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之山河破碎-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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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取得高思先生的许可后,今天晚上就带上印支站的两位同仁去拜访。”
“去忙吧。”
“是,属下告退。”
走出戴笠的办公室,刘泽之长出了口气,韩秘安慰道:“戴老板就是那个脾气……”
“说什么哪?本来就是上海分局办事不利,长官责备,意料中事。你先别走,我有事找你。陪我回徐处长的办公室。”
刘泽之打了两个电话,安排好晚上去大使馆拜访,而后对韩秘说道:“老韩,我一会想去一趟朝天码头,然后就直接去大使馆了。”
韩秘奇道:“你去你的,和我说什么?我先回去了,手头还有好多事……”
“别走,我有话对你说。刚才戴老板责备上海分局没有如期执行锄奸令。”
“是为这事?”
“可不是。我想周局长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除掉谢威,实不能也,非不为也。”
韩秘点头认可:“你说得对,老周那个人,不会不尽心公事的。唉,一个谢威,有这么大的能耐?在军统的时候,没听说此人有何过人之处。”
刘泽之叹道:“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老韩,你听我说:等我回到上海,无论上海分局之前是否采取过对谢威的行动,我都给你发份电报,说是之前有过两次行动,都以失败告终。然后你向毛先生汇报……”
“你这不是欺瞒长官吗?还拉上我——”见刘泽之神色不虞,韩秘只得改口道:“好吧,我就帮你一回。”
“老韩,我就知道你是最仗义的。还有件事:我听说陈铭回到重庆后,郁郁寡欢,我明天天一亮就走了,也没时间去看他,你抽空去看看他,还有,拜托陈劲松给他,还有季刚,安排个力所能及的工作。这人哪,一忙起来,就没工夫自怨自怜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刘泽之满意的拍了拍韩秘的肩膀,说道:“多谢了,还有件私事:替我找几样淞沪特产,晚上去美国大使馆吃饭的时候,冒充是从上海特意带回来,作为礼。记住:需要两份,价值要差不多。”
韩秘笑笑:“臭小子,行,我去给你办。让一同赴宴的印支站的那两个人给你带过去。”刘泽之去美国大使馆,奉的是戴笠的命令,这也算是公事。
十二点整,朝天码头调度室,刘泽之见到了正在查阅来往船只登记的徐逸轩和田成,问道:“有没有收获?崔峰和范大可哪?去了哪里?”
“范大可带队布控,不便在这里露面。我想赵长青和于思文通过朝天码头联络,也许在码头或者附近,设有联络点,崔峰说他出去转转。吴主任,这位是刘先生。泽之,这是码头管理处的吴主任。泽之,我已经把落款是‘绩溪欧阳氏震雯启’的告示贴出去了,留的电话是一部在我们掌控之中的普通的民用电话。”
刘泽之问道:“我没看到啊,我来的路上见到了两处布告栏,公告很多,张贴的也很乱,随意覆盖,好像没人管啊。”
徐逸轩答道:“泽之,码头有三处告示栏,两处是免费的,你看见的应该就是这两处。还有一处收费的,在东门,最长三天,最短一天,根据费用的不同保留相应的天数,有专人管理。你看,这就是吴主任提供的那处告示栏自本月一号到今天,所有的告示的内容。”
“看你的神情,是不是没有找到赵长青所说的‘绩溪欧阳氏震雯启’的告示?”
“是啊,所以我怀疑吴斌利用的是一处无人管理的免费告示栏,正在和吴主任商议:如何才能搞清楚这些日子里那两处告示栏张贴的告示的内容。”
吴主任脸现难色,苦笑道:“二位长官,朝天码头是重庆最热闹的地方,粗算起来每一处免费告示栏每天贴出来的告示,在一百五十张左右,半个月的时间,三千多份,这量也太大了,唉,这其中还下了三场雨,最近的一场还是暴雨。就算是您二位从军统调来专业技术人员,也难以全部复原。再算上中间可能还有人顺手撕毁……”
徐逸轩脸一沉,训道:“那也得查啊我还没敢嫌繁琐,你倒说了这么一大套”
徐逸轩本就长了一张不苟言笑的容长面孔,一发怒更是冷峻肃然,吴主任吓了一跳,干笑两声:“我可没敢这么说,只是……现在就查,马上动手,我去调几个人来帮忙。”
刘泽之劝道:“吴主任,请等一等。徐处长息怒,我觉得不必兴师动众,当然不是因为麻烦,而是——试想吴斌等通过告示栏和于思文等人联系,肯定要保证对方能看到,我来的时候,在一处免费告示栏前观察了一刻钟,就有四个人张贴告示,其中的三个告示的面积不大,可有一个人的告示覆盖了整个告示栏的四分之一。”
徐逸轩答道:“难道是赵长青没说实话?”
