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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上古华夏-第93部分

小说: 上古华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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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深夜,外面静寂无声,嫘祖已歪倒在女魃肩头睡着,黎昊等四人一同将她抬至榻上,细心盖好,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黎昊本是惯于熬夜之人,此时也已支持不住,哈欠连连,要不是外面寒风刺骨,恐怕他已倒地就睡了。

    昌意也是睡眼朦胧,因担心妻子受冷,已把身上的兽皮披在了昌仆身上。

    昌仆本来疼惜自家男人,想让昌意重新穿上,猛然想起腹中孩儿,心中一甜,便欣然接受,见昌意行将睡着,说道:“外面寒冷,赶紧各自回屋歇息吧。”

    此言一出,黎昊、昌意忙不迭的点头。

    只女魃连连摇头,说道:“天还不算太晚,我们再去聊聊如何?”

    黎昊以为听错了话,转头看她,黑暗中看不清面目,只见她一手牵着自己,一手牵着昌意,兀自往另一间屋里拉拽,仿佛还有无穷精力。

第一八一章 不能说的心思() 
    第一八一章不能说的心思

    黎昊不明女魃心意,但因早上惹她生过气,此刻不好推托拒绝,况且自己努力强打起精神,倒也能支持得住。

    见她似乎神情高涨,便想着附和,弥补自己早上失信之过。转身望向昌意和昌仆两人,正待开口,猛然想起昌仆身怀有孕,如此恶劣天气下,怎能再熬夜伤身?

    于是说道:“天色的确太晚了,你看昌仆都要睡着了,还是让她回屋歇息吧。”在说到“昌仆”两字时,他故意轻轻拉了女魃一下手。

    女魃立即会意,心中羞愧万分,一时兴起,竟然忘记了昌仆腹中已有二哥子嗣,慌忙松开昌意的手,嘱咐道:“二哥,外面太冷,赶紧扶昌仆回屋吧。”

    昌意不知妻子怀胎一事,对于两人言语并未在意,只以为是散场时的客套之言,心中只想着快些回屋睡觉。

    而昌仆知两人是为自己着想,心下万分感激,眼见昌意靠在自己身上,摇摇欲倒,知他睡意已浓,心疼之余,急忙替他回了话,便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此时四下里悄无声息,院中只有两个人呆呆站着,手仍牵在一起,彼此只能听到对方平缓的呼吸声。

    过了片刻,女魃渐渐感到呼吸急促,却不知为何如此,赶忙从黎昊掌中,抽出手,小声道:“那我们也各自回去歇着吧。”

    黎昊手上突然一空,竟大有不舍不感,弯了弯手指,呆了一会儿,才将手背到身后。

    听女魃声音细弱蚊蝇,满含失望之意,便道:“若是你还想找人说话谈心,我倒可以奉陪,纵使说到天明,我也挨得住,就怕你不愿意……”

    “我愿意!”女魃脱口而出,心想想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不由得面颊晕红,又想起此刻乃是深夜,他决计看不出来,接着道,“你先回屋烤烤火,我去去便回。”

    此时男女之防几乎没有,同处一室倒也不会招致什么闲话。黎昊虽不知女魃为何在深夜之时,仍这般精神焕发,却也想随他心愿,让她高兴。

    进屋刚刚在火堆旁坐定,女魃便跑了进来,只见她怀中抱着一截木头,火光下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黎昊见他抱着木头甚紧,不禁打趣道:“怀里是什么宝贝,抱的这样紧,还怕我抢你的不成?”

    女魃一听,脸上微微变色,撅着嘴道:“你再想想。”说话间,也已在对面坐了下来,将木头放在膝头,双手抚在上面。

    声音缓缓传来,时而低缓,时而急促,一会儿像瀑布直泻下来,撞击巨石的声音,一会儿又像劲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黎昊听了半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他原先在山洞之中,信手胡乱制出来的古琴,没想到女魃竟不远万里的一路背了回来,还保存至今。

    又听了一会儿,越听越觉悦耳好听,有如天籁,不禁大大惊奇,情不自禁的夸了一声:“好!”

    其实他本身五音不全,前世虽也爱听歌,但只不过囫囵吞枣,对曲调更是一窍不通,久久不听,任何音乐在他心中估摸都是绝世好音。

    不过女魃无师自通,能致如此,却也十分难得了。

    女魃听到喝彩声,暗自窃喜不已,虽只有一个,却是她最在意之人,表演陡然增大,便打算把多日来偷偷摸索钻研的成果,尽数展现出来。

    专心致志的又弹了一会儿,却未收到任何反应,心下起疑,抬头望去,竟发现黎昊侧倒在一旁睡着了。

    女魃虽生气,却又不忍心将他吵醒,只好从榻上找来兽皮、麻衣,悉数盖在他身上,因搬他不动,便轻轻的把他挪到火堆更远些的位置,临走时又添加了一些枯枝木头。

    接下来几日,总是如此,后来昌意觉得好玩,便也加入了进来,三人深夜之时谈天说地,弹琴听声,倒也都感高兴,浑然都不觉得煎熬辛苦。

    又过了几日,窑场那边轩土遇到疑难问题,派族人前来相邀,黎昊难得有几日空闲,实在不想去,但听来人的口气甚为焦急,便勉为其难的跟随而去。

    昌意见黎昊一走远,便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女魃的手臂,道:“最近这几日,你是怎么了,有什么话,白天说不完,非偏偏要大晚上的来说?”

