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传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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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算了算了,大半夜的都快天亮了,别再闹大动静惊动百姓了,他一小小锦衣卫,闹不出什么幺蛾子的。”
信王认为龙骨是最重要的,什么贺顺这小锦衣卫,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拿出装着龙骨的锦盒,递给了魏真。
“还劳烦魏真公公把此龙骨交给魏忠贤公公,小王一点点心意,请他老人家笑纳。”
魏真一笑,说
“信王美意,我一定送到,哈哈哈哈。”
在另一头黑暗处,腿肩中了数弹的贺顺强撑着跑出几条街,随着血液不断渗出,他的体力也渐渐撑不住。在观察并没有追兵时候,瘫坐在一黑巷子里,用嘴撕扯下衣服,呈条状,系紧胳膊大腿处。接着拿出藏在脚踝处的小刀,割开伤口,伸手进去扣出钢珠。
期间巨痛数次差点晕厥过去,好在身为锦衣卫的他,这些年练得一身抗痛本领。
可毕竟是凡夫俗子,肉身肉心,在准备挖最后一颗在肩膀三角肌处钢珠时,再也支撑不住,昏倒过去。
在失去意识最后,贺顺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向他走来。
第16章 火坑()
贺顺趁黑逃跑后,信王挥了挥手,示意让东厂的人散去,他也无意再去追捕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接着邀请魏真进入府内,两人一路无话,当穿过中厅时,魏真见到死去的贺嘉,贺天还有头身分离的贺元时,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悲伤。
“呐,这锦盒里就是龙骨了,你拿回去,就当本王的一点点心意。”信王一脸献媚的说。
“多谢信王,小人回去必定禀明干爹,信王的美意想必他老人家一定非常受用。”
魏真收好镜盒退出了房门,再次路过中厅时,停住脚步,唤来数人。
“将这几具尸体拉到城外五里亭好生安葬。”
有了魏真的吩咐,自然没有人敢怠慢,尸体连夜被抬出城外,挖坑,立无名碑合葬起。
魏真也跟随着他们,看着尸体被泥土掩埋后,命人散去。自己左手提着刻有贺嘉姓名的修罗刀,右手提着一壶酒。
无言驻足许久,又忽然将修罗刀深插于坟前,举起酒一饮而尽。
“贺嘉,想不到当初你弃我于东厂。最后,给你送终的不是你那宝贝义子,而是我这个没有了根你看不起的死太监,哈哈哈哈哈哈。”
魏真自嘲的大笑着,当年的一幕幕往事又犹如昨日之事历历在目。。。。。。
万历年,民间出现了一无为教,无为教信奉无极圣祖,又名无生父母。无为教教义里说无极圣祖是所有生物的主宰,尤其在人死后有判决人的再生、超度或入地狱的权力。而在人间代为掌管发言的肉身则是无极圣祖人间骨肉罗梦鸿,罗梦鸿早年为一道观炼药道士,因炼制一丹药偶治愈一村百姓怪病,而名声鹊起,不久就创立无为教。
罗梦鸿原本只想利用土方骗得些许钱财,可信众越来越多,有病无病的人都来朝拜,自然不甘于挥斥方遒与山间田野。京中许多达官贵人日日风花雪月,身体吃不消,得知罗梦鸿会炼制神药,有使人重回二十岁精力旺盛之身的神奇功效,各个拜在其门下,做其门徒。这些异常现象引起来了一些官员的不满,奏报朱翊钧,朱翊钧命锦衣卫查证,证明确有其事,便开始着手打压。
万历二十九年,东北部牧族首领爱新觉罗努尔哈赤进京朝贡,不料在京郊承德处被罗梦鸿残余打劫,虽击退贼人,可努尔哈赤四岁幼子在途中被掳走,生死不明。努尔哈赤跪求皇帝朱翊钧帮忙查找,朱翊钧当即下令贺嘉带人彻底剿灭罗梦鸿及其余党。
经过半月侦查捕杀,最终罗梦鸿被围困在一山间小屋。
正当贺嘉准备让弓箭手直接杀罗梦鸿时,手下锦衣卫告知,屋内还有罗梦鸿从各地拐来抓来的近百名孩童。
“孩童?他抓来这么些孩童做什么?”与贺嘉一同前来的魏忠贤问道。
“利用这些刚学会哭叫的幼童训练其作为自己死侍,还在做东山再起的梦。”
“啧啧啧,这人还真是贼心不死呐。那贺指挥使打算如何?”