刘泽之思忖道:“也不像,我们很容易就能拆穿他啊,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必要拖延时间,掩护于思文等撤退,何必不强硬到底?屈膝与人,赵长青一定深感耻辱,何苦如此……”
徐逸轩想了想说道:“除了再次提审赵长青,没有别的办法了。”
刘泽之答道:“难道是……吴斌?此人加入76号的时间不会太长,我不了解……徐处长,你还记得赵长青说过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
“就是‘我命吴斌带着便携式电台,还有用不着的剩余的经费……’这一句。”
“记得,这有什么问题吗?赵长青决意犯案后撤离,自然要把这些东西移交给还要留在重庆的于思文,一部便携式电台,价值不菲。”
刘泽之突然说道:“吴斌,有可能跑了”
“跑了?这怎么可能?”徐逸轩脱口问道。
刘泽之失笑道:“怎么不可能?如何遥制潜伏在敌占区的特工,是每个情报系统都面临的一大问题,你老兄的稽查处分管的业务之一不就是这个吗?有多少情报人员变成了断线的风筝?你最清楚啊。”
徐逸轩苦笑道:“唉,何尝不是?哎,你说吴斌拿走的剩余的经费有多少?派人回牢房问问赵长青。”
“不必回牢房再审赵长青,暂时不要让他知情,一台便携式发报机,黑市上也不多见,吴斌并没有从容找买主还价的时间和胆子。徐处长,命人去市警署、缉私署问问,应该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追回那部电台。虽然抓捕吴斌的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如果能找到蛛丝马迹,就能抓到此人。”
刘泽之失笑道:“吴斌卖了,或者扔掉发报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潜逃,更名换姓,找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再说抓到他,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他知道的,赵长青都知道。”
“缉私署归军统管辖,我这就安排——田成,进来。”
在外警戒的田成走进房间,徐逸轩交代了几句,田成答应着走了。回头见刘泽之还在沉思,说道:“吴主任,请你替我找找范大可。”支走吴主任,徐逸轩问道:“泽之,别发愁了,只要赵长青说的是实话,吴斌携款潜逃不会影响对于思文等人的追捕。”
“怎么可能?于思文从报纸上得知针对三家大使馆的爆炸案,肯定怀疑是赵长青干的,这些行动明显是鱼死破,参与行动的人员事发后必须马上撤离。而策划这些行动,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出了大事,之前十几天却一直没有消息,今天突然通过告示栏发出了要求联络的信号,如果我是于思文,我肯定会保持静默。”
“有道理,那该怎么办?”
“我也没什么好主意。估计于思文已经,或者很快就会和影佐祯昭联系:汇报他怀疑是赵长青所做的案件,请影佐祯昭联系赵长青。影佐祯昭一再试着联系赵长青,最终无果,就会确定赵长青出事了。”
“唉,但愿于思文会上钩,可你说的对,希望不大。”
“我明天就要离开重庆,帮不上你的忙了,好在陈劲松伤得不重,你和他商议吧。唉,可惜了张据,回去后真没脸见张占。”
“这又和你什么相干?让崔峰、范大可再留一段时间,我们回去吧。”
“好,走之前我还想见一见毛先生,向他辞行,而后去美国大使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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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三章 为虎作伥(上)()
途中,徐逸轩问道:“泽之,你说应该如何处置赵长青?”
“这要听戴老板的,虽说自古杀降不祥……张弛等人被公开处决,戴老板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你是说戴老板会公开处决赵长青、顾泰宁泄愤?”
刘泽之笑笑:“我可什么都没说。”
徐逸轩问道:“得,算我说的,总行了吧?泽之,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你:听毛先生说上海分局得到了一种叫致幻剂的东西?如能用于审讯……特别是对有疑点的自己的人的审讯,总不好经常动刑吧?唉,你有所不知,我知道很多人恨我,可我身在其位,也是不得已啊。”
“那个东西不成熟,使用后被审讯的对象会很快死亡,怎么能用在自己人身上?”
徐逸轩大失所望:“原来我是道听途说,可用在敌人身上,总没问题吧?”
