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航班-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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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双筷子——李德是拿了一个汤勺,正在捞饺子吃呢。
“这味儿也没你说得那么差嘛。”钱壮飞不顾烫嘴,几口吃了一个饺子下肚,咂摸了两下嘴,向伍修权道,“我看,也不用费事炒啊炸啊什么的了,就这么吃吧。”
“你呀,是饿得久了,所以吃什么都香。”伍修权还没有答话——饺子烫嘴,魏承恭插话了。说着话挡着大家,不让大家继续上筷子。然后挥舞起大漏勺,把一大锅饺子都捞到了筛箕里,等油热了,倒饺子下锅,“难得我下厨,怎么都得表现一下不是?”
很快,回锅饺子就炒好了,起锅。魏承恭端起饺子,正要招呼大家,回头一看,又乐了,几个同志一人一个碗,正在分饺子汤喝呢。
十二 马列国际的乡巴佬2()
“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端着一大锅饺子,魏承恭热情地招呼同志们。
“拉倒吧,一煮一过油的事儿,还好意思谈手艺。”陈云跟他混熟了,夹起一个饺子,看了看,毫不客气地埋汰起来:“就你这还手艺呢,好东西没好的吃——我很纳闷你过去一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魏承恭稍微感到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佯装发怒:“我做得不好?那你别吃了,正好我还多吃几个。”
“得得得,你慢慢吃,没人跟你抢。”陈云笑了——说实在话,这两个星期天天有肉吃(为了不引人注意,大家的伙食水平开得“偏高”,每人每天二十元,基本上就是半斤肉一斤米一斤蔬菜),他对于这个饺子还真得是没多大兴趣了。
想到这里,却又倏然自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己,已经看不起饺子了吗?
同一时间心潮起伏的,还有李德。
一手捧着手里的大汤碗,用勺子把饺子一个个脍到嘴里。有肉有盐,又是油炸的东西,按说应该很香,可是吃到嘴里,李德却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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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说明的是,这种不安并不是因为马列国际或者苏俄——至少对马列国际和苏俄的担忧不是他不安的主要原因。
“去年”4月,他第一次见到魏承恭,从那小子嘴里听到苏俄和马列国际的未来结局,那时候他先是很震惊,紧跟着就开始怀疑魏承恭的身份来历。
“这小子身份不明,来历不明,但是却毫无顾忌地散播这种会动摇军心的话,这种行为……就算他真的是从未来过来的人,可是他既不是党员团员,也不是红军战士,政治倾向不清。谁敢担保他不是他们那边的反动派,不会恶意欺骗这边的党组织?”
“第三国际会解散,苏俄会解体,中国会上升成为社会主义阵营的领头羊……这种话能信吗?我就不信,苏联立国的时候,连几十个国家的联合军事干涉都扛下来了,到几十年后反而扛不住了。没错,这家伙肯定是在撒谎——那么他为什么要撒谎呢?肯定是别有用心。要知道,这些话起到的作用,简直比那些个经济间谍,军事间谍,政治间谍还坏……”
连带着也对中央那些对魏承恭礼貌有加的领导同志们有了很大不满。
“对这么一个不明来历的人,你们就这么相信他?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把你们给收买了,鼠目寸光(好吧,德语里应该没有这个成语,大家明白这个意思就行了)。你们马列党员的立场到哪里去了?”
本着“马列党员的革命觉悟”,他是想要立刻拿下魏承恭这个“现行反革命”的。不过他当时被剥夺了军事指挥权,人事任命权——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由于之前他的瞎指挥造成的恶果,大家都不再相信他。
所以虽然还保留了“马列国际军事顾问”这个头衔儿(这个头衔儿只有马列国际才能撤销,或者证实为伪,在与马列国际联系之前,中央是没办法了),但是已经无法对魏承恭采取什么行动了。
于是只能发狠,“等你们被他带到沟里,有你们哭的。”
虽然无法改变中央对魏承恭的看法,但出于“对中国革命负责任”的态度,他开始监视起魏承恭,就盼着能抓住这小子的某些反革命行为,然后就能正大光明地质问这小子——得说一句,李德这个行为,倒是没有私心在内,作为一个国际马列党员,他是把中国革命视为世界革命的一部分来负责的。
然而监视了几个月,这小子始终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这小子一不插手军事指挥,二不干涉人事任命,三不要求特殊待遇。只是一门心思地送东西过来,然后工作,工作,不停地工作……李德甚至有些恍惚,这小子这种工作态度,真的不是马列党员吗?