    他对此疑惑不解,已有些时日,虽说三人晚上一起谈笑玩乐,自也十分欢喜,只是他素来是直心肠,从不藏着掖着,实不明白妹妹为何要如此。

    先前他也曾这样问过女魃,见她在少昊面前总是闪躲,不肯吐露真相,猜测必和少昊有关,如今少昊刚被人叫走,他认为机会来了,便不吐不快。

    女魃低着头沉思,始终不发一言,似乎还是不肯如实回答。

    昌意有些急了,又道:“每日深夜看你也只是东拉西扯,净说些无关紧要之事,如今我们大小事情俱无,白天都待在家中,难道这些时间还不够说话的么?”

    因为急切,声音颇大,他见女魃仍垂头不语,心中更加焦急,却又不好再逼迫,只能懊恼的挠着头。

    嫘祖和昌仆此刻也坐在旁边,听得昌意语气不善,都感到诧异,她们都知这对兄妹感情深厚,很少会彼此生气争吵。

    嫘祖温言道:“怎么啦?”

    昌意郁闷的回道:“女魃最近有些奇怪,我就是想知道原因,可她任我问破嘴,总是不说。”

    嫘祖望了女儿一眼,摆摆手道:“她向来如此,喜欢把心思藏在心底,她既然不想说,就由她吧。”

    “可……”昌意还想再说,突然感到右侧身子被人撞了一下,不用回头就知是昌仆,心下立即了然,当即住口,心想的确是自己逼得太紧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见女魃仍垂头思索,心中愧疚,便想着说些话头,让妹妹迈过这个坎,可是他妙语连珠的说了一通,女魃却仍然没有反应。

    正当他手足无措、暗暗自责之际,女魃却开了口,只听她说道:“二哥问我白天说话够不够,当然不够,难道你们忘了少昊哥哥不久以后就要离开了么?”

    说到此处,声音哀伤至极,她抽抽噎噎的又道:“只要他回去,以后恐难再有见面之日,所以我们要把如今在一起的一天,当做两天、三天甚至四天来用,少昊哥哥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机会像最近这般谈笑了。”

    众人一听,知她所言句句是真,皆黯然失色。

    嫘祖除此之外,却另有烦恼,她虽也对黎昊甚为不舍,但刚刚女魃所言,正好表明了心迹,恰恰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不禁思潮起伏:少昊决计不会留在轩辕,女魃也决计不能去东夷遭罪,何况轩辕东夷不可通婚,思来想去,两人终无可能,这该如何是好?

    娘几个心事重重,一时都沉默不语,又过了许久,估摸着黎昊马上就将回来,一致决定不再提及此事,更不能让他有所觉察,徒增不必要的伤心烦恼。

    所以,当黎昊从窑场回来时,他们都觉时间宝贵,对待黎昊关怀备至,更胜往昔,从刚进屋的那一刻,便开始嘘寒问暖。

    黎昊不明真相,只能暗自纳闷,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心中却温暖异常,而此次出行收获颇丰,急欲将心中喜悦分享给他们,对于这些反常举动倒也来不及思考。

    此次窑场之行,他开始其实并不情愿,但路途当中,他却打听到了一些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第一八二章 泼妇骂街() 
    第一八二章泼妇骂街

    青阳每日早出晚归,为轩辕劳心劳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轩辕族人大多看在眼里,对其心怀感激。

    论及在轩辕的威望,他虽及不上黄帝,却也深得人心,自从他打算迎娶上代炎帝之女的消息传出以来,轩辕族人始终关注着,虽大多有心无力,但也都以各自的方式支持着。

    前不久,在黎昊的建议下,黄帝宣布将以麻衣、酒水、陶鼎为礼,前往神农,轩辕族人都知这三样各个都是轩辕的宝贝,心想迎娶之事必成,皆拍手称快。

    后来,力牧在黎昊的劝说下,向黄帝进言,希望派遣轩辕战士,在陈都之行途中相陪守护,他们听了,也无怨言,都踊跃参加。

    当是时,人口稀少,粮食匮乏,壮年男子除了要想方设法找寻食物外,还要担负起外出征战、保卫部落的职责,而随行护卫的战士也必须要从普通族人中挑选。

    黎昊在窑场之时,往返路上,从未主动相询,但由于护卫首领人选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轩辕人相互交谈讨论者甚多,他只凝神听了一会儿,便知其中大概。

