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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超时空航班-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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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或者说,我这么做对吗?”傅院长问道。

    “组织上既然有了指示,那么按照指示做总是没有错的——无论是从政治立场上还是从个人情感上。”瞿秋白笑着开解道,在桌子上摆上两个杯子,一碟盐煮花生,倒上傅院长带来的茅台酒(医务部门需要消毒,所以分配的比较多——话说,这也可以算是以权谋私了),有滋有味儿地泯了一口。

    “话说,组织上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呢——不方便的话就不要说了。”瞿秋白也难掩自己的好奇心。

    “中央的意思,本来是不想要小傅参加长征的……”

    “这个我知道。”瞿秋白插嘴道,“后来那小子自作主张跑了过来,我们这边又拦不住他……他这份热心倒是难得。”

    “不过这一次,因为我的发现,副主席认为,这倒是一个不让他过来的借口。”

    “怎么说?”瞿秋白稍微有些不明白:你的发现明明是他能够过来才对吧?

    “跟那孩子说,他的到来确实会引发生态灾难,想要安全地交接物资,就必须要做好充足的防护。具体来说,就是在这边修建一个专门的物资交接处,采取最严格的消毒手段(大家也不要想成现代科研机构的无尘空间,紫外线消毒之类高大上的东西。修一个地下室或者窑洞,大量喷洒高浓度石灰水,大致上这样就可以了)。很显然,正处在行军中的我们不具有这样的条件。想要修建专门的消毒间,就必须要等到我们安定下来之后……”

    “原来如此,”瞿秋白明白了。

    “周副主席他们本来是要我说的,后来却又让我什么都不要跟那孩子说,由他们来说,大约也许是怕我说漏了嘴,”说到这里,傅连璋又自嘲地笑了笑,“还真是小看我呢,就算我还不是党员(傅连璋是1938年才入党的。一个1929年就主动参加革命的人,又是当时中共急需的技术人才,居然用了九年时间才入党,可见当时想要入党有多难了),该怎么保守秘密,怎么贯彻组织决议,我还是有分寸的。”

    “就怕你的职业道德压下了其它的考虑啊。”瞿秋白有滋有味地拈了两粒花生扔到嘴里,又泯了一口酒,“那个,傅院长,我问一下,我们的药物已经很紧张了吗?”

    “倒是还充足,无论是按照以前的标准(魏承恭到来之前的标准)还是现在的标准(魏承恭到来之后的标准。两种标准的差异体现在药物使用量和使用范围上,以前只有重伤员和一些重要人物才能使用的一些西药,现在普通红军战士也能用得上了)。”

    “那你担心什么呢?小傅应该还能过来几次,他携带的药物量好像一直都大于我们的使用量吧,也就是说你的储备还会增加——而等这些药物都用完的时候,我们估计也到了陕北了。”

    “呃……”傅连璋愣住。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之前自己是因为想通了魏承恭的到来没有影响而极度高兴,之后则是因为魏承恭不能到来而极度担忧;不是大喜就是大忧,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就正常了。

    ————

    总理等人的打算本来是等到魏承恭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把“我们没有准备好,你不能过来”这个结果告诉他。如果他一直没想明白“耐药性”和“致病性”的区别,那么在长征结束之前,他就不会来了;而就算他最后能想通,估计也需要很久——就算在长征结束之后才想通也不奇怪(这个是很可能的。“耐药性”和“致病性”的区别说起来简单,但这层窗户纸之前一直都没人捅破,可见想要捅破也不是那么容易。傅连璋是专业人士,尚且为这个问题困扰了这么久,直到得到茅台酒才给出这个答案。非专业人员的小魏就更不用说了)。

    就算他在长征结束之前就想通这个问题,能够让他有两三个月不过来也是好的,至少这几个月里面他不会有危险,不是吗?

    不过,他们显然低估了魏承恭的智商和决心。

    虽然魏承恭确实一直都没有想通“耐药性”和“致病性”的区别。

    让我们把时间快进几个月,进入1935年4月1日……好吧,这之前几次运输的流水账我们也来交代一下。

    1月6日,药物,棉布,营养补给,汽油,《红星报》半月特别刊第一期。

    1月20日,药物,棉布,营养补给,汽油,《红星报》半月特别刊第二期。

    2月3日,药物,战斗服,营养补给,汽油……这一次是给陈老总送过去的。

    2月17日,药物,棉布,营养补给,汽油,《红星报》半月特别刊第二期。

    3月3日,药……好吧,不重复了。

    3月17日,这一次也不重复了,因为带来的东西不是之前的重复,而是……明胶片?

