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旗飘扬-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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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经验,断然得出结论:“不是安稳过日子的人!”
“咋这样呢?”,孟来福紧紧地皱着眉头。
孟小福一声不吭,埋头蹲在地上。
于是孟大娘只能出声对月老表达感谢:“劳烦他三婶了。”
“不劳烦,不劳烦。”,三婶没能完成任务,心中也觉得惭愧,她看看门口,才压低声音道:“俺听说啊,老叶家想把小妹许配给李官人。”
她朝霍然抬头的孟小福叹了口气:“大侄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劳烦他三婶了。”,孟大娘心疼地瞅了儿子一眼,嘴上继续表达感谢。
三婶人老成精,马上听出了孟大娘的意思,于是起身告辞,麻溜地走了。
剩下孟家一家三口人,闷闷地或坐或站,一片愁云惨淡。
“儿啊……”,最后还是孟大娘开口打破了沉默。
“爹,俺不去上夜校了!”,孟小福抬起头来,快速地说了句话,然后再次把头埋进了双膝之间。
“敢!”,孟来福习惯性地暴喝一声,却突然省起现在的状况,于是长叹一声,蹲到了儿子身边。
“舍不得?”
没有反应。
老汉忧愁地看着儿子,看着他的后脑勺。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脑勺微微动了一动,传出一声低沉的鼻音:“嗯!”
“李官人是官,俺们是民,老人家说民不与官斗。”,孟来福的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短促有力:“能和官斗的,只能是官。”
孟小福一个激灵,猛地抬起了头。
“岳大官人讲过一句话,俺现在想起来,才知道是天大的道理。”,孟来福凑到儿子面前,眼睛对着眼睛:“学识字能改命啊。”
“知识改变命运。”,年轻人随口纠正他爹,瓮声瓮气的。
“不去学,俺们就是个种田的命,去学了,才有当官的命。”
“嗯。”,孟小福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要一直是个种田的命,不管是现在的叶家大闺女,还是以后看上哪个。”,孟来福拍拍儿子的肩膀:“人家也看不上俺家。”
“俺懂了。”,年轻人擦了擦眼睛,恍惚了一会儿,却突然冒出来一句:“俺还是舍不得。”
“唉。”,老汉痛苦地低下了头:“这都是命啊!”
280 进击的小人物()
281 好日子()
八月初八,宜嫁娶、动土,余事勿取。
义勇军的营地之中张灯结彩,喜气洋,因为有九对新人会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集体婚礼。
主婚人是叶县地面上最大的官,统制岳丘。
老战士们在清江县已经见识过一次,倒不是太稀奇,但是对于新兵蛋子和当地的村民来说,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奇特事情,所以当消息传开以后,来看热闹的人们把偌大的足球场围的是水泄不通。
主角当然是高台上的九对新人,他们在司仪翟周全的指挥下,先跟着念了遍新婚誓词,接着喝交杯酒,然后一拜天地、二拜岳丘、夫妻对拜,最后从岳丘手里接过大红证书,从此便是合法夫妻了。
台下闲人众多,对岳丘炮制出来的中西合璧的婚礼仪式兴致盎然,在每一个环节都大声喝彩欢呼。
新人们大多羞涩,或是言语磕巴,或是动作变形,也给这次嘉年华平添了许多笑料,增加了许多欢庆气氛。
集体婚礼既隆重又简洁,仪式完成之后,新人们来到台下第一排的贵宾席,将舞台让给了文工团的演员们。
为了庆祝这桩喜事,文工团特意推出了新的曲目,名字叫做醉打金枝。
说的是唐朝的名臣郭子仪过寿,他的八子七婿拜寿以及随之而来的小纠纷,整个故事富丽堂皇而又充满喜庆,是文工团迄今为止唯一不带宣传色彩的喜剧片。
作者当然还是岳丘,他除了编剧之外,还贡献了京剧、越剧、豫剧、黄梅戏等各地剧种的经典唱腔,以供演员们演唱。文工团的女性们偏爱越剧和黄梅戏,最后由曲艺专家盈袖掌总,博彩两个剧种的长处,改编出了现在的曲调。
台上的女演员们唱着温婉动人而又朗朗上口的台词,台下的观众们如痴如醉,有些乐感强记性好的,已经跟着哼哼起来了。
孟小福惦着脚尖,伸长了脖子,目光贪婪地追随着舞台左侧的一个身影。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这辰光花了彩妆,穿了华服,美得直如天上的仙女儿一般;动也美,静也美,让孟小福舍不得眨眼。
孟来福一会儿看看舞台,一会儿看看儿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唉!”
