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攻略手册-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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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摇摇头,“王爷。王爷三番两次地派人请玉溪到您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
司徒璩眉眼生得极好,此时只穿了白衣,但是他出身带着的天家贵胄之气,使得他有难以言说的雅气。他笑开了,很耀眼。“那玉溪你觉得呢!”
玉溪摇头以答,突然外面有人道:“王爷,将军来了。”
司徒璩看了她一眼,笑。
沈蜀此番来,的确是为了军事而来。前几次因为军中之事,和司徒璩不欢而散,这次来,当然是为了找到一个两人都能喜欢的方式解决问题。
但是没有想到玉溪也在这里,还和司徒璩把盏共欢,他周身好似有冰霜凝结,更加沉静了。
从上次,司徒璩在练兵场和他说过那样荒唐的话以后,他还真的执行了起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碰见他们两走在一起了。不知为何,每见一次,情绪便越发不稳定起来了。
简单的寒嘘之后,感觉到现场的尴尬气氛后,玉溪主动告辞离开。“既然王爷和将军有要事商榷,玉溪便先告辞吧!”
玉溪走后,才是真正的修罗场。
司徒璩懒懒散散地道:“王爷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沈蜀好像一点也听不见他语气里的抱怨一样。“军机紧要,王爷。”
司徒璩笑着说:“如果你是为上此那件事来就免谈了,本王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沈蜀沉道:“王爷,要知道我才是这个地方的掌权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玉溪和他在一起的刺激,今日的沈蜀一改从前的沉稳,居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说了出来。
雨飘飘而下,不远处的倩影撑起一把雪伞,盈盈地走下了青石阶。而门外,残荷遇风瑟瑟发抖,可怜极了,更兼雨后无情,形容枯萎难过。
司徒璩手中捏着的杯子,不知何时在地上碎成无数细块。
“沈蜀,你就不怕我禀告父皇——你抗旨不遵吗?”
沈蜀道:“我沈蜀为臣,从来就没有一个怕字。”他眉眼凛冽,仿佛都闻得到血的气息。司徒璩这才想起来,这个男人十六从军,至今十二载,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临别之时,父皇的话依稀回荡耳边。“记得,莫和他硬碰硬,要用巧计,要用巧计。”
他的心一下清明了,好似明白了什么。闻玉溪,叛臣之女。沈蜀,你喜欢她,这就是你的弱点。可别怪我,谁让你自己暴。露出来呢!
这个年轻的王爷,依然带着桀傲轻慢的笑容,轻哂了一声。
“是吗?”
第156章 淡漠小姐vs铁血将军(七)()
今夜无星无月,冷露繁重,润得草木发亮。玉溪披衣从屋里起来,便在外面逗留了一下。打着灯笼,瑟瑟秋风吹在单薄的身上的确有点凉,但是不知为何睡不着的她居然想四处逛逛。
不曾想到居然会遇到沈蜀。他坐在垂着竹帘的八角亭里,似乎在喝着闷酒,微波的灯火里,他高大沉着的影子打在地上。
玉溪简直要惊讶死了。要不是黑夜给她的脸披上一轻纱,她那淡漠的面具早就不复存在了。
虽然她来的声音很轻,简直就像冬天飘来的霜雪,于不经意间抬头,已经是一片雪白。然而沈蜀还是察觉了。
“是你吗?”低沉的嗓音好似染上酒的芬芳,动听得那一瞬间,玉溪的脊骨都发颤。
“是我,将军。”他从美酒上头回了心思,好似漫不经心地投来一瞥,在气氛的加持下,几乎都可以成为一幅美好的画卷。
他突然笑了。“怎么还没睡。”
玉溪打着灯笼接近他,一步一步地,“睡不着。”
喟叹一声,他道:“好巧,我也是。”
玉溪站在台阶下,看见他捏着瓷杯的手指,看见他手上厚厚的茧子,修长有力,近乎蜜色的肌肤。
即便是在这种消遣时候,他腰杆如青松,仍然挺得极直。
沉默得太久,等月亮从云层里晃出来时,沈蜀开了口,“是来坐坐。”
玉溪自然不会拒绝,“嗯。”也不再似以前那样礼貌得疏离,这大概是接收到他心情不快的缘故。
此时有月,既有沈蜀的玉盏灯笼,也有玉溪的柳黄灯笼,照得这个小环境极其地亮。
“喝酒吗?”沈蜀取出一个杯子,玉溪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这人明明都这样做了,还问自己的意见,岂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好。”大概是难得遇到这样的场景,连玉溪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和他多说几句话。“将军,这么一个人仔此枯饮?莫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玉溪姑娘真是一朵解语花,怎么知道我便是遇上烦心事了。”沈蜀说,瞧了她一眼。
玉溪温柔低头,磨挲着手里的瓷杯。“我胡乱猜的,将军莫要笑话。”这副害羞的样子,看得沈蜀眸光黝黑了许多。
“如此良夜,将军。请。”玉溪挽袖饮酒,却是非常豪爽的饮法。
沈蜀本来心乱如麻,但此时瞧着她,既然觉得心平气和,美好得不能再美好了。
“玉溪,你觉得王爷……怎么样?”玉溪惊讶地瞧了他一眼,无辜纯洁的眼神,好似正为他问到的这个问题感到措手不及。
沈蜀在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就后悔了,他怎么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地吃起情人追求者的醋来了?要是被人知道,岂不是被笑死。
“您是说王爷?”玉溪轻问着。沈蜀鬼迷心窍地点了一下头。
“王爷潇洒俊美,尊重女子,也很浪漫,是女孩子都很喜欢吧!”