    “这个……做什么用?”

    ————

    “你们好像快要开始翻越雪山了吧?这个是拿来防治雪盲症的。”魏承恭得意地展示着自己的创意。

    “防治雪盲症?你是说这些东西是……”总理看着那一米长,半米宽,一片片堆叠起来,堆成三叠的胶片,“可以当墨镜?”

    “对啊,不过需要战士们自己加工一下。”魏承恭介绍道:“买不到黑色明胶片,只好用三原色代替。这些明胶片0。5毫米厚,分成红、黄、蓝三色。这一次我带了500公斤明胶片过来,我计算过,够做7万副墨镜了(地效注:明胶的密度是0。68,1。5毫米厚,30毫米宽,150毫米长的明胶片重量还不到5克,7万副这样的“墨镜”不过才350千克,就算加上损耗,还有封装薄膜,也就400公斤,最多500公斤而已,何况“7万”这个数量本身就是高估了)”

    李尅农皱眉“我们要这么多墨镜做什么——我的意思是这东西翻过雪山后就没什么用了。”

    “据记录,你们要翻大约十四座雪山呢,再说,这是明胶,”魏承恭说着,揭掉表面的薄膜(明胶不能见水,否则就不成形了,所以需要防水薄膜),撕了一小片下来,扔到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尝一尝吧,味道虽然不好,也不算太坏。”

    “哦,你想得真周到。”总理失笑,真的撕了一小片下来扔到了嘴里。

    事后证明这家伙纯粹是自作聪明,虽然有防水薄膜,不过红军的条件难免不擦到碰到,等到真正翻越雪山的时候,这些东西绝大多数都已经变形得不能使用了。他不得不又买了一批真正的墨镜——就是小孩子用的那种玩具(塑胶的,比较轻)。

    ————

    除了这个以前从来没有运来过的东西之外,这一次带的药物也比较特别,

    “高原安(量比较大,二百公斤),百服宁,西洋参含片,诺迪康胶囊,丹参丸,速效救心丸……等等,这一次剩下的运能我全部用来带这些东西了,不过,还是那句话,该怎么用我也不知道,只能照着说明书来。”

    “那个,总理,”交接完物资,魏承恭找上了总理,“我下一次来的时候,大约能力就升级了。”

    “升级?哦,升级。”总理稍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我以前提过的那个,生化危机的问题啊,”魏承恭问道,“不知道傅医生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吗?”

    “呃,这个……那要问傅院长才知道了。”总理看看魏承恭,有些尴尬。

    ————

    然后,魏承恭发现,这个星期自己的事情好像特别多:首先,需要到各支部队给同志们讲解怎么用那些个明胶片制作墨镜。这个其实很容易:把三种颜色的明胶片裁剪成0。5mm*30mm*150mm的小片,重叠到一起,用针线缝一下,用线代替眼镜腿绑在头上即可。可惜做得早了,裁剪和穿孔破坏了明胶片的防水薄膜,等到真的要用到的时候,这玩意儿早就因为吸收水蒸气严重变形,整个红军做出来的六七万副墨镜,最后只有一万多副能用——不过问题不大,毕竟原来的历史上,两万红军就那么过山,也没见有几个雪盲的。

    然后,设计师那边,居然给魏承恭布置了一个“调查《红星报·半月刊》反响”的任务——天知道这个任务该怎么进行。作为目前普通红军战士唯一的了解“军事前沿”的渠道,会有人给出负面意见么?至于说改进意见……没有其他刊物做对比,谁能比较得出来好坏?

    而且在一般红军战士看来,能够得到这些东西,地下工作的同志一定花了大力气,费了大功夫,付出了大牺牲——我们作为享受成果的人,怎么能不知好歹地在鸡蛋里挑骨头,给别的同志增加负担?

    所以这个工作开展的很不顺利。

    似乎刚刚打完强渡大渡河之战,周围的军事压力不大,一帮子老帅也总是过来找魏承恭聊天,或者说得准确点,听他吹牛,且还美其名曰“了解世界军事发展趋势”。能够给朱、彭、林、刘……等人面前摆谱,大约是每个宅男的愿望,所以虽然每天的工作很繁重,魏承恭依然很有精神地跟老帅们交流。

