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之山河破碎-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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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斌又道:“不好说。缅甸我军稳定了局面,占据了上风,戴老板从缅甸回了重庆,命令我们和周佛海保持接触,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会把和周佛海的私人秘的联系方式交给你,目前只需静待其变即可。”
“上海分局和周佛海直接打过交道的只有你和陈劲松,为什么让我出面?老周,我回上海指挥潜伏特工,好不好?”
“不行,上海认识你的人太多。”
“这不是理由吧?听说前天包括你我在内的通缉令又一次上了上海、南京各大报纸,赏格还提高了五成,我们这颗脑袋是越来越值钱了。你撞上熟人暴露的危险,不比我小。”
“泽之,说实话,我不能让你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出生入死,目前你主要的任务是把身体养好。戴老板还有命令:日本人调淞沪海军、空军增援太平洋战场,我们无能为力,但是要尽量拖住日本人的陆军,否则不好向盟国交代。”
刘泽之叹了口气,他的身体不容他逞强:“这就好,如果袭击日本人的空军、海军,风险太大。我听你的。时间不早了,我去找让小孔,让他给你安排住宿。”
“别再麻烦了,明天再说吧,就在你这里凑合一下。你睡床,我睡沙发。”
周成斌有个好习惯,再忙再累,处境再危险,只要决定休息,很快就能入睡。刘泽之却正好相反,睡眠极轻。黑暗中他睁着眼睛,耳边是周成斌的鼾声,他想起以前的倪新,每每来他宿舍借宿,也都是主动睡在沙发上……
第二天,廖康和带着王庚等人押运药去了重庆三天后。三天后,武顺、季刚来到浦江县,又过了一天,周成斌带着季刚潜回上海。
自此之后,双方都开展了一些破坏行动,谁也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三月十四号,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传来:汪精卫远赴日本治疗旧伤,南京伪政府立法院长兼上海市长陈公博主持政府工作,行政院副院长周佛海升任院长。
又是近两个月的时间过去,自从郑龙华复任浦江县县长后,刘泽之一边休养一边带着葛佳鹏等人防谍反谍、征兵;周成斌亲自领导的针对淞沪地区日伪军事目标的袭击破坏行动,也愈演愈烈。
三月二十号,刘泽之叫来了葛佳鹏:“佳鹏,这两个来月,我们征兵、招募县政府的公职人员,有没有可能混进奸细?浦江县有没有敌人建立的联络站、行动组?”
葛佳鹏答道:“不会没有,倪新那个人,我多少也了解一点,不会因为一时的受挫,就消沉萎靡。不过我们也做了防范:新招募的士兵经过一个月的短训后,都派到了在外进行游击战的第二、第三中队里,负责浦江县防御警戒的第一中队、第四中队都是以前的老兵。可以接触机密、在县政府办公的公职人员也都查过底细。”
“那也不能不防,从今天起,你我、崔峰只能有一个人在县政府办公楼住宿,也不能同时出现在公共场所,外出要携带最少两名警卫人员,”
“是,您的身体不好,我和崔峰搬出去住。”
“不用担心,经过两个来月的调整,我的身体已经康复,是这四五年来最好的时候。你是军管会的主任,无论上班下班,都有许多公务,不断地有人来找你,还是我搬出去,化名居住,你继续留在电报室里间。”
五月十二号,葛佳鹏笑呵呵的亲自送来了一份局本部发来的密电,刘泽之笑道:“看你的样子,是有好消息,拿来我看看。你啊,也是个老特工了,喜怒都摆在脸上,不像话”
“这不是没外人吗,张弛干得不错啊,昨天午夜,潘干臣部、任恒闻部同时哗变,日军猝不及防,败退三十余公里,我军第20集团军成功强渡怒江,逼近腾冲。”
刘泽之也很高兴:“太好了,这样一来,日军对滇缅公路的威胁暂时解除了。滇缅公路可是西南大后方运输的生命线。”
“局本部通令嘉奖,并开复上海分局少校以上人员之前的全部处分。”
刘泽之随手烧毁抄报单,又道:“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分属淞沪援缅东西路军的潘干臣、任恒闻联袂起事,他们不可能不明白上海分局在其中起的作用。”
葛佳鹏不屑一顾的嗤笑道:“不肯善罢甘休又能如何?周局长带领冯根生、巩肃和等人搅得上海、南京等地硝烟四起,小野平一郎、倪新等人疲于奔命,增援太平洋战场的淞沪陆军的行程一再后延。”
“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你的对手,特别是在处于顺境的时候,因为此时身处逆境、走投无路的对手,也许会爆发出你意想不到的能量。”
“这话是谁说的?真是真知灼见。”
