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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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蒙倏然而起,大惊失色。
吴兵更是惊恐万状。
这时,雷电交加,暴雨骤至。
吕蒙仰头望天,神色大恐。
吴兵惊恐异常,人人瑟索,个个发抖。
有人甚至在哭声呼着。
“老天爷呀!老天爷呀!”
吕蒙没管士卒,转身急走,只扔下了一句话。
“厚葬关夫人!”
第179章 军令如山吕蒙灭亲 闻失荆州人人震动()
179军令如山吕蒙灭亲闻失荆州人人震动
次日,仍大雨不断。
吕蒙率众将在街上巡视。他们无一人戴雨具,人人浑身湿透。
突然,吕蒙目光盯住一处。
那里有一人头戴斗笠。
吕蒙见了,大怒道。
“左右!将头戴斗笠之人拿过来!”
左右立即过去,将戴斗笠之人拿了过来。
吕蒙又吼道。
“将斗笠揭了!”
左右闻令,立即揭下斗笠。
吕蒙见了戴斗笠之人,眼中掠过一丝惊色。
原来,戴斗笠之人竟是吕蒙表侄。
表侄立即跪下了。还没等吕蒙开口,便嗑头告饶起来。
“大都督,饶了我吧!”
吕蒙听了,怒色不减,吼道。
“饶你?我有军令,不得妄杀一人,不得妄取一物,你焉能不知?”
表侄知道铸成大错,面如死灰,声音战抖道。
“小的知矣。”
吕蒙听了更怒,吼道。
“汝既知,为何明知故犯?”
表侄一脸惧色,怯怯地解释着。
“小的取荆州立功,擢拔而获新官铠。小的恐大雨坏了新官铠,故取笠以掩之,并非私用。”
吕蒙一听,怒吼起来。
“还敢狡辩!汝护官铠,可取笠;汝腹饥,难道可取食?汝无房,难道可夺屋?”
表侄见吕蒙更怒,又急忙磕头。
“大都督,小的知错矣!小的这就去退还斗笠,赔罪认错!”
表侄说完,起身便走。
吕蒙见了,暴怒地大吼。
“哪里去?与我斩首示众!”
表侄一听,脸都吓白了,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表叔!饶命啊!侄儿上有高堂,下有幼儿。今犯军纪,侄儿已知错愿改,也愿受责罚,只求表叔留侄儿一命!”
马忠知违令者原是吕蒙表侄,立即开了口。
“大都督,彼已知错愿改,愿受责罚,且立新功,就重责留命吧!”
吕蒙身边众将见马忠开了口,也一齐请求起来。
“是啊。大都督,就将功补过,重责留命吧?”
马忠与众将代为告饶时,表侄一直含泪眼巴巴地望着吕蒙。
吕蒙听众将都在告饶,怒视众人道。
“军令岂是儿戏?本都督之亲违令,若不正法,焉能服众?”
马忠与众将听了,自知理亏,纷纷低下了头。
表侄一见,大叫起来。
“表叔!饶命啦!表叔!饶命啦!”
吕蒙神色由愤怒转为肃穆,语气也低沉了。
“汝犯军纪,罪责难逃。汝之家人,我会照料。汝且去吧!”
表侄听吕蒙话已至此,只好含泪磕了个头,悲咽道。
“家人有依,侄儿便放心了。侄儿代家人,谢过表叔!”
吕蒙见了,眼中闪着泪光,挥了挥手。
刀斧手架起表侄。
表侄浑身绵软地被拖走了。
次日雨霁云开。
江边停着的一只船上,放着一口棺材。
吕蒙双眼含泪,站在棺材前,将一只沉甸甸的箧子交给一位小校,颤声嘱道。
“此为五百两银子,一并交与其家人。”
小校接过箧子,神色肃穆。
“是!大都督还有何吩咐?”
吕蒙仍泪眼朦胧。他轻轻抚摸了一下棺材,转身下了船。
江岸,众将士望着江边低头而来的吕蒙,肃然起敬。
曹操两次以孙权将攻荆州之事相告,关羽都没有弃樊城之围而退守荆州,令曹操颇为不解。此时,他独自一人,正在帐中烦乱地沉思。
“孤一再相告,云长竟不为所动,这是为何?这显然乃云长不相信孤。孤并未相欺呀,云长为何如此不信呢?”
曹操正思考间,探马匆匆入报。
“魏王!吕蒙已取了荆州!”
曹操闻报大惊,忙问。
“甚么?吕蒙已取了荆州?”
探马肯定地点了点头。
“对!吕蒙已取了荆州!”
