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之山河破碎-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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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平一郎其词若有憾焉,其心实乃喜之:“这事也让我替你们操心?也罢,等我想想。想住几天就住吧,总不能把你们轰出去。”
倪新夫妇自去更衣洗漱,小野平一郎又逗弄了外孙女一会,叫来下女抱走孩子,对女儿女婿说道:“鹤子,你去厨房看看,嫁做人妇了,家务一点都不懂,可怎么得了?我和倪新有事要谈。”
倪新在小野平一郎对面坐下,小野平一郎说道:“这些日子你追查南京政府贪腐、出卖情报那几件案件,做的不错,给这些人敲敲警钟也好。不过我想问你一句:目前我们最主要的敌人是谁?”
倪新答道:“迫在眉睫的主要敌人当然是以军统为主的反日势力,您的意思是……”
“九月二十八日,军统居然敢在重庆政府韩德勤部的配合下,主动发动进攻,占据乡镇,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数年交锋,军统上海分局今非昔比,今后淞沪地区的情报战……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倪新忧心忡忡的答道:“您说的有道理,属下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不反攻?”
“这你就不懂了,反攻容易,可是**再打回来怎么办?拉锯诱发大规模的战争怎么办?**没有做好在淞沪地区打阵地战的准备,日军同样没有做好准备,双方各有顾忌。毕竟国最富庶的淞沪地区绝大多数地盘还在我们手。”
倪新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听之任之把?等军统上海分局羽翼丰满……打阵地战,属下不懂。可是特工战……敌在暗我在明,军统又有了根据地,周成斌这个人,说实话,我很少服人,对他,却不能不钦佩有加,可惜啊,此人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他能加入共建大东亚共荣圈的阵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小野平一郎答道:“你说的不错,周成斌是军统上海分局的灵魂,收服他为我所用那是你的一厢情愿,只有除掉他”
“除掉他?那是最好可是怎么样才能办到?我前些日子派出一个特工小组前往军统忠义救**第三纵队的根据地,想碰碰运气,能不能发现周成斌的踪迹,不出意料的无功而返。我在那里还建了一个联络站,一个多月了也没有任何收获。倒是张弛,就是以前沈阳站的副站长,也曾被我们抓到过的那个人,时不时的抛头露面。”
小野平一郎了两口茶,说道:“自然是想办法诱他出来,倪新,我想问你借个人。”
“什么人?只要能诱出周成斌,我手下的人全部都可以归您调动。”倪新不解的问道,心奇道:76号的人小野平一郎本就有权调动啊。
小野平一郎笑笑答道:“你没听明白我的话,不是调动,而是借用……这个人很可能成为牺牲。”
“我说过如果能钓出周成斌,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请将军明言。”既然谈到了正事,倪新自然而然的换用了官称。
小野平一郎悠悠开口:“这个人是军统的叛将,和李士群关系非同寻常,李士群的私产一直是他在打理。只有这样的人,他说愿意投诚,交出李士群以前掌握的大量机密和资产,才有可信度。你曾经怀疑过李桑死于影佐君之手,如果此人也有同样的怀疑,而我们又想杀人灭口……他叛逃,岂不是顺理成章?”
倪新的心猛跳了两下,小野平一郎说的是谁,他焉能不知?
小野平一郎也不催促,自顾茶。
倪新一时委决不下,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刘泽之的生死他居然有些在意。片刻,倪新答道:“将军说的不错,可是他怎么才能和军统联系上?”
“很简单,张弛经常在军统的根据地出现,刘泽之叛逃,找到了他,但是最重要的情报要亲自和周成斌交接。”
“刘泽之肯吗?”
小野平一郎微微一笑:“听说鹤子和刘处长的妻子是闺密友,他外出执行任务,你是他的长官,替他照顾妻小也是情理事,不妨把刘太太接到家陪陪鹤子。”
倪新想起也算熟识的徐建雪,微感不忍:“刘太太?这不太好吧?有这个必要吗?我会好好和他说的……”
小野平一郎沉下脸训道:“妇人之仁周成斌对我们意味着什么,还用我对你重申吗?”
倪新不敢再坚持,又道:“属下担心他能否胜任。这个人,能力不能和赵敬东等人相提并论,只适合做个秘、后勤处长什么的,独当一面……”
小野平一郎不以为然,答道:“也许是你和他太熟悉了,所以看不透这个人,我倒觉得此人的能力不容小觑,不过是为人恬淡,得过且过,不怎么用心罢了。”
倪新想了想,觉得小野平一郎的看法也有道理,问道:“钓出周成斌后,他如何脱身?”
