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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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如让葛云拿着一筒竹简《子虚赋》去集市上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卖几个钱,自己则闷闷不乐地回到酒店,正要上楼,小丁子急忙拦住:“实在抱歉,楼上的文少爷喜欢清静,嫌楼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烦躁,因此已将先生的行礼搬到楼下来了。”
“什么?文少爷喜欢清静,我就要搬家?”相如一肚子气没处发,一下抓住小丁子的后领,提小鸡一般提了起来,“老子更喜欢清静,把全酒店的人都给我赶出去!”
“先生息怒,”小丁子自忖有金刚拳王程亦虎给他撑腰,狠狠地瞪着相如道,“楼上的房钱那么贵,你若把房钱付了,我马上就给你搬上去!”
一听到要房钱,相如顿时气馁了,咬着牙将小丁子扔在地上:“房钱过两天就给你,分文不少!”
“这个自然,”小丁子爬起来,拍着手上的灰尘道,“过两天,小的也一定将先生的行礼搬到楼上去!”
说完,小丁子匆匆逃进了里间。
相如虽气,却无计可施。这间客房比楼上的窄多了,而且还有些潮湿,墙上也是霉迹斑斑。不禁越看越上火,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门,对外面喊道:“店家,给我打一壶酒来!”
“来了,小二,去给司马先生打一壶好酒。”小丁子在里间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忙呼喝道,“好酒半两银子一壶,先给司马先生记着账。”
终于等来了程亦虎,小丁子急忙拉住道:“你把琴拿去送人情了,可我怎么向司马先生交代呀?”
程亦虎也有些苦恼,知道这琴是梁王送给相如的,不可能会卖,但也只好抱一线希望道:“到时候你就问他买,不管他要多少钱,我都买了!”
“他刚才威胁我,吓得我魂都丢了!”小丁子道,“要不你先去教训教训他,到时候也好威胁他少要点价?”
“我打不过他!”程亦虎苦着一张柿饼脸道,“而且,他原来还是我的领导,是我的兄长!”
“什么,你打不过他?”小丁子吓得脸都白了,“那,那你还敢拿走他的琴?”
“要是放其他情况,我不敢,但为了文少爷,我就敢了。”
“小丁子,小丁子,你给我出来!”相如的声音急切地响了起来,吓得小丁子噤若寒蝉,眼望着程少爷求助。
“一定要以你的名义买下来!”程亦虎才不管那么多,一下子将他掀了出去。
小丁子收势不住,差点撞在柜台上,忙满脸堆笑道:“请问司马先生还要酒么?”
相如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你把我的琴搬哪去了?你若敢说没看到,小心我一把拧下你的狗头来!”
小丁子望了一下相如的眼光,浑身打了个寒颤,天啊,这人真要杀人了!直觉一片冰凉从背脊梁窜上后脑。
“小的看楼下屋子潮湿,便将琴为你存放在库房了,小的,小的忘了给你说。”小丁子故作镇静地道。
相如松了口气,只要承认还在就好:“你交给我吧,我要弹两曲。”
“可是,我们掌柜说了,请你将房钱交了才还琴与你!”小丁子怯怯地道,“这个,小的真做不了主啊!”
相如皱了皱眉,原来这酒店是怕他赖了房钱。
小丁子见一说到钱相如就软了下来,忙抓住机会道:“有位客官看中了你的琴,托我来询个价!”
“才一天的房钱没付,就想卖我的东西了?”相如急道,“我那琴乃是无价之宝,他买得起么?”
“再是无价之宝总也是有个价的,”小丁子似乎看到了曙光,“请司马先生出个价,小的好去转告,绝对不让先生吃亏的!”
“不卖!”相如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一把将小丁子从柜台里面提将出来,恶狠狠地看着他道,“不但不卖,而且少了哪怕一丁点漆,你们就给我吃不了兜着走!”
文君以为下面是相如在为搬房间的事争吵,急忙给琴心吩咐了几句。
琴心下来看到小丁子恐惧的眼神,忙对相如笑道:“司马先生,你不要责罚小丁子了。我家少爷请你搬一搬地方……”
相如一听,将小丁子一扔,脸色更冷了:“还让我搬?你家少爷已经独占一层了,还嫌不够么?”
“先生误会了,”琴心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我家少爷是请司马先生还是搬回原来的房间。”
“这是为何,刚把我赶到楼下来,又要我搬上去?”
“这是我家少爷对先生另眼相看呀。”
相如没好气地道:“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司马相如不敢当,只配住楼下的房间!”
琴心反而不怕了,笑嘻嘻地道:“可我家少爷有话要对你说啊!”
“你传下来就行,我不想见他!”
“那,那,”琴心见相如决绝的样子,只好道,“我家少爷想试弹一下你昨夜买的古曲。”
一说到弹琴,相如心情好了许多:“唔,那好,我上去听听你家少爷弹琴!”
