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之山河破碎-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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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如此豁达,我就放心了。迟道厚虽不能和你相比,却也是军统数得着的狙击高手,各方面能力较为平均,一路同行,此人的口风很严,军衔又高,是中校,资历比我、孙栋盛、崔峰都深,我提议让他担任你的助手,以示无他。也只有您的身份,才能节制他。”
“也好,按你说的办。冯根生是我们劫夺日本人贵金属行动的主要执行者,董康一个人担任他的助手,力量不够,老冯之前和蔡坤也有过合作,就让蔡坤跟着他吧。”
“我没意见。”
“局本部发来电报:你和张弛都被处分降职,伪钞厂也被部分炸毁,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说详情。”
刘泽之叹了口气,答道:“是我和张弛、葛佳鹏无能,被谢威等人钻了空子,长官责罚教训,也是应该的。如果路上不出意外,张弛明后天也就回来了,他是来上海执行再搞一条印制纸钞的生产线的任务的。”
“是谢威?我还以为是赵长青负责的日本人在重庆的谍报干的,一直奇怪既然这个谍报在毛先生的掌控之中,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原来是谢威……泽之,事先毛先生没有得到情报吗?”
“当然没有,否则怎么会出这样的的恶性事件?据我推测:谢威看出了破绽,不仅切断了和赵长青的联系,还切断了和倪新的联系,带着76号派到重庆的几名特工,孤军奋战,炸毁了军统费尽心力才建立的伪钞厂,且全身而退。谢威此人,不可小觑。”
周成斌忧心忡忡:“谢威……此人被派遣到上海站不久,就被捕了,我也不太了解,你是在担心张据被他看出了破绽……”
“是的,我更担心的是会不会波及到张占?在局本部的时候,我调阅了所有能找到的有关谢威的档案得出的判断是:此人胆大心细,好认死理,在军统,一直很不得意,资历比我深得多的他,被捕前只不过是个上尉。”
周成斌不以为然:“怎么能和你相比?你是军统的王牌卧底……也许只是误打误撞?没听说此人有何过人之处。”
刘泽之答道:“你过奖了,之所以对付76号,我看起来比很多人强那么一点,不是因为我的能力,而是因为我曾是76号的一员。而谢威,也曾是军统的一员。”
“你说的有道理,不管怎么说,他炸毁了军统的伪钞厂,就是没打算回头。”
“应该说他参与诱捕您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回头。老周,现在能和张占取得联系吗?”
周成斌答道:“杜一帆撤回来了,继续担任第三纵队的副队长,半个月前,张占和他的未婚妻正式成婚,联系……我原来的打算是等日本人兑换贵金属的工作基本结束后,再命令张占参与行动。”
“老周,小野平一郎主持的兑换,进行的顺利吗?”
“很不顺利,市民很少愿意主动兑换。这不奇怪:乱世黄金盛世文玩,谁愿意把保命应急的贵金属兑换出去?小野平一郎不得已,一方面提高兑换价格,一方面打起了淞沪地区商人们的主意,半强迫半诱和谐惑的命令他们兑换。无论如何,在原定期限内兑换到足额的贵金属的计划,是不可能完成的了。”
“偷袭珍珠港后,太平洋战争爆发,在与美国人的争夺中,日本人几乎没有占据过上风,逐渐失去了制海权和制空权。老周,您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贵金属还会如期起运,征集到多少先运走多少?”
“有这种可能,推迟完成任务是不得已的,仗打到这个份上,日本人军费奇缺,而且这么做也可以避免被一打尽。”
刘泽之问道:“您一定提前做了安排,对不对?”
“是的,码头、机场、车站里都有我们的外围组织,如果日本人有所行动,一定逃不出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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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引蛇出洞(下)()
刘泽之答道:“临行前,毛先生严令:不惜一切代价,决不能让日本人把从中国搜刮的黄金运回日本本土,成为侵华的军费。 ”
“毛先生不说,我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不敢不尽全力。泽之,你刚回来,好好休息,一旦冯根生那里有了消息,你我都将立即进入状态。蔡坤的作伪水平如何?你了解吗?我一直希望葛佳鹏能和你一起回来。”
“伪钞厂还需修复重建,葛佳鹏实在无法回任,蔡坤的作伪水平,叶君远也是认可的,说是天赋和葛佳鹏在伯仲之间,欠缺的只是经验。”
“那我就放心了。”
九月十三日傍晚六点,董康来见冯根生,汇报道:“冯组长,和平码头有异动:最靠东侧的十五号驳口被影佐祯昭手下的江崎贵由带人包下来了,为期三天,自今天下午三点到十六号的下午三点。一艘载重量一千吨的中型客轮停泊在那里。”
小野平一郎下辖的特种经济工作处掌控着淞沪地区的管控物资,经常从码头、车站、机场、公路等地运输物资,而影佐祯昭下辖的淞沪占领军司令部特务机关极少介入。
张占曾向周成斌汇报:76号协助小野平一郎,通过各大银行、特设的兑换点兑换贵金属,之后的运输工作,由影佐祯昭临时成立的,江崎贵由担任组长的工作组负责。冯根生虽然不知道张占的存在,这一情报周成斌却向他通报过。
冯根生询问道:“江崎贵由在和平码头现场吗?”
