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强国梦-第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的卫所军兵丁,十几年也发不了一套鸳鸯战袄,带补丁的衣服已经算是比较整齐了,很多兵丁的衣服都露着破洞,灰淘淘的看不出颜色。所以出现一队衣服鲜亮的士兵还是很扎眼的。
只是站岗的哨兵手里的红缨枪不怎么样,枪头也不亮,不像是好钢打造的(就是原来家丁的旧武器),跟他自己的卫所兵使用的差不多,有的哨兵,手里竟然是木棒,再仔细注意看,多数兵丁是空手的,也许兵器在帐篷里?可是拿木棒的比拿枪矛的多。兵丁不多,从帐篷数量就看出来了,也就几百人,但是马匹车辆却很多,那帐篷都是棉布的,很厚实。再一看这车,正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种车轱辘没见过,粗粗大大的,还是四个轮子,有的车正在走动,看来很轻快。
“丝!”这位魏千总倒吸一口凉气,哪家的兵这么富有?这可是送上门的肥牛啊!他不由得下了马,转到了营门前,说是营门,实际就是两个站岗的哨兵,其他地方钉下木桩,拉了几条铁线。
“你们是哪里的兵,有路引吗?”魏福财问哨兵。
哨兵回答:“有路引,请问官人您是谁?要找我们长官吗?”
“长官?。。。。。。你们长官是谁?”长官这本名称有点新鲜。
这时,哨兵提高了警惕,见对方所问非所答,气势还很冲,不由得就端起了手中的红缨枪。喝道:“通报姓名,你有何事?”
一看要坏事,千总身旁的卫士赶紧上前:“这是镇江卫所千总魏大人,不得无礼!”
哨兵稍微缓和,重新把枪立起来,和气的问:“魏大人,小人不认识您,多有冲撞,请您原谅。请问大人有事吗?要找我们那位长官?”
“你们那位长官在营中,要他出来见我,我要看路引。”
“请您稍等,我这就通报。”两个哨兵,留下一个,另一个迅速跑步进了营地。营地不大,时间不长,朱顺就出来了。
“您就是镇江卫的千总?请出示勘合。我们是孙元化大人的家丁队,奉命北上戍边,我是这里的教官。”
勘合就是表明身份的文书,相当于军官证。双方不认识,又没有权威的人士介绍,事先没有通报,突然来访,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因此,查看堪合是必然的。
魏千总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人家说的也在情理之中,自己一时心血来潮,要见他们的头领,实际就是见了富人打秋风的意思。所以也不好翻脸,于是拿出自己的勘合递过去。朱顺验看无误,双手奉还,说:
“初次见到魏千总,多有得罪。我叫朱顺,是这里的教官,我们队长孙和京,进城拜访镇江府的各位大人去了。魏千总里边请!”
军营里的炊事车正在做晚饭,敞开的车棚中可以看到忙碌的炊事兵,热气腾腾,饭菜的香味四方飘散,闻着味道像是炒腊肉。魏福财没见过这种车,车上竟然是个厨房,心中惊叹,今天也算长了见识。
朱顺的帐篷很宽敞,但是,设施简陋,几个箱子摆在那里充当桌子,连个座椅都没有,只有几个小马扎。不过马扎做的精致,钢管制成,可折叠,魏福财看着也是新奇,把玩了一会才坐下。
“军营之中多有怠慢,大人请坐,这是我们的路引,请大人过目。”朱顺说着,双手恭敬的递过路引文书。
路引上写的明白:孙元化在关宁军赞划军务,前方军情紧急,调孙家的家丁队支援边防。
孙元化虽然不是了不起的大员,但是,在宁锦前线多有建树,朝廷的邸报(就是官方的内部报纸)上常看到,又是江苏人,魏福财还是知道的。虽说各个将领的家丁都是装备最好,也是最精锐的军队,只是孙家的家丁也过于富有了,可这武器又太差了点。他看着路引,半天没说话,实际在寻思如何开口打秋风,要点什么?
他交回路引,试探着问:“你们孙队长进城,对本地各位大人可有孝敬?”
朱顺是什么人,一听就明白了:打秋风!一个千总,在地方上没有什么地位,要别人孝敬,的确是过分了。明朝的武官地位本来就低于文官,千户又是最末级的官员,说是‘官’都很勉强。但是一些横行霸道惯了的人,往往就忘了自己的斤两。
朱顺笑着说道:“孝敬谈不上,我家老爷说了,今年年景不好,各地都艰难,所以路过各地的钱粮捐助就免了。”
按照大明的规矩,军队出征,路过的地方官府,要按三日的口粮捐助部队,如果部队人数太多,就只能尽力而为了,‘捐助’二字本身,就摆明了不是硬性规定,不是一定要拿出钱粮来。实际就相当于‘支援国防建设,人人有责’的一种号召形式。因为要求的钱粮不多,一般情况下,官府都是认捐的。这个捐助还有一个不太好听的名称,叫做‘开拔费’。军爷一般都不是好说话的主儿,路过、驻扎一地,祸害地方也在所难免,地方官宦、士绅拿出一笔钱来,‘请’军爷上路,离开本地,就权当是送瘟神了。
魏千总一听,这叫什么?没要钱粮已经是客气了!这话说的很硬气。意思是:打秋风?没戏!
