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傅是匹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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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华阜从那上面离开,丁兜兜这才撅撅嘴,放弃再看,低下头来继续埋头苦吃。
突然,吃得过猛,一下子卡到了喉咙,丁兜兜一下子喷了出来,然后开始猛咳嗽,连眼泪都跟着飙了出来,扶着桌子痛苦不堪的又吐又咳。
好在,有人给她拍拍背,让她顺顺气,还有人给她端了一杯水,她赶紧伸手去接,却忽地发现……
不是一杯,是三杯……
泪眼朦胧的抬起头,西门殇正满脸担心的望着她,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别过脸,是萧大哥,面带微笑,也端着一杯水,那另外一杯是……
她僵硬了身子,感觉到在她背上拍着的那只手渐渐轻缓了下来,然后她右脸旁的那个杯子又往前凑了凑,似乎是要她赶紧接下他的好意,别去管其他人的那些茶水……
丁兜兜目光一沉,伸手接过萧连天的杯子,抬起脸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谢谢萧大哥。”
然后赶紧一口灌了下去,终于是去掉了那团噎住她的绿豆糕,顿时,身心舒畅--
“哈哈,好了,看比赛吧。”她一个人笑得欢快,完全不理会他们三个是不是还在看着她,是不是还在计较她选择了谁的杯子。
宫断莲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无言片刻,放下杯子,目光扫过她面前的大堆点心,抬手给她移开,轻声道:“别吃了。”
“哦。”她咕哝一声,然后不再理会他。
西门殇从刚刚豆豆没有选择他的杯子起,就在那里一个人垮着脸郁闷不堪,闷不吭声。
而萧连天则是目光微动,沉思一会,忽闻开门声响起,回头一看,正好对上华阜的视线,两人目光相撞,顿时明了对方眼中深意。
一切,按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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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情已入骨
俊才,俊才……
到底什么是俊才?体位吨级严重超标?骨瘦如柴风一吹还能摇两下?
那飞来飞去、打来打去的画面是挺唯美的没错,但是配上那些“俊才”,似乎就变得不那么美观了。
只觉那比赛场上惨不忍睹,丁兜兜不忍再看,别过脸一瞧天色,比赛酉时开始,现在至少都戌时了吧,早就天黑了。
为什么要在大晚上的打打杀杀咧?难道是因为黑暗里看那些刀刀光光的很好看?嗯,确实还可以,像是放烟火似的。
一场风起云涌、明争暗斗的俊才大赛硬是被丁兜兜看成了烟火大赛,看久了也无趣,视线又逐渐被那盘自己已经消灭掉一半的点心吸引过去。
偷瞄一眼莲,他正在专心致志看比赛,嘿嘿,偷偷吃一块……
悄无声息的伸出爪子,一点一点的移向那盘点心,偷笑,拿到了!
赶紧收回来,迅速往嘴巴里塞去。
“不是说不要吃了吗?”
嘎--
还是被发现了。
丁兜兜僵住,把已经塞到一半的点心又重新拿出来,怏怏的应了声:“哦。”然后,抬手又想把那块沾着口水的点心放进盘里,心中暗自奸笑,哈哈,看还有人敢吃她的点心!
“豆豆,给我。”谁知,半路被西门殇那厮截了过去,一把抓进自己手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自己嘴巴里,一阵猛嚼,完全无视丁兜兜的惊恐表情,还满意地直叨叨:“嗯,好吃。”
“喂!那个我吃过了!”丁兜兜立刻拍案而起,气急败坏,有这么无耻的人哦!
“耶?你吃过了吗?”他一脸陶醉,看起来相当欠扁。
“当然,你给我吐出来!”说完,丁兜兜就直接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乱摇。
“啊--”西门殇又开始乱吠……
旁边戒律堂众人皆笑得合不拢嘴,就连萧连天都难得有了大大的笑容,随意一瞥脸色似乎不太好的尊上,笑意更甚,紧紧按了一下华阜的手,一脸郁闷的华阜猛地一震,也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然后僵硬的别过脸看向窗外去了。
宫断莲面色有些难看,眼底无波,映着他俩嬉戏打闹的场面和殇偶尔丢过来的挑衅眼神,只觉心底波涛汹涌,似乎那股安静了很久的魔气又在蠢蠢欲动,低下头,赶紧暗中给自己再次加了个封印,心绪有些不宁,望向窗外。
破云当空,皎月已失。
心下愈发不安,直觉有事要发生,无奈真身已破,他失了明天相的能力,只得干着急,得不到破解之法。
视线又瞟过比赛场地,已近尾声,转过头,对着屋内众人朗声说:“今日比赛已近尾声,明日再续,我先行一步,诸位也早些安歇,告辞。”
说完,站起身就欲离开。
“掌掌掌门!”
