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大全集-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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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旧势力遭到打击,这无疑又是武家兄弟扩充实力的好机会,武攸宁、武懿宗等人趁机上书,提议追封昔日废王立武、铲除无忌的功臣;女皇也感念那些曾经帮过自己的人,况且这些人的子弟更有可能拥护自己,于是就同意了。论及昔日功臣,首屈一指的当然是李,但徐敬业叛乱,李陪葬昭陵的坟墓都被毁了,这种好处自然没有他家的份,所以列入奖赏名单的只有六人,这六人皆已过世,追赠李义府扬州大都督、崔义玄益州大都督、王德俭魏州刺史、袁公瑜江州刺史、侯善业为相州(今河南安阳)刺史——许敬宗也在其列,但他早在去世时便已追赠扬州大都督、开府仪同三司,荣宠莫及,故而无须另外加封。当然,表彰死去的人是远远不够的,他们的子孙也得到实惠,许敬宗的曾孙许望、崔义玄之子崔神基、李义府之子李湛、袁公瑜之子袁忠臣、王德俭之子王璿、侯善业之子侯知一都得到实封,官职也有所提升。
从严惩贪腐到史务滋的冤案,从铲除周兴到屠戮李唐旧臣,天授二年真可谓一波三折。党项部最终顺利内附,女皇在边庭设立了十个羁縻州,这无疑是一大功绩,然而朝廷却因冤案一下少了四名宰相,这一年就在阴晴不定的诡异气氛中走到了尽头……
此时最感惶恐的人莫过于皇嗣武轮,毫无疑问一切冤案都是冲他来的。岑长倩、欧阳通等人被杀,拥戴他的重臣又少了一批,而且随着张虔勖之死,与武承嗣关系亲近的羽林将军苏宏晖接管了看守东宫的差事,卫兵越来越多,门禁越来越严,似乎已经把他当成了囚犯。联想到庶姐和侄儿们的不幸遭遇,武轮大有朝不保夕之感。
就在他坐立不安之际,一个人的突然到来更增添了紧张气氛——韦团儿。
女官自然不可能随便出宫,她是奉命而来。听说母后派人传讯,整个东宫都惊动了,未知是福是祸,不但武轮本人,东宫大宦官王晛率领所有宫女、小使拜伏在大殿外,就连皇嗣妃刘氏,侧室豆卢氏、窦氏、王氏姐妹、崔氏、柳氏也都来到大殿——豆卢氏乃是芮国公豆卢宽的孙女、晋阳县令豆卢钦素之女,原本是李旦当皇帝时的贵妃,未生育;窦氏乃大唐开国宰相窦抗的曾孙、润州刺史窦孝谌之女,原本是德妃,生育了楚王隆基和两个女儿;王氏姐妹都是司封郎中王美畅之女,属于太原王氏,原本都在九嫔之列,其中大王氏生了赵王隆业;崔氏和柳氏一个生卫王隆范、一个生恒王成义,身份却很低微,都是普通宫女。
韦团儿款款而来,见东宫这般“如临大敌”的阵势,不禁笑了:“皇嗣无须紧张,奴婢只是奉万岁之命来看看,没什么特别的差事。”
母亲派人来就是随便问候一声?武轮心下犹疑,却不敢失了礼数,赶紧拜倒在地:“儿臣不孝,何敢劳圣上挂心?也请姐姐回宫代我向圣上问安。”妻妾也匆忙跟着施礼,叩头的叩头、说吉祥话的说吉祥话。
韦团儿哪敢安然受之?忙道:“问安之事奴婢自会代办,皇嗣不必如此。”说着双手搀起武轮,又对众妻妾道,“还有些话需单独告知皇嗣,他人不得与闻。”
“是……”刘氏、豆卢氏、窦氏等人匆匆退避,王晛也把宫人驱散了,偌大的东宫正殿只剩两人。
韦团儿凑前两步,一把拉住武轮的手,低声道:“皇嗣但放宽心,万岁私下已经说了,谋反与您丝毫无干。劝您切莫苦恼,保养好身体,转眼就过年了,届时万象神宫举行大典,还要让您和皇孙献祭呢。”
只这一句话,武轮心里踏实大半——自从垂拱五年明堂落成,每逢新年或吉庆日母亲总要大享明堂,祭祀天地神明,祭典的初献自然由母亲担当,亚献和终献一直是他和他长子成器。如今这项典礼没有任何改变,他们父子依旧在新年之际参与祭礼,受百官朝贺,这不等于向天下人宣布他的地位没有丝毫动摇吗?谢天谢地!