“据我所知:致幻剂一直处在研制阶段,技术不成熟,除了被除掉的川岛重明,其他的人都知之甚少。”
“那也只得罢了。”
“徐处长,如果戴老板要处决赵长青,能不能留下顾泰宁的一条命?”
“为什么?”
“立威也罢,泄愤也罢,赵长青一人足矣,留下顾泰宁,将来也许会有用。”
“你考虑的太多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向戴老板进言,当然可以,可我不保证一定能办到。泽之,明天我就不送你了,见到周成斌,替我问好。”
十月二十九号清晨四点半,刘泽之带着范大可回到了浦江县,周成斌松了口气,说道:“崔峰、田成前天下午就到了,你和范大可一直没有消息,我还担心是不是出事了。”
“进入日战区后,盘查的很严,耽搁了几天。老周,戴老板追问锄奸令为什么没有如期执行?并命令重启啄木鸟计划。”
周成斌叹道:“唉,你离开后,我先后两次对谢威动手,都以失败告终。重启啄木鸟计划?谈何容易?”
“我本来想和韩秘配合,敷衍戴老板,没想到你确实有过行动。如果这样,谢威的警惕性一定很高,近期不宜再动手,否则会造成损失。何况张占撤离后,失去了内线的配合。”
周成斌犹豫道:“可戴老板切责,如果我们拖延……”
“戴老板给出的期限是到今年年底,暂时放一放,也不要紧。”
“也好,提到张占,还有件事:五天前收到局本部的电报,命他返回重庆。他得知了张据的事,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刘泽之叹道:“张据……手足之情,莫若兄弟,意料中事,好在凶手成擒,也算是一个安慰——张占走了?不对啊,我在大门口看到罗淑云了。”
“我说的是张占奉命回了局本部,你没听清?罗淑云是张占的太太,可她也是军统的特工,没有命令,怎么能同返重庆?”
“可人家是夫妇,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小罗有身孕了,一路上不安全。”
“原来如此,上海分局的潜伏特工组织还在重建吧?”
“已经基本就绪了,张弛以前的手下局本部另有安排,只同意把李奕留在上海分局。我命巩肃和、李奕分头负责潜伏特工,任命冯根生为军管会主任,留在根据地。对了,泽之,我把武顺调给李奕当助手了。田成的特长是情报分析,让你做你的助手吧?范大可也跟着你。”
“你做主。戴老板命我们为光复后的接收提前布局。”
“我也接到电报了,泽之,我是这么想的:你我亲自负责这件事,由葛佳鹏协助。命崔峰负责目前上海分局所有的外围组织,董康做他的助手。”
刘泽之答道:“你说得对,要立即着手大力发展外围组织,将来的接收,离不开外围组织的配合。可要是和潜伏特工组织之间发生太多的关联,很容易诱发连锁反应,导致不可挽回的损失。张弛、蔡坤等人……追本溯源,不就是因为《申报》的马茂德暴露导致的吗?”
“泽之,除了以上各项工作,我们的当务之急……”
刘泽之和接话道:“是发展内线,对吧?”
“不错,这一个来月,我多方设法,都不得要领。”
“提到内线,我多问一句:您是如何放走韩佑禧的?不会留下疑点吧?万一弄巧成拙,给沈阳站造成损失,就没法交代了。”
周成斌责备道:“泽之,你啊,过于留心在意人情世故了,长此以往,会流于油滑世故,落入下乘,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刘泽之诚恳答道:“您说的是,泽之受教。”
“韩佑禧的事你放心吧,你事先都做了安排,怎么可能会出事?影佐祯昭为了泄愤,仰或为了向上峰交差,纠合南京宪兵团和一个汪伪集团的步兵团,对浦江县发动围剿。有苏东然旅长在,他自然占不了什么便宜。”
“费尽心力征集到的黄金丢失,小野平一郎承担了全部责任,影佐祯昭却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好在日本人没有在淞沪地区发动全面冲突的实力了。”
“事先彭專|挖出了潜伏在医院的奸细毕妍,我命他引而不发,以韩佑禧刑讯伤感染为名,入院治疗。从警戒措施看,谁都会误认为韩佑禧是个重要人物。我又故意两次亲自提审。并让奸细毕妍有机会从彭專|手中窃得两份情报——情报当然是真的,也有一定的价值,可有很强的实效性——围剿开始后,毕妍果然中计,营救韩佑禧潜逃。”
刘泽之问道:“今后的工作重点:对汪伪集团和平救国军的策反,和日伪军政机关有关人士接触,提前布局接收,都需要内线的配合。老周,上海分局目前还有内线吗?”
“也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