妈的,给脸不要脸,我硬要,你能怎么样?就凭这几个兵,还不乖乖的就范,长江的码头可是我的兵把守着,没有我的话休想过长江!
于是他就直说了:“你们的马车不错,那个客车,还有货车,一共给我留下三辆吧!我的卫所还真是需要。”他手指的那辆客车就是指挥车,因为需要开会研究军务,所以特别宽敞,是六轮马车。
朱顺一听,立即收了笑脸,拉下脸来说道:“这是北上戍边的装备,我无权送人。魏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恕我军务繁忙,不奉陪了。”然后,站起身来,大喊一声“送客!”
几个兵丁立即进来,站立两旁,为首的,摆出一个请出去的姿势。
魏福财愣了,千户的官职不大,也不算什么官,但是名义上手里也有一千兵啊,就这么让人给卷了。愤怒的他,站起身来,“哼!”了一声,佛袖而去。走了两步,自己又觉着不对,出门后,转过身来,大吼一声:“我看你们怎么过长江!”蹬蹬地大步走了。朱顺在后面大骂:“你个王八蛋!”
。。。。。。
晚饭后孙和京从城里回来了,满面红光的他明显是刚刚喝了酒,看来与知府大人相谈甚欢。看到满脸怒气的朱顺十分不解,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饭,显然还没有吃,说是桌子实际就是几个箱子拼凑在一起。孙和京心想,这个人从来大大咧咧,什么事气得不吃饭?少喝了一顿酒吗?不能啊,他不在乎这个。要不下次联络地方官员的事叫他去?
他正要发问,朱顺一巴掌排在‘桌子’上,碰的一声,震得碗筷都跳起来了。“你个王八蛋!”一声大骂又从朱顺口中喊出。孙和京一愣,这是骂谁呢?不是骂我把?我没惹他呀!
朱顺也看到了孙和京。起身说道:“我的孙大参谋长,你可回来了。真真的气死我了。”然后,他把镇江卫千户魏福财刚才到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对孙和京说了一遍。
孙和京也是吃了一惊,竟有这种人?送他一两辆车没什么,但是这是军车,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是有用的。再说了,有送礼的,没有索礼的。我们又不是冤大头,如此霸道,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
孙和京说:“他说了不让我们过长江?不过,我量他不敢,这是戍边军务,不是儿戏。他不过是打秋风不成的一时气话,不要当真。我们明天过江就是了。为这种小人生气不值得。来来,消消气,吃饭。”
“我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孙和京又说:“不过,事有万一。如果他真的不识好歹,明天做了剪径断道的强盗,我们也不得不提防。大军行动不是儿戏,我们事先要有个策划。”
………第69章完………
第70章:火炮初发威()
本书已经上架,为感谢读者,将继续免费几章。
。。。。。。
“三爷,你说的对,我们是要策划一下,把李三省找来吧。”
孙和京在家行三,所以朱顺喊他三爷,也是个尊称。李三省是一营的营长。
情况不用给李三省介绍了,他就在军营里,事情都看到了。朱顺说:“明天全队做好战斗准备,子弹上膛,枪械都准备好。明天他敢断道,我们夺路是必须的,但是,也不能便宜了这个魏福财。派兵进城,抄了他的家!”
“痛快!朱教官,这事就交给我来办,一定办好,您就瞧好儿吧!”李三省扯着大嘴大声说道,这个人名字文质彬彬,但是,人却五大三粗,喊打喊杀的,绝对是武人形象,怎么也不能跟那个文雅的名字对上号。
朱顺说:“乱规矩了!我是教官,现在是商议军务,我说什么都行,但下命令的是参谋长。这是军事行动。懂不懂?”
李三省嘿嘿的傻笑两声,说:“我懂,不过教官的话也要听的。”
朱顺虽然年龄小,现在还不到20岁,但是,他原是大爷的跟班,绝对亲信!朱家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所以,一般的人都敬着他。
孙和京说:“大体上我同意你们的意见。我们北上抗击建奴,是为国出力,不是谁都可以捏一捏的软柿子。对如此狂徒也要给他一个教训。但是,毕竟是在大明朝的地盘上,双方都是同胞,打是要打的,尽量不要伤人,或少伤人,绝对不要出人命,如果出了人命,毕竟后事麻烦。”
朱顺说:“我的大参谋长,这是军事行动,动枪动炮的能不伤人?”