“我刚才说了,根本不做周成斌投诚效忠的准备,酷刑对这个人估计也没有效果,所以只要他露面,就杀了他”
第一时间杀了周成斌,作为诱饵的刘泽之很难全身而退,倪新默然。小野平一郎又道:“你记住:事先不能对他明说,反而要告诉他:我有意生擒周成斌,所以他是安全的。”
看倪新似有不忍,小野平一郎又道:“你对他不薄,别忘了李士群劫持满洲国运到上海的黄金,他和赵敬东是直接执行人,赵敬东一死百了,刘泽之这笔账我还没和他算那。如果他侥幸脱身,以前的事就算是过去了。”
倪新不由得替刘泽之辩解:“他是个军人,李主任有令,他无法抗命,这笔账不能算到他头上。”
小野平一郎冷笑道:“幕后主使不在了,追究直接责任人也在情理之。”
倪新斟酌再三,终于下了决心:“就按将军的计划办,明天我就安排。”
“这是除掉周成斌的一个良机,一定要策划周密,我有个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
听完小野平一郎的具体计划,倪新答道:“将军高明,欲扬先抑,刘泽之焉敢不效死力?”
鹤子高声说道:“你们俩又在喝什么茶?快来吃饭,哪有那么多可聊的。”
小野平一郎先站了起来,走过去问道:“这么多的菜?孩子那?”
小野鹤子很有几分骄傲:“都是我做的,姨妈说我都嫁人了,不会做饭怎么得了?这三个月,每天都逼着我学料理。娇娇坐飞机累了,刚喂完奶,哄她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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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受审()
二十一日上午刚上班,川崎哲也来找刘泽之:“刘处长,小野将军命你去一趟。 ”
“现在?知道将军找我什么事吗?倪局长知道吗?”76号和日军司令部时有合作,这些日子以来作为总务处长的他经常去那里公干,不过都是和军需处、办公室的人打交道,小野平一郎从没有直接找过他。川崎哲也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样子也与平日有异,刘泽之不由得多问了两句。
“当然是现在,不清楚有什么事?倪局长知不知道,您都得去啊。”
“那倒是,我这就走。”他心中更加忐忑,却不能再多问一句。
日军司令部,刘泽之被直接带到了禁闭室中。刘泽之心中一片阴云:难道自己不慎暴露了?他做出很不满的样子对小野平一郎的秘怒道:“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奉命行事,请见谅。”秘只说了这么一句,径直离去。
刘泽之佯装愤怒失态,在后面高声喊道:“你别走把话说清楚——我要见小野将军,有人吗?我要见将军,来人,来人那——去你妈的”
刘泽之狠狠的砸门,厚实的大铁门纹丝不动,门口的看守也没有一个人露面,砸了一会只得作罢,坐回床上发呆。
刘泽之暗地里盘算着:小野平一郎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招?暴露了吗?不应该啊,如果那样,审讯应该马上开始,他想来想去不得要领。
中午,禁闭室的门开了,田中胜荣走了进来,刘泽之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田中胜荣说道:“我奉命讯问你今年二月二十二号发生的黄金劫案,你要实话实说,不得隐瞒,听明白了吗?”
刘泽之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身份暴露了,黄金劫案的性质虽然很严重,可自己只是奉命行事。此案已经定性,劫走金条的是军统,名义上76号已经成功侦破,追回金条,实则是李士群吃了个哑巴亏,赔出了金条。现在李士群已死,日本人更不会再翻旧账。他奇怪的是田中胜荣奉小野平一郎的命令来讯问,意欲何为?
表面上刘泽之故作一惊,半是担心半是不满的答道:“这个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金条也追回来了,还有什么可问的?我要见小野将军,要见倪局长”
田中胜荣冷笑道:“见小野将军?不把话说清楚你见得着吗?见倪局长更没有必要了,小野将军要严正军法,倪局长拦得住吗?”
刘泽之有些心虚,放缓了语气说道:“田中君,以前很多事情对你的确有欠公道,可我做不了主啊,你总不能把账都算到我身上吧?唉,黄金劫案……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其实倪局长都知道,您可以去问问他。”
田中胜荣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答道:“刘处长这话我听不懂,对我有欠公道,指的是哪件事?讯问倪局长,我没有这个权利,小野将军给我的命令是讯问你,你倒是说不说?别逼我动粗”
刘泽之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强颜陪笑道:“田中君,我……说什么啊?您何必如此?动粗?至于吗?”