相如跟随琴心上得楼来,刚推开房门,相如的眼睛就盯住了屋中央矮桌上的绿绮古琴。
相如一下愣住了,这琴怎么到了这里?
“相如兄,快快进来,”文君赶忙起身道,“我刚得一绿绮名琴,欲以你购得的上古曲谱奏第一支曲子,可愿将曲谱借愚弟一用?”
什么,刚得一名琴?这绿绮何时易主了?
但看着文君那超凡脱俗的气质,相如忽然就释怀了,心道:“这文少爷乃我琴中知音,音律方面的造诣不在我之下,我用他用无甚区别,绿绮易不易主也就不重要了!”
如此一想,相如边走边从怀中掏出上古琴曲来:“相如能与贤弟共研古曲,乃人生一大幸事!岂有不愿?”
第98章 曲名凤求凰()
却说葛云到了风雅书屋后,本想将竹简直接卖给书屋老板的。没想到在讨价还价中,被几个刁蛮的夷人拦下了。
“这卷《子虚赋》,我们要了!”一个身材明显比常人高大三分的壮汉呲着嘴,露出满嘴的黑牙大踏步走了过来,似乎每一步都将地面踏得动了一动。
“好,好,你们要,你们要!”书屋老板似乎惧怕这汉子,急忙将葛云推出了门。
黑牙大汉将葛云带至一匹枣红马前:“小子,要价多少,给我们翁主说!”
葛云见紫衣翁主身旁还跟着两匹马,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人虽不甚健壮,但也非等闲之辈,倒不知遇到这些人是祸是福,便道:“此作乃是巴郡司马相如在梁王府的成名之作,请翁主斟酌着给个价吧?”
“咯咯咯,果是司马相如之作?”翁主年虽近三十,但笑起来眼角却无丁点皱纹,美艳如斯,不可方物,俨然比实际年龄小了十岁左右。
“翁主若不信,可问问街上读书之人便知。”葛云见翁主并无恶意,心情大好。
“即便是司马相如之作,别人为何不抄一份,还出钱来买?”
“翁主说的是,傻瓜才会出钱去买……”
“你敢骂我们翁主是傻瓜?”黑牙壮汉眼一瞪,恶狠狠地晃晃钵大的拳头。
“但这一卷赋却有人买,”葛云看也不看壮汉一眼,继续道,“因为,此卷乃是司马先生亲笔所书!”
“亲笔所书?”壮汉喝道,“这小子想多卖钱,就信口雌黄了!”
“你是司马相如什么人?”翁主似也有些怀疑。
“书僮葛云。”
“但我怎么能相信是司马相如亲笔所书?”
“翁主若不相信,可不买!”
葛云转身又要将赋卖与书屋老板,可老板为难地道:“翁主没走,我们不敢买。”
葛云气呼呼地冲到翁主的马前:“你们又不买,就不要多管闲事!”
翁主也不生气,笑道:“我没说我不买,我只是要你证明是司马相如亲笔所书!”
“你要我怎么证明,用我的拳头证明吗?”葛云气恼地吼道。
“哈哈哈,小子的拳头有我的一半硬吗?”黑牙壮汉大笑着又将拳头在葛云面前一晃,葛云不得不泄气了。
“对呀!”翁主却笑了起来,“原来跟司马相如的司七不是很有些功夫吗?你既说乃司马相如书僮,不至于没教你丁点武功吧?”
她怎么会认识司七?葛云心中一愣,但不动声色道:“我也会一些孙膑拳法!”
“我不懂是谁的拳法?”翁主咯咯地笑道,“跟随相如的人不会很怂吧?你若能正面接住黑牙桐的十招,我就承认此卷《子虚赋》是司马相如亲笔所书!”
“证实了是司马先生真迹,你能给什么价?”
翁主一愣,《子虚赋》的价格才是葛云所关注的焦点,便洒脱地道:“你接不住黑牙桐的十招,我给你十两银子买下,你能接过十招,我给一百金买下,如何?”
“唏!”周围看热闹的人众发出一阵嘘声,随即立刻叫起好来。
“此卷赋卖到书屋也就五两银子,谢谢翁主能出十两。”葛云感激地望着翁主道,“但我还是想试一试,以便证明我是司马先生身边的人,也证明此赋乃先生之真迹!”
“哈哈哈,”黑牙桐狂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十两银子也不少了!”
葛云心里并没有把握能接住黑牙桐的十招,此时才后悔自己练武不够勤,丢了相如的面子。但一想到是自己弄丢了褡裢,哪怕自己被打得残废,只要能帮相如挣回丢失的百来金,也值。
葛云将赋存放进书屋老板处,紧握拳头喝道:“来吧!看我葛云接你十招!”
