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妆皇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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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下一刻,众人看去,就发现景帝被推开跌坐在红毯毡上,凤君晚倒地身子压着年画,一支箭刺在凤君晚左手臂上,殷红的血染了黑色锦袍。
“抓刺客!”景帝怒喊,“护驾!”
“抓刺客。护驾。”侍卫们一干人追刺客,一干人护到景帝身前。
台下阵阵混乱,几位大臣跑上台扶了景帝。
“凤相国,你快起身。”
许是手臂上的伤不轻,凤君晚微蹙眉,身子动了动,想起身,力不从心复又压回她身上。
这下胸口又结结实实的撞压上,年画想死的心都有了,脸色煞白,心直往嗓子眼上蹦。
完了,虽然缠了多层棉布,衣袍也穿得厚,可这般直接的撞压,除非凤君晚不知女人身体是啥样,不然他肯定能猜到她是女子了。
“凤相,你这是何意?想压死人吗?”恼怒瞪他。
凤君晚抬头望她,利眸深锐,闪着肃杀之气,直望到她眼底深处,冷冷道:“本相还不稀罕压你。”
年画心底一凛,压低纤眉,不客气道:“不稀罕便起啊。”
这时王海和云成雨跑了过来,王海拉了凤君晚起身,云成雨拉了年画,关心道:“大人,你没事吧?”
年画脸色恢复清淡,右手背上一丝疼痛,抬手来看,手背冒了一丝血,擦破了些皮,轻声道:“没事,只是擦破点儿皮。”
“还是找大夫来包扎一下的好,我去寻大夫。”王海说完转身跑下台。
“相国大人,您的手?这箭得拔了才行。”凤君晚的得力手下卞一心扶着他到太师椅坐下,转身向台下大声喊,“快,请大夫来,相国大人被箭射中了手臂。”
一见是卞一心,云成雨似笑非笑的看他,“卞大人,好悠闲啊,怎么这会儿才出现?刚才去哪儿了?”
“关你何事?本官作何用不着向你禀报。”卞一心俊秀的脸色满满是鄙夷。
“是,那倒是,你可是相国大人的……得力手下嘛。”云成雨冷冷讽刺。
凤君晚闻言,冷眸一射,云成雨立马抿唇禁了声。
年画看在眼里,淡声道:“成雨,少说两句。”
“是,大人。”云成雨吐舌。
卞一心冷笑。
啊!台下又一阵喧哗。
“余大人,余大人……”众人喊。
那边围了个小小的圈子,都在喊着余大人,年画纤眉一拧,“云雨,去看看。”
说完大步走下高台。
“大人,小心一些。”云成雨疾步跟上。
“又发生何事?”景帝在众侍卫围着的保护圈内喊道。
第12章 他已没气儿()
“皇上,余远余大人口吐唾沫,死了。”有大臣喊。
凤君晚紧拢了眉心,强撑着站起身。
“相国大人,您别动了,这手臂都流了好多血。”卞一心忧切的扶着他。
“无碍,死不了。”凤君晚淡声道。
转身向景帝,道:“皇上,这儿这般的乱,以防万一,您还是回宫吧。”
景帝沉眸拧眉,抬手拨开身前侍卫走出来,关心道:“凤爱卿,你可还好?朕留在这儿,如今戒备森严,谅那贼人也不敢再放肆。”
凤君晚看一眼那还刺在手臂上的箭,吸了一口气,淡道:“还好,无大碍,一会儿拔了它便是了。”
景帝亦看了看那箭,眉头深拧了些,沉声问左右,“大夫怎么还没传来?”
“来了来了。”那边一人领着大夫穿过人群奔过来。
两人上台向景帝施礼。
“快快替凤相国拔箭。”景帝急声吩咐。
这厢众人指指点点,年画看着那躺在地上已不动的余大人,眉头深锁。
“大人,他已没气儿,像是颠痫病发作。”云成雨查看了一下尸体。
一同查看的中尉署宁大人也点头道:“是啊,是颠痫病发作,早前一直听说余大人有这个病,没想到这发作起来那么猛,转眼便没了气儿。”
“传仵作了吗?”年画轻声道。
先天敏感的她细细思量起来。
刺杀皇上,余大人颠痫病发作而死。
巧合?或是这两者关联?
会与凤君晚有关系吗?