田中胜荣不再回答,冷冷的看着刘泽之。
刘泽之犹豫再三,终于把心一横,答道:“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案子已经了解,《情况简报》就在机要室里,你想知道什么去查就是了。”
“好,很好76号的人都是如此硬气来人,给刘处长换个地方,准备刑讯”
刘泽之被押到了牢房里单独关押。牢房和禁闭室不同,只有一张砖砌的半米高、占据半边房间的平台,上面堆着些稻草。满腹心事的刘泽之半靠半坐在墙角,脸色凝重。
中午并没有人来送饭,并没有胃口的刘泽之起身在牢房里茫然转了几个圈,似是计上心来,走到门边冲着门上的观察口喊道:“都快一点了,我要吃饭来人那,有没有人在?”
一名全副武装的看守哐啷一声打开牢门,一言不发的把一碗掺着没有脱尽谷壳、发霉的米饭放在砖台上,另有一个木碗里装着半碗腌咸罗卜。刘泽之愣愣的看着这两样东西——标准的牢房好像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坐回墙角。
下午四点,牢门再一次打开,两名宪兵给刘泽之拷上手铐、砸上脚镣,搜身后没收了他的手表、钢笔、皮带等所有物件,押着他进了刑讯室。
刑讯室内一如往日的阴森可怖,心事重重的外表之下,刘泽之的心里反而有了底:小野平一郎是在恐吓他虽然目前他还不知道原因,但是最坏的事情确定没有发生。
田中胜荣坐在主审官的位置上,冷冷开口:“刘泽之,你想明白了吗?黄金劫案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军统做的,还是你奉命做的?奉的谁的命令?”
刘泽之充满乞求的看着他,言辞恭顺的说道:“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田中君,上午是我态度不好,我向您道歉,求您让我见见倪局长吧。”
“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警告你:你的案子是小野将军亲自下令命我严办的,谁也救不了你你还是不说,是吧?来人,把他绑上刑架。”
两名打手不由分说的拖起拼命挣扎的刘泽之,熟练地绑上刑架。
刘泽之恳求道:“田中君,有话好说,您再容我想想,你不能这样啊……我求你了,田中君……”
一名打手上来两记耳光,打的刘泽之耳鸣目眩、嘴角流血,另外一名打手用布堵上他的嘴。田中胜荣命令道:“用刑”
打手抄起半米长的钢鞭狠狠抽了下去四五鞭后,刘泽之的西服马甲被抽裂,鲜血渗了出来。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住手谁叫你们用刑的”
面如寒霜的倪新走了进来,见打手还在继续,厉声喝道:“我叫你们住手,没听见吗?混账东西”
打手有所顾忌,停手不敢再继续。田中胜荣怒道:“谁叫你们住手的?倪局长,这里不是76号,我在执行公务,请你自重刘泽之,你倒是说不说?”
刘泽之苦笑道:“我说什么?就是军统干的,和李主任没有关系你不就是想屈打成招,让我供诉李主任是幕后主使吗?李主任死于军统之手,我不能再给他身上泼脏水。你打死我,我也只能这么说。”
田中胜荣命令打手继续用刑,刘泽之忍不住叫出声来。
倪新只得忍气吞声的说道:“田中君,请见谅,给我个面子,容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暂缓用刑,我这就去面见小野将军,请他把刘泽之交给我处理。如果将军不许,我绝不敢再来叨扰,可好?”
田中胜荣冷哼了一声,摆摆手命令打手暂停行刑,并不解下刘泽之。
半个小时后,小野平一郎的秘带着李学惠走进刑讯室,附耳对田中胜荣说了几句,田中胜荣脸色一变,很不情愿的命令道:“把人放下来,打开手铐脚镣。”
李学惠上前扶起颓然倒地的刘泽之,只说了两个字:“走吧。”
回到76号,李学惠把刘泽之送到医务室,彭军医检查后说道:“没什么大事,怎么回事?田中胜荣想干什么?你怎么得罪他了?”
刘泽之神色惨然:“唉,我得罪他干什么?再说即便我得罪了他,他也没有权力……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过去那么久了……”
彭军医和李学惠面面相觑:刘泽之的意思很明白,刑讯他是小野平一郎做的主,难道日本人还不肯放过缩编后的76号,要算旧账?也不知道又该谁倒霉了,想想实在是令人寒心,却谁也不敢行诸于口。
倪新走进医务室,刘泽之做了个要起身的姿势,倪新忙一把按住他:“别动,你好好躺着。你们去忙吧,我和刘处长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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