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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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中,关羽叹了口气。
“唉!事到如今,只望我藏的书信能平安无事了。”
刘备一听,露出了一丝希望之色。
“你把书信藏于何处了?”
张飞听了,也顿时生出一线希望。
“二哥是如何藏的?”
关羽听问,便讲起了藏书信之事:
关羽从屋内出来,手中拿着一支铜簪。他把一段纸条放进铜簪中,然后将簪头插上,用指一捏之后,递给了黑衣人。
黑衣人接过,拔了拔,簪头没动;黑衣人再用力拔,簪头还是纹丝不动!
黑衣人分明看见关羽仅用两指捏了捏,没想到自己竟拔不动,又不禁赞叹起来。
“关将军足智多谋,更兼天生神力,敬佩!敬佩!”
关羽捋髯微笑,神情轻松地对黑衣人说。
“陈宫诡计多端,如此,或可平安无事。”
听关羽讲了藏书信之事,张飞笑了起来。
“二哥如此一藏,那陈宫断难搜出!”
刘备也有了些信心,说道。
“二弟颇费心机,但愿书信不失!不过,既然信使已被吕布拿去,我等便不可心存侥幸。再说,那吕布身边的陈宫,阴狠狡诈,诡计多端,早已容不下我。有信使之事,正是寻恤之机。我等当倍加提防才是。”
关羽、张飞听了,都默默点起了头。
此时,黑衣人已将剪烂的衣服和撕烂的靴子穿上了,正在戴头冠。
陈宫面色阴沉,一直盯着黑衣人。
吕布恨恨地瞪了陈宫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吕布的不满,使陈宫大为恼火。他低头踱着,眉头紧锁,恼恨得咬牙切齿。
黑衣人穿戴停当,便向门口走去。
陈宫突然停步,叫住黑衣人。
“站住!”
黑衣人停住了。眼中掠过一丝惊异。
陈宫走到黑衣人面前,双眼盯着他。
“你,是村夫吗?”
黑衣人听了,颇觉奇怪地看着陈宫说。
“是啊。”
“你临危不乱,不像村夫!”
黑衣人听了陈宫之言,苦笑了一下说。
“大人,村夫本就活得贱;如今又兵荒马乱,随时都有危险,还有甚么乱不乱的?”
陈宫听了,以为抓到了口实,立即逼问。
“既然不惧危险,你为何要躲入林中?”
黑衣人听了,大咧咧地一笑。
“嗨,俗话不是说吗?惹不起,躲得起。我能躲则躲呀。唉!没想到,躲也躲不掉,算我倒霉!”
陈宫听了,一时无语,顿了片刻,才又叫道。
“你伶牙俐齿,也不像村夫!”
黑衣人听了,又苦笑起来。
“大人真会说笑话!村夫就该笨嘴拙舌?村夫就该形象猥琐?村夫就该蔫头耷脑?”
陈宫一时语塞,只好任黑衣人向大门口走去。
黑衣人将出大门时,低头沉思的陈宫突然抬起头,看见黑衣人将出大门口,立即高声叫起来。
“村夫站住!”
本已迈步要出大门的黑衣人,闻声一惊,不由自主地立在那里。
一直静观不语的陈登,这时开了口。
“待我将他拿回来!”
陈登说了一句,立即大步向村夫走去。
陈登快近黑衣人身边时,悄声吐了两个字。
“小心!”
黑衣人疑心是计,未予理睬。
陈登又小声开了口。
“铜簪可是空的?”
黑衣人一怔!
陈登却推了黑衣人一把,大吼一声。
第一章 突如其来的黑衣人(下)()
第一章突如其来的黑衣人(下)
吕布拂袖而去后,怒冲冲地进了后花厅。
貂禅急忙百般娇媚地迎上去。
“哟!吕郎,因何发怒啊?
吕布此时仍怒气未消,气恼道。
“都怪那陈宫,没事找事,扫我雅兴!”
貂禅见了,立即千娇百媚地宽慰吕布。
“吕郎息怒。妾愿献歌一曲,以慰我郎,如何?”
吕布听了,转怒为喜,忙说。
“还是禅儿知我。好!来一曲!”
吕布高兴地在案前坐了。
貂禅刚在琴前坐下,陈宫又急匆匆地奔了进来。
“大将军!我有妙计!”
吕布一听,喜色顿消,十分不悦,只淡淡地吐了两个字。
“讲来。”
陈宫没管吕布的冷漠,仍充满兴奋。
“我可利用这村夫,来灭刘备!”