“浪漫?”沈蜀簇眉,“那是什么?”
遭了,一不小心说出了现代的词汇。玉溪淡定地胡编乱造,“浪漫的意思,像一个浪子一样到处漫游,现在的女孩子就是喜欢这种不着调的样子。”
明明知道她在撒谎,可是瞧着她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居然讨厌不起来。“浪漫,就是这样?真是有趣。”
玉溪笑笑。
“那你觉得我呢?”他问。
玉溪看着他,落叶盘旋而下,瑟瑟秋风吹来了淡淡的幽香,冲淡了那种难以形容的尴尬,取而代之的是——浪漫悱恻,仿佛带着粉红色的气息迎面而来。
“将军,你稳重成熟,有大家之风。令人仰慕的是,那颗辗转岁月仍然不变的赤子之心。”她一字一句,好像朗诵一般,有轻有重。
他的心灵首当其冲地受到了冲击,孤寂的灵魂落入尘世。即使被世人称之为“战神”的他,也会有无奈的时候,也会觉得委屈。但这时有一颗心懂他,有一个孤独无依的弱女子懂他。这一刻所有的苦闷好似消散了。
“玉溪。你看,那是什么?”他悬指超有远月的地方。玉溪望去,便不觉得有何异常。但面前陡然一张放大的脸庞,唇瓣上如点水蜻蜓被轻轻一掠。紧接着,深入地撬开了她的红唇,往里而去。便不如他这个人一般的稳重冷漠,他的吻是火热的,轻快地,仿佛在品尝她的芬芳一般。
玉溪慢慢地闭上眼睛,沉浸在这场爱。欲之争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了,两人俱是气喘吁吁地,才结束。
他黝黑的眼睛,如夜色一样深沉,但其中的飞光流星,却美得如夏夜的星空。“玉溪,谢谢你。”他说了一句这么没头没脑的话。
后来,玉溪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也没有瞥见那一双躲在树后的眼睛,是如何嫉妒地瞧着他们。
她醒了过来。从美梦里醒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淡粉色,那是刚才留下的后遗症。但是一双淡漠的眼睛里清清楚楚。
因为她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被跟踪的。
她心里快速地划过人选。
容姬,司徒璩,还是谁?
不毛而栗的感觉让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冷静地使自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地走着。然后在走到藤蔓爬满了墙壁地地方,借助自己娇小的体型躲了起来。
司徒璩只见那地上落了一个柳黄灯笼,灯火在秋风下,慢慢地缩了身子。而那人却不知道何时去了什么地方?
跟丢了。
俊美的一张脸黑得像墨池里的水一样。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随风飘来一声哂笑,轻飘飘的,在这样的夜里的确是有点吓人。
不过,司徒璩却翘起了唇角,一副愉悦的样子。“玉溪姑娘,别来无恙?”
从藤蔓里走出一个青裙姑娘,脸蛋淡绯色,一双眼睛出奇的淡漠。“王爷莫是忘了,我们下午方才见过。”
司徒璩看着她低身拾起那柳黄灯笼,笑说:“本王认识的玉溪姑娘可不会这么大胆地在夜里和她的情郎偷情啊!”
玉溪道:“王爷夜里不睡,跟着我做什么?”
司徒璩听着她这般若无其事的话,不由有些恼火。“本王哪里有那么多闲功夫,有那时间也不会在这个鬼地方了。”
看来是,碰巧。
玉溪之所以这么无缘无故地出来,一是为了测试这位王爷到底为什么跟着他,而是公司下达的任务,要她和司徒璩达成交易。这也会不难理解她这样激怒司徒璩的原因了。
“那便是玉溪错怪了王爷,还望王爷原谅。”
看着她这样子,司徒璩一时居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只讽刺地道:“玉溪姑娘真是好手段,一面圈着本王,一面又和沈蜀私下约会,难道不怕我们两人发现,你便没了好果子吃。”
玉溪只觉着他这个样子便像是一个小男孩别扭地想要从别人手里讨会自己的玩具。
“我从未圈过王爷,何来此言。况且王爷,您是不会说出去的吧!”