孙和京说:“明天我们正常向码头行进,希望平安无事。如果受阻,先不要动手,面对面的突然冲突不好控制,容易出人命。因此,我们先退回来,轻武器都做好战斗准备,兵分两路,一路进城抄家,另一路进攻码头,实际就是吓唬一下,不要大打。进入战斗的武器只有两尺半和盾牌,全部用散弹。第一步打建筑物,不打人。不得已时进入第二步,瞄准人的下半身开枪。尽量不伤人命。抄家时,不破坏家俱财务,只抄黄金白银,别的都不要。对参与行动的卫所兵全部缴械,集中看押,我们过去后,放人发还枪械。你们看这样可好。”
朱顺说:“好,就按参谋长说的办,现在就派出一个特务班进城,侦查魏福财的宅邸,明天早晨特务排全部进城,提前控制城门和要道,最好能控制他的管家。”
这个方案大家一致通过。晚饭后一个特务班就进了城。晚点名时间(部队晚间总结训话,叫做晚点名)进行了战斗动员。
镇江是个大型城市,靠近江边,码头并非一处,北方支队是沿运河行军过来的,运河在镇江城东,所以他们过江的码头就在镇江城外东边。那里也是镇江最大的码头。北方支队的两艘渡船已经等候在码头上,这两艘特殊的船也很显眼,因此对方也知道他们在哪里过江。码头旁边就有一座小小的卫城,是码头的常备防御工事。
九月初六早饭后,部队拔营起寨,整队出发,与平日行军没有什么不同。战士们都精神抖擞,已经做好战斗准备。营属特务排提前吃饭,已经进城。到码头的路程不远,一刻钟便到了。只见码头上卫所兵的岗哨明显增加,都神情紧张。孙和京派出营文书上前联系,出示路引,准备过江。
一个卫所百户从卫城中出来,大呼小喝的喊:“封闭码头,不准孙家家丁过江。”声音很大,这边队伍中的朱顺等人也听的清楚,朱顺立即向前,询问原因。那个百户说:“这是千户大人的命令,我只是执行命令,你们可以去问他。”同时大声招呼卫城上的卫所兵戒备,准备放箭。同时一队大约一百人的卫所兵从卫城出来,大小旗帜跟随翻动,警戒在码头上。孙和京一挥手,命令:“后退!”北方支队退出码头区,后退了两里多路。那个百户官很兴奋,大有大喝一声退百万兵的得意神色。
北方支队在各层军官的命令下,士兵们迅速换装,脱下鸳鸯战袄,露出了里面的迷彩作训服。三辆战车已经卸下马匹、挽具,车尾朝前,每车六人脚踏驱动,一人掌舵,并指挥。三辆战车已经启动,每车后面跟随一个班的步行士兵,步行士兵每班两面钢盾牌。虽然人数不多,前进速度也不快,但是那钢铁的气势也是令人生畏。
另有一个连的士兵,全部骑马,气势可就大多了,策马奔驰,向镇江城而去。与大明的官军明显不同的是,整个队伍,没有一面旗帜。
这个时代,无论那方的军队,都是旗帜的海洋。因为行军打仗时各级军官指挥部队只有三种方式,一是传令兵口头传达命令,二是军旗令旗,三是击鼓鸣金吹号角。旗帜是重要的传令方式。小旗跟着大旗走,士兵跟着小旗走,旗帜一倒,立马乱套。但是,朱家训练的士兵采用军号传令,班长对士兵的指挥使用军哨、手势加呼喊,完全不使用旗帜。战场上至多有一面军旗,是为了宣誓占领权和鼓舞士气之用,所以朱家的军队在战斗时一般是没有旗帜的。
朱顺对孙和京说:“三爷,大炮还是要用一用,把那个卫城的城门楼打掉,用我家大爷的话,这叫亮一亮肌肉,这也是减少对方伤亡的办法。”
孙和京点了点头,同意了。李三省就在旁边,随即就下了命令:“20直射炮准备,瞄准卫所城门的门楼。”
陆路北上的这一队只携带了一门20直射炮。
朱顺手提个铁皮喇叭筒,跑步上了第一辆车。
那边卫所的千户官的兴奋劲还没过去,正指挥着卫所兵布防码头,就见一队骑兵奔城里而去,那队骑马的士兵已经不是刚才看到的样子,穿着有些古怪。没等想明白,只见三个铁家伙排成一排,朝码头而来。这里是码头,街道虽然算是宽阔,但毕竟是街道,后世那种十几米、几十米宽的马路这个时代是没有的,宽阔的街道只是两辆马车并行的宽度,战车只能一路纵队前进。
百户官很奇怪:这个车没有马拉,没有人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