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之山河破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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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搜查小院也就是例行公事。而郭烜却和这些人一路在一起。以郭烜的精明强干,观察力之细致,他应该有很多有用的线索提供给大家,以备追踪缉捕。怎么就没有下文?
半个多小时过去,几名负责搜查的部下异口同声地报告说对手离开前处理了现场,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郭烜命令道:“你们几个带人在山里继续搜一搜。如果地形不熟,可以请求当地军警配合。戴组长,我们先回重庆吧。请毛先生下令沿途追捕。”
戴如正在观察正房东里间,似乎有架设过电台天线的痕迹。他本想问问郭烜在被关押的正房西里间,是否留心到了东里间的情况。听到郭烜命令赶回重庆,他又咽下了嘴边的话,心道:以郭烜的能力,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东里间里曾架设过电台,想来是郭烜另有安排,不愿意在人前提起。他应了一声:“那好,你的脚崴伤了,车子又不能开上山,用不用找个担架?”
郭烜摇头道:“不用,我的脚伤不严重,拄个拐杖就行了。走吧。”
十二月十日,下午四点的上海机场。小野平一郎、李士群等在沪日伪情报机关的头头脑脑都到齐了。飞机还在机场上空盘旋准备降落。小野平一郎对李士群说道:“谢谢李主任仗义援手,南极星已经被成功营救。李主任所辖的天狼星在行动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李士群心中有苦说不出来,好不容易在重庆军统内部埋下了一颗钉子,谁知道就这么着牺牲了。小野平一郎,你也是个老特工了,难道不知道再有价值的卧底,一旦身份暴露,马上就会一文不值这个简单的道理吗?暴露了的卧底沦为弃子是必然的,怎么能够意气用事哪?却也只能陪笑答道:“将军的命令,怎么能不执行?南极星一行到了那里?何时可以抵达上海?”
小野笑道:“他们离开四川之后,为了安全,就切断了对外电讯联络。南极星身受酷刑,需要治疗调养,估计没有一个月,是无法抵达上海的。我已经向接替我职务的影佐祯昭少将做了交代,等南极星到了,他会安排好一切。”小野平一郎向迎接影佐祯昭的众人的随从打量了几眼,笑道:“怎么没有见到倪新倪秘啊?”
李士群怕小野记得倪新抗命的事,有所刁难,事先命令倪新回避了今天这个场合。他笑笑答道:“他有点琐事,脱不开身。”
小野平一郎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那可太遗憾了,影佐祯昭将军到了之后,我会和他简单的交接工作,后天一早就将离开上海返回日本。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影佐祯昭的专机降落,七八名随从扈从影佐祯昭走下飞机。和儒雅消瘦。文质彬彬的小野平一郎不同,不到四十岁的影佐祯昭虽是便装,高大的身材,不拘言笑的面容,一板一眼的举止,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军人气概。他首先走向小野平一郎,微微鞠了一躬,露出了一丝笑意:“一别三载,晚辈时刻悬念于心,将军风采一如往昔。”
“哪里哪里,中国人有句古话: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大日本帝国的希望在你们这些后起之秀身上。淞沪一带是中国大陆的经济中心,大上海更是亚洲金融中心。影佐君是帝国军界精英,以后的事,全仰仗你了。”年长近二十岁的小野平一郎这番话,既端足了长辈的身份,又给影佐祯昭留足了面子。
影佐祯昭笑道:“将军此言,影佐愧不敢当。鹤子,来见见。”
影佐祯昭身后一名二十岁出头,穿着一身西式裙装的女人,上前一步,向小野平一郎鞠了一躬,微笑不语。小野也笑了笑,说道:“影佐君,回去再聊吧。寒舍设下便宴,为你洗尘。”说着,他转头对身后其他人说道:“请诸君一同赏光。”
众人自是都含笑答应下来。小野平一郎的私宅是日军司令部旁边不大的数间日式平房,一座小院内,石凳古藤,清雅别致。隆冬季节,两株朱砂金蕊红梅盛开,阵阵幽香,沁人心扉。八九个贵宾在榻榻米上坐定,李士群看量四周,没有一点主人即将离去的痕迹。暗道难道影佐祯昭没有看中这栋房子?还是小野平一郎要留下房子,以备不久的将来回来继续居住?日式晚餐开始了,喝了几杯清酒的小野平一郎兴致颇高,在两名艺妓献舞的时候,亲自弹着玄鹤琴伴奏。
酒过三巡,小野平一郎拍了两下手,下午机场随侍在影佐祯昭身后的那名西装女子,换了一身和服,走了出来,执壶先为影佐祯昭倒了一杯酒,影佐祯昭双手接过,放在一旁。又为小野平一郎斟满了一杯酒,举到眉心。小野平一郎蹙眉教训:“没规矩,一点礼节都不懂,先敬客。”话语里全是长辈教训自家晚辈的亲密不拘。
众人皆是一惊,此女是谁?只听小野平一郎说道:“小女小野鹤子,以后请多关照。鹤子,敬诸位长官、长辈们一杯。”
众人都是一惊,有的人知道小野平一郎有个女儿,但是他自己都离开上海了,女儿过来干什么?有的则完全不知情。众人礼貌的夸奖道:“将军好福气,女公子秀外慧中。”
“是啊是啊,令爱真可谓是一表人才。”
小野谦逊了几句,又拜托众人照顾。大家自是一口允诺。
宴会结束后,刘泽之和司机陪同李士群离开,路上,李士群吩咐道:“回七十六号。”
刘泽之等随从们都已听说了小野鹤子的事,忍不住问道:“主任,没想到小野平一郎的女儿也来了上海,还是影佐祯昭将军的中文翻译。她父亲在的时候,她都没有来。我们私下议论……”说到这里,刘泽之偷觑李士群的脸色,不敢再说下去。
李士群反而追问道:“你倒真是自来熟,我看你和那些人聊得很热络。你们私下都说了些什么?”