吕布听了,更为不悦。
“刘备仁厚,为天下尊崇。当初我兵败山东,走投无路,是刘备容留了我。徐州也是刘备之地,如今为我所有。若我反灭了他,岂不为天下所斥?”
虽然遭到吕布驳斥,陈宫并不气馁,又继续摇唇鼓舌起来。
“大将军所虑,固然在理。可大将军想过没有?如今徐州之民,都心向刘备。刘备不除,大将军如何收拾民心?不得民心,怎得徐州?又怎得天下?”
吕布听了,犹豫起来,显然心有所动。
陈宫见吕布已心动,又进一步鼓动起来。
“除去刘备,若大将军不忍,可借曹操之手呀!”
吕布听陈宫说借曹操之手除刘备,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
“曹操之诡计,比你多多了!你如何借得他之手?”
陈宫听了,也笑了笑。
“大将军,若曹操得知,刘备秘密联络河北袁绍、淮泗袁术、江南孙策、荆襄刘表、西凉马腾,共起百万大军征讨,那曹操会不会对刘备下手?”
吕布闻言,大喜道。
“此计甚妙!我可派人投书曹操,何必借用村夫呢?”
陈宫听了,立即说。
“这村夫,我总疑他是曹操奸细。”
吕布一听,颇不以为然。
“你不是搜遍了吗?为何再疑?”
“这人临危不惊,伶牙俐齿,极善应变,绝非等闲之辈!若他果真是曹操奸细,我便来个将计就计,用他之奸细,作我之奸细,岂不比派人更好?”
陈宫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吕布听了,仍不以为意。
“若他不是曹操奸细呢?”
“那也无妨。他成不了事,我再派人投书也不迟。”
吕布听了,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黑衣人随陈登回到大堂,被两个士兵持刀押着。他举头向上,面无表情,心中却在暗暗盘算。
“陈宫诡计多端,我可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这时,一个小校从内出来,站在门口,指着黑衣人传令。
“让他进来!”
两个士兵将黑衣人押了过去。
黑衣人被押到密室门口。
陈宫在室内上座坐着。
两边是持刀侍立的刀斧手。
黑衣人迟疑地迈进密室。
陈宫便一声断吼。
“与我拿下!”
刀斧手闻声齐动,将黑衣人按倒在地。
此时,吕布正在隔壁室内侧耳静听。
黑衣人在地上使劲挣扎,大声叫喊。
“嗨!你们、你们这是为何?”
陈宫见了,叫道。
“为防你是奸细,我将取你狗头!”
黑衣人听了,怒目陈宫质询。
“你们已经搜过,我并非奸细,为何滥杀?”
陈宫听了,丝毫不为所动,又叫。
“滥杀又如何?”
黑衣人听了,愤然叫道。
“哼!举头三尺有神明,岂能容你作恶?”
陈宫听了,冷冷一笑。
“对汝等形迹可疑之人,宁可错杀,不可错放!与我推出!砍了!”
这时,吕布进来了,阻止了陈宫。
“罢了。如今,徐州民心未附,不宜滥杀。”
陈宫假意情急地大叫起来。
“大将军!不可错放呀!”
吕布听了,挥了挥手说。
“好了。你若怕错放了,且将他收入牢中,待有了物证再说。”
陈宫想了想,才开了口。
“好!押入死牢!”
黑衣人被押到了牢内。
开门的狱卒边领着在牢房通道内走,边问押送的小校。
“又是奸细呀?”
“正是。”
狱卒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嘿!这几日怎么啦?天天有奸细。河北的、淮泗的、江南的、荆襄的、西凉的,都来了。这个又是哪来的?”
押送黑衣人的小校听了,不耐烦地吼断了狱卒的唠叨。
“你休多问!”
黑衣人被押到一间空牢房前,狱卒停下了,悄声问小校。
“哎,各路奸细都往小沛跑,是不是刘备要联络诸侯攻徐州?”
小校听了,不屑地一扬手。
“巴掌大个徐州,用得着吗?”
小校如此一说,触动了狱卒刨根问底的潜质,他又颇感兴趣地问了起来。
“那是攻哪儿啦?”
小校听了,向上指了指。
狱卒向上望了望。上面是牢房房顶。狱卒一脸困惑。
“房顶?”
小校听了,不屑地翻了狱卒一眼。
“你就只看见房顶?”
狱卒仍露困惑。
“房顶上,便是天呀?”
小校听了,只哼了一声,干脆将脸调向了一边。
狱卒想了想,猛然省悟过来。
“天子之地!……”
小校听了,立刻打断了狱卒的话。
“哪那么多废话?快开门!”
