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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司马相如-第71部分

小说: 司马相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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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写的什么?”

    “我说了后,你不要生气!”

    “你自作主张,我已经生气了。”

    “那怎么办,我,我又没办法将绢帛拿回来!”琴心故作害怕地道。

    “快说,写的什么?”

    “我写的是,‘若敢负了文君姐,小心印月阉了你!’”

    印月脸上飞过一抹红晕,一把揪住琴心的衣领,“你真这么写的?”

    “你有武功呀,不这样写难道写文君姐去阉了他?”

    “好呀,你把我和文君姐都骂了,”印月手中一紧,“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把我们不放在眼里!”

    “救我!”琴心大叫道,“文君姐姐,我也是为了你好嘛。快救我。”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车驾平稳地前行着,文君的眼睛也一动不动地望着帘外,心中却似波翻浪涌,只道那司马相如,真乃非常之人!当街抚琴,当街纵歌,当街表白,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第101章 计谋卓王孙() 
卓安连连挥着响鞭,两匹马昂首欢奔,马蹄轻捷,銮铃叮当,向卓府驰来。

    “咦,那不是卓安吗?是不是把少女主接回来了?”管家卓林注视了片刻,惊喜地对身后僮仆叫道,“是少女主回来了,快去禀报老爷和夫人,少女主回来了!”

    卓王孙和夫人听说女儿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跑门口来迎。卓母在丫环搀扶下,心情激动,一路走一路用长袖擦着湿润的眼角。

    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看着文君一下车,卓母便哭着叫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呀,咋的这么瘦了啊!”

    文君伏在母亲怀里,强忍着不哭出声,双肩颤动,泪落如雨。一年半啊,那份哀怨和悲愁,那份委屈和伤心,都化着了滚滚的热泪。印月和琴心受的苦不亚于文君,此时也早已泪流满面。见此情景,周围的丫环们,无不掩面而泣。

    “唉,唉,女儿回家是喜事,抱头哭什么嘛。哭就能哭来好运吗?只怪女儿命苦!”卓王孙一迭连声地道。

    卓母哭道:“你,你个老不死的,都怪你把女儿嫁给了窦家!这次回来,我再也不放她走了!”

    “女儿已是窦家的人,这是命中注定的!不回不行!”

    “我的女儿你作一回主了,这次,我要做一回主了,我不要女儿再离开我!”卓母发狠道。

    文君也哭道:“爹爹,孩儿再也不愿回窦家了!”

    卓王孙挥挥宽大的袍袖道:“好好好,这个先不提了,快送文君回绣楼!”

    卓林忙对一旁的丫环命令道:“侍候少女主回绣楼!”

    众丫环簇拥着文君穿过月洞门,进入花红柳绿、假山玲珑的花园,踏过花径,登上久别的绣楼。

    眼见珠帘画屏、琴几书案都丝毫未变,这是文君少年时代生活的地方,如今一见恍如隔世,忍不住又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豪华气派的县令府,王吉与相如促膝而谈。他们都为阔别多年后的相逢而分外激动,满肚子的话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没有为兄的照顾,父母和家庭将更加凄凉悲惨。”相如向王吉道谢后又叹道,“唉,自我以赀为郎至今十三年了,不仅未能全忠尽孝,还落得个无一官半职。我,我是深感惭愧呀。好在老兄才华得以展现,遂了夙愿。如今若不是老兄这份情谊,只怕我都走投无路了。”

    “子虚赋,天下第一大赋也!”王吉哈哈笑道,“贤弟何必如此谦逊,你的成就已经让我辈仰之不及!”

    “但我现在却落魄如斯!”

    “贤弟,话可不能这样说。”王吉道,“你只是暂时云游而已,刚才县衙里的人还说,看你高雅的举止,潇洒的风度,无不认为你是卓尔不群的有为之士!”

    “老兄可别开玩笑了。我这还不是做做样子?到你这儿来,不装饰一下怎么行呢?”

    “人的气质怎么能是装得出来的?哈哈哈……”

    听王吉如此放得开,相如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转过话题道:“听说你这临邛有一位大富翁叫卓王孙?”

    相如想问卓文君,却还是没开得了口,便婉转提到其父。

    “嗯。是这样的。”王吉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这卓王孙啊,祖籍关东赵国人,乃冶铁世家也。秦灭六国后,其祖父辈主动远迁至蜀郡临邛,同时带来了先进的冶铁技术。”

    “先进的冶铁技术?”

    “是的!”王吉举杯道,“加上朝廷对经济活动采取宽柔政策,卓家聚民采矿,冶铁铸造工具,供应当地和附近地区民众生产生活之用,还远销巴蜀以外。卓家经营有方,到卓王孙父辈时已致巨富,拥有家僮八百人。”

    “八百人?”相如惊道,“你手下的官差数量也不过如此吧?”