司徒璩恨死了她的伶牙俐齿,阴沉地道:“你哪来的自信判断不会说出去?”
玉溪不说话,只盯着他的眼睛看。
因为接下来他说,“不过,你还真猜对了。这件事本王非但不说出来,反而还会帮助你也说不定。”他清闲地说着,高高在上地施舍给别人的样子让人作呕。
“不需要。”轻描淡写三个字彻底惹怒了高贵的王爷,他冷声道:“闻玉溪,你还记得三个月前你爹爹在西门斩首的模样吗?想必,那日的血应该染红了地步吧!”
闻家嫡系十二个男子,那日正午化做了权势之下的刀疤鬼。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让她觉得心寒无比,仿佛一个人走在冰天雪地里,好冷。
玉溪缓缓睁开眼睛,使自己平静下来。“王爷,您到底想说什么?”他觉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这个吧!
“本王就喜欢你聪颖的样子。”司徒璩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玉溪当真恨不得打他一巴掌。
“和本王合作吧!”
玉溪好笑地说:“那王爷会给我什么好处?”
她这么不给面子的话,司徒璩反而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缓缓地抬上自己的筹码。
“事成之后。本王给你一个侧妃的名分,又或者是滔天的财富和安稳的生活,你要的自由,还是……”他语气如暗夜里的魔鬼一样引诱着清白的淑女,“还你闻家一个清白。”
无疑是最后一点,打动了她。她道:“那王爷需要我做什么?”
司徒璩道:“让沈蜀爱上你。”
“就这么简单?”玉溪不吝啬地向他展示自己暗黑的一面。这倒让司徒璩意外,“看来他已经成为你的囊中之物了呀!”
玉溪自信地道:“不久之后。”
“很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本王也不慢你——我要你接近他,偷走他的虎符。”
玉溪默了一下,“万死不辞。”
两人在夜里相视一笑。笑容里却带着重重伪装,连离开时,也彼此不信任地回了一次头。
然而,就是这么两个人,却达成了一个重于泰山的约定。
第157章 淡漠小姐vs铁血将军(八)()
玉溪再次看见沈蜀从她面前走过,而司徒璩却在耳边轻语,“玉溪,你真的不愿同我出去玩?”低沉华丽的声音,让人脸红心跳的距离,玉溪却瞧着那个从前面走过来的男人,一双淡漠的眼睛里神情都有些复杂。
除了那夜意乱情迷的一吻,这个男人还是那么理智,理智得好像她的揣测都是错误的。
秋风下,落叶铺成金毯,那轮太阳灿烂得不似秋日,影影绰绰的,映在青石板上。
沈蜀的目光触及郎才女貌的两人,脸上看不出生气。身边的将领道:“将军,您瞧前面的不是瑜王爷吗?诶……”他看见旁边白衣女子,惊讶道:“那可不是闻姑娘,最近听说瑜王爷对闻姑娘有意思,我还以为是那个编排的,原来真有其事……”
沈蜀看了他一眼,其中戾气如刀剑,刺得旁边人不敢继续说下去,并且在心里腹诽着,“奇怪,王爷这么凶干什么。我也没有说错什么呀,莫不是……”想起心里那个答案,他默默地打了一个寒战,决定以后还是少说一点,毕竟少说少错。
该这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似乎鞘中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战。沈蜀竭力使自己以平静的目光看着前面那两个亲密的人。
玉溪配合他道:“可是,王爷我……”
沈蜀一行人已经走得越来越近,司徒璩饶有趣味地笑了笑,那股来自沈蜀的杀气他自然能够感觉得到。
“参加瑜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沈蜀起头,从众如流。
玉溪掐准了时候,不动声色地和司徒璩拉开了距离。但是司徒璩一心一意都放在沈蜀身上,虽然不太舒服,却也没有和她计较。
司徒璩道:“真是有缘,又见面了呢,沈将军。”
玉溪默默吐槽,明明就是你故意埋伏在沈蜀经常出入的地方,说这话还当大家都傻吗?
沈蜀道:“嗯。”目光无喜无悲,只看着前方,若不是那夜机缘巧合地看见了,还不知这冷木头居然喜欢闻玉溪呢!
“将军今日不出去吗?”
司徒璩微笑,不知道何时拿出了一把水墨并行兰亭序的纸扇,轻轻摇曳着,贵公子的气度更显。
他挽着玉溪的手,看着对方呆呆的样子,居然自生一份怜惜之情。“本王自然是要出府。不过卿卿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