在父子俩身前十几米处,田块儿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咋了?”
身边的战友随意问道,眼睛却扎在舞台上,脑袋转都没转。
“兰枪嫁人了。”
“跟你莫得关系,你不是欢喜梅刀么?”
“兰枪都嫁人了,俺还没跟梅刀讲过话涅!”
“噗嗤。”,战友毫不掩饰地嘲笑他:“就算老田你打炮数一数二的,要想当指挥使还差老远呢,你就死了这颗心吧。”
“俺听你的,明个俺就去诊所,看能不能勾搭上荷花妹子。”
“俺恁你亲娘啊!”,战友终于转动了脑袋:“梅刀就在那坐着,俺去帮你喊一声?”
“恁!”,田块儿赶忙转移话题:“你看那个新来的丫头,长得可水灵!”
“老胡你眼光好,就数这个最水灵。”
在田块儿身前十几米是贵宾席,义勇军的头头脑脑都坐在这儿,看着表演,说着闲话。
胡万胜听到翟周全的调侃,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问了一句:“怎么,翟秀才看上眼了?”
“我怎么敢,家里守着个母老虎呢。”,虽然翟周全年纪比胡万胜小,却早已成亲,反而说胡万胜一直戎马倥偬,还没有结婚。
“连从武都成家了,老胡你也该找个暖被窝的了。”
“梅兰竹菊就剩三个了,再不动手就晚了。”
“我看梅刀好像对你不错……”
“咋不说话呀老胡?”
“我唔唔唔。”
嘴巴里被塞进了一块喜糕。
同样欢庆新婚之喜的,还有远在襄城的周琦。
在赵掌柜的帮衬下,他摆了几桌酒菜,敲敲打打地把春喜姑娘迎进了大门。
前来贺喜的宾客,大都是街坊四邻,还有最近结识的帮闲小吏,以及所在地的里正保长。这一场宴席之后,不仅让周琦成了家,更是宣布他在襄城扎下了根,立下了业。
人逢喜事精神爽,拜完天地之后,周琦在前面敬了一圈酒,便心痒难挠地把陪客的任务交给翟南和叶小二两人,自己告了个罪,便在宾客的哄笑声中,来到后院。
厢房里面摆放着十六个箱笼,那是赵掌柜送来的嫁妆,非常丰厚。
卧房里红烛高照,那里有他一见钟情的心上人,和娘亲一样美丽的女子。
来帮忙的两个大婶邻居见周琦进屋,急忙迎上前来,拉着他和新娘子喝了交杯,再递给他一根长杆子,让他去挑新娘子的红盖头。
长杆刚刚搭上盖头的边边,就听到盖头下面传来清脆的声音:“且慢。”
这是咋啦?周琦有点懵圈,他停下了动作,用眼神询问两位土生土长的襄城人,问是不是本地有什么特殊风俗。
没有啊,两位大婶面面相觑,连连摇头。
新娘子的声音像黄莺儿般好听:“听闻郎君是远山公的亲随?”
是的,没错。还好周琦跟着岳丘学了些文化,知道自家统制的字叫做远山,是八字军都统王彦给起的。
“远山公当代文宗,诗名远扬,连奴家这乡下的野丫头也听说过。”
这么好啊哈哈,有缘有缘!周琦听到新婚夫人的话语,心中十分高兴。
“郎君久随远山公,想来定当沾染了几分文采。”,新娘子的声音依然悦耳动听,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周琦傻了眼。
“还请郎君为奴家题一首挑盖之诗。”
啥?
什么?
开玩笑吧!
凭心而论,这个要求既有文艺气息,又充满了闺阁的乐趣,实在是个应景的好节目。可是、但是、然而,前提是周琦要得会做诗才行啊!
周琦只觉得手中的长杆似有千钧之重,再也挑不动那薄薄的红盖头。他求助地看向两位前来帮忙的大婶,却见她们猛地低下头去,还来不及收敛嘴角边脸颊上欢乐的笑容。
统制啊统制,我可被你坑惨了!
周琦抬眼望天,无声长叹。
282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283 功劳()
“好啊!”,岳丘高兴地看着手中的植株,不住口地夸赞:“孟大叔,孟小哥儿,你们可立了大功啦!”
这是一枝野生稻,乍一看其貌不扬,仔细瞅瞅就会发现,它的雌蕊十分正常,雄蕊却完全蜕化,正是阴盛阳衰的结构。
在座的几人全都被灌输过杂交稻的基本知识,知道这棵野稻,是培育杂交稻最最根本的基础。
何旺少见统制有这么兴奋的时候,凑趣地给父子俩敲边鼓:“他们俩上完培训班就出去找野稻子,专门往没人的山里面钻,最后还真给找到了!”