    “是啊!这卓王孙富有得令人咋舌!”王吉连连砸着嘴道,“住的大院比官府豪华气派多了,笙歌楼台,钟鸣鼎食,金银满屋,生活奢华,穷尽人间享乐之能事。”

    “那为何其女还要嫁与窦府病秧子?”

    “这个可就复杂了!”王吉笑道,“临邛向来被称为风景优美,舟船争路,车马塞道,商旅敛财的‘小成都’。铁器更是驰名蜀郡内外,这不,卓文飞和程亦虎都赶到成都筹办铁器商展会去了。两年前,朝廷准备在临邛设置盐铁官,但这里除卓家而外,还有程郑家也有僮仆五六百人,其余能称上巨绅大户的不下十余家……”

    见相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王吉苦笑道:“卓王孙本以为这盐铁官手到擒来,没想到程郑横插一手,这官便一拖再拖,没办法,卓王孙便将女儿嫁与成都窦府,企图能得到窦府在朝廷势力的支持……”

    “他这女儿叫卓文君,相如遇见了。”相如见王吉滔滔不绝地说下去,终忍不住打断了话头。

    王吉望着相如急切的眼光,抚掌笑了起来:“唔,好啊,好啊。这卓文君乃卓王孙独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当是我临邛的第一才女;其生得花容月貌,堪称我临邛的第一美女。如此才华和容貌堪称蜀郡第一的奇女子,相如莫不是有意于她了?”

    “唉,若换作别人,我还真道不出口,好在你我不外。相如的确对文君是一见倾心,从文君留在琴筒中的绢帛字条来看,似也于我有心。”相如将酒杯放在桌上,失落地道,“但卓府居然比你这衙门都管得严,硬是不放进一个生人进去,我带着葛云去了几回,莫不是吃了闭门羹,连见着卓府上层和文君的机会都不给!”

    “才女当嫁知音,放心。”王吉喜道,“相如贤弟既倾心于文君,我定效犬马之劳,全力成全你们的秦晋之好!”

    “莫非老兄有什么良策,能让我见着文君了?”

    “良策暂时还没有,不过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是吧?”王吉笑道,“来,喝酒!”

    “咯咯咯,”风盈盈捧着茶壶出来了,亲自给相如和王吉斟了一杯道,“我有良策,不知相如兄愿听否?”

    “嫂子的良策,相如岂有不愿听之理?”相如忙道。

    “不得反悔,我想出来的办法必须照办!否则,不说!”

    “好好,相如一切都听嫂子的,决不反悔!”

    “我这良策啊,岂非是让你见着?而且还要让文君了解你,从而倾慕你!”风盈盈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

    “这,谋算卓王孙,不太好吧?”相如皱眉道。

    “有什么好不好的?为的是让文君了解你的才华和情意,如果她对你无意,那我们也不赔什么的。”王吉哈哈大笑道,“连同卓王孙请客,亦为心甘情愿!”

第102章 赋迷卓文君() 
文君来到了久违的卓府书房。

    卓王孙不喜诗书,但为了不让人看成是没素质的暴发户,却也附庸风雅,在卓府设置了精致豪华的书房。

    卓王孙家富千万,高价购来的各种书籍琳琅满目。这一年半来,文君最苦闷的是没有诗书可看,与外界诗词歌赋相隔绝。当她读到新添的檀木书架上一篇《子虚赋》时,不禁大为惊异!

    “好!好!好一篇《子虚赋》!”

    “不过一篇赋嘛,就那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琴心诧异道。

    “此赋可称清逸绝唱,冠卓古今!太好了!太好了!”

    “如此说来,比司马相如还好了?”

    “你这丫头,”文君羞红了脸,慎怪道,“一个是赋一个是人,无可比性。”

    “文君姐姐,倒不知此赋为何人所作?要不要奴家去打听下?”印月道。

    “不用,只要赋好,哪管他是谁写的呢?不过,写这赋的人必为高洁之士,才华横溢之奇才。”

    “文君姐姐怕我去打听?是不是怕作赋之人把司马相如给比下去了?”

    “你们二人是合了心想来气死我啊?”文君假装生气道,“把这《子虚赋》给我拿到绣楼去!”

    “诺!”

    卓府深院花厅内,挨墙壁四周一溜儿摆开二十多只形似酒坛的大肚巨坛,样式古朴,容量惊人,其颈甚细,刚够投一枚五铢钱进去。

    卓王孙一边清点收入,一边挑选成色好的钱币投进大坛中。

    “满了几坛了?”卓王孙明知道投满了几坛,偏偏来这儿就要习惯性地问一句。

    “恭喜老爷,已经满了二十九坛了。”卓林记不得是第几千次回这同样内容的话了,但主人高兴他也还是挺高兴地笑答道。

    “每坛可以装多少钱?”卓王孙又故意问道。

    “十万!老爷!”