武轮可算松了口气,不知不觉已汗流浃背,这时才发觉自己正抓着韦团儿的手,赶忙撒开,退后两步道:“谢姐姐相告,多有怠慢。”一抬眼,却见韦团儿秀眸含情,面带春色,正朝他微笑……
韦团儿出身于关陇望族京兆韦氏,但支系寒微家中贫困,父亲只是个芝麻官。她天资聪颖,相貌也颇为清秀,以这等丽质进入皇宫,虽然地位卑微,只要努力也是有可能获得圣宠的。惜乎她生不逢时,入宫刚一年就赶上天授革命,如今在位的是女皇,哪会有什么圣宠?她又不似上官婉儿那般精通诗书,伺候女皇再用心,终究是端茶倒水的角色,即便日后有幸升到六尚(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工,宫廷六局的负责者,皆是正五品,最高级别的女官),仍是守活寡,到头来女皇龙驭上宾,自己还要到德业寺、景福寺之类的地方消磨残生。韦团儿实在不甘心,难道这辈子注定没有出头之日了吗?她默默无闻当差干活,忽有一日豁然省悟——可以效仿的人不就在身边吗?
当年武曌是太宗的才人,也不受宠,却与高宗暗中结欢,故而能梅开二度,跻身昭仪,生儿育女,夺取后位,加尊天后,直至今日成为九五之尊。算起来这一切都源于与太子的“暗渡陈仓”!韦团儿固然没武曌那么大的志向,但若能与太子结好,不也可转变暗淡的人生吗?别说当皇帝、当皇后,就是当个嫔妃也比做一辈子奴婢强啊!将来若养下一男半女,后半生不就有靠了么?
现今天下太子是谁?当然就是降为皇嗣的武轮,韦团儿日日侍奉在女皇身边,能够感觉得到,女皇对这个儿子并不无情,从改朝换代的风波直至史务滋、岑长倩的两桩大案,女皇都没牵扯东宫,足见武轮还是很有希望的。再者武轮天资绰约、温和可亲、正值盛年,本身就颇有魅力,韦团儿岂能不动心?故而她想方设法接近武轮,常以女皇秘事相告,每逢有今天这样的差事更是主动请缨,以便效仿昔日武曌暗通李治之事。
其实武轮也隐约感觉到了,这位韦姑娘似乎对自己有点儿投怀送抱的意思,可他哪敢胡来?现今身处险境,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全,岂敢和母亲的侍女勾勾搭搭?
他赶忙把头低下,再不看韦团儿一眼:“请姐姐回禀圣上,就说我感念她老人家的恩德,也请她保重身体。另外我近来甚是无聊,想搞些音乐自娱,烦劳姐姐代我请示圣上,能否拨几名司常寺或内教坊的乐工过来,方便谱曲作歌。”这是韬晦之策——他固然喜欢音乐,此举却更是为了让母亲对他放下戒心,以为他只想着娱乐,对朝政没有野心。
“奴婢一定奏明。”韦团儿一口应下,却又笑盈盈道,“殿下喜好丝竹,真是颇有天皇遗风,听闻天皇大帝昔日曾组织乐工作一曲《春莺啭》,殿下可知此曲来历?”
武轮却不解风情道:“前朝旧事非我所知,姐姐还是去向教坊之人询问吧。”转而朝外高呼,“王晛何在?内外有别,本王不便相送,你代我送韦姐姐出去吧。”
韦团儿见他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心里一阵阵发凉——我何尝亏待过你?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还不是我跑来告诉你?天底下还有比我对你好的人吗?为何你却畏我如虎呢?
“韦姑娘,请吧。”王晛过来施礼。
“唉……”韦团儿无奈而去,迈出东宫之际她回溯方才之事,想起了武轮那群妻妾——那刘氏生得端庄秀丽,生下嫡长子成器;窦氏更是国色天香、俏丽动人,而且出身关陇名门,听说生了三个儿女。他身边尽是这样的人,哪在乎我这一介宫女?当年女皇好歹是个才人,我又算什么东西?想走这条路是不是太异想天开?