“在,那里的一名外围成员江峰是安全巡视员,两个小时前,我接到他送出的情报,以收账为名去了一趟现场,运气不错,十五号驳口已经不能进了,可我看到江崎贵由在码头侧门下了汽车。而后我没敢耽搁,立即赶过来了。”董康虽是冯根生的助手,却并不和冯根生同在周庄的联络点,他的掩护身份是位于和平码头外一家中档苏州面馆的老板,那里的两名厨子、两个跑堂、两个杂工都是军统的行动特工。
“董康,我配给你一台便携式电台,你马上回去,我记得和平码头东边有几栋五六层的公寓楼,你找一处居高临下的地方,设立监控点,有消息立即向我汇报。”
董康答道:“我明白,您放心吧。”
送走董康,冯根生叫来了刚到周庄联络点两天的另外一个助手蔡坤,命令道:“这是电文,马上给周局长发报。”
当晚七点半钟,周成斌命人叫来了刘泽之和两天前赶回来的张弛,说道:“你们看看吧,老冯刚发来的。”
二人看罢,张弛答道:“按照您的命令,我派李奕和巩肃和联系上了,巩肃和说他会尽力找到淞沪地区哪里有可以改制成印钞生产线的印刷设备。在他有消息之前,我和我的部下可以协助上海分局拦截贵金属运出上海。”
周成斌满意的点头道:“谢谢你,老张,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
张弛笑道:“你我之间,没必要这么生分。周局长,下一步该怎么办?”
“据我所知:日本人兑换贵金属的进展很不顺利,这个时候起运,应该是已经兑换到的一部分。我们首先要决定的就是:是否动手?”
张弛问道:“是张占送出的情报?”
“不是——确切的说不全是,兑换贵金属的摊子铺的很大,几乎所有的各个银行的点,还有设在上海、南京、苏州、杭州等地的专用临时兑换点。三四个消息来源汇总得来的消息。”
刘泽之答道:“是啊,有行动就会有损失,而且我们的意图在动手后就会暴露无遗,如果数量不够多,下一步怎么办?”
张弛说道:“意图暴露?这个不需要考虑吧?日本人在淞沪地区搜刮贵金属,军统上海分局奉命拦截,是意料中事。”
周成斌问道:“老张,你来上海的消息,会走漏吗?”
“伪钞厂被炸毁,我和泽之、葛佳鹏被处分,我又带着李奕等人离开了重庆,毛先生说很难瞒得住,既然如此,索性命张据送出情报给赵长青。”
“也就是说小野平一郎等人会认为你来上海,是为了增援上海分局拦截日本人运出贵金属?”
“是的。”
刘泽之问道:“周局长。目前日本人兑换到手的贵金属究竟有多少?您知情吗?”
“准确数字不清楚,我推测大约有十余吨白银、两三吨的黄金,还有少量的铂金等,成色不一。”
“与原定计划相比,相差多少?”
“按照日本人的计划,到现在为止,应该兑换到总数的一半以上,实际进展不到两成,日本人已经把兑换的截止时间由原定的今年十月二十号,推迟到了今年的十二月三十一号。”
张弛犹豫道:“鸡肋……”
“什么鸡肋?”刘泽之反驳道:“你口气也太大了,十余吨白银、两三吨的黄金,不算少了。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你这个穷鬼是见过大世面的富翁那。”
张弛笑笑答道:“对我个人,甚至对上海分局,这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可对整个战局——别忘了,上海分局曾协助英国人从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转走了将近六吨的黄金。臭小子,对我说话你就不能客气一点?”
“我哪里不客气了?那是英国人的黄金储备,其中只有三成是军统的酬金,算起来还不如这一次的价值高。”
周成斌摆手责备道:“行了,谈正事让下属们看到你们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这不是没外人吗?”张弛又道:“周局长,是否动手,当然由你来定。”
“泽之,你的意思哪?”