话音未落,屋内传来罗梦鸿狂笑之声,随即,屋内浓烟溢出。
贺嘉心想,糟了,罗梦鸿放火自焚了。
顾不上迟疑,他冲上前去一脚踢开屋门,刚要进屋,浓烟高温又把贺嘉怼了出来。
“救火!!!”贺嘉对着所有人吼道,在场人四处散开寻找可以灭火之水。
贺嘉掏出飞鱼服内随身面罩,深吸一口气,再次进入屋内。
隐约间他看见屋内地上躺满了幼童,只见最近处有三个孩童卷缩围在一起,当他要抓起三个孩童时发现,三人身下还护有一人。
于是贺嘉一手抓住两小孩,双手抓住四人提起向往外跑。腿刚要迈开,却被绊了一下,只见一孩童挣扎的伸出手抓挠贺嘉鞋子。
贺嘉不忍见死不救,抬起一脚把孩童腿举到空中,再用牙叼起,往屋外冲出。
前脚刚逃到屋外,小屋便倒塌下来。
第17章 义子()
被救出的五个小孩依旧昏迷在一旁的马车里,魏忠贤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走到贺嘉跟前低声语道
“你可知里面有个小孩正是那东北来的努尔哈赤丢失的儿子?”
“当然,看他那一小揪金钱鼠尾辫我就知道了。”
“你打算如何处置?”
“自然是交还给人家了,你要没了儿子,你不急啊?”贺嘉此话一出口,气氛就略显有点尴尬。
不过好在魏忠贤早已习惯阉人,绝后这些话,冷笑着说“你可知皇上有密旨?”
“密旨?”贺嘉一脸疑惑。
“对,皇上说了,找到努尔哈赤小儿,如果是死的,那就还他。如果活着,就给他个死的。”
“死的?皇上是要杀了这小孩?”
“当然不是,皇上是让你随便找具尸体,弄得认不出了是人还是狗的模样,交给他。”
“那这个活的呢?”
“留着,当质子。如今这个努尔哈赤已统一了数个部落,早已有不臣之心,皇上是想多做些防备以免日后他反我大明,我们好有棋子在手。”
“既然是这样,我就带回我锦衣卫镇抚司衙门,我亲自看守。”
“有贺大人看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魏忠贤奉承道。
“那其他孩童皇上可有旨意?”
“那倒没有。”
“哈哈,那我便一并收了,这几个小儿刚才抓起来时我就感觉到各个身子骨都不错,还有患难相助之心,我带回去收为义子算了。”
贺嘉已过而立之年却因锦衣卫身份至今未成家,现能得义子,开心地不得了。
“那就恭喜贺喜贺指挥使喜获义子,不过。。。”魏忠贤语塞了一下。
贺嘉见状便说“魏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魏忠贤露出些许难为情之态说道“见贺指挥使喜获义子,我。。。我由衷的替大人开心。但转念一想自己,终身无后,百年之后无人送终,心中是一阵凄凉。”
“那好办,你在这些小孩中挑一个带回去便是了。”贺嘉说着便掀开布帘,示意让魏忠贤随意挑选。
魏忠贤像是菜市场挑猪肉一样,这摸摸,那捏捏。
“这个?可否?”他指着其中一小儿问道。
“这。。。”贺嘉其实心中早有人选只不好说出口,碰巧见那小儿略有苏醒之神色,马上抱起,递给了魏忠贤。
“魏公公,就这个吧。”
魏忠贤自然不挑剔,连忙道谢说好。
那在魏忠贤怀里的小儿迷糊着眼看着贺嘉,只见贺嘉朝着自己挥了挥手,坐上马车离去了。
马车上贺嘉简单的检查了小孩们身体是否有伤,骨头是否完好,就像对待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细心。
最终确定没有大碍后,松了一口气。
接着掏出了随身匕首,轻轻地刮去其中一个孩子头上的一撮金钱鼠尾辫。
数日之后,孩童们都渐渐恢复过来,因被劫时互相照顾,所以不用相处太久就有了兄弟之情,贺嘉很是欣慰。依次按个子大小给他们排了长幼,取了新名,贺天,贺顺,贺元还有贺启。
而在东厂,刚来的小儿当天便能生龙活虎的跑跳,魏忠贤见状甚是开心,随即取名为魏真并认其为干儿子。魏真很是开心,终于不用再被关在小屋内,担惊受怕挨饿了。
魏忠贤摆下双人宴,与魏真好好吃着一顿。
席间魏真还开心的问道“干爹,那日救我之人现在何处,改日我登门叩谢。”
魏忠贤哈哈笑着,抚摸着魏真的头说“不急不急,来日方长,你总有机会再见到他的。”
说话间递给了魏真一杯酒,说道
“来,陪干爹喝一杯。”
“是,干爹!”魏真虽才六七岁模样,但喝起酒来一点也不含糊。
只是,饮干这杯后的魏真,很快的就是去了意识。
数日后再醒来时,只感到下体一阵剧痛,似乎少了什么。。。。。。
第18章 软弱无能()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斜射到贺顺的脸上,他努力的睁着眼。
“昏迷久了,睁眼是比较累一点。”在旁的一个女声伴着滴水说道。
贺顺身体本能要跳起做防御,但大腿和肩膀的伤口撕裂让他又倒了下去。
“嘿,别瞎动呀,我们少爷给你包扎好的伤口,别又搞裂开了。”说着话的功夫,少女拧好了毛巾,轻轻地给贺顺擦拭着脸。
当少女凑近的时候,身上一股淡淡的茉莉香与轻微的呼吸的香兰气让贺顺卸下来些许防备,任其帮自己擦脸。
“这里是哪里?你是何人?你少爷又是何人?我怎么会在这?”
