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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关山重重梦-第145部分

小说: 关山重重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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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竭,被杨坚打落马下,杨家军士兵顺势上来将宇文直结结实实给捆住。

    “杨坚赶紧放开本王,快放开,你要做什么?”宇文直仍旧不停地挣扎。

    “做什么?卫王如此聪明定能猜到我想做什么了,当然是把你押解回去,等候皇上处置,赶紧走吧”,杨坚带上宇文直便返回京城。

    早在兵乱爆发之初,胡秉纯就已经让人前去云阳宫给宇文邕传信,宇文邕听到消息时候似乎并不意外,稍作整理立即刚回宫中。

    宇文直被押解回来,宇文艾琳见他被杨坚捆绑地结结实实,心里凉了半截,“六王兄,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艾琳,你快帮帮我,王兄没有谋反,是因为听说有刺客混进了宫中所以才带人前来保护你和母后,皇兄不在宫中,我当然有此职责”。

    宇文直一味否认自己是谋反,还临时编出了一套说辞,可这种小把戏不过是想做垂死挣扎而已,别说是骗宇文艾琳,就是宫中普通的羽林军士兵也一清二楚。

    “王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承认,等皇兄回宫之后你好好给他认错,我相信他会赦免你的”。

    正当宇文艾琳说话之时,叱奴太后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宇文直见到叱奴太后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连声呼喊,“母后救我,母后救我,杨坚和胡秉纯想要杀我”。

    叱奴太后垮着脸走到宇文直面前,突然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众人都被惊住。

    叱奴太后呵斥道,“你怎么如此糊涂,竟然做出这等泯灭理智的事情,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叱奴太后痛心疾首,难受异常。

    宇文直痛哭流涕,伏地拜道,“母后息怒,我知道错了,母后要救我啊”。

    “你且等着你皇兄回来看他如何处置,你就好好反省吧”,叱奴太后深知宇文直犯下如此大罪,自己根本无法单独做主,只好等着宇文邕回来再行定夺。

    宇文邕暂时被羽林军看管,宇文邕得到消息星夜赶了回来,一大早便召集文武百官,便把宇文直给押到了大殿之上,而叱奴太后则和宇文艾琳一起在屏风之后。

    宇文邕铁着脸沉默了许久,心中憋着气,终于怒斥道,“卫王啊卫王,枉朕对你如此信任,可朕才刚刚离宫不久你就背着朕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可对得起朕?”

    宇文直不敢抬头直视,不再狡辩,只是伏地求饶,“臣弟糊涂,一时鬼迷心窍做出祖宗家法难容之事,令皇上寒心,臣弟知道错了,请皇上饶恕臣弟,以后再也不敢了!”

    “犯上作乱,兴兵攻打皇宫,这是谋逆大罪,你前面做了那么多事情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看见,可这次罪无可恕,若是宽恕了你,朕以后还如何治理天下?这次你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宇文直胆战心惊,惊恐晚状。

    “刑部中大夫,依照大周律法,谋反该当何罪?”

    “启禀皇上,谋逆乃不可饶恕之死罪!”

    殿下朝臣一片寂静,无人敢出声,卫王之事既是朝廷之事,更涉及皇室颜面,除非被宇文邕点名,否则无人敢贸然说话。

    一直躲在屏风后面的叱奴太后这下终于按捺不住,不顾宇文邕与大臣议事,直接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294章 太后崩逝() 
“皇上息怒,所谓刑不上大夫,更何况卫王与你乃一母同胞,请皇上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从轻发落,母后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陛下”,叱奴太后身体微颤,一再恳求。

    宇文邕赶紧起身将叱奴太后扶到一旁坐下,“母后,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卫王谋逆,不论是国法和家规都容不得他,若不处置,将来天下难安,人心难稳啊,请母后不要为难儿臣”。

    “难道皇上铁了心要让我这个老太婆亲眼目睹骨肉相残,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太后深居后宫,不应该干涉国政,卫王犯法,自有国法处置”,礼部中大夫吴元藻见宇文邕为难便上前解围。

    叱奴太后回头瞟了一眼吴元藻,罕见的发怒道,“吴大人,我们母子二人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

    吴元藻毫不退缩,正色回道,“太后与陛下若在后宫以母子之情谈话,微臣自然不敢多言,可如今是在朝堂之上,乃是群臣议政之地,微臣身为礼部中大夫,食朝廷俸禄,理应为社稷着想”。

    叱奴太后冷笑道,“好一个食君之禄,当初宇文护独霸朝纲之时何曾见过你们出来担君之忧?闵帝和明帝含恨而崩你们可曾尽了人臣的本份?我看你们就是一群欺软怕硬之徒,看着我这个老太婆好欺负”。