刘泽之说道:“日本人的愿望是好的,可能否实现,我很替小野平一郎那个老鬼子担忧:容易征集、兑换的贵金属已经基本上一打尽了,以后还能兑换到多少?是个未知数。职责所在,肯定要动手,不过我建议改变动手的地点。”
张弛插话道:“你的意思是不在码头动手,而是换在途中?一艘载重量一千吨的中型客轮?按照常理推测:应该是运出码头后,换装到军舰上?中国的海军、空军全拼光了,只能求助于盟军的海军了。”
周成斌答道:“不对,日本人已经失去了制海权、制空权,如果我是日本人,我会把贵金属伪装后,利用民运货轮、客轮,分批暗中运输。”
刘泽之连连点头:“是啊,这是唯一合理的选择,周局长,您的意思是日本人给我们设下了一个陷阱?”
“是一个陷阱,也是一个烟雾弹:掩护贵金属的真正运输方式。”
张弛也点头道:“有道理,哼被识破了的陷阱一文不值,让日本人白忙乎去吧。”
周成斌又道:“泽之,你提议改变动手的地点,改在哪里?”
刘泽之答道:“只有一个选择:储存贵金属的仓库。日本人既然给我们设下了陷阱,在我们上当行动之前,贵金属暂时不会运出仓库。”
张弛问道:“周局长,日本人设了这么多的兑换点,每天出库入库的,搞清楚仓库所在地,不会太困难吧?”
“我一直在留心,李士群生前设立在淞沪各个地区的十二家情报站,也参与执行兑换贵金属的计划。每天银行结束营业后,汇总,分头交到由这些情报站和日本人的特高课、当地宪兵共同负责警戒的当地的正金银行的分行金库里。”
刘泽之为难道:“也就是说贵金属储存在十几家银行的金库里?那怎么动手?那十几家情报站我了解:每家五六十人,基本上都是行动特工,再加上日本人的特高课,还有宪兵……我们处在地下,上海分局的实力虽说今非昔比,可哪有能力同时发起针对十几家金库的袭击?”
张弛答道:“是啊,地下情报战,打的就是突袭,拼实力,打消耗战,我们处在绝对的下风。”
周成斌又道:“还有个难题,据张占汇报:他怀疑贵金属中的黄金秘密起运,储藏在汪伪政府位于上海的中央银行的地下金库里。也就是说那十几家正金银行的地下金库里储存的很有可能只是白银。”
张弛问道:“怀疑?这么说情报并不准确?”
“是的,一个多月了,正金银行承担着汪伪财政部绝大多数金融业务,每天都有武装押运的运钞车往来。”
刘泽之说道:“怎么样才能让日本人把所有的贵金属集中到一起哪?这个地点我们还必须有正确的地形图,而且日本人认为我们绝不会知情……”
无计可施的张弛笑道:“你想什么哪——也对,你去找小野平一郎,命令他按照你的意思办……”
周成斌看了他一眼,张弛只好闭嘴。
刘泽之没有反驳张弛,若有所思:“戴老板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切代价……是毁掉黄金?还是劫夺贵金属?上海分局没有实力……小野平一郎、影佐祯昭也知道这一点……日本人选择暗中运输贵金属的民用客轮、货轮,条件很多,符合条件的也不会很多……”
周成斌答道:“当然是劫夺黄金,可日本人并不知情……你的意思是……”
“真金不怕火炼,贵金属是不可能被烧毁、炸毁的,除非是沉入大海。这批贵金属原本就是日本人费尽心机征集来的,沉入大海,同样的一件事,对军统,是大功一件;对小野平一郎等人,却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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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螳螂捕蝉(上)()
张弛明白了:“从今年五月起,盟军开始轰炸日本本土,自然也可以轰炸在公海上航行的日本民用船只,特别是被怀疑装载了重要军用物资的民用船只。 w w w 。 。 c o m日本人利用民用船只运输贵金属,如能保守秘密,自然是万无一失,可是如何被军统提前侦知,为盟军的空军提供了正确的情报,还不如用军舰,或者用军用运输机,最起码有还手的能力。”
刘泽之说道:“是的,问题是我们如何才能得到准确的情报?张占的位置明显不够。”
周成斌答道:“张占的位置足够重要也不行,别忘了戴老板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劫夺贵金属。”
“如果日本人能被我们误导,担心盟军的轰炸,不得已冒险用军舰运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