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非谍-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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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落。
一个柔美的声音道:“谓儿,吃饭了,别练了,快回来!”
只见一个妇人,身形窈窕,面容清丽,虽是布衣粗裙,却掩不住一股书卷之气。
幼童一个转身,脚步一滑,雪地中直直滑行而来,到了那女子面前,站在身子,仰脸叫道:“妈妈。。。。。。”
冷谓昏迷中,嘴唇微张着,喃喃叫着:“妈妈,妈妈。。。。。。”
一个欣喜的声音叫道:“醒了,醒了,你醒了,他醒了!”
好几个声音叫道:“他醒了,醒了,醒了!”
冷谓缓缓睁开眼睛,面前一个个面容,都是含着热泪看着他。
他没有死!
他不能死!
他已是他们的希望。
他们的太阳和明天。
他们的信心和希望。
他如何能死?
一个轻柔的身子扑上来,抱住他,哭倒在他身上。
“阿森呢?”
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丁清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咬了咬嘴唇,摇摇头。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几日我们找遍了整个上海滩,所有青帮弟子都在找,可是一件点消息也没有。”
是秦伯。他听到冷谓醒来第一句话先问兄弟安危,暗暗点头。
秦伯叹口气,道:“我把所有的青帮弟子都调动起来,就是没一点消息,不过,他应该没事,否则我们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
冷谓道:“扶我起来。”
丁清一愣,想说什么,看到冷谓坚定的眼神,终于什么也没有说,伸手扶着冷谓,秦伯也上前帮忙,扶着冷谓靠坐在床头。
冷谓打量四周,只见房间布置得甚是雅致,亮着灯。
秦伯笑道:“这是我们青帮秘密基地,安全屋,你不用担心。”
冷谓点点头,看着眼前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微笑道:“谢谢你。”
那医生急忙道:“不敢,先生是我青帮掌信人,便如同杜先生亲临一般,我是先生下属,做什么都是应该,如何言谢?”
冷谓一愣、
秦伯微笑道:“我青帮掌舵人杜先生亲自将我本帮信物交付于你,你现在便是掌管我青帮信物,指挥我青帮数万弟子的掌信人。”
冷谓微笑道:“这么说,杜先生是掌舵人,我是掌信人?”
秦伯笑道:“是,就连老朽也是你的下属,受你指派,听你指挥。”
丁清忽然道:“他不是,我才是!”说着亮出手腕,只见那镯子在灯下闪闪发光,晶莹剔透。
冷谓看着她,丁清嫣然一笑,俏脸生晕,只是脸上兀自挂着泪痕。
冷谓微笑道:“堂堂青帮掌信人,竟然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且是个爱哭鼻子,动不动就流眼泪的黄毛丫头,岂非咄咄怪事?”
丁清一下子红了脸,低下头,小声道:“我哭还不是怪你?”
秦伯假作不见,那医生转过了头。
冷谓看着秦伯,淡淡道:“也许我知道我那兄弟现在何处。”
秦伯一愣,丁清急道:“他在哪?”
冷谓微笑道:“陆伯鸿寓所。”
丁清都:“可是那里已经被鬼子查封了,他怎么可能在哪里?”突然明白过来:“那个女人。。。。。。”
秦伯道:“不错,我真是老糊涂了,灯下黑,就是灯下黑,你那兄弟一定是被那女人救走了,那女人带着他躲在陆伯鸿家里,那里本就是她的家,她对那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我们想来想去,就是没想到这一层。”
冷谓点头道:“日本人本来要杀那女人,那女人是被阿森救下来的,因此无论如何那女人都不会出卖阿森,她绝不会将阿森交给日本人,所以阿森暂时还是安全的。你们去,找到阿森,不要伤害那个女人,把阿森和她一起带回来。”
秦伯道:“好,我亲自带人去。日本人这几日盘查得紧,路上只怕还得费些周折。”
冷谓微笑道:“谢谢。”
秦伯笑道:“你太客气了,你现在可是掌信人。。。。。。”说到这里,笑着看了丁清一眼,丁清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秦伯看着冷谓,微笑道:“你真了不起,机敏之处,丝毫不弱于杜先生,佩服,佩服啊。”
丁清笑道:“秦伯,你太抬举他了,你再夸他,他尾巴就该翘天上去了。”
冷谓微笑道:“你想什么呢,秦伯佩服的不是我,是杜先生,杜先生有眼光,选了你这么一个兰心蕙质的大美女当掌信人,真是了不起。”
秦伯哈哈大笑:“了不起,了不起,你和杜先生都是人中龙凤,当真了不起。”说着,转身缓步出门,边走边叹道:“后生可畏,了不起,了不起!老了,老了!”