忽然,丁兜兜在身后呼唤他,他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稍稍侧脸,听她想说什么。
“我我的东西落在清屿山了,可不可以让我去拿?”丁兜兜看比赛的时候就在想理由跟他回山,想了好久就想出个这样的借口,只要能跟他回去就好说,她想借机跟他挑明一些事。
他犹豫片刻,让丁兜兜紧张地心脏突突直跳,直到他松了眉头,用淡然的语气答应了她,丁兜兜这才欣喜若狂,很臭屁的跟西门殇翻个白眼,又跟众人告了别,才欢欢喜喜的跟在莲后头出了门往那清屿山去了。
留下一干众人,窃笑的窃笑,生气的生气,唯独萧连天一人越笑越开心,扯着脸色发黑的华阜,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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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起,雨停了,云却愈发聚集了起来,黑压压的一片,很是骇人。
宫断莲一路无语,紧皱着眉头站在飞剑前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丁兜兜则是一脸兴奋的端坐在莲后头,心中暗自琢磨着要怎样跟莲说,完全没有注意到天上的一切。
进了清屿山结界,宫断莲稍稍安心了些,别过脸用余光瞟了她一眼,再一次告诫自己是最后一次纵容她,待今晚的这异象消失之后,就送她回戒律堂。
飞剑落地,两人下了地,然后一前一后的朝那竹屋走去。
屋里很黑,丁兜兜熟练的找到墙角里的火石点上油灯,房间瞬间大亮,丁兜兜深吸一口气,让那檀香充满自己的鼻腔,脑袋清醒了些,然后扯开嘴角让自己的脸挂上一个超大的笑容,转过身,冲着莲就想要开口喊掌门,却倏地僵在那里。
因为她再次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不可思议……
莲在笑,很柔和的笑,她曾经见过一次,惊为天人,那次是对着她笑,她知道莲当时是在不清醒的情况对她笑,但是她仍然感动的连心都软了。
可是,她不知道,原来莲在清醒的时候还能笑出来,而且笑得那样温柔,并且,让她揪心的是,莲没在看她,他望着门外天空的某个地方,在笑。
“晚了,先回去休息吧。”她听到莲对她说,只是他依旧没看她,微笑着看着别的地方。
“哦。”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然后从莲面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期待他关注的目光,可终究还是怏怏而去,不甘心的瞥了那天空里一眼,明明啥都没有嘛,那他还笑得那样勾魂。
她郁闷地要命,想了一肚子的肺腑之言全都派不上用场,只得又拖到明早再跟他诉说。
拉开熟悉的小木门,正要提脚走进去,却忽地听到天上传来破空之声,丁兜兜顿时竖起了耳朵,躲在门里头偷偷的往天上瞧。
喝!
那是……
绯花长老??!!
水蛇腰、波霸大胸、勾人媚眼……丁兜兜嫉妒地两眼冒火,死死盯住那个突然闯进她和莲二人世界的女人。
绯花长老一人飞来,脚下一柄血色飞剑,跟她人一样火红火红的,看得丁兜兜心里头直发酸。
她一落地就娇笑着朝莲的方向奔去,丁兜兜这才发现,莲不知何时已出了那竹屋,站在门前的空地上,衣袖随风而动,白衣飘飘欲仙。
“莲--”
丁兜兜只觉自己脑海中的一根绷得紧紧的神经嘣的一下断掉了,满脑袋全是那句娇滴滴的呼唤在脑海中充斥着,搅乱她的心绪。
原来,喊他莲的不止她,更何况,他还不准她喊他莲,她只能喊他掌门,可是她真的没想到,那个女人原来也是喊他莲的,而且,他还纵容她的称呼……
“莲--”绯花长老快几步跑了上去,一下子扑到宫断莲的怀里,一边扭着身子一边撒娇:“莲,今日都还没跟你说上几句话,你怎么就走了呢?”
宫断莲淡笑,伸出大手拂上她乌黑的秀发,柔声道:“今日异象突生,索性早些回来,你也早点回去吧。”
“不嘛~~人家好难得来一趟,刚来你就赶我走喔?”绯花长老不依。
宫断莲扶起她,劝道:“别闹,赶紧回去,今晚很古怪,出了事就麻烦了。”
“好啦好啦。”绯花长老撅嘴娇嗔:“回去就回去,只是莲,那日馨儿说你这里有个女人,可是真的?”
宫断莲面色不变,回道:“没有的事,赶紧回去吧,眼瞧着要下大雨了。”
“哦,好吧。”绯花长老悻悻的答应了一句,转过身的一瞬间瞟了一眼旁边的小木屋,眼底划过一抹诡笑,转瞬即逝,又回头冲他道了别,这又匆匆的飞身离去了。
宫断莲面色恢复平常,在原地站了一阵,刚要转身回屋去休息,却忽然瞧见木屋门口满眼泪水的丁兜兜,心跳突地漏了一拍,他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赶紧出声询问:“丁兜兜,你哪里不舒服?”