    原来,那日力牧在黎昊走后,便又去找了黄帝,两人交谈了一个早上,黄帝仍固执己见,心仪夷彭,不愿妥协。

    力牧固然有些生气,却未有松懈,第二日又去,如此接连的劝谏了四天,最后一次更是从早晨说到了晚上,一夜未眠,又说到了次日太阳升起。

    这一日一夜的良苦用心,终是没有白费,黄帝最终幡然醒悟,在明台之上,当着轩辕贵族的面,认命力牧为护卫头领,更深深检讨他钟爱儿子,有失公允的错误举动。

    明台之中有些支持夷彭的贵族,自然颇有怨言,但此事一传出来,轩辕族人却都喜形于色,奔走相告,赞叹他们的大首领公正严明,用人唯贤。

    此刻,黎昊见嫘祖等人脸上虽都挂满笑容,但却眉宇之间似乎都有淡淡的哀愁,猜测他们都在强颜欢笑,看似对于青阳的处境漠不关心,实则时时牵肠挂肚。

    可他却不知,他们除此之外,还在为即将的离别而伤感。

    “我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些事,关于陈都之行护卫头领的,你们想不想听听?”黎昊决意要与他们分享这份喜悦,此事盖棺定论,夷彭就再难掀起什么风浪了。

    昌意为此事苦恼许久,当即问道:“怎么,有消息啦?这几日都未出去过,当真误事,你赶紧说来听听。”

    不止他一人,嫘祖、昌仆和女魃的目光也一同齐射过来,眼神颇为迫切。

    他们虽不想麻烦黎昊,却也实对此无能为力,而青阳似乎有意要成夷彭之美,这让他们忧心不已。

    黎昊笑道:“你们从今往后尽可宽心了,力牧大人将率领轩辕战士与青阳同行。”

    接着又将听来的讯息,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

    嫘祖等人听后,各个欢喜异常,想着力牧大人征战四方,未有败绩,陈都之中无人谋害最好,纵使有心怀不轨之人,倒也可安枕无忧了。

    女魃心知这一切都是黎昊奔走的结果,心中感激无以复加,不禁脱口而出道:“多谢你啦,少昊哥哥,若不是你相助,结果恐怕还不知怎样呢。”

    黎昊冲她微微点头,自觉所作所为皆是理所应当,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倘若连真心待你的亲人朋友,尚且保护不了,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此言一出,嫘祖等人一惊非同小可,当时他们商定不烦扰少昊之时,女魃的确不在场,莫非是她向少昊苦苦哀求,才换来今天这个结果?

    殊不知在他们商定之前,黎昊就在谋划此事了。

    嫘祖一会望着黎昊,一会又瞧向女魃,心中对前者甚为感激,对后者尤为爱怜,心念忽动:倘若两人真能一起白头,倒也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可……

    想罢,烦闷的摇了摇头,对黎昊道:“此事本想不再麻烦你,到头来还是要你帮忙,哎!”

    黎昊道:“干娘,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可是一家人。”

    嫘祖拉着黎昊的手,不住点头,大笑道:“对对对,一家人,一家人!只可惜……”

    她本想继续说“你不久便要走了”,但心中一酸,又怕触动其他人的离别愁绪,只好硬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昌意见夷彭受挫,阴谋不能得逞,心中甚为舒畅,大大咧咧的又随口咒骂了夷彭几句,还大加赞扬他父亲的决断英明。

    嫘祖和女魃对于他肆意辱骂夷彭一事,颇感不喜,但都处在喜悦当中,也不好出言制止,只好由着他,众人开怀畅谈,笑声久久不绝,远远的传了出去。

    青阳此刻正往家中急奔,远远听到笑声,不由得停下脚步,心想:大伙儿如今正在高兴中,实不该打搅他们,可她就要来了,似乎来者不善,眼下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想罢,便发足狂奔,顷刻间就来到了屋里。

    众人眼看天色尚早,竟在这个时候奇迹般的看到了青阳,无不喜形于色,一起拥上去相扶。

    嫘祖更是难得见此幸福的光景,笑容满面的要亲自动手,为青阳整治饭菜,只是刚刚站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便又响了起来。

    其余人急忙上去抚慰,昌意和昌仆分别搀扶着她双手,一人轻锤后背,一人轻抚胸口,黎昊和女魃则在耳旁低声劝说。

    青阳见母亲旧病复发,心如刀绞,想起今日为何而来,不由得更为担心,心想此事绝不能惊动母亲,否则母亲再受刺激,那自己就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当即好言劝了母亲几句,见她平复下来,拉着黎昊的手,就往外走。

    黎昊对此疑惑不解,想起青阳平时这个时候,决计不可能回来,又见他脸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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