说吕蒙已取荆州,连曹操听了都不相信,急忙惊疑地问。
“未闻东吴出兵,且吕蒙已病入膏肓,如何便取了荆州?”
探马见曹操不信,也别无他法,只好说。
“小的不知如何,然吕蒙确已取了荆州。”
曹操听了,仍将信将疑,立即下令。
“再探!”
“是!”
探马领令去后,曹操心中仍在想。
“吕蒙已取荆州,此等大事,探马当不误报。此事若真,非同小可!当速报云长才是!”
曹操想着,立即铺纸挥毫,给关羽写起了信。
关羽接到曹操遣人送来的信,立即拆阅。
曹操信中,第一句话便写道:
“云长,吕蒙已取荆州矣!……”
关羽刚看了这一句,便冷冷一笑,然后将信撕得粉碎,怒道。
“哼!我沿江烽火台未举火,荆州城未闻警,亦未闻东吴发兵,更兼吕蒙已病入膏肓,如何取我荆州?反之,樊城危急日甚,曹贼无计可解,便有此前之信,今日之言。如此这般,皆为曹贼奸计也,岂容骗我?”
关羽心中始终认为,曹操一再来信拿荆州说事,都是为了骗他撤军,以解樊城之围。此时,他仍为曹操一再欺骗他而心中恼怒不已。
“曹贼一再以荆州之事骗我,视我为三岁小儿,实在可恶!我今非取樊城不可,以泄我心中之恨!”
关羽如此想着,更坚定了非取樊城不可之决心。
关羽虽不相信,然荆州失了之传闻,一时不胫而走!
一日,关平在街上巡察,便听得前边一胖一瘦两人在说荆州失了,顿时大惊。但关平没有打断两人的话,而是一路静听,想所闻更详细。只听瘦子悄悄对胖子说。
“吕蒙已取了荆州,你可知道?”
听了瘦子这一重磅消息,胖子又惊又疑,忙问。
“真的?”
瘦子见胖子怀疑自己乱说,有些不悦,不高兴地说。
“当然是真的。”
胖子听了,仍难确信,又说。
“未闻东吴出兵,荆州也未打仗,如何便失了荆州?”
瘦子听了,更不高兴,气恼地说。
“你问我,我问谁去?”
胖子听了,便说。
“那你听谁说的?”
瘦子听了,气恼地说。
“你不信就算了!”
关平听到此,急忙上前,拉住瘦子问。
“你告诉我,谁说荆州失了?”
瘦子见突然被一位将军执住,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
“将、将军!草民、草民只是听说。求、求将军饶我!”
关平见瘦子惊恐,宽慰起来。
“你休恐慌,且告诉我,听何人所说?”
瘦子听了,神色稍安,立即说。
“草民妹夫,方从荆州归来,说吕蒙破了荆州。”
关平听到此,没再说话,放开瘦子,急步去了。
关平得到荆州已破的消息,立刻去见关羽。他神色紧张,匆匆进帐,便立即开口说。
“父亲,孩儿闻人言,吕蒙已取了荆州,父亲可知?”
关羽听了,不仅不惊,反而神色平静,说道。
“为父知矣。曹操已来信言及。”
关平一听,更急起来,忙说。
“荆州若失,非同小可!父亲既知,为何还不往救荆州?”
关羽听了,笑了笑道。
“我儿休急。此乃曹贼诡计,岂能骗我?”
第180章 坦然斥传言 孙权阔步入雄关()
180关羽坦然斥传言孙权阔步入雄关
关平一听,顿时万分焦急,急忙叫起来。
“父亲!且遣人往荆州查证吧!荆州事大,万不可大意呀!”
关羽听了,当即回绝了。
“不必。”
关平一听,更心急如焚,立即叫道。
“父亲!如此大事,遣人查查何妨?”
关羽见关平心急如此,笑了起来,说。
“我儿想想,荆州原本平静,我若因流言东查西查,岂不自乱阵脚,惑乱军心?若荆州有警,潘浚必报;再说,还有你娘呢。若荆州有警,我岂会不知?何需我查?”
关平听了,虽觉在理,但仍不甚放心,说道。
“若潘浚与娘皆为吕蒙所控,岂不坏了大事?”
关羽听了,仍笑着说。
“我儿休急。我沿江烽火台未举火,荆州城未闻警,亦不闻东吴发兵,更兼吕蒙已病入膏肓,此四者,无一闻警,如何取我荆州?樊城危急日甚,故曹贼一再来信,欲我撤兵向荆州,以解樊城之围;今又散布荆州被取流言,非诡计而何?”