    卓王孙就半眯缝着眼,又选出钱币来投。

    卓王孙很高兴满了二十九坛,当然也高兴自己靠投钱币无意中成了暗器高手。

    暗器高手怎样才能在好心情中炼成?无师自通的卓王孙给出了答案。

    “当!”

    聆听着钱币准确掷入坛颈后发出的撞击声,就象是在欣赏世上最美妙的音乐,怡然自得,神情陶醉。

    “老爷,”管家卓林来报,“程郑老爷来访。”

    卓王孙收住笑,抬头道:“客厅见!”

    门外立即传呼出去:“有请程老爷于客厅。”

    程郑腆着肚子施礼相见,卓王孙揖让入座。这程郑比卓王孙略矮略胖,冬裘夏葛,衣着豪华,在临邛的财富和商界地位仅次于卓王孙。

    卓王孙端坐于正椅上:“程兄来访,有何见教?”

    “卓翁啊,你可知晓,”程郑坐于侧椅,侧着身子道:“都亭住上了一位稀客!贵客!罕世之客!”

    “嗯?”

    “王县令亲自郊迎三十里啊!”

    “啊?县令郊迎三十里?”卓王孙惊讶道,“闻所未闻!什么罕世之客,如此隆重?”

    “这位贵客复姓司马,名相如,字长卿。听说在景帝身边任过武骑常侍,同景帝同乘一车打猎出游,后来被梁王硬要了去,待为座上贵宾。此人仪表堂堂,气宇轩昂!”

    “你说的是天上的神?”卓王孙皱眉道。

    “此人号称琴曲纵歌天下第一,剑法武功天下第一,赋作文才天下第一,琴剑赋三绝呀!”

    “越说越离谱了,琴没耳闻过,剑没领教过,赋没看到过!”

    “哦,那篇名动天下的《子虚赋》就是他写的。”

    “《子虚赋》?怎么这么熟?”

    “怎么会不熟?”程郑提醒道,“我们几个月前不是在风雅书屋各自买过一卷那篇赋吗?竹简的。”

    “哦,记起了。”

    “现在啊,听说绢帛的又出来了,每轴卖到十金都还抢手得很!”

    “好!别人出十金我就出二十金,一定要买一轴回来,”卓王孙道,“刚好可以给我小女解解闷。唉,文君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好,为了陪她,我门都没出过,没想到这几天出了这么大的新闻都不知道。惭愧惭愧。”

    程郑忙趋前小心翼翼地道:“前次提的关于犬子与令女之事,不知卓翁考虑得如何了?”

    “至于这个嘛。程兄说得没错,妇人再醮,古已有之。但守节三年还是要遵从的,我意已决。不过可先择日定下这门亲事,但必须再等一年半,让她守节三年后才能娶!程兄以为如何?”

    不待回话,卓王孙的心思还在刚才那新闻上:“这司马先生又怎么到临邛来了?”

    “好!应了就好!那就三年后娶!”程郑兴奋得抚掌道,“是这样的,梁孝王病故了,所以他衣锦归来特访故友王县令。听说啊,我们临邛的十几二十家富户都争着在请司马先生做客哩。”

    “争着请?啊,应该的,应该的,这样的罕世之奇才,应该结识!”

    “是啊,不瞒卓翁。鄙人也曾去请过一次,也被他的书僮一句‘多谢程翁美意啦。先生鞍马劳顿需要休息,过几天再说吧’给挡了回来。”程郑又趋前一步道,“这临邛啊你最有地位,司马先生是见过大世面的,如果先应了我们这些宴请,恐扫你的颜面。所以,鄙人建议我们一道去请,在你的华堂设宴。不知卓翁以为如何?”

    “好啊!”卓王孙暗暗心惊,幸好司马先生没答应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好事者,否则我这老脸还往哪儿搁?“我们岂能落于他人之后!那就由你我二人出面,于此备盛筵宴请司马先生!”

    “好!一言为定!”

    旭日初升,临邛的西北道上,卓王孙叫停浩浩荡荡的卓府家丁,叫住程郑道:“我们先在旁边看看情况,是否真如你所说。”

    他可不会听信程郑一堂之言,他要证实一下这司马相如是否值得他请。

    果见南边官道上,王吉老远就下了官轿,仅带了一名官差匆匆进了都亭。

    隐约听得官差谨慎的通报声:“王县令特来参见司马先生,不知有否打扰?”

    半个时辰后,王吉才从都亭出来,向县衙赶去处理公务。

    接着又有不少大户大家恭恭敬敬地低头进了都亭,而后又失望地摇着头出来。

    “看,秦家也来了!”

    “不行,我们得赶在他前面!”卓王孙急道,“这秦家乃是书香世家,说不定司马先生一见如故,让他抢了先,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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