特别是,其严于律己的生活作风让货真价实的马列党员李德都微微感到脸红——起码,魏承恭不会让人给他养一群鸭子。
脸红之余,李德也安慰自己:这小子每隔一个星期都能回去改善伙食,他在那边的生活一定很奢侈,很富足。不像自己,只能一直呆在苏区——要求提高一点生活待遇是“合情合理”的。
一直没有能抓住魏承恭的小辫子,而红军的形势却不断改善(这里指的是在战斗中红军的伤亡大大降低,在大的战略形势上,依然是在步步后退)李德这才基本确信,这个小子不是反动派——这已经是“去年”8月份的事情了。
确定了魏承恭的政治倾向之后,李德就不得不痛苦地面对一个问题:魏承恭说的有关马列国际和苏俄的事,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折磨了李德好几个月,直到11月份,部队开始筹划渡过湘江的时候,才勉强接受下来。
接受之后,心情当然很痛苦,但是痛苦绝对不是终点。
痛苦之后,要做的,就是思考如何改变这种痛苦。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个小子说的是真的,如果马列国际和苏俄真的都在未来解散了,我作为我一个马列党员,就应该要去拯救他——这是我作为一个马列党员义不容辞的责任。”
于是李德开始考虑自己“马列党员拯救组织”的责任——比起这个,什么帮助中国革命,什么沟通中国马列党与马列国际之类的任务,统统靠边儿站。
首先要做的,当然是了解马列国际为什么解散,苏俄为什么解体,简而言之,了解历史。
但是这带来一个问题:通过什么渠道去了解历史呢?
这个问题本来不是问题,毕竟渠道是唯一的,只有魏承恭那里。
问题在于,魏承恭本人对于马列国际非常敌视。这一点,李德在几个月的监视和搜集情报中,已经可以确定了——要晓得,李德本人是特工出身,其收集情报的能力,很不弱的。
十二 共产国际的乡巴佬3()
(不知道是吃什么东西导致的,可能是搭配上出了问题。过敏了,有一种一下子吃一大口芥末,整个脑袋都被冲蒙了感觉。这也就罢了,最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能感受到“全身肌肉的重量”,就好像全身的肌肉都要从骨头架子上掉下去一样——不过地效倒是有一点小小的自豪。能比较准确地描述身体的感受,不错呢。地效的文字功力看来成长很大。
抗了两天,现在都还不是很好,不过已经可以坐到电脑前了,给大家道歉,并继续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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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恭不止是自己敌视马列国际,其还在有意无意之间,把这种敌视扩散到他所接触的每一个人。李德可以肯定,马列国际如果现在就解散,魏承恭这小子绝对丝毫都不会觉得难过——他不高兴得放一万响鞭炮,就算是给面子了。
想要让这个人配合自己,去“拯救”马列国际……李德觉得,自己还是洗洗睡吧。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李德感觉犯难:怎么让这家伙就范呢?
来硬的肯定不行,在马列国际和那个臭小子之间,中国马列党的选择不言而喻,而马列国际的力量能够辐射到中共,但是绝对无法·彻·底·控·制中共。
就算马列国际的力量能影响到这里——让那边派几个人过来干干绑架之类的事情并不是做不到——那也没用。迄今为止,李德仍然搞不清魏承恭为什么能通行于两个时空之间。就算绑架了他,以他的作用和重要性,势必也能保持相当的活动自由——李德甚至相信,如果这家伙肯去苏联,即使他依然持敌视的态度,他也依然能享受到最好的生活待遇——而只要有一点点自由,他就随时都可能跑回21世纪,人民内务委员会本事再大,也追不过去。
所以,除非魏承恭本人愿意合作,否则是绝对无法强迫他做什么的。
来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让他愿意合作……哪怕说是让他“施舍”个机会也行。
来软的无非就是收买……然后李德再次犯了难。
怎么收买这家伙呢?
想要收买一个人,无非是投其所好:爱钱的给钱,爱权的给官,爱名的给荣誉,爱色的给女人。说起来,人民内务委员会对怎么干这些都是轻车熟路了。
可是,这些东西他要么都不缺,要么没兴趣。
钱?做超时空贸易会缺钱吗?