“……”她不语,只是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泪如雨下。
心头猛地揪疼,宫断莲移步飞了过去,稳稳落在她面前,盯住她的泪眼,用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关心语气问道:“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她的嘴唇被她咬得发白,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脸上全是泪水,片刻之后,她才强忍着哽咽,张嘴唤了句:“莲……”
他身躯一震,想要别过脸,却发现自己的视线黏在了她悲伤的脸上,挪都挪不开。
“莲……”她哭着,轻声吐出一句话:“你……爱我吗?”
宫断莲如遭雷劈,趔趄着倒退数步,沉声怒喝:“丁兜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爱我吗?”她仍旧哭着重复那句话,抬起头来用朦胧的泪眼看住仿佛遥在天边的他,伸手想要触上他,心痛无比:“那天晚上,我以为你会爱我的……”
“你……”宫断莲捂上胸口,只觉体内气血翻腾,不自觉地跟着她的话想起那晚两人的翻云覆雨,慌乱中不敢面对她,索性转过身想要回屋。
“莲……”丁兜兜赶紧追了上去,扯住他的手臂,哀声求道:“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宫断莲用力甩掉她纠缠的双手,语气因紧张而变得锐利起来:“丁兜兜,你若再如此我就赶你下山了!”
“哈哈……你赶我走?”丁兜兜突然仰头长笑起来,脸上却遍布泪水,笑得肝肠寸断:“莲,你不打算负责么?那一晚我们可是做了很多次的喔……”
啪--
世界安静了。
情已入骨,相思成灾,却只换来他干脆的拒绝,和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心,瞬间裂成无数片。
原来,她真的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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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心殇离恨
轰隆--
一声响雷在天边炸了开来,紧接着,一团一团连绵不断的雷声轰然而来。
天上风起云涌,天色大变,厚厚的云团纠缠在在一块,撕咬着,怒吼着,卷起狂风,激起海上层层叠叠的波涛汹涌。
就连四季如春的清屿山也不知为何开始狂风大作,卷积着遍地的残落竹叶,咆哮着冲向天空。
曾经决定一生守护的青屿山,曾经陪伴自己多年的青邪剑,曾经驻留心间的道心信念,仿佛都在这一刻异象斗生,让他心绪大乱,体内魔气冲撞。
屋内,早就黑暗一片,冷风吹熄了烛火,吹散了长发,吹乱了情意。
宫断莲几乎直不起身,只手撑在似乎摇摇欲坠的门上,一身白衣在风中微微的颤抖,强忍着吐血的冲动,苍白的薄唇开开合合,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封印口诀,企图压住体内那不受控制的魔气,充血的眼睛却死死盯住面前的她,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微小动作。
咔嚓--
一道闪电劈过天际,照亮了她泪迹斑斑的脸颊和她死灰一般的眼,宫断莲只觉一口精血已涌到了喉头,只要他一松懈,就会立马喷出来。
“我只问这一个问题了……”她低着头,惟有泛红的侧脸被划过的闪电偶尔照亮,红红手印赫然显现,而眼底却一如她的心一般沉寂如死海,她动动唇,绝望不由自主的跑了出来,渗进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疼痛难抑:“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只要是女人都可以?”
她早知道那晚他陷入困境,需要她为他解难,但是她一直坚信只有她能让他真正放开自己……
可是,现在的她,却完全没了底,就连那点小小的自信都岌岌可危,如风一吹就要飘落的孤零叶子。
宫断莲终于忍不住倏地吐出一口血,顿时,鲜血四溅,洒满衣襟和身前一地,丁兜兜心头一软,差点没憋住冲过去抱住他。
此刻,一声炸雷轰地一下仿佛就在头顶响起,半晌之后,丁兜兜听到他残喘的声音仿佛从天尽头飘来:“是。”
轰隆--
酝酿许久的豆大雨珠终于随着最后一声炸雷刷地一下砸了下来,砸得大海几乎一阵战栗,砸得她一阵虚软,泪水顷刻喷涌而出,心殇,情灭,本来已碎开的心又仿佛被人用力捏得粉碎,不留一丝余地,痛得她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若是能不爱了该多好,情灭,灭情,就让她灭了自己对他异想天开的情意好不好,真的不想再爱了,好疼,好疼……
她从不知道,为人心殇是如此的肝肠寸断,也不知道,灭情是如此的噬人肺腑,即使痛入骨髓,她还是放不下忘不掉,他就仿佛一根顽固的刺死死扎根于她的心底最深处,挖不动,碰不到,还越扎越深,侵蚀她的心血,啃噬她的骨肉,让她愈发往那无底深渊堕去,再也找不到光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