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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反攻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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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乎就可以确定,这里面堆放着的都是烟土!这个绸缎行可能就是他们老巢,也可能只是一个中转站。

    他们几个人凑到一起商量着,因为仓房不是很大,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我还是能听见一些。

    “做不做?”

    “这怎么说也是个少校,可别闹出乱子来”

    “少校算个屁!”

    他们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先把我关起来,可能是需要请示,才好决定怎么对付我。

    我被五花大绑着,扔在了仓房的一角,嘴里也被一团脏兮兮的破布塞住,临出去时,那个青衫的家伙还对我做了一个枪毙的手势,才大笑着走出去。

    我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根本无济于事,这帮家伙的手法非常专业,绑人都是用的强盗扣,这种扣只能是越挣扎越紧。

    我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一个少校居然让几个毛贼给生擒活捉,怪也只能怪自己太轻敌了,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我现在只盼着阿妮回来,能有一点点转机。一个多时辰后,阿妮也真的回来了。

    我在仓房里都能清楚的听见那个掌柜的敷衍着阿妮:“什么少校军官?那可没看见过,你再去别的地方问问吧。”

    然后是阿妮埋怨的声音:“这个人,一声不吭就走了!真是个猪脑壳!”

    我在仓房里,心里苦笑着:安思虎,你还真就是一个猪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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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又被揍了一次() 
我躺在在仓房角落里,耳听着外面的人声从喧哗到安静,从安静再到喧哗,一天一夜就已经过去了。

    天快亮的时候,那几个家伙又来了,穿青衫的家伙走到我跟前,踢了我一脚:“你他妈的!害得爷爷们当苦大力,爷爷们也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说罢一努嘴,另外几个人如狼似虎的冲上来,又是一通拳打脚踢。这次挨打因为我被绑住了手脚,没办法护住头脸,脸上的灾情也就比上一次要严重的多,直打的我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迹斑斑,这些人才停手。

    穿青衫的家伙骂着:“让你长长记性,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要不是有人要饶了你这条狗命,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

    收拾完了我,他们就开始干活,将仓房内的木箱子都搬了出去,大约忙活了一个时辰左右,除了扔在地上我的那把毛瑟手枪,其他的东西悉数被搬运一空。

    我听着仓房上锁的声音,然后是这些人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最后再无其他生息。

    在闷热的仓房里,我全身上下酸痛无比,一些伤口被汗水浸湿,加倍的刺痛。更要命的是饥饿和口渴,饥饿总算还能忍受,口渴是最要命的。

    我被破布堵住了嘴,就连想要舔一些汗水都做不到,这样炎热的季节里,我感觉自己可能会随时脱水而死。

    我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晨了,店铺的房东在带着新的租客来看店铺的时候,发现了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我。

    这家绸缎行早已经人去屋空,除了一片狼藉的杂物之外,再没有遗留下任何物品,就连那把笨重的太师椅都被搬走。

    据房东说,这店铺是一年前就租给这家绸缎行了,这两天房东偶然路过才发现店门紧锁,门上贴了停业的大字,这才知道租客已经招呼不打的就走了。也就是说房东要是再晚来两天,我都真的有可能因为脱水饥饿,死在这仓房里。

    我现在躺在我的老鼠洞里,阿妮正在给我脸上擦着跌打药酒,药水碰触到破损的皮肤上,刺痛的我直吸凉气。

    阿妮停住了手:“安大哥,你忍一下了,你这样我都下不去手呢。”

    我示意她继续:“没事儿,再重的伤我都挺过来了,何况这点皮肉伤。”

    阿妮:“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充好汉子,刚抬你回来的时候,我都要认不出你呢,脸肿的好像猪八戒一样哩。”

    “打肿脸充胖子,那说的就是我。”我自嘲着说。

    上官于思拎着药箱子走进来:“阿妮,你给安营长擦的是什么?”

    阿妮连忙说:“这是我们苗家自己配置的跌打药酒,很好用的。”

    上官于思拿过来药瓶闻了闻:“早听说苗药自有它的奇妙之处,看来是所言非虚啊”

    阿妮就很得意,对我说:“听到了吧,上官医生都说我的药酒好用。”

    我问上官于思:“上官医生,知不知道,袭击我的那些人找到了没有?”

    上官于思摇头:“我听团长说,现在只知道,那些人是用军车运送的货物,至于说运送到哪里去了,就不清楚了。”

    我:“军车是哪个部队的?”