    “太后,微臣”。

    吴元藻还准备解释,可太后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宇文邕连忙将他打断,“好了,吴大人,你先退下”。

    吴元藻悻悻退下,宇文邕继续劝道,“母后,儿臣知道卫王是你从小抚养长大,感情深厚,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可以不杀他,就让他去巴州反省吧,即刻起,削除卫王王爵以及朝中所有职位,流放巴州思过,没有诏令不得回京,今天下午即刻上路”。

    “巴州?”宇文直想到巴州荒凉之地已经凉了半截,勉勉强强磕头谢恩。

    叱奴太后虽然觉得宇文邕仍有些绝情,但毕竟留了宇文直一条性命,也算是勉强接受。

    散朝之后,宇文直便被士兵押着准备回到王府收拾行李然后上路,叱奴太后赶出去把他叫住,嘱咐道,“直儿,你此去巴州路途遥远,巴州又是凄凉之地,一定要好好保重,等你皇兄气消了,母后再去替你求情,让他许你回京”。

    “母后,陛下将我逐去巴州,恐怕我与母后再难又相见之日”,宇文直此番行事看似鲁莽,实则是无可奈何,逼不得已,多年卷身朝中政治斗争的他早就已经敏感地察觉到宇文邕对他并不信任,而且早晚要对他动手,与其等他羽翼丰满自己成为案上鱼肉,不如铤而走险奋力一搏,实则无可奈何,而这次宇文邕表面上顺从叱奴太后将他逐去巴州,可以宇文邕难以揣测之心自己不知是哪天就会死于巴州。

    “不会的,有母后在,你一定会回来的”,叱奴太后目送宇文直离去,站了许久才离开,回宫之后不久便病倒,而且一病不起,宇文邕请了宫中御医各种诊治都无济于事。

    叱奴太后弥留之际,宇文邕和宇文艾琳一直守护在她身旁,不曾有半步离开,宇文邕每日亲试汤药,细心照料,叱奴太后自知大限将至,将宇文邕和宇文艾琳叫到自己身边。

    “皇儿,你有雄才大略,今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母后遗憾的是没能看着艾琳成婚嫁人,以后你这个当兄长的一定要替艾琳择一个贤胥,替母后照顾艾琳”,叱奴太后说着每一句话都非常用力。

    “母后您别说了,好好休息,一定会好起来的,朕已经张榜征召举国名医,不日即可陆续抵达京城,您一定要坚持住”,宇文邕双眼含泪,紧抓着叱奴太后的手。

    宇文艾琳更是哭着说道,“母后,您一定会好起来的,艾琳成婚的时候还要等您来见证”。

    “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再不说我担心没有机会了,这个时候有你们两个在身边母后已经知足了,唯一担心的就是直儿,他现在远在巴州,一定非常凄苦,虽然做错了事,可你们毕竟是骨肉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宇文家的江山还得靠宇文家的子孙一起来守护,希望陛下能够早日让直儿回京”。

    “儿臣知道了,母后放心”。

    叱奴太后再也说不出话来,挥动了一下手指示意宇文邕和宇文艾琳都退下去,两人离开回宫,叱奴太后在半夜里安详离开。

    叱奴太后崩,举国哀悼,其人久居宫中,不问朝政,性情宽敏,温和近人,上下哀之。

    宇文邕独自一人坐在大殿发呆,不与任何人说后,胡秉纯和杨坚前来求见,薛万策拦道,“匡侯,隋国公,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搅,你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皇上在里面多久了?”胡秉纯有些担心。

    “都坐了一下午了,连东西也没有吃”,薛万策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么么行,皇上乃是至孝之人,太后崩逝,这几日形毁骨立,长此以往,身体如何吃得消,薛统领,你还是让我和匡侯一起进去劝劝皇上吧”。

    薛万策有些犹豫,宇文邕已经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可他一个人呆在大殿里不吃不喝如此下去身体必定垮掉,犹豫再三,咬牙道,“好吧,皇上龙体为重,就算是处罚我我也认了,你们进去吧,好好劝一下皇上”。

    胡秉纯和杨坚一起推开大殿之门进去,一缕光线从外面照了进去,宇文邕恼道,“朕不是已经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了吗?谁让你们进来的?”

    宇文邕一边怒斥,可仍旧躺在地上眼睛望着梁顶。

    “皇上!”

    宇文邕听见胡秉纯和杨坚的声音,这才坐起来,“原来是你们啊,过来把”。

    胡秉纯和杨坚发现宇文邕这些日子确实消瘦了不少,而且显得有些颓废,完全不像是之前那个器宇轩昂雄才大略之主,生出一些担心。

    “皇上节哀,如今天下未定,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是啊,皇上,您已经几日没有召集大家议事了,现在许多事情都还在等着您去处理呢”。

    胡秉纯和杨坚轻声劝慰。

第295章 杯酒自裁() 
宇文邕站起身来,回到龙椅之上,在大臣面前他仍须保有天子之态。

    “先让他们把奏章都放一放,过几天朕就去处理,现在有件事情朕想找你们商量,太后崩逝,临终之时嘱咐我好生对待卫王,朕也答应了太后,因此我准备把卫王从巴州调回长安,你们觉得如何?”