狱卒遭了喝斥,很不高兴。一边开门一边嘟囔。
“终年守在牢房,跟坐牢差不多,不是无聊嘛!”
狱卒打开了牢门。
小校将黑衣人推了进去。
狱卒又锁上牢门,便与小校一起走了。
黑衣人被关在牢中,沉思起来。
“适才,狱卒与小校分明在演戏。陈宫本已由我自去,忽又将我投牢,原来,是想演这出戏给我看?”
黑衣人看透了陈宫的心思,暗暗一笑,心中反而坦然了。
晚上,黑衣人在牢中和衣而卧,突然被劫杀声惊醒。他机警地观察着。
一人跑过来,开黑衣人的牢门。牢门开了,那人便急忙小声叫。
“快出来!”
黑衣人听了,急忙走向牢门。
开门人见他一人走来,忙问。
“怎么?只你一人?”
“对。”
黑衣人答着,出了牢门。
通道内夜色朦胧。
开门人急忙跑向一个像关羽的将领,小声说:
“关将军,您不是说里面是五位信使吗?如何只有一个?”
被呼为关将军的人语带怒气说。
“那你开错门了!”
“啊?那我赶紧将他关回去!”
开门人说完,回身就跑。
黑衣人听狱卒说又要将自己关回去,暗自一惊。
这时被称为“关将军”的人开了口。
“罢了!吕布大兴杀戮,此间多是无辜之人,索性都放了吧!”
开门人站住了,正好黑衣人已到他跟前。他拍了拍黑衣人的臂说。
“关将军仁义,算你走运!”
黑衣人没搭话。走过那位关将军身边时,他看了一眼,眼中顿时掠过一丝疑云。
“这是关公么?为何要冒充他劫狱?”
黑衣人刚被放出牢房,陈宫便连忙报告吕布去了。此时,他正在大堂中兴奋地期待着。
吕布睡眼朦胧地从内室出来,一出门就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
“夤夜相扰,到底何事啊?”
“大将军,我派人假冒关羽劫狱,放出了那个村夫,让他回许都报信。我派往许都的密使,也已星夜出发。大将军,大事可期呀!”
陈宫还抑制不住兴奋。
“知道了。就是要调兵,也得等天明嘛!”
吕布不仅没兴奋起来,反而又一边伸懒腰一边打了个大哈欠。完了便转身向内室走去。
陈宫见了,一脸怨怒,暗暗骂了一句。
“竖子!”
信使被拿后,刘备一方面加强了戒备,一方面派出简雍,去许都报告曹操。
曹操得知刘备遣来简雍,立即召见了他。
“丞相,我乃简雍。您派来见我家主公的信使,已被吕布拿去了!”
曹操闻言一惊。
“啊?可知信使吉凶?”
“不知。”
“那吕布有何动静?”
“已在调兵。”
事发突然,又闻吕布已在调兵,曹操便立即聚文武商议应对之策。
“诸位,近闻,吕布、袁术有意连姻;若二强联手,必为大患。前者我已遣使,联络刘使君共破吕布,使君已许诺,并派简雍来告;不意信使被吕布所拿。诸公以为我当如何?”
曹操话音刚落,郭嘉便立即开了口。
“丞相,刘使君既已许诺,又派简雍来告,内应无虞;我当趁吕布民心未附,立足未稳,联袁未成,突发大军,一举灭之!”
蔡阳却立即反对。
“不可!信使吉凶未卜,徐州虚实未知,吕布兵马未动;我又刚征刘表、张绣,兵疲粮短,宜静观为上。”
郭嘉听了,也不相让,没等曹操表态,便开口反驳起来。
“刘表、张绣新败,我无后顾之忧。我以得胜之师,攻立足未稳之旅,加之有刘、关、张内应,正所谓得天时、地利、人和也,岂可坐失良机?”
大堂内正在争论不休时,相府卫士也正拦住一个人。
被拦的人双手合十求告。
“我乃徐州信使,有要事面见丞相,请军爷代为禀告。”
信使说完,将合十的双手摊开,掌心里露出一小锭银子。
曹操得知徐州派来信使,令人将信送到了后堂。
此时,曹操正在看信
曹丕小心翼翼地候在一旁。
曹操看罢信,不露声色,将信递给了曹丕。
曹丕接过看起来。
曹丕看罢,将信放在案上。
曹操小声问曹丕。
“我儿以为如何?”
曹丕观察了一下曹操的神色,又想了想,才悄声开了口。
“吕布拿了我信使,已知刘备联我诛他,才来称刘备阴谋图我,似有离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