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血:狼烟再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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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恕大怒:这个怪人!
第十章 青衣怪客()
腾云驾雾,身不由己,那感觉实在不好!
张恕马马虎虎站稳身形,不由得咒骂:“这厮古怪!”,刘龙更是大嘴巴上下翻飞,问候了无数的先人。
要不咱走?刘龙三人看着他们的大哥。
张恕摇摇头。
熬到日落西山,晚饭还无着落,剩下几个毛桃,却在大门之内。这日子过的,吃了上顿没下顿,不免生出几分沮丧。
罗洪忽道:“有了,适才平儿她爹篮子中装着何物?”
山芋!刘龙两眼放光。山芋味道儿寡淡,自然比不得酱猪肉,不过总比饿肚子强些,入得乡,随得俗,享得福,吃得苦刘龙喋喋不休。
张恕笑道:“闭嘴!那是人家田里种的吧。”
刘龙截道:“不妨事,这个,事急从权,还是肚子要紧。”
好一个事急从权,然也!王俊行动力惊人,已然迈出几步。刘龙等三人随后跟上,向那一陇陇梯田奔去。
四人沿着田间小路,从一块梯田跳到另一块梯田,终于找到一大片山芋地,埋头挖了起来,片刻便挖了一堆。
偷挖人家山芋,终是面上无光,张恕忙道:“好了,够了!够了!”
刘龙道:“明天的还不够!”,撅着屁股猛挖。
这厮贪得无厌,后天的更不够!张恕踹了他肥臀一脚,喝道:“明天再说!”,三人这才作罢。
回到门前,张恕等用短刀削去山芋表皮,咯吱咯吱吃得津津有味,端的是饿了粗糠甜如蜜。山风又起,都觉寒冷,生山芋毕竟味道寡淡,还是野猪好,令人回味无穷。刘龙吧嗒吧嗒嘴:若是再吃两只猪腿,必能挡住风寒!
这厮正在遗憾,张恕忽然问道:“说说看,你们今天可有收获?”
刘龙叹道:“收获了一肚子山芋?”,罗洪道:“还收获了几个屁股蹲!”
王俊笑道:“那小姑娘真是有些手段,我一身力气竟然使不出来!”
张恕点头,又将“孩子、老人”之悟说了一番,刘龙怪他啰嗦,罗洪骂道:你个大嘴巴还怪别人啰嗦!
王俊一笑:有理!
刘龙摁了一下王俊脑袋:有个屁理!
王俊怒道:俺说恕哥所言有理。
月上枝头,倦鸟归林,四人在树下捉对儿演练起来,一时各有所悟,尽皆喜上眉梢,再不觉得寒冷,直练到三更才罢。
刘龙像个反刍的老牛,忽又提起青衣怪客,骂道:“平儿那三叔真是个怪胎!”
王俊道:“我倒有个主意,今晚我们替他去砍些柴来,说不定明日他脸色会好看些。”
罗洪、刘龙同时说道:“拍马屁怕也没用!”
张恕笑道:“不妨试‘拍’一把,哈,反正后半夜寒冷,也睡不好觉。”
那就试试!
四人走了很远很远的山路,惊起夜鸟无数,终于每人或扛或抱,运送山柴回来,堆在门前,竟也不少。
次日清晨,大门吱呀一声,平儿三叔走出门来,依然一身青衣,见到一堆山柴,不禁一愣,随即怒骂:“小子们,你们干的好事!”
刘龙双手一摊,道:“我说什么来着?拍马屁拍到驴蹄子上了吧!”
祸害多少树木!青衣人怒目而视,大门咣当一声关闭。
张恕讪笑两声:是哩!我们不是砍樵,倒像伐木哈。
可惜栋梁之才,偏作烧火杂木。
刘龙拍拍脑袋:也是哈,这挺好的树干,烧了是可惜。
罗洪笑道:无妨,无妨,重拍!重拍!
重拍什么?王俊有些迷糊,刘龙骂道:笨伯,重拍马屁啊!
四人嚼了些山芋,重又出发,这次走得远了些,不敢再祸害大树,专砍旁枝枯树,直到日暮才回来,还顺便打了只野羊,运气相当不错!
高奏凯歌还。
大门依然紧闭,先前砍的柴却已不见,想必已经笑纳。张恕等心情不错,将野羊洗剥干净,架火烤羊,是夜大快朵颐,睡得格外香甜。待到次日天明,且看青衣人还有何说,哈,想挑毛病都挑不出来。
天光大亮,大门紧闭,日落西山,紧闭大门,一整天过去,根本没人出来。
这马屁拍得尴尬!
罗洪道:要不,咱把他家的地给种了吧顺便再挖些山芋回来。
刘龙腹中正饥,抚掌赞成:你们种地,俺挖山芋。
乘着天色尚明,四个少年奔到田里,庄家长势正好,哪有地需要耕种,山芋倒是有的挖。先填饱肚子再说,仿佛四头野猪,拱了不少粮食。
张恕登高一望,往远处一指,笑道:“要么,咱们开块田出来!”
