂时的妥协和牺牲,至于说张国焘与李教授的问题……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来理论不迟。反正中央捏着证据在,什么时候都能发难。
既然中央的目标仅限于争夺四方面军领导权,那么大家自然也就选择暂时“忘掉”李教授案,至于说彭老总那样的直脾气为什么也能做到这一点……很简单,工作这么多,干都干不完,谁有功夫跟那家伙纠缠不清啊?
只是这个疑心一起,就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了——张国焘现在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会带着部队离开鄂豫皖苏区,千里迢迢跑来跟一方面军会师?
干脆,在确定昌浩同志的态度之后(他认为昌浩站在他一边,),不管向前同志的态度如何,直接向中央表明南下的态度。到时候中央同意最好,不同意也不错,起码分家过的话,自己不用再听谁的命令,也不用再这么提心吊胆的了。
想到这里,张国焘终于能够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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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同一时刻,他的两个搭档,还没有睡。
时间已经是午夜一点,陈政委却还很精神,这倒也没什么,毕竟他刚刚结束在2017那边的“休假”;然而徐元帅也没有睡,这就……好吧,也很正常,毕竟是十万大军的统帅,眼下又是大战方酣。
不过,徐帅眼下的注意力却不在部队指挥上。他拿着陈政委拍摄回来的照片,就着明亮的灯光,瞪着血红的眼睛,看得默然无语。
“这么说,张副主席他真的……”
把一叠照片细细看了一遍,徐帅瞪着红红的眼睛问道。
陈政委并没有陪着他一起看照片。既然回来了,就要开始工作了。他是部队高级领导,本质工作是协助并监督徐帅对部队的指挥……然而他离开了一个星期,对战局和形势发展完全不了解,眼下正拿着一叠参谋部的简报对照着地图在了解相关情况。
听到徐帅的呼叫,他转过身来,沉默了片刻,这才沉沉地叹了口气。
于是徐帅也跟着叹了口气。
“老徐,要不你去睡会儿吧,这里我帮你盯着。”感叹完张副主席的事情,陈政委注意到徐帅萎靡的精神,于是关切道,“照片什么的,等打完仗再看。”
还是那四个字:大战正酣,一切都要为军事让路。实际上,陈政委现在有些后悔,干嘛这么早把照片交给徐帅?
徐帅摆摆手:“没事,我在等陈锡联部队的消息,估计就是这时候了,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睡的。”说着话,徐帅端起桌子边上的浓茶,喝了一大口。
“陈锡联?”
“嗯,我派他去截断江油方向的铁肩队。”徐帅解释道:“既然胡宗南部补给不易,那么当然要瞄着这点做文章,我派陈锡联去平武,许和尚去陇南,皮定均去文县,目的都是截断或者瘫痪胡宗南的粮道。如果能成功,就能进一步加剧胡宗南的物资窘迫,逼得他分兵回救——这样林军长那边就能趁势发力了。”
陈政委点点头:对照着地图看参谋部的报告,这样了解战况肯定远远不如听双方其中一方的策划者亲自解说更为简单明白。
“怎么都是我们四方面军的同志,刘军长他们呢?”把徐帅说的情况稍微在脑袋里过了一下,陈政委就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部队构成是两军混编——不过我们的同志更熟悉地理,所以担任指挥,”徐帅又喝了一口茶,徐徐道,“至于刘军长,他带队北上了——之前伏击了胡宗南派去抢占腊子口的徐保部一个团,打了个漂亮的全歼。”
“是吗?那就好。”陈政委想了想,却又皱眉道:“你这个样子安排,再加上前线的林军长所部和我军……是想要围歼胡宗南吗?”
仅仅只是从地图上看,如果陈、许、皮所部运动到位,那么就已经完成了对胡宗南的大包围。
“怎么可能?”徐帅一摆手,“就那么点儿兵力,又无险可守,既挡不住后面的川军过来,也挡不住前面的胡宗南回去,充其量就是让补给线瘫痪一段时间。”
陈政委点点头:之前他在地图上发现红军即将形成对胡部的大包围时也吓了一跳,以为中央居然不怕消化不良,牙口不好,想要一口吞了胡宗南的五万大军。
(虽然徐帅是前敌总指挥兼北路军总指挥,但是如果他下这么大的战役决心,必定要报请中革军委同意才行)
“那么具体情况怎么样呢?”
“应该说很不错吧,”徐帅回忆道,“内线发来消息,说是石德安(胡宗南的军需处长)忙得焦头烂额,甚至拿枪吓唬那些个地主——你知道的,这种事之前可是很少的。”
十七 11()
应某位书友的意见,以后新章节放在下卷,在更新下一节的时候再移回上卷——不知道能不能解决他遇到的问题)
这一夜,魏承恭睡不着。一半是自己的原因:兴奋。
已经跟主席还有总理他们说好了,这个星期,自己将继续作为《红星报》特约记者兼摄影师在总部各部工作——终于能真正见识一下老一辈将帅们的指挥艺术了。
另一半的原因则是因为环境。
分配给他用的房间不用说是极好的,除了重伤员的特护房间,就得数他的房间好了,比主席总理他们住的都好。棕绷的床睡起来不比席梦思差多少,弄段藏香点上,也不会有蚊蝇之类来叮咬——按说这样的环境是很有助于睡眠的。
不过架不住来来往往的人多啊,一个晚上各种消息在各个部门中间来来往往,风风火火,实在是弄得他心痒难挠。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天色发白——也就是上午六点钟左右,再也睡不着了,于是干脆爬了起来。
在井边刷牙,洗脸……正好碰上了过来做同样事情的总理。打个招呼,然后盥洗的同时,开始商量起一天的工作。
“你给我们出了个难题。这个时候给我们送了‘人力’过来,”总理笑道,“叛徒还好说,直接枪毙就好,有江南来的同志们作证,绝对不怕冤枉了他;但是那几个青皮……”说着话摇了摇头。
“很难处理吗?”魏承恭不解道,“实在不行,杀了也可以吧,内保不是一直保留着不经审判就可以枪毙人的权力么?”
在五次围剿开始以后,伴随着形势日益严峻,政保局被赋予了对反革命分子的紧急处置权。按说伴随着反围剿的失败,长征的开始……特别是肃反扩大化的结束,这个权力应该被收回了;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主要是因为从后世搞来了非常多的叛徒名单——这个权力依然保留着。
“……看不出,你还真是心狠手辣啊,”总理侧目,“小傅,虽然政保局杀了很多人,但是不意味着可以滥杀。他们或许制造了很多冤假错案,但是他们杀死的每一个人,都符合交给他们的权力,而这一次你送过来的那五个人,不符合政保局的任何一条紧急处理条例,所以我们(暂时)不能采取过度手段。”
“……”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尽力约束不让政保局的人乱来。不过没办法,架不住形势险恶啊。”总理叹了口气,“我们的敌人是旧的统治阶级——注意,我说的是‘统治阶级’,而不是‘统治者’,意思是包含了‘统治者’和依附于‘统治者’的阶层,这决定了我们敌人的数量必定相当庞大,即使只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一,那也是四百万人——没办法,中国毕竟有这么大,有这么多人。”
魏承恭点头:就好像列宁曾跟人(记不清是谁了,不过从辩论内容来看,应该是温和派)辩论,对方认为法国二月革命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杀人多了,所以不得人心;列宁则针锋相对地认为是杀人少了,所以让潜藏的阶级敌人有了卷土重来的机会。
列宁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干的,十月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