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之山河破碎-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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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有应酬,带着平川君走了。我知道了,老倪,大年初一你能有什么事?在家陪太太?叫上尊夫人一起来呗。”
倪新眉花眼笑的答道:“鹤子有身孕了,反应还挺大,人多的地方,可免则免。”
刘泽之笑道:“真的?老倪,你本事不小啊,刚结婚三个月,恭喜恭喜。”
倪新心情大好,答道:“生儿育女,很平常的事,有必要大惊小怪吗?哎,你什么时候成家?听说你在整修房子?”
“我?今年上半年吧,日子还没定。”上次见面时,陈劲松曾转告他毛人凤再次催问他和徐建雪的事,估计躲不过去了。
倪新拍拍刘泽之的肩膀:“那太好了,男人有个家,就安定下来了。我走了,别忘了初三去我家吃饭,对了,也提醒老赵一声,我这两天没见到他。”
“谁知道他忙什么哪,晚上见到他我提醒他。”刘泽之心知赵敬东应该忙着雇佣江湖上的杀手,准备行动。也不知道周成斌会派谁执行任务,想来应该是从没有和76号照过面的行动高手吧?
二月十九号,第一批黄金平安抵达上海正金银行,76号还处在五天的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恰好那天是倪新值班,他松了一口气,心道没事最好。又有点沮丧,唉,这是怎么了?一点小事也患得患失的,难道真的被军统周成斌等人搞得有心病了?区区五千根金条,在遍地黄金的大上海,实在不算一回事,周成斌哪能面面俱到,一笔也不放过?
二十二日上午七点,大连开往上海的客轮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港了,性急的旅客纷纷开始收拾行李。一间二等舱房内,一名身穿黑色西服,外罩同色貂皮领大衣、头戴栽绒帽的男子从行李架上费力的拿下两个箱子,箱子体积不大,重量却很不轻。
另外一名穿着棕色中山装的男子说道:“汪先生这一身在东北很平常,到了上海却显得很突出。”这个男子的中文不是很流利。
另外一名男子的中文也不是很好,插话道:“没想到今年的春节是在船上过的,汪科长,听说有人来接咱们?”一边说着,一边也从行李架上把行李拿了下来。
那名姓汪的中国人答道:“按照约定,正金银行会派人来接,长谷君,上海也不像咱们想的那么暖和……”
仓房外有人敲门,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开门,检查证件。”
房间内三人对视,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名穿着警官制服的三十岁出头的国字脸、身材魁梧的男子,伪满洲国财政部的汪科长拿出证件递了过去,那名警官翻来覆去地看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眼前站着的人。似在对照证件上的照片。
由于是秘密押运,他们三个的公开身份都是商人,但是证件却是真的,所以心里很坦然。这时,门口另外一名检查完其他舱房的警官路过这里,那名警官叫到:“小艾,你进来一下,看看这份证件,我怎么觉得这个钢印有点……”
被称作小艾的那个人回身走进仓房,五个人挤在一间不大的舱房里,地上还放着五个箱子,挤的转不开身。
小艾似是无意,掩上了门,拿过证件,仔细看着,汪科长很不耐烦,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可能有问题?对了,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上海市警署的?从哪里上的船?”
那名警官答道:“你问我们?我们是……”突然出手,一拳重重的击在王科长的太阳穴上汪科长哼了一声,倒在地上
被称作小艾的那个人正是陈劲松的助手孙栋盛,他持枪在手,指着那两名特高科的特工:“别动我们只求财”
那名乔装成警官的正是第三纵队新任队长、军统行动高手的张弛。他搜出船票,抽出预先准备好的绳子和手巾,,利落的堵起三名俘虏的嘴,五花大绑起来后,塞进床下。
这时,汽笛长鸣,客轮靠港了,张弛和孙栋盛脱掉外衣,拿起行李,汇入下船的人流中。
奉倪新的命令,权菅祜带着两名情报处的特工在驳口等候,不料一直等到客轮上的人都走完了,还是没有见到要接的那三个人。权菅祜心中焦躁,见不远处有两个人也在焦急的等待着,时不时的看表,权菅祜走过去说道:“我是76号特工总部的,奉倪处长的命令前来迎接满洲国财政部的贵客,这是我的证件,您二位是不是正金银行的?”
那人接过证件,看了看交回,答道:“原来是权组长,我们是正金银行庶务课的,我姓杨,也是来接满洲国财政部的汪科长一行三人的。旅客都快走完了,怎么还没有见人?会不会出事了?”