关平虽然仍不放心,却又觉得关羽所言有理,便没再争辩了。
关羽见了,亲切地拍了拍关平的肩说。
“我儿且放宽心。休要中了曹贼奸计。”
关平刚去不久,王甫、马良、周仓等人,也人人神色急切进了帐,一齐来见关羽。
王甫一进帐,便惊慌地叫了起来。
“君侯,大事不好啊!”
关羽一看情形,已知众人来意。他并不紧张,平静地问道。
“何事慌张?”
虽见关羽神色平静,王甫仍神色急切地开了口。
“君侯!我等得闻,吕蒙已取了荆州!”
关羽一听,笑了,说道。
“汝等休急。我沿江烽火台未举火,荆州城未闻警,亦不闻东吴发兵,更兼吕蒙已病入膏肓,如何取我荆州?”
众人一听关羽口气,愣了。
马良忙问。
“此事,君侯已知?”
关羽神色平静地说。
“此前,曹操已遣人送信于我。”
众人一听,又急了起来。
周仓急忙叫起来。
“君侯,曹操专门遣人送信,更不可不信呀!”
王甫也更急了,立即说。
“君侯!此等大事,曹操若无确切报告,断不会轻言啦!”
马良也十分焦急,忙说。
“君侯!荆州若失,则大势去矣!不可大意呀!”
关羽听了,又笑了笑,反问道。
“荆州一向平静,诸位可曾闻警?”
众人虽急色不减,却不得不摇头。
关羽见了,又问。
“沿江烽火台,可曾举火?”
众人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急色渐消。
关羽见了,再问。
“诸位可曾闻东吴发兵?”
众人虽仍摇头,但心中明显仍不踏实。
关羽这时笑了起来,说道。
“吕蒙病入膏肓,如何取我荆州?”
众人仍面带疑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关羽见了,又说。
“今樊城危急日甚,曹贼无计可施;此前一再来信,欲我撤兵向荆州,以解樊城之围。见我皆不为所动,今又散布荆州被取流言,分明耸人听闻,汝等急什么?”
众人听到此,神色稍安。
王甫仍心存疑虑,说道。
“君侯,荆州事大,为稳妥起见,且遣人往探虚实吧!”
关羽听了,立即回绝了。
“不必。荆州原本平静,我若往查,反乱了军心。正所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是也。”
王甫听了,仍不放心,又说。
“君侯,若荆州真有警呢?”
此时,关羽神色已冷,说道。
“若荆州有警,潘浚必报。”
王甫一听,立即急了,急忙说。
“君侯!潘浚不可倚呀!”
关羽听了,已面色不悦,说道。
“潘浚再不堪,报个警当无虞吧?”
王甫与众人听了,无人再言语,但人人明显不安。
关羽见众人仍惴惴不安,又宽慰道。
“汝等休信流言,慢我军心。都去吧!”
众人刚抑郁而退之后,廖化又心神急切,匆匆进了帐,情急地叫道。
“君侯!闻荆州失了!军中震动!如何是好?”
关羽一听军中震动,顿时有些恼怒,问道。
“谁道荆州失了?”
听关羽一问,廖化愣了。
关羽见了,神色缓和了些,说道。
“我沿江烽火台未举火,荆州城未闻警,亦不闻东吴发兵,更兼吕蒙已病入膏肓,如何取我荆州?”
廖化素来崇尚关羽,一听关羽如此说,神色稍安。
关羽见了,口气完全平静下来,说道。
“樊城危急日甚,曹贼此前一再来信,欲我撤兵向荆州,以解樊城之围;今又散布荆州被取流言,非诡计而何?”
廖化听了,还是不太放心,又说。
“君侯,荆州事大,且遣人探探虚实吧!”
关羽听了,当即回绝道。
“不必。荆州有警,潘浚必报。汝即刻回营,善抚军心,休叫中了曹贼奸计!”
“是!”
廖化向来崇敬关羽,见关羽如此说,便悬疑尽释而去。
孙权得知吕蒙取了荆州,神色兴奋地坐在辇中,急急地向荆州前进。
孙皎迎面疾驰而来,近辇下了马,急忙禀道。
“吴侯,吕蒙给沿江烽火台降兵滥发赏银,其数高达数万两!又在荆州开官仓,给从关羽之将士家人发口粮,其数更达数十万担!荆州原任官吏,也皆依旧职,不减俸禄!诸般举措,我将士均心有怨而口不敢言。臣弟不明其意,特来禀报。”
孙权听了,心中暗想。
“吕蒙拒孙皎同领都督,孙皎不快。彼报之事,或带怨尤吧?”
孙权心中迅速闪过此念,才将信将疑地开了口。
“有此等事?”
孙权未令孙皎与吕蒙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