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旗飘扬-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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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先这鸟人啊。”,李山满脸不屑:“本来是俺们这边的,后来跟那谁闹翻了,就投降了伪齐。”,他抓了半天脑袋,还是没想起‘那谁’到底是谁来,“听说是这次刘豫派他当先锋,这鸟人怕死,又叛变过来了。”
果然汉奸都是墙头草,看见形式不妙就到处乱倒。岳丘对中原的混乱局面又多了几分认识,他低声对李山师徒等人说道:“打汴京可能会有波折,你们千万小心。”,然后拍了拍赵四的肩膀:“你小子放机灵点,提醒你师傅别光顾着埋头冲锋。”
李山瞪大了眼睛就想叫出来,赵四连忙抱住他的胳膊:“师傅,可不敢乱出声。”,接着紧张地向岳丘低喝:“指挥使,这话可不敢乱说,传出去不得了!”
岳丘抓住李山的胳膊,看住李山的眼睛:“这话确实不能乱传,我也只说一遍。”,他随即把目光转向赵四:“你信不信我?”
赵四是最早跟着岳丘的人之一,不止一次见识过对岳丘的种种神异之处,闻言只踌躇了片刻,便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信。”
这一趟的临安之旅,岳丘肩负着三个任务:给忠护军报功,给翟琮讨赏,给自己要官;不过在去临安之前,他却还要先去一趟颖昌。
友军李横的部队已经占领了颖昌,所以翟琮派了使者去讨论两只部队的合作问题;之所以把岳丘也派过去走上一遭,是因为那边有个岳丘的好朋友,李重阳,有熟人好办事么,这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李横膀大腰圆,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个粗豪的汉子。让岳丘惊异的是,在招待晚宴上,竟然还有十几个女人唱歌跳舞,斟酒助兴。李横发现了岳丘流连的目光,大方地笑道:“看中哪一个,只管拿了去。”
这个就不必了,岳丘连忙婉拒,心里不由得想起以前李山对于李横的评价来,这确实是一只土匪部队。
“跟我那腐酸六弟一样。”,李横也不强劝,随口抱怨道:“你们这些文人,就他娘的不爽利。”
他的穷酸六弟就是李重阳,职务是勾当机宜文字,也就是李横的秘书长。两个被点名批评的人相视苦笑,却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自豪。
“人生自古谁无死。”,李横继续说道:“这诗好,说到我心坎里面去了”,他仰头灌下一大碗酒,舒服地打了个酒嗝:“人他娘的迟早要死,不乘活着的时候好好乐乐,就他娘的亏了。”
我去,我这诗还有下一句啊,你他娘的断章取义,生生把我这爱国励志的诗篇变成了贪图享乐的格言,难道你也是穿越过来的,前世是个BBC的记者么?
“回复你家镇抚使,完颜宗弼出兵了。”,李横继续打着酒嗝,向忠护军的使者说道:“他再不来跟我会和,等我灭了完颜,占了汴京,他就连汤都喝不到一口。”
这是同意结盟的意思了,忠护军的使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对李横连连恭维。
李横显然十分受用,不禁哈哈大笑:“南边的那些文人,还说我是盗贼匪军,哼!”,他随意丢下酒:“收复汴京的还不是我这匪军。”,他越说越是大声:“还要收我们武将的兵权,难道靠文官用嘴皮子去打汴京么!”
他踌躇满志,就像已经把汴京踩在脚下一般。
第五十八章 发财()
收兵权是什么意思,李横这话有隐藏信息啊,难道皇帝老儿要跟北宋一样,用文臣领兵?