“已经传了。”宁大人应道,“少片刻该到了。”
“宁大人,先把这儿保护起来吧,别移动尸体,待仵作查验后再移走。”年画淡道。
“是,下官这就吩咐人。”宁大人转身唤了手下来,让众官员远离了些。
年画快步走回高台,“皇上,初步看,余大人是颠痫病发作而死,至于最终结果还是得等仵作查验后方知。”
景帝坐在太师椅上,剑眉微拧,“这怎在这节骨眼发病啊?诲气。”
年画无语,这发病还能挑时候的呀。
眼波微动,走向一侧的凤君晚抱拳施礼道:“多谢相国大人替下官挡了一箭,下官感激不尽。”
她自然知道是他替她挡了一箭,但是为此她也付出了代价,这身份怕是暴露给他凤君晚了,还真不希罕他替这一箭。
可当着景帝的面,她还是要做出大度的样子来的。
“好说。”凤君晚端坐着,那箭已拔出,大夫正在包扎,许是失了些血,脸色有些淡白,更显得人冰冷。
景帝缓了缓脸色,道:“两位爱卿救驾有功,都有赏,各赏黄金千两吧。”
“谢皇上。”年画跪了谢恩。
凤君晚眸子微动,也起身跪地谢恩。
“都起来吧,你二人是朕的左膀右臂,以后要为朕分忧才是。”景帝眸色带了些笑意,不轻不重道。
年画眼波微敛,眼角扫了一下身侧那凤君晚,后者脸色如冰峰雪色,看不出任何情绪,心中当下不得不佩服这个人,就一个冰人,把情绪控制得无一丝痕迹。
起了身退到一侧。
一阵北风吹来,阴沉了半日的天飘起了细盐般小雪,星星点点洒落,不意给这喧闹添了几分别样的晶莹颜色。
“下雪了。”众人纷纷喊。
这一院子的人,景帝没说散,众人也不敢离开,只得挤在一圈子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皇上,这儿有个腰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齐齐望去。
一名侍卫站在高台下,手中拿了一块腰牌,走上高台递到景帝面前,景帝接过一看,眸光一敛,脸色当下黑沉如锅底,把腰牌扔到凤君晚面前毯毡上,沉闷的“扑”一声。
“凤卿家,说说这是什么?”
第13章 坐不到一块()
凤君晚已然穿好外袍,看一眼那腰牌,轩眉蹙起。
年画眼眸落在那腰牌上,银边黑字的腰牌,一个“相“字赫然入目,心中一震,当下轻攒了细眉。
这是相府的腰牌。
是凤君晚掉的?
或者是刺客掉的?
微抬杏眸,长长的睫毛下疑惑的光影闪过,沉凝向凤君晚望去。
凤君晚神情淡静从容,微垂眼眸,道:“皇上,是微臣方才掉的。”
“哼,这是在台上,可怎会掉到台下?凤卿家,你可真会掉啊。”景帝脸色未缓,眸光中闪着凌厉的锋芒。
“方才与年大人……许是用力过猛了。”凤君晚微眨长睫,淡定道。
“轰”一声,众人哗笑。
年画脸底一热,脸色一沉,敛了眸子,狠狠的瞪他。
理亏词穷了就找她说事儿?
景帝紧紧的拧着眉,刚要开口,那厢一侍卫又一声大喊,“皇上,这儿还有一块腰牌。”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来看。
“呈上来。”
腰牌到了景帝手上,年画瞥眼一看,心底一凛,可不好了。
那是御史府的腰牌。
景帝手轻轻一抛,那银色腰牌划出一个弧度,落到年画脚边,“年卿家,你该不会是又要说与凤相国用力太过于猛吧?”
众人轻声偷笑。
景帝转头利眸一扫,众人瞬时收了声音,低头垂眸。
年画暗摸了自己腰间,如遭雷击,心突突的猛烈直跳,脑间缜明思绪飞快的转动。
自己身上的腰牌不见了。
怎么会?难道真是刚才被凤君晚扑倒那一下掉落的?
会吗?
但是直觉不太可能。
莫不是有人偷了她的腰牌,以借机陷害她?是凤君晚干的吗?刚才他和她那么亲密接触,极有可能动手。
如果是他要陷害她,可他相府的腰牌又怎么会出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转眸斜眼看向自己的属下云成雨,后者微微眨眼,表示他的腰牌没丢。
不及再多想,撩袍跪落,“回皇上,微臣……是想这般说。”
只有这样说才是最安全的。
相国与御史大夫为了救皇上,混乱中,腰牌掉落。
这个说词是最安全的,凤君晚果然精明如狐。
景帝冷哼,“该不是你二人共同谋着刺杀朕吧?”
此言一出,众人低声哗然。
年画垂眸眼波微动,皇上果然是疑心重,连最倚重的凤君晚都不信。
“皇上。”凤君晚一掀锦袍,施施然跪地,沉眸如水,“如是这般,微臣又何需飞身扑去拉开皇上呢?那岂不是多此一举?”
“是呀是呀。”有大臣低声出言。
景帝眼角微跳,不缓不急开口,“就不许是苦肉计?”
年画当真是无语,她会和凤君晚合谋,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自己还未坐上御史大夫之前便与凤君晚有结怨,这朝中大多数人都知,皇上岂会不知?