权菅祜又道:“我也有此担心,杨先生,其他人继续等候,我们两个上船看看吧。”
权菅祜拦着一名船员,拿出证件:“我是76号的,带我去见你们的船长。”
76号的有事,船长怎敢怠慢?亲自查阅旅客名单后说道:“权组长要接的三个人确实在我们船长,坐的是二等舱,我带您过去。”
几人找到二等舱的服务生领班,领班说道:“不可能啊,二等舱坐的人不多,按照规定,每个客人下船时都会交验船票,船票上也都有客人的姓名,船长,您看,这就是他们三个人的船票。”
权菅祜仔细一看,的确是那三个人的化名,怎么回事?加上正金银行的两个人,一共五个人,难道都看走了眼?再说秘密押送黄金的三个人事先也知道会有人来接,不可能自顾自走了。
权菅祜说道:“带我去他们三个人的舱房看看。”
领班答道:“好的,舱房正在打扫,权组长跟我来吧。”
突然,惊诧的喊叫声传了过来:“啊这里有人出事了,来人呐——”
几人同时冲了过去,权菅祜一马当先,舱房里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也是在这天的七点,上海火车站,伪满洲国财政部的另外一位姓姜的科长,带着另外一批黄金来到了上海,车刚进站,两名男子进了包厢,其中一人问道:“姜科长吧?我是正金银行庶务课的,小姓楚,行长命我们来接你们。”
此人衣冠楚楚,一副银行高级职员的打扮,又叫得出自己的名字,也知道所在的车厢,事先又早安排的有人接车,姜科长自然不疑有他,答道:“楚先生,你好,辛苦了。”
那名自称姓楚的人的人又道:“上海站就是这样,人来人往的,太杂乱。我特意办了一张特别出入证,可以从工作人员出口出入,直达停车场,请跟我来吧。”
姜科长和押运的一名特工亲自拎着装满金条的箱子,接站的楚先生和另外一个正金银行的人帮着拎着其他行李,一行五人来到停车场,找到一辆黑色的福特汽车,姓楚的并没有打开车门,而是先打开了后备箱,姜科长和那名特工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放进去,然后才把自己随身的行李也放进了后备箱。
这时,楚先生和同来接车的那个人突然拉开门上了车,原来这辆车的车门根本就没有锁汽车发动了,疯了一样冲了出去,撞断大门处的拦车杆,很快不见了踪影
姜科长等三个人猝不及防,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车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押运的一名特高课特工河谷次郎首先反应过来,怒骂道:“有人劫持黄金快追”
姜科长答道:“怎么追?我们两条腿怎么追的上汽车?找停车场的人河谷君,给正金银行打电话”
上午八点半,刚上班的倪新接到了权菅祜的电话:“倪处长,出事了汪科长和押运的两名特工被袭击,黄金不见了”
倪新吃了一惊,命令道:“马上勘察现场,我这就赶过去。”
正要动身,突然心中一动,叫来张胜宇命令道:“你去趟正金银行,我派郑敏带人去火车站,迎接满洲国财政部,你问问是否安全送到……”
没等倪新说完,秘急匆匆进来报告:“处长,郑敏来电话了,说是出了大事,请您听电话。”
倪新心里又是咯噔一下,答道:“把电话接进来,老张,你去看看赵队长来了没有?如果在,请他来一趟。”
很快,赵敬东匆匆而来,倪新放下电话,说道:“赵队长,出事了,两批黄金都被劫走了李主任去了南京,只能你我分头去一趟现场。”倪新一边穿外套,检查枪支,一边说道:“老赵,你去和平码头十一号驳口……”
赵敬东惊疑参半,脱口问道:“两批黄金都出事了?你有没有搞错?和平码头?”自己和刘泽之奉李士群的命令,只对乘坐火车来的姜科长等人押运的那批黄金动手,码头那里也出了事?谁干的?
倪新奇道:“你怎么了?没听清楚啊?三批黄金,前两天第一批安全抵达上海,今天有两批,一批走海运,一批走火车,都出事了权菅祜在和平码头,你去找他,我去火车站,走吧。”
赵敬东问道:“我去码头?码头真的出了事?老倪,你知道刘泽之去哪里了?”
“刘泽之?这个时候你管他干什么?主任带着平川君去南京,二十四号才能回来,他应该轮休,老赵,你怎么了?”