    上官于思:“这就更不好查了,整个东岸有几十支部队,军车数百辆,排查起来太困难。”

    我愤愤的说:“看来这些家伙还真是手眼通天阿妮,我当时让你跟着那个林副官,他最后去了哪?”

    阿妮歪着头想了想:“他去了西菜市街,最西边的那个院子,门口有站岗的,我也就进不得去。”

    上官于思想了想:“西菜市街最西边,有站岗的院子如果没搞错的话,那地方应该临勐县长的府邸!”

    我:“找到了庙门就好办了,不怕抓不到贼和尚!我这就去找这孙子算账去!”

    我一边下床,一边埋怨阿妮:“这么重要的事情,不问你都不说,你可真是沉得住气。”

    阿妮:“我是担心你知道了地方,立刻就要去了,你这样重的伤,哪好现在就到处乱跑。”

    上官于思说:“安营长的伤到是没什么大碍,这两天的治疗调养也很见效”

    我被人揍了两个来回,心中的激愤实在难以平复,听上官于思说我的伤没什么事,就更加迫切的想要去扳回一局。

    我带上十几个丘八,出了军营直奔往临勐,可还没走到临勐城门口,远远的就看见汪庭岳的威利斯吉普车开了过来。

    汪庭岳对我们这几十号人气势汹汹的阵势,就如同没看见一样,笑吟吟的对我说:“我还正要找安少校商量些事情,想不到就在这和安少校不期而遇了,来来来,快上车,和我一起去你们团部。”

    我要去寻别人的晦气,可是军令还是要服从的,我上了车,跟着我出来的一群丘八,就只好跟在车屁股后面,乌泱乌泱的又回去了见龙湾阵地。

    听到了有人通报,黄文烈已经迎出了指挥所,他先给汪庭岳敬礼,然后冷然的对我说:“我刚刚听说我的营长,居然手持棍棒利刃,要去和几个混混械斗去!真是不知道是传言有误,还是确有其事!”

    汪庭岳下了车,呵呵笑着:“自然是传言有误了。所信者,听也,而听犹不可信。”

    到了团部指挥所内,汪庭岳在这里就真的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他比黄文烈还要清楚。他从抽屉里拿出茶叶,在找出水壶,作势这就要出去打水。

    黄文烈轻踹了一脚身边的传令兵:“你还要等汪专员给你把茶泡上吗!”

    如梦方醒一样的传令兵,慌不迭的抢过汪庭岳手里的水壶:“汪专员,这可使不得,您快放下,我来我来。”

    汪庭岳把水壶给了传令兵,笑着::“这算不了什么,戎马颠沛的行伍之人,哪还有这么多讲究。”

    黄文烈打量着我的鼻青脸肿:“我常以为,你是我手下最顾全大局的军官,可是最近你总是能做出事情来,用来推翻我对你的判断。安营长,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军官究竟是带兵打仗重要,还是抓什么走私重要!”

    我:“团座,这件事说来话长,可是我向二位长官保证,我的所作所为绝对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的!”

第47章 堂吉诃德与和事佬() 
汪庭岳点头赞道:“安少校此言甚是,做人就是要良心端正,良心端正则百事端正,若是人人都能如此,国之幸事啊。”

    然后他话锋一转,说:“只不过此时彼时,所谓的良心就也要分出个子午卯酉高低上下,再怎么正义凛然,也不能因为小节而枉顾了大局!安少校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应该会明白,事急从权随机应变这个道理!”

    汪庭岳的一番说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是在诘问于我。

    我争辩着:“卑职只是难以理解,走私贩卖烟土的官吏没人惩治,出生入死的将士反受其害,如果连这也在从权之列,卑职觉得实在是对死者的不公。”

    黄文烈在一旁说:“所以你就要闯县衙门去要人,去要你的公允?你是不是觉得你抓了那些虾兵蟹将,你就能如何了?”

    我:“即使不能如何,起码会查到一些线索”

    黄文烈冷笑着:“线索?然后你就能循着线索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就能为段彪沉冤昭雪吗?”

    我听出黄文烈语气中的讥讽:“团座,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段彪不是你的部下,你就甘心看着他死的不明不白?”

    黄文烈:“段彪当然是我的部下,他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你不要忘了,段彪是死在军法之下!你去查线索,查什么?查军法处?”