黑牙桐哈哈狂笑,快步上前,也不多话,直接握拳就往葛云胸口打去。
这一拳虽是试探性一拳,但也加持了黑牙桐的八分内力。
葛云微微侧身,不躲不闪,也握起右拳径直迎着黑牙桐的拳头击出。
两只不成比例的拳头瞬间狠狠撞上,“嘭!”
黑牙桐连退两步,葛云一个趔趄连退了数步才站住。
周围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声,翁主也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力气不小,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个练家子。”黑牙桐眯起眼睛盯住葛云,语气稍有忌惮。刚才的一拳只让葛云后退了数步,对过之后自己的手竟微微发麻,让黑牙桐不得不正视对手了。
邛州大酒店二楼,悠扬的琴声充溢在文君的客房。
琴声时而舒缓,像微风轻轻拂过,在平静的湖面上漾着涟漪;时而急促,像山洪已然决堤,在崎岖的沟壑间横冲直撞;时而像相拥的情语,温馨浪漫;时而像离人的思念,凄苦惆怅……
文君奏时,相如心潮澎湃,暗中大呼好曲。
相如奏时,文君心乱如麻,眼中泪光闪闪。
“此无名上古琴曲,竟是如此感心动魄,荡气回肠!”相如喜道。
“名琴奏古曲,果不一般!”文君仍沉浸在动人肺腑的琴曲中。
“贤弟刚才所奏那一段,极为动情,应是体现女魃思念应龙之心绪!想不到贤弟虽为男儿,却对女子的情感有如此之深的洞悉,实属难得!”
文君起身岔开话题道:“此曲无名,太委屈她了!不如我们想个名儿吧,如何?”
“好!”相如也起身低头思虑,“这琴曲乃是应龙吐露对女魃爱慕之情的成果结晶,能配以此曲的名儿太少了。”
“高雅而不落俗套的,不妨唤作凤凰曲?”
“凤凰曲?凤凰乃百鸟之王,好是好,但总觉意味稍差。”相如又仰头冥思,“凤为雄,凰为雌。女魃日日对应龙歌唱,其情可泣。此曲,不如唤作凰求凤,如何?”
“凰求凤?”文君摇头道,“为何一定是雌求雄?应龙作此曲时乃是其对女魃恋爱心绪的吐露,唤作凤求凰,似更妥些!”
“凤求凰?凤求凰!”相如颔首道,“好,那就依了贤弟吧?”
二人刚为古曲取好名字,印月匆匆赶了进来,附在文君耳边说了几句。
相如一见,抱拳哈哈笑道:“既有见不得人的秘密,那相如告辞了!”
印月不满道:“什么见不得人啊,说得好难听!”
“你们慢慢聊,我也还有事!”言毕,相如已然退出门外。
相如的确还有事,带上门后就向集市南边的风雅书屋方向奔去。
葛云这半天还没回来,即便是卖不掉《子虚赋》,也早该回来了,他有些放心不下。
第99章 以拳对拳()
黑牙桐松了松拳头,对葛云道;“小子,这第二拳,我可要出全力了,你是接还是不接?”
葛云甩甩拳头,又“咔嚓嚓”地捏紧了:“来吧!”
若是其他情况,葛云可不愿担这份风险,毕竟对方人高马大,且面相骇人。但为了弥补自己丢钱的过失,他可得拼了!
“好!”黑牙桐大喝一声,跨步冲出,内劲先收后放,使出江湖上几乎失传的猛虎九式。黑牙桐虽然生性霸道,但是对于武学悟性颇高,现在已经是斯榆国响当当中上流人物,这一拳运上内劲虽然只有六成,也绝对超过一牛之力。
大汉时期北有匈奴、乌桓和鲜卑,东北有夫余,西域有乌孙、大月氏、楼兰等三十六国,西南夷更有夜郎、南越、身毒等百国千邦,斯榆国便是西南夷中的一个上等小国。
黑牙桐此次出游,便身负保障翁主安全之职。翁主欲买《子虚赋》乃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插曲,犯不着在大汉疆域生出命案来,是以虽动用了猛虎拳法,但仍不敢使尽全力。
“呀!”葛云大吼一声,直接迎上黑牙桐。既然是接招,因此他也没用步伐,只盯着对方的拳头,对方的拳头从哪里来了,他的拳头就往那里去!完全是一副硬碰硬不要命的打法。
双拳再次相交,一声闷响后葛云整个人被抛起,向后飞出了数米,倒在风雅书屋门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黑牙桐毕竟不同于普通人,长他十岁不说,内劲已经快到巅峰。刚才交手的刹那,葛云就感到对方除了拳力之外还有第二股劲道,瞬间两次冲击叠加的效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而是翻了数番!他的右臂从拳至肩都被震得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