赵敬东赶紧掩饰:“没有,我怕咱们两个忙不过来。倪处长,还是我去车站吧,你去码头,那里你熟一点,就这样,我去了啊。”
望着赵敬东的背影,倪新心道这个人今天是怎么回事?他无暇多想,对张胜宇说道:“你跟我走,去和平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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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投鼠忌器()
二十二号下午二点钟,倪新抓捕了几名相关人员,先回到了76号,坐在办公桌后,对站在面前的对权菅祜和张胜宇说道:“权组长,你负责继续审讯。 w w w 。 。 c o m张组长,你按照刚才现场勘测的情况,写一份《情况简报》,一式两份,一份上报小野将军,另外一份等李主任回来了,上报。对了,权组长,你去看看赵队长回来没有?”
权菅祜无意中望向窗外,一辆黑色轿车驶进停车场,正是赵敬东的专车,权菅祜说道:“倪处长,赵队长回来了,属下这就去叫他。”
倪新走到窗边,抬眼望去,赵敬东下了车,恰好刘泽之也走进大门,赵敬东迎了上去,摆手命令其他人各自散去,和刘泽之走到僻静处,聊着些什么。倪新说道:“老权,你去忙吧,我自己去找赵队长。”
停车场西北角,赵敬东问道:“你可回来了,都办妥了吗?”
刘泽之答道:“办妥了,除了定金,剩余的款项也支付了。你雇的那两个人并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冲出停车场后三公里后,我在事先约定的那个三岔路口接到了他们,一切都很顺利,一千根金条已经存进用化名开设的保险柜里了。”
赵敬东还是不太放心,问道:“那辆车子哪?”
“汽车本来就是租赁的,又提前更换了假车牌,我已经还给租车行了。你怎么了?”
赵敬东低声道:“你知道我从哪里回来吗?我去车站了,倪新让我分工调查火车站黄金失窃案件。”
刘泽之奇道:“那不更好了吗?由你调查,一点危险都没有了……等等,什么叫分工?你说清楚一点。”
赵敬东答道:“今天不是有两批黄金从东北,就是满洲国,运到上海吗?走海运的那一批也被人劫走了倪新带人去了和平码头,分派我去车站。”
刘泽之做出大惑不解的样子,问道:“不是说只动这一批吗?你又派人劫走了那一批,是李主任的命令?还是你擅自做的决定?”
赵敬东顿足道:“你怎么还没明白?不是我干的”
“啊?那是谁干的?”
赵敬东苦笑道:“我哪知道?泽之,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李主任命令其他人干的?”
“不可能”刘泽之一口否定:“这样的事只能你我干,叶时文虽是主任的内亲,他没有这个能力。”
赵敬东点头道:“是啊,我想也是,可是到底是谁干的?难道又是军统?这可麻烦了,也不知道军统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万一被侦破,供出军统只抢走了一批黄金,日本人会不会查到我们身上?”
刘泽之低头想了想,自宽自解的答道:“你过虑了吧?真要是军统干的倒好了,抓获军统的行动人员岂是易事?再说就算是真的抓住了军统的行动人员,他们说只劫了一批黄金,日本人就信了?大可以把事情都推到他们身上。”
赵敬东叹道:“唉,原本希望日本人怀疑是军统干的,没想到军统真的动手了,好在没看上同一批,否则……麻烦就大了。周成斌,太猖狂了但愿他们手脚利落,别被日本人……这是第一次,我希望军统能逃过日本人的追捕。”
这一切被站在窗口的倪新尽收眼底,他叫来秘,命令道:“你找个机会,瞒着赵队长,让郑敏来见我。”
郑敏来到倪新的办公室,倪新笑道:“来,坐下说,你看看这个。”
郑敏接过来一看,是一份任命他担任情报处第五组组长的委任状,倪新又道:“本来早就该办的,上次你协助我对付叶君远,干得不错,可惜后来我一时不慎,叶君远……所以耽误到现在。最近我奉李主任的命令,招募了二百多名基层乡镇情报员,你这个组负责和这些情报员的联络、培训。”
郑敏大喜,立正答道:“谢谢倪处长栽培,属下愿效犬马之劳。”
倪新微笑道:“以后要多仰仗你了。对了,今天火车站的黄金劫案,你有什么看法?谁在审讯被抓回来的人?站着干什么?坐下说。”
郑敏斜签着坐下,答道:“赵队长没有命令抓人,所以不需要审讯。《情况简报》赵队长说他自己来做。属下觉得应该从劫犯使用的那辆黑色福特汽车追查。”
赵敬东办事的一贯做法是先把人抓了再说,对撰写《情况简报》这样的文案工作,一向不感兴趣,从来都是吩咐手下人去做,此次一改常态。
倪新问道:“黑色福特汽车?车牌号是多少?有什么特征吗?”
“听姜科长说一辆七成新旧的车,车牌号好像有个七,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