刘龙道:可也!反正马屁拍不成誓不罢休。
四个少年以刀为锄,又祸害了不少山木,推平了不少浮土,忙活了大半夜,终于在山崖边开出一分田地。一个个汗流浃背,一脸泥巴,累得像个小鬼儿,干脆找个地方倒头就睡。似乎还梦靥不断,总觉有个鬼影在身边转悠,管他呢,咱睡觉要紧。
次日午后,才回到“神仙府邸”,大门依然紧闭,那堆山柴还在原处。刘龙有些泄气:拍马失败,要么咱走?
张恕一笑:等着吧,不信没人不出来。
空等了好多天,还是没人出门,四少年百无聊赖,连王俊也有些扫兴。眼见得半月时间将到,深恐家人悬望,张恕叹道:明日再没人出门,咱们就走吧。
次日天光大亮,忽闻吱呀一声,大门洞开,终于有人出来!四少年正在石上闲卧,喜得一跃而起。
还是青衣怪客!
他背负双手,大步流星走下台阶,来到四人面前,骂道:“小子们,既然不滚,别怪我不客气!来吧,你们四个一起上,省得说我以大欺小!”
说话间依然负手而立,神色不可一世。
这人真也不通情理!我们又不是来打架的打就打!张恕等人暗怒,将青衣人围住,绷足力气,同时暴进一步,四只拳头猛击垓心。
看你往哪儿躲,除非你窜出去!
青衣人不慌不忙,未等拳头及身,陡然双掌分出,似有雷霆之势,罗洪和刘龙莫名其妙向外跌去。
张恕和王俊催拳直进,青衣人不躲不闪,不招不架,胸腹突然收缩,已将二人拳力尽数卸去。二人拳下一空,吃惊不小,幸亏白天和平儿交手,对老拳必败有所领悟,急忙收拳现肘,齐向青衣人腰间撞去。
青衣人叫一声好,未等二人力道使出,仍然双掌分出,平地风起,张恕和王俊也向外跌去。
青衣人哼哼一笑:“小子!记住了,这叫‘二郎担山’,再来,再来!”
哼,打赢了还显摆招法,忒也嚣张!
不过,张恕等虽然向外迭出,实际连根毫毛也没伤到,显然这青衣人只是点到为止。四人爬起身来,拍打拍打衣衫,分进合击,又向青衣人攻去。
青衣人突然暴进一步,身撞肘推,张恕只觉一座小山平移而来,无可奈何又向外跌去。对角的王俊突然失去目标,竟自行前跌,刘龙和罗洪双拳则撞到了一起,连连甩手呼疼。
“小子们!记住了,这叫‘上步追魂’!再来,再来!”;青衣人喝声如雷。
如此这般,张恕等进攻了十六次,连摔十六个跟头,青衣人每次招法皆不相同,貌似粗朴无华,又分明妙不可言。
从摔第一个跟头开始,张恕就有些明白,这青衣人虽然言语粗鲁,却并无甚恶意,似乎还有指点之意,不由得心中大喜。
环视刘龙三人一眼,张恕带头一揖到地:“多谢大叔指点”
话未说完,青衣人骂道:“臭小子!快滚!别在这儿喧扰!”;言毕倒背双手,进门去了。
在他身后,大门咣当一声关闭。
赫赫,不识抬举!张恕四人呆在原地,恍如做梦一般。
刘龙摸摸脑袋:“神仙性格毕竟不同!被他骂着还挺舒服。”;罗洪调侃道:你就一贱骨头。
王俊看了张恕一眼,问道:“我们该走了吧?”
张恕一笑:“不走。”
诸人心同此意,抓起地上的山芋,啃了个精光。领悟青衣人拳意,一边仔细回想,一边彼此演练,乐此不疲,直至深夜。
可是一连两日,大门紧闭,再也没人出来,实在饿得不行,又去挖些山芋胡乱充饥。
第三天中午,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四人大喜,赶忙起身相迎。却见平儿走出门来,左手提着个食盒,右手提着一篮白馍,向他们走来。
真乃雪中送炭!
刘龙一把抓过食盒,放在石桌之上,打开盖子,里面是四碗肉菜。
平儿一笑:你们快吃,罢了去见爷爷!
谁是你爷爷?王俊词不达意,偶有废话。
张恕暗笑,说是谁你也不认识。
她爷爷,就是她爷爷呗,管他是谁!刘龙忙着吃肉,大嘴终是闲不住,见缝插针问道:对了,平儿你姓啥?
是哩,都算是脾气相投的朋友了,还不知她姓啥。
平儿诡秘一笑:不告诉你!
那咱爷爷姓啥?刘龙套着近乎,一脸怪笑。
哼,休来赚我,这不一回事么!平儿扮个鬼脸。
那爷爷叫啥名总该告诉俺吧?刘龙嘴比心快。
哼,无名!平儿懒得理他。
刘龙兀自喋喋不休,罗洪叉起一个馒头,一把塞在他嘴里,一屁股将他挤到一边,你个大嘴废话没完,俺还有话要说哩!