果真是龙位扎臀,时时担心别人拉他下来。
凤君晚飒然一笑,“皇上,您多虑了,微臣与年大人是猫和老鼠,坐不到一块儿的。”
“哗。”
众人大声哗然。
第14章 收拾这残局()
年画断然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抬眸望他,在他那深邃冷眸中,讽笑之意似有似无,如同轻烟淡绕,在她心底猛的掠起一股煞意,那怕是厚厚的锦袍加身,亦让她感到通体生寒。
他在说他是猫,她是老鼠,永远被他抓的,是吗?
景帝亦是没想到凤君晚会这般说,当下眸眼一挑,哈哈大声笑开,“猫和老鼠?有意思,有意思,猫有猫的能耐,老鼠亦有老鼠的能耐,你二人起来吧。”
“谢皇上。”年画暗自松一口气,谢恩起身,垂眸微睨一眼那只“猫”。
凤君晚也缓身站起,许是因手臂伤势影响,脸色较之前更白了些,无一丝血色,如这飘飘攘攘的白雪素色。
这时中尉署宁大人领着仵作前来禀报。
“皇上,余大人确是死于颠痫病发作。”仵作笃定道。
景帝拧了眉,轻挥手让仵作退下。
“两位爱卿怎看余远之死?”分别瞟眼向凤君晚及年画。
凤君晚眼光瞟向年画,长眸微挑,“且听年大人的看法。”
年画眸光灵黠,微闪,冷抿唇,噙了一丝讽意,清淡道:“微臣觉得有待商榷,昨日是洛小五被杀,今日余远又口吐唾沫而死,而皇上又遇刺,这一切,微臣觉得有待查证是否有关联,微臣向来不太相信巧合这种说词。”
“哦?”景帝转眸向凤君晚,“凤爱卿呢?”
凤君晚弯起无色薄唇,清冽淡笑,“年大人言之有理,微臣亦同,况且这些事儿都与相府有关,自是要查清了才好,不然,微臣可是做了冤大头了。”
“好,既你二人同看,朕就命你二府同查,加上昨夜洛小五之事,都仔细查清楚了,宁爱卿。”景帝沉声道。
“微臣在。”宁大人朗声应了。
“命你中尉署全力协助二府查办,不得有误。”
“是,微臣领旨。”
景帝站了起身,神情倦倦,道:“今儿就散了吧,又落起雪来,扫兴是自然的,凤卿家,好好收拾这残局吧。”
说完转身走下高台。
“皇上起驾回宫。”太监唱曰。
“恭送皇上。”众人齐齐跪落,乌泱泱一大片。
直到龙撵没了影,众人才起身,三三两两向凤君晚告辞离去。
热闹喜庆的庆典如闹剧般收了场。
“大人,我们也走吧。”云成雨走到年画身侧轻声道。
“嗯。”年画沉眸,“成雨,你另寻一位经验丰富的仵作前来,仔细的重验一遍余远的尸体。”
云成雨微愣,“这,来相府吗?”
年画略一思索,转身向凤君晚,淡声道:“相国大人,如你不介意的话,这尸首且留在相府中,我另找仵作再验。”
凤君晚微整着衣袖,漫不经心道:“随便,一心,你先让人找个地儿安置这尸首。”
说完没看任何人,下台大步离去。
“是。”卞一心应了,忙安排人做事。
云成雨不屑的撇嘴。
“成雨,我们走。”年画淡淡转身,负手而走。
王海与云成雨快步跟随。
第15章 也不无可能()
御史府,墨池苑。
屋内甚暖,花瓶中几枝红梅或开或含苞,别有一番姿态。
“云雨,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年画坐在书案前拧眉把玩着那一枚腰牌。
云成雨也微蹙着眉,仔细思量,“大人,你可有记得今日带了腰牌?”
“有啊,一直系在腰上,难不成真是那一摔扯掉的?”年画把那腰牌轻轻一放,身子靠向后,靠在椅背上,微舒一口气。
今儿真是糟糕,这女子身份的事儿,还真让她忐忒。
云成雨大手轻挠了头,道:“凤相趁乱偷了你的腰牌也不无可能。”
“是啊,咱们做一个这样的假设,凤相在今日做一些事儿,以苦肉计而博,扑倒本官,无非为了偷本官腰牌,把本官扯了进来,成雨,以你目测,那一箭取得了人性命吗?”年画眸光有些遂远。
“哪会取得了人命?取不了的。”云成雨笃定道,“大人是说凤相让人佯装刺杀皇上,然后他就演苦肉计,救了皇上,而相对于大人,他明面上也算是救了大人,但暗里是把你扯进来,让皇上怀疑是你做的。”
年画弯唇讽笑,“不无可能。”
“可是,凤相的腰牌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