岳丘看着醉醺醺的李横,满脑袋都是问号。
忠护军的使者完成任务之后,告辞回去了;但是岳丘却被李重阳强却留下来,要和他谈诗论文,岳丘不好意思却他的面子,只好多住了几天。
李重阳对岳丘是真心相交,所以总是劝岳丘跳槽,提出了的理由却让岳丘觉得很耳熟:“镇抚使不日便将恢复神京古都,此乃不世之功,你我岂能错过。”,然后又说:“镇抚使手头便有空白告身,尚有若干文职,我可以为为远山谋之。”,在说起‘文职’二字的时候,李重阳特意加了重音,以示强调。
岳丘当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心中不禁苦笑,现在是乱世,拳头大的才是老大,老兄你那文贵武贱的思想该变变了。
虽然岳丘一门心思走武将路线,但是也不想要做李横手下的武将,因为这只军队给他的印象实在太差,所以他的脸上做出严肃的神情来:“小弟素来奉行忠义二字,李兄好意心领了。”
李重阳觉得很可惜:“良禽择木而栖……”
“李兄不必多言。”,岳丘断然拒绝。
“好吧。”,李重阳无奈地摇头:“且论诗词。”
岳丘却没接诗词的茬,八卦满满地问起收兵权的事情,李重阳也是个好为人师的性子,当下便仔细为他分说。
原来两年前,有位叫做汪藻的翰林学士上书提起这件事,他是这么说的:
自古以兵权属人久,未有不为患者,盖予之至易,收之至难,不早图之,后悔无及……今诸将之骄,枢密院已不能制,臣恐贼平之后,方劳圣虑……以渐稍诸将之权,此万世计也
意思是再不把军权收归中央,这些带兵的以后会造反,皇帝你看着办吧
宋朝文官领军的制度,是基于对唐末藩镇割据的恐惧,因此汪藻和他身后的文官集团,提出这样的建议十分正常;在岳丘看来,军队国家化当然很合理,没毛病。
可是武将们却不这么想,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从武将的角度来说,文官的做法简直就是**~裸的抢蛋糕、摘桃子,不能忍。所以就有了长长的辩驳书:
今日误国者皆文臣。自蔡京坏乱纪纲,王黼收复燕、云之后,执政侍从以下,持节则丧节,守城则弃城,建议者进讲和之论,奉使者持割地之说,提兵勤王则溃散,防河拒险则逃遁。自金人深入中原,蹂践京东、西、淮南之地,为王臣而弃地、弃民、误国、败事者,皆文臣也;间有竭节死难,当横溃之冲者,皆武臣也。又其甚者,张邦昌为伪楚,刘豫为伪齐,非文臣谁敢当之。
意思就像李横说的那样,文臣既没有能力又没有节操只会嘴炮,打仗还是要靠武将,所以要对武将好点。
最后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皇帝虽然是在和稀泥,但是从最近的行事来看,他有选择性地采纳了双方的部分意见。一方面是加强中央军的后勤,打造强军,比如说岳飞的神武后军那种部队;另一方面也提高了武将的地位,比如说去年出现的‘文武同席’,武将可以和文官坐在一起吃饭了。在岳丘看来这实在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当时路边社评论员的看法是:诸将便衣密坐,视大臣如僚友,阶级之法废矣。可见这算是一项极大的变革。
听起来临安城里的那位皇帝,所作所为都很正常啊,岳丘听着这些轶事,心里暗自疑惑,那家伙最后怎么会变成昏君的呢?
留在颖昌的最大收获,不是跟李重阳的交流,而是城里丰富的物资。
李横军确实纪律败坏,颖昌城内残破不堪,百姓纷纷出逃,说是十室九空也不为过。所以岳丘在闲暇的时候,就去那些无人的宅院里面搜刮系统需要的物资,荷包赚得鼓鼓的。最大的一单是在城内的昌信寺,庙里的僧人全都逃散一空,岳丘轻松地顺走了大殿前的铜钟和正殿里的佛像。
要怪就怪李横吧,岳丘合十祷告,千万别怪我,阿弥陀佛。
颖昌真是个好副本,让岳丘颇有些乐不思蜀,所以顺水推舟地多留了几天;却没想到这一留,就遇到了场大战。
这一日李横擂鼓聚将,李重阳匆匆地出门开会,回来之后满脸喜色:“一雪前耻,便在今朝。”
原来金兵和伪齐的联军到了颖昌城外五十里,这是敌人在河南地面上的全部主力,如果宋军能够击败这批部队,那么整个河南省就再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力量了。所以镇抚使李横已经决定与敌决战,破敌之后追亡逐北,一鼓作气杀往汴京。
“敌军主帅是完颜宗弼。”,李重阳兴奋地说道:“或杀或擒,都是不世之功。”
完颜宗弼是靖康之耻的罪魁祸首之一,难怪李重阳口口声声说要雪耻。
岳丘更加熟悉的是完颜宗弼的另一个名字:金兀术。不过说来惭愧,岳丘对他的了解全部来自‘说岳全传’这本书,根据书上的记载来看,这家伙完全就是个野怪,曾被不同的宋朝将领拿来刷经验掉金币,是战斗力小于五的渣渣。但是在亲身经历了太行山一役之后,岳丘对于金军骑兵的厉害有着充分的认识,而另一方面,根据这几天对李横部的观察,让岳丘对于这场战斗的前景有些担忧。
李重阳敏锐地观察到了岳丘的表情变化,就笑着说道:“我军挟连胜之威,士气旺盛,焉有不胜之理?”