“听几个日本人说影佐祯昭是小野将军的学生,二人还有那么一点远亲关系。您说小野鹤子会不会和影佐祯昭有那么一点瓜葛……”
“胡扯”李士群突然沉下脸,训道:“你这个信口开河的毛病,改不了了,是吗?”
刘泽之吓了一跳,赶紧闭嘴。过了一会,看李士群闭目养神,方才轻轻嘟囔了一句:“不是您让我说的吗。”
76号,电讯处的温桂胜处长和几名组长已在等候,刘泽之伺候李士群脱下大衣,又沏了一杯茶奉上。李士群说道:“行了,你回去吧。让司机也回去。”
刘泽之应了一声,出来安排好侍卫警戒,回到宿舍,看倪新房间的灯还亮着,敲了敲门没人应声,试着一推,门没有上锁。刘泽之奇道:“干嘛哪?门都不锁。一个人喝酒,怎么了,有心事?”
倪新笑道:“没有,这不是没找到伴吗?你回来了?主任也回来了?”
“瞧你问的,主任不回来,我能回来吗?没找到伴?不会吧?我看你还就是有心事,才一个人喝闷酒。”
倪新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笑笑说道:“你啊,总是能看穿别人的心思,还不懂得藏拙不露的道理。我可告诉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会很危险。算了,你来了,就陪我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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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被疑()
十二月十五号的重庆,戴如犹豫了好几天,终于来求见毛人凤。 “毛先生,有几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哪有的那么多的废话?不该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戴如吓了一跳,毛人凤怎么这么大的脾气?碰了个大钉子的戴如陪笑道:“毛先生教训的是。是有关南极星逃跑的事,属下调查了几天,发现了很多疑点。”
“等等。”毛人凤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这件事不是由郭烜主持调查吗?你发现了疑点,和他交流了吗?”
戴如愣了一下,没有答话。毛人凤脸色一沉:“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和郭烜发生矛盾了?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他那个人,清高孤傲,面子上的事你要让他一步,不要因为人际纠纷影响工作。我的话你是没有听到,还是听到了没有放在心上。”
“属下不敢……属下事先并没有和郭主任交流过。并不是彼此之间有过什么不快,而是……属下知道这种怀疑有点荒唐,可是郭主任的表现,确实有让人费解的地方。而且这几天郭主任一直在忙别的,似乎对调查并不怎么上心。所以属下自己做了一些调查……”
“你自己做了调查?好吧,说来听听。”
“毛先生,郭烜虽然是个技术人员,但是他的身手您是知道的,怎么就会轻易被孔文清劫持?此其一。郭烜亲口和我说过他准备给南极星注射的高纯度毒,十天就可以让人染上深度毒瘾。属下经过调查,请教过这方面的专家,此说完全是子虚乌有,此其二。郭烜落入日本人手中,据他自己说被孔文清仔细搜身,又被逼服用安眠药,可是他藏在衣领里的钢丝却没有被发现,而且瞒过孔文清的眼睛成功的藏起了安眠药没有服用,这合理吗?此其三。还有,据郭主任说,对手的确曾经发过电报,但是他没有听清楚,无法提供有效的线索。其他人说这话倒是有可能,可是郭烜是谁?我测量过,两个房间距离不过七点五米。此其四。郭烜逃脱后,将近三个小时才找到青城县驻军,六个小时后才找到事发地点,据他说是摔下山沟崴了脚,后来带人上山的时候又曾迷失了方向。以郭烜的身手和观察力,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但是微乎其微……”
“行了”毛人凤拍的一下扔掉手里的笔,不耐烦的训道:“你哪来的这么多的之一、之二、之三……听着似乎头头是道,其实完全是捕风捉影。对郭烜的忠诚,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啊,就是邻人偷斧,越看越像。你这两天没事干了,闲得无聊,是吧?日本人派来的参见天行动的漏之鱼,那一百多个汉奸特务,都抓到了吗?我亲口交代你这个组暂时划过郭烜指挥。你私下调查直属长官,谁给你的权利?”