刘泽之也不瞒他,答道:“李士群。”
葛佳鹏微微吃了一惊,默然无语。
五月十三日中午十二点,影佐祯昭乘坐的军用飞机降落在上海机场,只见他脸色凝重,草草的和前来接机的上海军警要员打了个招呼,就上了汽车。
下午一点,上海突然下起了雷阵雨,汽车停在日军淞沪占领军司令部大门口,江崎贵由打着伞迎上前来:“将军,一路辛苦,按照您上午八点上飞机前发来的电报,属下已经请来了小野将军。”
影佐祯昭对身后的秘说道:“请名单上的人两个小时后来会议室开会。”
办公室内,小野平一郎和影佐祯昭数月后重逢,都很感慨,小野平一郎先道:“影佐君一路辛苦了,这几个月你勤劳王事,席不暇暖,我是独木难支啊。浦江县沦陷,淞沪地区这几个月让上海分局折腾的没有一天宁日原计划增援太平洋战场的陆军迟迟不能出发,被冈村将军数次严厉训斥,你回来了就好,本土大本营命我加强淞沪地区军用物资的管控,并提高税赋,加紧征调物资,为圣战提供军费。剿灭上海分局等反日组织的重任就落到你肩上了。”
影佐祯昭叹道:“战争打到了今天,时局……缅甸的战局小野将军也是知道的,越来越不顺利潘干臣部、任恒闻部同时兵变,不可能是到了缅甸才起的念头。这几个月我在缅甸负责情治工作,和军统印支站站长张弛数次交手,互有胜败,此人的能力不在周成斌之下。”
“缅甸关乎着皇军在印度ZHI那、东南亚的胜负,关系重大。”
“小野将军说的不错,可决定帝国命运的还是中国大陆和太平洋地区的战争。大本营命令增援太平洋的淞沪地区的陆军必须在六月十五日前出发,在此之前,当务之急是要消灭军统上海分局,淞沪地区不能再这么乱下去,否则提高税赋、调兵增援太平洋战场将无从谈起,必将影响到华中战局的走向,甚至是整个中国战场。浦江县沦陷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再发生”
“影佐君说的不错,我一定全力以赴的配合。可军统上海分局不是当初的上海站了,实力今非昔比,下辖的第三纵队由最初重庆政府败退前的三百余人,发展到如今的一千人余人,潜伏特工我估算有一百余人,其中颇多精英,加之有了浦江县这么一快根据地,剿灭?谈何容易?”
“大日本帝国兵员匮乏,而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以华制华的原则不能变。这是我接到命令后,拟定的初步方案,请小野将军过目。”
小野平一郎看后,点头认可。二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秘进来报告道:“参加会议的人都到了,在会议室等候二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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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联手反扑(下)()
会议室内,上海中方军警宪特各机关负责人都到齐了,影佐祯昭先是正色训斥:“上海分局活动如此猖獗,特别是浦江县的沦陷,在座的诸位每个人都有责任辜负了大日本帝国信任、重用如果今后还是不能尽忠职守,国法军法俱在”
与会的众人皆默然不语。
影佐祯昭略微和缓了语气,又道:“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望诸位从今天起,精诚合作,竭尽所能,将功赎罪。为尽快剿灭军统匪类,经冈村宁次将军批准,从今日起,以上海为突破口,成立联勤指挥部,由我担任负责人,整合力量必须尽快剿灭在淞沪地区为非作歹的军统上海分局我任命政保总局上海分局的倪新局长担任我的助手,江崎贵由担任秘室主任”
与会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是请将军放心。”
“诸位,会后六个小时内,把你们负责侦办的三个月以来发生在淞沪地区,有可能是军统所为的案件的卷宗整理出来,还有你们手头的人犯,都交给江崎贵由。特种经济管理处、政保总部、市警署、宪兵团、交管局、上海守备师各任命一名联络员,组成秘处,由江崎贵由负责联络。”
“倪桑,你留一下,其他人散会吧。”
回到办公室,影佐祯昭说道:“倪桑,对下一步的行动,你怎么看?坐吧。来人,上茶。”
倪新答道:“是,这几天属下也一直在想:这几个月疲于奔命,被军统上海分局牵着鼻子走,确实不是个办法,我们应该变被动为主动。”
“这个思路是对的,说说具体的想法。”
“属下昨天和小野将军谈过,从元月二十五日到现在,三个多月的时间,淞沪地区发生六七十起针对军警目标的破坏行动,不到两天就有一起,还不算未遂的。其中造成比较严重损失的有三十三起。属下调阅了几乎所有的案卷,推测绝大多数都应该是军统上海分局干的。”
这么严重?虽然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影佐祯昭还是吃了一惊:“你所谓的‘造成比较严重的损失’,是根据什么标准划分的?”