这番话其实没什么说服力,不过岳丘来自于士气加成MAX的部队,所以倒也部分认可他的观点。难得有观摩大规模冷兵器战争的机会,所以岳丘主动留了下来,跟在李重阳身边观战。
第二天,金兵的前锋部队就出现在了颖昌城外,双方的游骑在城下激斗了一场,李横军的骑兵有城墙上的弓箭手支援,获得了战斗的胜利,把敌人远远地驱赶开去;而金兵的主力部队则在城外安下了营寨。
第三天一大早,颖昌的城头就响起了战鼓声,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先是大队骑兵冲出城外,接着就是蜂拥而出的步兵,跟着一面面旗帜通过城门,在城外的空地上粗粗地摆出个方阵来,踏步向前行去。大军正川流不息汇入的方阵之中,整个方阵在骑兵的带领下,不断地往前蔓延,就像汹涌而去的滚滚洪流,要摧毁对面的营地。
第五十九章 铁浮屠()
李横站在高高地帅台之上,不停地发布命令,手下根据他的命令,或是升起旗帜用旗语传递消息,或是派出背插双旗的令兵,送出指示。
金兵那边也发现了宋兵的动静,营寨中号角声不断,旗帜逐一竖起,随即大队人马从营地开出,摆出阵势来准备迎战;只见步兵在中间,而骑兵散布在步兵的两侧和身后,乍一看过去,骑兵就像个钳子般,把步兵夹在当中。
“金贼的阵势倒也奇怪,李兄可看出门道来?”,岳丘研究了半天也没搞懂那个钳子阵有什么奥秘,于是低声向身边的李重阳问道。
“步兵都是伪齐的军队,金狗这阵势,无非以之为前驱尔。”,李重阳嗤了声道:“为虎作伥,咎由自取。”
原来这些步兵是被逼着做炮灰啊,岳丘这才释然,谁让你做汉奸呢,活该落得炮灰的下场。
双方军阵逐渐接近,在距离百步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停下来整队,不多时整队完毕,就听得鼓声震天般地响,旗帜遮天般地舞,宋兵齐声喝着‘万胜’,向前杀去。
对面的汉奸部队似乎被吓破了胆,走了两步就慌忙放起箭来,黑压压地箭雨遮天蔽日,威势惊人,可惜宋军远在射程之外,离落下的弓箭还有二三十米远呢。
这是何等我擦的军事素质,岳丘知道金兀术的手下很渣,却也没想到会这么渣。但是不合理啊,如果说金兀术这么渣的话,南宋怎么被灭掉的,我穿的是正史,不是抗日神剧好不好!
见到岳丘诧异的表情,李重阳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伪齐的朱,刘,楚三位统制已经暗中投靠了我军。”,他得意地看着岳丘由诧异转为震惊,接着道:“接战之后,这几只部队就会反卷而回,冲乱金贼骑兵的阵势,我军乘机掩杀,当是有胜无败。”
原来如此,岳丘恍然大悟,这些就是和董先一样的墙头草,看到形式不妙就向宋军这边倒过来了,随即他有些同情起可怜的金兀术来:这次被又要被刷经验了,不过反正你过去在黄天荡被韩世忠俩口子刷,以后会在朱仙镇被岳飞刷,刷着刷着就习惯了,节哀吧您哪。
果然如同李重阳所言,双方接战之后,其实还没有接触,伪齐的军队就调头往回冲去,戴着红巾的督战队还没扬起刀呢,就被杀戮殆尽。
叛徒们为了证明自己对新主子的忠心,往往比敌人更加凶狠;这些军队和他们古今中外的同行们具有同样的品质,所以刹那间就冲散了伪齐部队整个阵势。
没有悬念了,岳丘和李重阳相视而笑,而旁边观战的幕僚们,已经抑制不住地发出了欢呼。
这时就听到金兵的大旗处响起急促的号角声,随着命令,金兵的轻骑兵向大阵的两侧散去,露出了一个黑色的方阵来,只见这个方阵全部都由重骑兵组成,骑兵和马匹的身上都披挂着盔甲,自东向西缓缓行来,乌压压地像是个移动的堡垒。
“铁浮屠。”,李重阳的脸色变了。
浮屠是佛语中铁塔的意思,铁浮屠就是形容对面的这只部队,像铁塔般强悍无匹。
在铁浮屠方阵的后面,有一队士兵拖着木质拒马,跟着马队前进,李重阳的脸色更加难看,伸出的手指都有些颤抖:“拒马在后,绝不反顾。”,原来这些拒马是用来阻止铁浮屠后退的,听到李重阳的解释,岳丘不禁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对面的敌人,因为迟早有一天,自己也会对战这只强敌。
铁浮屠行动的速度不快,可是却挡者披靡,骑兵们手持长兵,整齐地劈下、举起、再劈下,刹那间就在方阵前面清理出了一片空地来,他们继续前行,不管前方是己方的溃兵还是混杂期间的叛军,全都是举起再劈下,毫不迟疑,绝无容情,踩着血和肉不断推进,再推进,似乎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他们片刻。
这时,一股成建制的步兵挡在了这个方阵的前方,指挥官一声令下,排出个前盾后枪的阵型来,弓手藏在阵中,不停地发箭射击;从列阵的速度来看,当是精锐之兵。
箭矢射到骑兵的身上,却不能穿透铠甲,无力地挂在甲片之间;枪尖刺在铠甲上面,枪兵却震得双手发麻,随即被对方呼啸而至的长兵砍为两段;这只勇敢的小部队,还没坚持到一刻钟,就被铁浮屠碾压而过,死伤殆尽。
其他的部队见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