戴如无缘无故的又碰了一个大钉子,毛人凤这番话,对郭烜的袒护,有点出格了。没道理啊,没听说毛先生对郭烜有过什么特殊的感情,倒是许多人知道二者曾数次发生龃龉。郭烜曾有两次被毛先生关押过。
没等他想出理由说服毛人凤,毛人凤命令道:“南极星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以后不准打听、不准议论、不准对外泄露,当然,更不准再调查。听明白了吗?否则军法从事你和郭烜的合作也从今天起,就此终结。”
军令难违,戴如满腹委屈,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立正答了一句:“是,属下记住了。”
十二月十八日的上海,刘泽之发现自从影佐祯昭少将来了之后,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一向敬业的倪新数次一个人神秘外出,一去就是大半天,本来以为是在执行李士群交办的什么秘密任务,正想设法探听一下。没想到这天李士群突然问道:“倪新最近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总也看不见他?”
刘泽之奇道:“回主任的话,属下不清楚啊。用不用我问问他?”随即又笑道:“其实主任您也不必动气,您不能拿我和倪新相比,像我这样敬业的,真的不多见。”
李士群哭笑不得:“你敬业?你别的优点没有,自我感觉之好,真让人佩服。好了,我懒得和你废话。等我哪天闲了,再揭你的皮圣诞节影佐祯昭将军举办了一个联欢会,咱们这里少校以上级别的,除了值班的,都要出席。现在总务处的处长是我兼着,行政科的科长也没有补上。还是你张罗一下吧。还有,这两份文件,你马上送到日军司令部去。”
刘泽之送完文件,离开日军司令部,大门处巧遇倪新,他一愣,倪新怎么会在这里?如果倪新来这里,李士群知情,那为什么又派自己来送文件?这么说是瞒着李士群的?和倪新关系非同寻常的小野平一郎已经与十二月十三日离开上海,倪新背着李士群来这里找谁?难不成影佐祯昭对相识没几天的倪新也格外赏识看重?不可能啊,倪新又不是什么有来头、有背景的大人物。
倪新也是一愣,走过来打着招呼:“你怎么来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来了?刚才主任还问起你。你想想怎么应付吧。我是奉主任的命令来送文件的,堂堂正正。”
倪新嗤的一声笑了:“瞧你说的,你堂堂正正,我也不是偷偷摸摸的啊。主任那里,我自有话说。哎,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我看你满面红光,心情似乎不错,掐指一算,嗯,是了,莫非走了什么桃花运?”话没说完,刘泽之自己先笑的前仰后合。
刘泽之本来是句玩笑话,倪新脸一红,笑道:“胡说八道。我不和你说了,我现在就回去,你走不走?”
从那天起,刘泽之留心观察,不知道倪新是怎么交代的,李士群似乎默认了倪新的早出晚归,不再查问。好在没过多少日子,倪新又恢复了常态,守在李士群身边,随叫随到。下班后除了看看,就是偶尔喝点酒,除非奉李士群的命令外出公干,很少离开76号。
民国三十年终于来了,元月四号,刘泽之奉命去财务室对账,有几笔账很花了一点时间才理清楚,抬头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办公楼里除了值班的,其他人都下班走了。从窗口向外望去,李士群那辆黑色林肯专车还停在院子里,他拿着几份财务报表找李士群签字。倪新拦住了他:“别进去,主任有客人。”
刘泽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那我等会。有几份报表等着找主任签字。”
“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报表明天签字也不迟。”
刘泽之很奇怪:“为什么?里面来了什么大人物?不会啊,没听说,也没看见别的专车。再说什么大人物我还不能见?李主任还没轰我,你倒来了。”
叮铃——这是李士群呼叫秘侍卫的铃声,倪新笑笑说了句:“我是为你好。主任叫人,我先进去了。”
很快,倪新又走了出来:“这下你想走也走不了了。主任吩咐,让你先去前面那条街的日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