权?这小子好像对此毫无兴趣。
名?这小子巴不得谁都不认得他才好。
也就只有女人上还能想想办法了——估计也悬,反正李德是没看到这家伙像自己一样,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儿了。
无法投其所好,那也就无法拉近关系,至于说扭转观点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软的硬的都不行,那就只能……骗了。
或者说得准确一点,是“隐瞒”。就是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让他在不加注意的情况下,把自己带到21世纪,去看看马列国际的历史。
于是李德装傻充愣,死抓住魏承恭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不放(“等我能带人穿越的时候,我第一个把你带过去”),让这家伙把自己带来了21世纪——当时他打定了主意,如果魏承恭不答应,他就软磨硬缠,死乞白赖也要来到这边。
好在魏承恭这家伙很顺利就被“瞒哄”过去了。
魏承恭其实没有去想那么多,他带李德来到现代社会,想法也很单纯,就是想要在这个外国顾问面前显摆一下现代中国的强大国力,打击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的嚣张气焰。如果让他知道李德想要“挽救”马列国际,没准儿他真不会带李德过来。
苏俄且不说,马列国际什么的,还是解散了更好——如果是提前解散,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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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自己终于来到了八十年后的中国。
明亮的灯光,整洁的房间,漂亮方便的洁具,各种不认识的厨房设备……这些都让李德感到恍惚,以为身在梦中。直到香炸饺子吃到嘴里,吞咽下去,逐渐填充起有些空虚的肚子(红军并没有饿着李德,即使在长征中也没有饿着他。他现在会感到肚子空虚,原因很简单:大半夜了,该宵夜了^…^)。李德这才确信,自己真的超越了八十年的时空,来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世界。
确信了这件事之后,李德也就跟着确定了一件事:魏承恭说这个未来世界,没有第三国际,没有苏联。这个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在之前,即使是在穿越之前的最后一刻,他即使在理智上已经接受了苏联和马列国际的消失,在感情上却依然抱着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许魏承恭这家伙只是在咋呼自己呢?也许苏联和马列国际没有消失呢?
现在,李德终于放弃了这一点点希望——他倒也没有很失望难过,毕竟之前已经有了很充足的思想准备。
那么,自己的不安甚至于恐惧,是来源于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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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饺子,稍微活动了一下,消了食,大家就去睡了。
魏承恭去的这一个周,宿舍的配置稍微变了一下,大体上,每间房间都已经换了两张床,上下铺,也就是一个房间可以睡四个人。不过李德毕竟是马列国际的代表,他的这间房间……除了翻译伍修权,大约是不会再有人住进来了。
有同样“待遇”的还有陈云。倒不是特殊待遇,而是作为一个“总经理”,他房间里只塞了一张床。之前陈云甚至没有室友,现在么,他倒是有人可以说话了,不是魏承恭,而是即将上任的“保安队长”钱壮飞。
除此之外,就连四位老同志也是跟四个同志挤在一起,八个人分住两间屋。四个老同志本来想要住一起的,后来考虑到老同志年纪大了,睡上铺爬上爬下不方便,所以分在了两间房。
魏承恭?他回自己在公司外面的住家去了。
躺在床上,李德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翻来覆去的,还在转悠着那个问题: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然而,想不明白。
李德索性坐了起来,扭亮了灯。
“怎么,睡不着?”同寝室对面床上的伍修权问道。
“嗯,睡不着。伍,你不是也没睡着吗?”
“是啊,就像做梦一样,”伍修权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下子从那边的烽火连天来到这边的歌舞升平——好吧,歌舞升平什么的,我也只是刚刚吃饺子的时候听陈……云诚经理他们说的——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十二 共产国际的乡巴佬4()
“虽然还没有详细地参观过,不过只凭现在看到的,我也非常确信,中国,走社会主义的路子是走对了。”伍修权干脆下床,来到窗边,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广州市,“虽然陈……云经理他说,这边的中国实行的是一种有别于‘纯粹社会主义’的社会主义,但是只看结果,还是挺好的?”
“有别于纯粹社会主义的社会主义?”李德喃喃地重复了一句,“什么意思?”
“这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伍修权笑笑,“简单来说,是以社会主义为主体,同时允许其它性质的经济形式乃至于政治实体存在——所谓一国两制么。”
李德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伍修权说的形式,让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