“你这人,伤的时候睡的跟死猪一样一动不动,一句话都不说。现在醒了倒像只麻雀,一直叫唤个不停。”
少女把毛巾放回脸盆里揉搓,再次拧干为贺顺擦拭,说道“我呀,我叫颖儿。我家少爷呀,那是远近闻名的吴举人。你说你,也是命好,昏迷了几天几夜也没死。这也刚好多亏了我少爷回乡,刚好就碰到你,刚好他又懂得一些医术,刚好我这个聪明伶俐可爱大方的丫头在,刚好我心情又好,就大发慈悲的照顾你。”
颖儿擦拭完,便端起脸盆出了房门。
空落落的房间里只有贺顺与白日的阳光,这么多年来他喜爱黑夜更甚于白日。而经过那一晚,目睹了义父,贺天,贺元还有贺启一个个死在他面前,黑夜已经不再是以前锦衣卫办案时他乐忠于的时辰,而是一个需要逃避的时间。
顺眼望着天的方向,自己该做什么?回去报仇?找魏真?找信王?还是找魏忠贤?不,他们都有罪,他们手上都沾满了义父他们的鲜血,他们都该死。可。。。。。。我能做什么?当时我真该从上去把他们全杀尽。但我却跑了。我是个贪身怕死的人吗?
贺顺内心里一直再挣扎,回想当时如果自己杀了他们或者被他们杀了,那该多好。
时间已不能再回头,一切都成为定局,自己只是一个懦夫,一个软弱无能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死,可现在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手握着放在身边的刀柄,慢慢立起来,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的爬起。
这时,外出的吴举人得知贺顺已醒,匆匆赶回,进屋见到贺顺想起身,上前安抚让他继续躺下。
“贺兄伤势未愈,还需些时日静养,此处乃我吴家老宅,平日不有人走动,你可安心住下。”
“你怎知道我的姓氏?”
吴举人安排贺顺躺下来,走到桌前到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说道
“当日我回归故里,想去拜访左都御史大人,但到不远处,看到贺兄当时所发生之事。又在几条街外发现深受重伤的贺兄,便带回治疗。至于姓氏,天下谁人不知锦衣卫的修罗刀,又有谁不知道只有贺嘉和其四个义子才有资格佩此刀。”
“在下贺顺。”
“原来是贺顺兄。”
贺顺抬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少年看上去年纪轻轻,应该只有二十左右,但生得健壮,说话气势英伟不凡。
“敢问阁下是?”
“在下姓吴,名三桂。”
第19章 大计()
“多谢三桂老弟搭救。”贺顺原本想起身答谢,身体太过于虚落,实在无力。
“贺兄不必客气,你我都乃为朝廷效力之人,当年你义父贺嘉与家父有一面之缘,私下交谈甚是投机,家父也敬佩其一身忠骨赤胆,只可惜。。。。。。”
“三桂老弟可知我义父他们尸首下落,我实在不忍他们被抛尸荒野。”
“那夜我命人暗中查看,贺指挥使他们尸首连夜被运出城外,由东厂之人葬于城外五里亭。”
“那就好。。。那就好。”贺顺喃喃自语道,仇不得报,尸不得收,现在义父下葬了,心里稍微有一些安慰。
“贺兄先暂且好生歇息,我先告退,有任何需要可以唤颖儿丫头来。”说完,吴三桂退出房门,回到自己书房内。
此时书房内吴襄正拂须阅文,见到文中有精彩之处,频频点头暗赞,听见有人进来,便放下书来,问道“他醒了?如何?”
“是的父亲。”
“你为何要救他,这不是与东厂作对?”
面对吴襄的疑惑,吴三桂并不着急应答,走到茶几沏了一杯茶,说道
“父亲你想,现在袁督师得罪了魏忠贤,被迫辞官回乡,我们又是袁督师嫡系,岳父祖大寿也身陷囹圄,朝中已无靠山不久就怕会受到他人排挤。就算东厂不诛尽杀绝我们,我们也没有翻身机会。而我听说皇上忌惮东厂势力已久,若我们能搭上皇上这条明线,伺机替皇上铲除东厂这些阉党,那您就不会只是现在这么小小的一隅总兵了。”
吴襄想了想,似乎有点道理。
吴三桂见父亲并没有反驳自己,继续说道“虽说我们有匡扶大明之心,只是我们并没有机会,皇上远在京城又不上朝,朝中奏疏文牒又均由魏忠贤把持,就算我们有万字文书,千人血印,也无济于事。唯有利用好皇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