    杨坚立刻反对,“皇上,卫王犯下死罪,您已经念及骨肉兄弟之情法外开恩,将他流放外地了事,如今事情才刚过去不久您就把他调回来,这让那些心怀异心的人特别是宗室子弟该如何想,这样做只会纵容他们多行不法之事”。

    “隋国公所言朕不敢苟同,难道宇文宗室都是谋逆犯上之人吗?恐怕未必吧!”

    宇文邕脸上有些不悦,胡秉纯立即开解道,“皇上念及兄弟手足之情,且是至孝之人,既然已经答应了太后,自然不会食言,微臣认为皇上派出使臣去巴州,如果确信卫王有悔改之意,则召他回京,若他仍旧执迷不悟,皇上可令他在此地多待时日以其表现再做定夺”。

    宇文邕深表赞同,“就依匡侯所言,朕不日便派出使者,让他回来吊唁太后”。

    杨坚和胡秉纯一起出去,杨坚有些不解,“秉纯,你刚才为何要替宇文直说话?他那样的人就让他留在巴州算了,何必让他回来再生事端”。

    “杨大哥,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与宇文直是兄弟,虽然从小不太亲近,但比之你我,他对宇文直的了解肯定远胜我二人,太后临终有言,皇上又是至孝之人,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都只能照做”。

    “那你为何还要提议看其表现再做定夺?”

    “你觉得卫王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会突然醒悟悔改吗?”

    杨坚顿时心领神会,惊出了一声冷汗,“皇上的心计现在居然如此之深,实在是令人害怕”。

    “君心不可测!”

    宇文邕很快便派出使者前去宇文直贬所,传达太后崩逝的消息,宇文直一听顿时心灰意冷,伏地大哭,“母后,你走之后可让我怎么办?”

    使者被宇文直感动,没想到宇文直竟也是孝子,但并没有直接告诉他回京吊唁之事,而是在外面住了下来,而那宇文直闻听噩耗,所哭大半皆是因为没有叱奴太后替他说话,他回京之路更是遥遥无期,甚至不知何时死神就将降临自己身上,以他从小对宇文邕之了解,足以判定。

    宇文直想到自己此生难以回京,甚至大难将临,更觉前途茫茫,心灰意冷,无所适从,干脆及时行乐,找了一大批乐工名伶聚于府上,寻欢作乐,直至彻夜。

    使者于府外闻听丝竹之音和欢笑之声,十分震惊,与刚见之时哀恸之人形成鲜明对比,直接进入府中,宇文直见了他也毫不避讳,甚至邀他一起寻乐。

    使者忍不住说道,“如今正是太后大丧之期,您怎么能够在此喝酒作乐呢?”

    宇文直醉眼朦胧地指着他,“你事情已经办完了,怎么还不走,赶紧滚”。

    使者冷笑一声,“我的事情现在才算办完,您就等着吧!”说完出门而去。

    宇文直不明其意,也懒得去管,继续饮酒作乐,使者离开之后便直接赶回长安,将宇文直的一举一动全部告知宇文邕,宇文邕闻言大怒,“荒唐,简直是岂有此理,太后大丧期间他居然寻欢作乐,枉太后从小养育他长大,对他何等呵护,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实在是不可饶恕,看来他对自己所做之事毫无悔意,你去巴州传旨,带上朕钦赐御酒,让他自己喝下”。

    使者闻言大惊,“皇上息怒,还是让卫王当面对质,也好令天下人信服啊”。

    “不必多此一举了,他对太后如此不敬,而且早就有人高发他私下招募乡勇,觊觎之心仍不知改,朕只能大义灭亲”。

    使者不敢多言,只得拿着宇文邕的圣旨再次前往。

    宇文艾琳闻听此事立刻赶来求情,“皇兄息怒,六王兄有错,可他主要是身边无人教诲,若皇兄派人到其身边每日传念教诲,必能改过”。

    宇文邕摇了摇头,“艾琳,你看着朕的眼睛,你认为他真会改过吗?朕已经给了他机会,可他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他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宇文艾琳无话可说,他知道宇文直的性子,让他突然改性根本没有可能,而宇文邕表现出的决心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只是低着头默默不语。

    使者再次去到巴州,宣读圣旨之后将毒酒端出,宇文直似乎并不慌张,反而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今日之事,端起酒杯,坦然接过,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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