    那么红军的军事形势为什么这么好呢?好吧,这里顺便介绍一下几个月来的长征历程。

    湘江战役以后,红军一直在黔中、黔北一代活动——直到一月份,国府布置就绪,开始了新一轮的围剿,而红军也同样运动起来。结果在这个时空也同样出现了四渡赤水(对于近四十万国军而言,红军是三万还是六万其实区别不大),历程和原来的稍微有一些区别:常凯申没有敢去贵阳,不过出于政治影响考虑——省会级的城市,可不能那么轻易就丢了,特别是在之前的湘江战役刚刚打了一个败仗的情况下。连续的失利会打击到自己这个最高统帅的威信——他还是命令孙度(加强了一个师)所部放弃江防,驰援贵阳……之后的事情就不多说了。

    ————

    之后没有飞夺泸定。刘文辉面对两万多红军的时候还敢玩点儿花活儿;对于六万红军,则根本不敢防水。他一上来就把泸定桥的十三根锁链给炸了,然后准备重兵布防安顺场,把红军堵在大渡河对面。

    结果红军故技重施:示假隐真,主力隐蔽急行军,抢占了安顺场(兔子玩这一套玩上瘾了^…^),利用橡皮舟搭建起浮桥,两个晚上过了一万多人过去,打了24军一个伏击。

    在敌军运动中伏击,这个是红军的拿手好戏了,特别是这一次,红军摆出一副“日子不过了”的架势,机枪大炮打得那叫一个狠啊,一下子就把刘文辉吓住了——原来红军这么猛啊,难怪在湘江的时候,在重重围困之下还能一口吞了常凯申两个师;难怪能把几十万国军耍得团团乱转。24军呼啦一下子,打哪儿来又回哪儿去了。而红军居然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撵着24军的屁股奔着雅安就去了。

    追了两天,又退回来了,毕竟红军没有攻坚的能力——不过已经把刘文辉吓得够呛。

    末了还有一点小插曲:薛岳一路追着红军到了大渡河边儿上,结果除了捡到红军几双烂草鞋,一无所获。先头部队到了河边,眼看对面大约一个连的红军战士光溜溜地从河里走上岸,正在往身上套衣服裤子(红军大部队早已开走了,这是专门留下来调戏国府,刷幽默感的^…^),末了,扯直了嗓子大喊:“不劳远送了。”

    不用说,这些红军战士这个样子,再加上之前大队红军的快速过河……这让人产生了错觉,以为大渡河可以徒涉——其实说实话,大渡河在安顺场一代并不平缓,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徒涉的样子,不过架不住“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国府军一个急于立功的少校营长把轻重机枪一摆(这是掩护),然后就命令手下往河里跳——至少要咬住这队断后的红军。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邪了门儿了,这帮子赤匪是怎么过去的?”少校营长一手拿着手枪,顶了顶头上的帽子,看着河里一路向大渡河下游翻滚的自己的兵,百思不得其解。

    产生相同判断的还有国府高层:安顺场这边儿被红军摆了一道儿,被大水冲走了十几个人,这个咱就认栽了,可是红军大部队快速过河,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以红军的工兵手段……

    这说明大渡河肯定是有可以徒涉的地方。

    于是接下来薛岳的十万大军就在大渡河南岸拼命寻找可以过河的地方(先前船都被国党的收拢到北岸去了。红军过河以后,清扫了国党地方政权,然后红军给了每条船十块大洋,买这些船五天不开工^…^)——不消说,又损失了十来个人,一无所获。

    然后就是炮党高层一起纳闷:红军到底是怎么过河的呢?(红军的橡皮浮桥每天傍晚搭建,夜里过人,凌晨收起来,这样可以避免国府的空军侦查和轰炸。防空营的弹药已经用完了)

    ————

    好吧,话题扯远了,现在让我们把话带回来……总之,这一个星期,魏承恭发现自己根本不得闲,一直到临去的时候,这才想起来:生化危机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总理,这个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啊?”

    “这个……我这么跟你说吧,”总理踌躇了好一会儿,这才道:“在我们到达陕北之前,恐怕小傅你是不能来了。”

    “为什么?难道……”魏承恭吃惊。

    “我们不可能放弃你的物资和情报运输渠道,但是我们也承担不起这种生化危机的危险,我们商量出来的办法,就是要建立一间专门的物资交接处,采取严格的消毒措施,以后你带来的东西放在这个房间里静置一段时间,经过消毒之后,才能投入使用。”

    魏承恭点头——倒是没想太多,这时候他心中只有庆幸:还能为红军做点事。

    “那……我们陕北再见了——那个……总理,你知道我能从那边看到这边的事儿,到我可以过来的时候,您写个指示就可以了。”

    ————

    3月31日。

    时间已经很晚,总理的房间却还亮着灯。

    自从进入藏区,军事压力倒是大减,薛岳没有敢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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