(本章完)
第108章 失手()
那医生微微躬身道:“先生,您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房子,寸步不离,有什么事,您随时叫我。”
冷谓点点头,道:“谢谢。”
那医生略略躬身,退出房去,关上了门。
丁清看到医生出去,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到冷谓怀中,紧紧抱住他,什么话也说不出,闭着眼睛,只是流泪。
她和冷谓二人共同经历生死,后来冷谓又受伤昏迷不醒,在生死路上挣扎徘徊,她担心冷谓生死安危,自己的心已不知在生死之间来回了多少次。
他若死,她定死!
庆幸的是,他终于活转过来,她这一番心路历程,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其中的患得患失,酸甜苦辣,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这一番生离死别,惊心动魄,此刻才真正脱离危险。
想来此刻外面的天该是蓝色的,太阳该是高高照着,清风吹着,花儿开着,鸟儿叫着,人儿笑着。
冷谓微笑道:“哭什么,伤心甚?”
丁清抬起头,泪眼婆娑:“哭你,你还说,你还说……”伸出手,一双粉拳捶打着冷谓。
轻轻的。
柔柔的。
她爱煞了他。
她不能没有他。
绝不能!
冷谓任她捶打,任她发泄,微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丁清摸着他的脸,嗔道:“你还说,你整整昏迷了六天六夜,你差点……”
冷谓一惊:“你说什么,六天六夜?”
丁清点点头:“你以为呢,你知道不知道,你能活过来就是奇迹,医生都说你命不该绝。”
冷谓大笑道:“名医啊名医,高,实在是高,知道我命不该绝。我给你说,我还没生儿子呢……”
丁清脸一红,嗔道:“没正经。”
冷谓正色道:“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了儿子我才能死……”
丁清伸手捂住他嘴,嗔道:“瞎说什么,你不能死,不会死,以后不许再说这个字。”
冷谓笑笑,拉着她的手,慢慢抚摸。
丁清低声道:“你前后受了三次伤,枪伤没好,接着又受刀伤,紧接着又受枪伤,你是不要命了!”
冷谓沉声道:“我必须去!”
丁清想到那些警察兄弟为了救自己和冷谓而死,也是黯然伤心,低声道:“我明白,他们都是青帮子弟,看到我戴着青帮信物,所以不要命地来救咱们。”
冷谓点点头,没有说话。
丁清凝视着手上镯子,轻声道:“你说他们怎么会用一个玉镯当信物,,万一……?”
冷谓微笑道:“你有所不知,此物乃是玄铁寒玉,淬而不碎,摔不了的。”
丁清大喜道:“真的么,这下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你真坏,怎么不早告诉我。”
冷谓微微一笑。
丁清抚摸着手上镯子,道:“你以后再也不要那么冲动任性了,好不好?”
冷谓嗯了一声。
丁清凝视着他,轻声道:“我认识的你,一直是那么从容不迫,淡定自若,可是自从你上次回来,你就变得冲动任性,行事鲁莽,一点也不顾忌后果。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不顾及自己的性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想过我吗?”
冷谓沉声道:“想是当然想过的,可是我当时蛮劲发作,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为了救你我的性命,那么多青帮兄弟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我若不为他们做些什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丁清看他脸色苍白,语气沉重,想起那些慨然赴死的青帮弟子,不自禁心中难过,怔怔流下泪来。
冷谓虎目含泪,沉声道:“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丁清伸手握住了冷谓的手,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正因为这样,所以你才要好好活着,为他们报仇雪恨。”
冷谓重重哼了一声。
丁清道:“那个日本人好生厉害,竟然能伤得了你,他是什么人?”
冷谓沉声道:“我能杀他。”
丁清微笑道:“我知道,他不是你的对手。”
冷谓淡淡一笑,似乎有些疲倦。
丁清看他精神不济,心中怜惜,轻声道:“来,我扶你躺下,你好好休息。”
冷谓点点头,依言躺下,闭上了眼睛。丁清坐在床边,手支着头,静静看着他。
宫本力直很愤怒。
他伤得很重,冷谓那一拳正中他胸口,震散了他的护体罡气,震断了他几处心脉。
好强的功力。
这个中国人真是太厉害了,平生仅见的高手,绝对的高手。
这几日宫本力直一直躺在床上养伤,他的心脉断了几处,真气已被打散,全身血脉不通,根本动弹不得。
羽根小树站在床前,恭声道:“长官,卑职带人在城里四处搜捕,可是却查不到那几个中国人的踪迹,卑职正安排人手,加紧搜捕,您放心,那几个中国人竟敢跟大日本皇军作对,卑职一定抓住他们,将他们斩首示众,为长官报仇!”