“有人员死亡,或是五人以上受伤,发生了爆炸,或者是枪战,有比较大的经济损失。这些案件76号参与侦办了其中的一半,另外的案件属下也都不同程度的介入:或者派人支援,或者听取过案件汇报。没有造成重大损失的、未遂的案件也都调阅过卷宗。”
对倪新的敬业,影佐祯昭很赏识,说道:“继续说下去。”
“属下推测军统上海分局目前有潜伏特工一百余人,这一点小野将军也有共识。最麻烦的是随着战局的进展,加之军统这些年锲而不舍的宣传,撒传单、贴标语,就没消停过,军统发展了很多外围组织,许多市民自愿的为军统效力,发生案件后,讯问目击者,几乎没有愿意配合的。”
“你估计这些外围组织现在有多少人?”
“不好说,我们也抓捕过一些外围成员,其中也有招供的。据他们所说都是一些军统特工出面,通过各种关系,先在某个厂矿、公司、企业,或者是一些同乡会、同学会等进行反日宣传,而后挑选其中的激进分子参与保密性不大、破坏力不强,不需要太强的能力的反日行动。在之后从这些激进分子里培训,发展有行动能力的潜伏特工。”
影佐祯昭奇道:“既然有人被捕,为什么没有继续深挖?”
“将军有所不知:这些被相中要进一步培训的人,军统会马上命他切断和之前外围组织的联系,交给其他专门负责培训的潜伏特工。而职业特工和和外围组织联系,实行的是单方面联系,也就是说只有上海分局的职业特工可以主动和外围组织联系,而外围组织的所有成员没有办法联系上军统的任何人。”
“这些被抓捕的人都是如何处置的?”
“还能怎么办?关上一段时间,只能释放。他们虽然参与了反日宣传,可并没有杀人放火。”
影佐祯昭很不满:“治乱世用重典倪桑,你过于心慈手软了。”
倪新反驳道:“强权只可起到一时的作用,过于操切会激发市民对我们更大的不满。”
烦躁不堪的影佐祯昭突然失态:“大谬不然中国人,是一个劣等民族,不屈服于真理只屈服于强权你越给他脸,他越不要脸南京屠城后,淞沪地区太平了七年皇军不吝啬再来一次屠城”
倪新心里腾地一下火起,起提高声音叫了一句:“将军”
影佐祯昭已知失言,却不愿意示弱,怒道:“倪桑,你想干什么?”
倪新忍了又忍,终于克制住感情,说道:“倪某才疏学浅,难堪大任,向将军请辞”
不等影佐祯昭回答,倪新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说道:“想当年满洲异族入主中原,让数亿人最终臣服的不是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而是康熙皇帝的轻徭薄役、永不加税,请将军三思”说罢,转身出门。
影佐祯昭愕然,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臭小子”对倪新的不敬,出身武士世家的影佐祯昭并没有动怒,反而有几分欣赏。
倪新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鹤子替丈夫宽衣,说道:“怎么才回来?你喝酒了?父亲半个小时前就来了,还有影佐将军,在房里。”
倪新吃了一惊:影佐祯昭出言过激,拂袖而去却是自己失礼,本想着找个机会再和影佐祯昭谈谈,实在话不投机,再辞职不迟。唉,总不能让小野平一郎为难。没想到影佐祯昭主动来了。
匆匆擦了把脸,来到房,只见小野平一郎影佐祯昭在榻榻米上相对茗,倪新赶紧说道:“影佐将军、父亲,让您二位久等了。”
影佐祯昭笑笑,说道:“下午不欢而散,工作也没有谈完,只好冒昧打扰,又怕吃闭门羹,不得已叫上了小野将军。”
倪新逊谢不已:“将军言重,是属下放肆了。”
小野平一郎教训道:“影佐君身负重任,情急之下,话说的是有点过了。可你身为下属,不辞而别,不像话”
“父亲教训的是。”倪新斟了一杯茶,敬给影佐祯昭:“将军请用。”
影佐祯昭接过饮尽,说道:“我没把倪桑当外人,这些日子处处不顺,失去了分寸,你我之间一时的言差语错,没必要放在心上。说实话,当年南京发生的悲剧,我也不赞同,可是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有的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
“将军说的是,属下受教。”
影佐祯昭笑笑,斟满三杯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