“辛苦了!”,岳丘走到孟小福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你说西山上面有半亩左右的野稻子?我这就派人,全都移植到田里面来。”
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调一队亲兵,跟孟大叔去挖稻。”
“在河边圈十亩地,作为试验田,进行育种实验。”
“我会通知翟周全,成立一个良种坊,就由孟大叔你做主官,何旺副之,孟小哥儿再副之。”
这是当官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父子二人瞠目结舌,一时间忘了说话,齐齐呆住了。
而岳丘的声音仍在继续。
“去找范先生,要二十个踏实肯干,还要心细的学生,转作良种坊的职员。”
“靠河边寻几间房,作为良种坊的官署,以后就在那里办公。”
何旺声音洪亮地一一应下,而孟家父子这才回过神来,由孟来福当先,带着儿子噗通跪了下去。
岳丘等他们磕了两个头,才亲自把孟来福搀扶起来,温言慰藉道:“好好干,以后大有前途。”
直到走出房间,父子俩还是像做梦一般。孟小福毕竟年轻,有些沉不住气,偷偷拉住何旺的衣袖问道:“何官人,俺也算是当官了?”
“对,当官了。”,何旺笑着回应:“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叫我何大哥好了。”
“那”,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何大哥,俺这个官有多大?”
“这个。”,何旺有些语塞。
就听到追问:“比村长大还是比村长小?”
“那个。”,何旺尴尬地答道:“不好比,差不多吧。”
还是差一些吧,他的心里也在暗自盘算:李右和张谦就不说了,虽然现在只是村长,以后肯定是要大用的;其他几个本来也都是队正出身,比起我来官也要大些;不过要是真的种出杂交稻来,难说统制会不会破格提拔
“不是同一个系统。”,好歹他听过当初岳丘是如何向李右解释村长这个职务的,所以依葫芦画瓢:“村长是民政,军队里面下有队正、上有统制,我们应该属于工业系统,不一样的。”
听完他的说明,孟来福才半真半假地踢了儿子一脚:“听统制的,老老实实干活,自然有俺们的好处。”,怒声斥道:“就知道瞎问。”
“孟叔。”,何旺一拱手:“以后你就是我的上官了。”
“旺哥儿别这么说。”,孟来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可不敢这么说。”
“我先带你们安顿下来。”,何旺笑眯眯的:“咱们以后,可要多亲近。”
“那是,那是。”
孟小福耳中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军营的另外一头。
她在做什么呢?
知道我也当官了,可会高兴?
叶小妹一把扶住倒在怀里的统制夫人,脸色吓得煞白,扬声叫道:“来人啊!”
其实用不着她叫,旁边的演员们都慌张地围拢了过来,个个都是惊恐万分。
还是奶妈经过的风浪多,探了探夫人的鼻息,摸了摸额头,便收了惶急之情,吩咐道:“如花,去请郎中。”
“是。”,一个绿裙子的小姑娘匆匆跑了。
“如意”
“我去找统制。”,一个艳丽的美人说道。
叶小妹知道,她是统制的如夫人,也是所有新人的师傅。
“有劳二夫人。”,奶妈点头同意,然后接过夫人,将她抱到了张椅子上躺了下来。
“都别吵,让开些。”,做完这些,奶妈开始赶人:“别熏着夫人。”
叶小妹便和那群小丫头一起,垫着脚尖往外走;没走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呻那个吟:“我怎么啦?”
“夫人醒了!”,几个年纪尚幼的欢呼起来,被奶妈瞪了一眼,吓得立刻收了叽叽喳喳。
“想是累着了。”,奶妈转成笑脸:“没什么大事。”
“哦。”,夫人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叶小妹回头看了一眼夫人,加快脚步来到门口。无巧不巧,刚出门就见王郎中背着个药箱,健步如飞地往这边赶,而如花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王大叔。”,叶小妹迎了上去:“夫人已经醒了,还说了两句话。”
“哦,多谢。”,王郎中听到汇报,便放慢了脚步,使劲喘气。
叶小妹一转身,迈开大长腿就奔了进去,一路跑到奶妈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夫来了!”
“好!”,奶妈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拉过一幅绸布来,盖在了夫人身上,只露出脑袋和手腕。
王郎中刚把手指搭到夫人的手腕上,门外就传来一阵喧哗声。
“想是统制来了。”,奶妈扯过叶小妹,低声吩咐道:“你去让他们小声些。”,说着指了指王郎中那边。
叶小妹会意,踩着小碎步走了半丈远,才疾步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