宫本力直摇摇头道:“不!”
羽根小树一愣。
宫本力直厉声道:“我要将他们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方解我心头之恨!”
羽根小树立正道:“嗨!”
宫本力直眼睛直直盯着羽根小树,沉声道:“羽根君,你要加紧努力,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定要认真对付他们,他们将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羽根小树立正,大声道:“请长官放心,卑职一定尽心竭力,一定消灭他们!”
宫本力直点点头道:“呦西,很好。羽根君,你过来。”
羽根小树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宫本力直压低声音道:“羽根君,军部有一个针对中国战场的秘密计划,最近正准备在淞沪地区实施,上海就是这个计划的主要实施地点,因此上海的治安至关重要,你明白吗?”
羽根小树精神一振,道:“嗨!卑职明白!”
宫本力直点点头,低声道:“咱们一定要尽快消灭上海的抵抗组织,消灭那些抗日分子,震慑那些中国民众,彻底消灭他们的抵抗意志,让他们不敢反抗,不能反抗,只能乖乖归顺我大和民族,做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顺民,你明白吗?”
羽根小树道:“嗨,卑职明白,卑职一定努力!”
宫本力直说了这么多话,精力不济,道:“你去罢,我要的是结果,结果!”
(本章完)
第109章 一再见()
阿森醒来了。
耳边响起一个欣喜的声音叫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来了!”
阿森缓缓睁开眼睛,面前一张姣好的面容充满欣喜之情,低声道:“你醒来了!”
阿森张张嘴,最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身子软绵绵的,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
阿森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那女人见状,急忙道:“你不要说话,你受了重伤,好好休息。”说着,拿过一个湿毛巾来给他擦脸。
阿森试着动一下,浑身剧痛,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那女人柔声道:“你别动,什么也别说,等你伤好一些了再说。”
阿森瞪大眼睛看着她,他认得面前这个女人,那天日本人要杀她,自己就是救她的时候受的伤。
那女人轻声道:“你别动,也别说话,等你伤好一些再说。你等着,我给你喂点水喝。”说着话,起身倒了一杯热水,用勺子搅了搅,端过来,坐在阿森旁边,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翼翼递到阿森嘴边。
阿森慢慢张开嘴,那女人喂他喝下,脸露微笑,又舀了一勺,吹了吹,喂他喝。
那女人始终面带微笑,动作轻柔,喂阿森喝了好几勺水,又给他舀了一勺,阿森摇摇头,头转过一边。那女人一怔,微笑道:“你不想喝了?那你等着,我给你做饭吃。”说着,自己喝了那勺水,又喝了一勺。
阿森看着她。
那女人放下杯子,给他盖好被子,柔声道:“你躺着别动,我马上就回来。”
阿森点了一下头。
那女人转身出去,关上了门。脚步声细碎,渐渐去了。
阿森躺在床上,眼睛转动,打量四周,只见面前放着一张桌子,桌上一盏油灯,灯光昏暗,四周墙壁粗糙,不像是房间,倒像是个地下室一般。
阿森双手慢慢撑着床,试着坐起来,略一用力,手臂酸痛,根本使不上力,双手一松,颓然倒下。
躺在床上,想到那天的情形,仍是心有余悸。
那日本人好强的功力。
那一刀刚猛霸道,刀锋未至,刀气已然笼罩了自己全身,伤了自己经脉,多亏大哥及时出现,出手一刀,分了他的心神,减弱了那一刀的力道,饶是如此,自己仍然挡不住他那一刀。
不知大哥怎么样,能不能敌得过那日本人?大哥武功高强,或许比那日本人强些,可是大哥只怕也使不出如此刚猛的一刀。
大哥有没有受伤?
大哥武功未必弱于那日本人,可是大哥孤身一人,却要面对那么多鬼子。。。。。。
大哥绝不能有事!
想到这里,牵挂冷谓的安危,心急如焚,再也躺不住了。可是自己现在动也不能动,又该如何?
阿森闭上眼睛,慢慢凝聚气力,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