但此事关乎她的前途命运,韦团儿是不会放弃的……
二、七臣之案
新春之际明堂祭礼顺利举行,依旧是皇嗣武轮、皇孙武成器充当亚献、终献,这似乎意味着立嗣风波已结束。女皇又重新任命了四名宰相,以凤阁侍郎任知古、地官侍郎狄仁杰、冬官尚书裴行本、夏官尚书杨执柔为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杨执柔品貌端庄、待人谦和,才干却不出众,资历也不深,但他是弘农杨氏之人,隋朝观德王杨雄的曾孙,论起来是女皇母族的侄儿,故而得到重用。在简单调整宰相班子之后女皇宣布改元,改天授三年为如意元年。
“如意”是句再普通不过的吉祥话,但就和民间图吉利一样,恐怕正因为女皇心里并不如意,才期盼事事如意吧?或许女皇觉得真心拥护自己的人还是不多,这一年她又大开洪恩,将各道存抚使举荐的人才不加考核一律授官,霍献可等二十四人为监察御史,徐昕等二十四人为著作郎,崔宣道等二十二人为卫佐,王山龄等六十人为拾遗、补阙。朝廷凭空多出一百三十名官,这明显是笼络人心的手段。
其实不如意的绝非女皇一人,武承嗣何尝不是满腹委屈?岑长倩一案的起因是联署推荐他当太子,实际上唆使来俊臣制造冤案的人也是他,如今作梗的人倒是杀了,可立他为太子的事却没下文了。两位公主和李贤之子被监禁,武轮却未受丝毫波及,还冠冕堂皇充当祭祀的亚献,而且继任宰相的任知古、狄仁杰、裴行本照样不是他能掌控的人,连杨执柔也算不上朋友,这样安排究竟何意?崔神基、李湛等功臣子弟得到封赏,来俊臣也升了两阶官,唯独他没捞到一丝好处,一场辛苦为谁忙?武承嗣实在摸不清女皇在盘算什么,当然他也不敢直截了当去问,唯有继续想办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明堂祭祀结束一个月后他又逮住机会,炮制出一起大案,该案的始作俑者是侍御史郭弘霸。
郭弘霸在高宗时期入仕,原本担任宁陵县丞,因在徐敬业叛乱时自请统兵出战而一举成名。其实宁陵距离扬州甚远,朝廷就是再无人可用也不至于派个小小县丞统兵,这次请战完全是媚上之举,但当时正逢裴炎逼宫,武曌急需振奋人心,故而下诏褒奖,晋升他为监察御史。因为他在请战奏疏中称“往讨徐敬业,臣誓抽其筋,食其肉,饮其血,绝其髓”,所以同僚给他起了个绰号,唤作“四其御史”。
郭弘霸从地方调入朝廷,官是升了,惜乎再无建树。他才智平庸、读书不多,资历也不够,在能人辈出的洛阳哪混得开?可就在他灰心丧气之际武曌在宫门设立铜匦,大规模的告密冤狱开始了。郭弘霸又看到一条通天大道,于是和周兴、来子珣等酷吏打得火热,也跟着罗织罪案陷害大臣。两年前羌人作乱,芳州(今甘肃迭部)刺史李思征出兵平乱,因行动稍迟被部下诬告谋反,郭弘霸主动请缨审理此案,对李思征施以毒刑,最终屈打成招,踩着无辜者的血晋升侍御史。
不过随着女皇改朝换代,郭弘霸再次感到危机重重,酷吏的日子似乎也不好过,周兴、索元礼相继殒命,连和他关系最好的来子珣也倒了霉。当初来子珣挑起史务滋一案,事后顶替被杀的阿史那惠担任羽林中郎将,可没高兴几日便被周兴之事牵了进去,落了个流配爱州(今越南清化)的结局。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轮到他郭某人?
郭弘霸惶惶不可终日,觉得这条路走不通了,想另谋存身之道,于是转而把心思花到魏元忠身上。魏元忠官居左御史中丞,是他的上司,况且上过刑场又被女皇赦免,足见圣眷颇深,巴结此人绝对错不了,即便不能升官,也能在危难关头留个后路。
为此他时刻关注魏元忠的一举一动,处处逢迎殷切至极。去年魏元忠忽然染病,多日未能值公,肃政台的下属前往探望,郭弘霸不甘落后,也跟着大伙去了。探问病情后众人说了些祝愿康复的话纷纷离去,他却不走,竟闯到魏元忠的后宅,拿起魏元忠的便盆,大模大样尝了一口便液,笑道:“卑职不才,能尝便液验疾轻重。味甘者病重难愈,公之便液甚苦,足见大有好转,不日就将痊愈。可喜可贺!”
我操心你的病,肯为你尝便验疾,这对你还不够好吗?郭弘霸自以为这招很高,殊不知弄巧成拙。
魏元忠何许人也?敢作敢为、性情高傲,怎瞧得上此等伎俩?而且他饱读诗书,对尝便验疾之事再清楚不过——春秋之际吴国灭越国,越王勾践失身为奴,曾为吴王夫差尝过粪便,并言“夫粪者,谷味也。顺时气则生,逆时气则死。大王之粪,味苦且酸,正应春夏发生之气,故将痊愈”。郭弘霸的举动明显是效仿勾践。人家勾践屈媚吴王乃是计策,后来回到故土复国报仇,反把吴国灭了,他郭某人又揣着什么心思?人家说粪便之味当应时气,春夏味道当苦,郭某人就说味苦一定是好的,季节根本对不上,简直是东施效颦。
魏元忠被他恶心坏了,当即把他轰走。过了几日病情好转,魏元忠回到宫中理事,跟同僚说起此事,痛斥郭弘霸是谄媚之徒,众人无不耻笑,自此“四其御史”又多了个新称号“尝粪御史”。郭弘霸白吃一嘴屎,不但没捞到好处,还弄得声名狼藉,就此恨上魏元忠。恰在这时岑长倩、欧阳通等人的冤案爆发,来俊臣一口气整死了四名宰相、两位驸马、数十家大臣,因此官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