罗洪嘴里含着半个馒头,嘟嘟囔囔,没话找话:“多谢平儿,还想着我们。”
平儿扑哧一笑,撇嘴道:“自作多情,谁想着你们呢!爷爷是心疼山芋,怕被偷光了,可就没得吃了!”
刘龙又来插嘴:呃,你家山芋不大好吃,瞧咱这脸,都快成山芋色了!
我呸!平儿差点儿啐他一脸。
张恕不好意思,嘿嘿干笑,呃,那块山芋地是挖得差不多了。
“平儿,你也吃吧。”,罗洪拿了个白馍,递给平儿;接着问道:“平儿,你还有个爷爷?”,话一出口,自知也是废话。
“我不吃。”,平儿温婉一笑,将白馍放回篮中。半途早被刘龙一把抓过,平儿一笑:“慢点儿吃,吃完随我去见爷爷。”
“我说平儿,爷爷叫我等有何好事?”,刘龙涎着脸近前。
平儿咯咯一笑,真假难辨:“收拾尔等!”
四少年面面相觑,难测吉凶,刘龙口中念念有词,模样甚怪。
平儿奇道:“喂!你嘟囔什么?”
刘龙道:“别打岔,俺求神呢!”
平儿不信,哼道:“求的什么邪神?”
刘龙一笑:“求你爷爷正常点儿!”
平儿一嘟嘴,抡拳就打。
第十一章 隐者无名()
罗洪赶忙接住,赔笑道:“别理他!他嘴碎,天生的”
平儿莞尔一笑,这才作罢。
好你个罗洪,卖友求荣!刘龙瞪他一眼,愤愤不平。寻思平儿多半是戏言,不过还是令人心里没谱,不知她爷爷是世外高人,还是什么古怪老头儿,千万别像那青衣怪客,见面就是一顿打
且不管它,先吃饱了再说!当下风卷残云,三下五除二,竹篮已空,肉菜见底儿。
张恕四人抹抹嘴儿,跟着平儿向后院走去,一路上毕恭毕敬,大气儿也不敢出。经过两个月亮门,走上几十级台阶,来到第三进院落。
院子相较下面两个为小,却也有三丈之阔,地面乃石板铺就。耳听流水淙淙,是用毛竹接引山泉,流经一处石凹,打着漩涡流出墙外。墙角种着几棵梅花,两行潇竹,还有数盆幽兰。门前放着两架石锁,圆顶方身,石工精细,恐有千斤之重。窗下扔着个枪头,奇长超宽,不亮不锈,倒像个假货。
张恕心中疑惑。看清流梅竹,兰韵清幽,此乃文士之第。看石锁油亮,色如青玉,八成武夫之家。看枪头落寞,大得出奇,他家或有唱戏的——那家伙事儿木头的吧,戏台上吓唬人还行。
平儿领着四人走上二楼,楼内摆设简单,一张八仙桌,两张太师椅,颜色乌黑油亮。
太师椅上端坐一位灰袍老者,正闭目养神,听得人声,睁眼一洒,目光独特,能吓人一跳。看他身材魁伟,须发花白,年纪在六旬开外,面容和平儿爹爹有几分相似,一样的星眉郎目,鼻直口阔。
老者睁开双目,睥睨之间似乎桀骜不驯,不怒自威,又似乎难以形容。直到数年以后,张恕才明白,那种眼神叫——杀人无算,看惯生死。
四个少年更是不敢言语。
平儿可不怕他,笑嘻嘻叫了一声爷爷,那老者顿时双眉带彩,一脸慈爱,适才的威势全无踪影。
张恕等殷勤见礼,一揖到地,也叫了声爷爷,恭敬之至。
老者理也不理,令人甚感无趣,很是尴尬。
刘龙暗骂:老儿无礼!怪不得青衣人那德行,八成是他家人种不行呃,平儿和她父母还好。
老者对孙女一笑:“平儿,你去玩儿吧,爷爷有话要问。”
“我不!我不!”,平儿撒娇耍赖。老者摸摸她头上小丫,笑道:“乖宝儿,听话!”
平儿拉起爷爷的手,摇起来没完:“可不能为难他们哦!”
好。
拉钩!
平儿蹦蹦跳跳下楼去,老者看着孙女背影,微笑着摇摇头。半晌,老者忽然面色一沉,像是珠帘坠地,呱嗒一下,令人心中惴惴。
老者哼了一声,骂道:“臭小子!好大的胆子!”
骂得威严,骂得突兀。四少年心中一凛,想是怪我等调皮捣蛋?他这住处居高临下,能看得清楚哩
张恕有些不好意思,谢道:“请爷爷恕罪!”
刘龙故意满不在乎:“山芋还没吃完,给你老留了点儿!”
老者似笑非笑,眉毛一扬,威严道:“哪来的野小子!滋扰门庭,搅我清净,意欲何为?”
声如黄钟大吕,色如鬼蜮判官,这老者挺吓人的!
刘龙挤挤小眼儿,本想说句笑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王俊心里发慌,破天荒想说点儿什么,却张口结舌,无辞应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