    我一时语塞,因为我确实在做着和堂吉诃德一样的事情,堂吉诃德挑战的只是风车,我挑战的可能是一个或是几个操纵着生杀大权的高官。

    传令兵已经把茶水沏好,放在桌子上,汪庭岳招呼着我们:“盛夏饮茶,暑热由内而外消散,最是养生佳品,来来来,都过来喝上一碗。”

    喝着热茶,我觉得心里的火气似乎也减弱了许多。不得不承认汪庭岳是深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先让你把怒火发泄出来,再出言打击你的信心,然后再和颜悦色的和你讲道理。

    汪庭岳的司机从外面走进来,递过一个长方形的纸包:“汪专员,您说要用的东西忘记在了车上。”

    汪庭岳一脸恍然:“唉,看我这记性,险些忘记了正事。”

    汪庭岳把这个纸包推到我的面前:“安少校,很多事都是这样,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就会海阔天空!你在这件事上,受了些委屈,这个大家都看得到这是有人托我带给安少校的一点心意,也算不了什么,权做医治伤患之用。”

    我不用打开纸包也能看得出,这里面是最少两封银元,我惊诧的看着汪庭岳:“汪专员,这难道也算是从权的一种?”

    黄文烈:“安营长,注意你的言辞!说话不要太过放肆!”

    汪庭岳对黄文烈摆摆手,微笑着:“无妨,无妨,年青人嘛,要是没一点火性,那和我这行将半百的老头子又有什么分别?在他那个年龄,我的脾气可是要比他还要火爆。”

    汪庭岳端起茶碗吹了吹,说:“这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什么算是俊杰?以我的这点拙见,就是看得清形势,做得出明智的选择,这就是俊杰!一味的逞强不知进退,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介莽夫而已。”

    我的两位官长,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一唱一和的做着和事佬。就算再迟钝的人也看明白了,他们和那些人都是认识的,我相信能让汪庭岳来做中间说和的人,那一定是职位更高的人。我一个小小的少校营长,如果还要一意孤行的话,我相信我的下场不会比段彪强上多少。

    我是俊杰,我不能做莽夫,所以俊杰收拾起了自己残存的良心,庄重无比的给这两位官长敬礼:“承蒙二位长官教诲,卑职不胜感激,希望刚刚在言语上的冒犯,还望汪专员见谅!”

    汪庭岳听我这么说,脸上就越发显得是那么的慈祥和蔼:“我就说过,安少校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人”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黄文烈走过去拿起电话机:“对,我是新200团汪专员,您的电话。”

    汪庭岳走过去接了电话,听了一会儿:“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放下电话,汪庭岳拿起自己的军帽:“58团的那个王团副胆大包天,竟敢在战时倒卖军火,还让人抓了个正着!军统一处的人已经到了,说是要严惩,我这就得赶紧回去”

    汪庭岳匆忙忙的离开了。

    送走了汪庭岳,黄文烈长出了一口气:“我刚刚还担心你会强硬到底,真要那样的话,都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收场。”

    我给自己满上茶水:“子弹还是银元,我选择了银元,仅此而已。”

    黄文烈:“你不用心怀不满,要不是汪专员有惜才之心,你十个安思虎也交待了。”

    我默然无语,看起来这里面的水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根本就轮不到我一个小营长在里面斗智斗勇。在他们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只随时都可以碾死的蚂蚁,可能是汪庭岳在如何处置我的问题上,替我说了句话,我才得以保全了这条小命。

    黄文烈看我魂不守舍的,以为我被他的话震慑住了,便说:“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你也不必太挂在心上了,你先回去把你伤养好,我可不想新200团的营长以这副尊容整天招摇过市!”

    我没有应和黄文烈的安慰加调侃,敬了个歪七劣八的礼,起身就往外走。

    黄文烈叫住我:“安营长,既然选择了银元,就把它拿走。”

    我在心里苦笑,对,这个得拿走,这是妥协换来的安慰金,这是必须拿走的,不拿走他们也不会安心。

    我拿着沈甸甸的两封银元,回去了我的老鼠洞。老鼠洞里,阿妮正焦急的围着桌子转来转去,倒真是像一只小老鼠。

    “别转了,我回来了。”我把银元扔在桌子上,慢慢躺在床铺上,精神松懈下来,身体上的酸痛却似乎加重了。

    阿妮:“安大哥,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挨打了哩。”

    我把硌腰的手枪摘了下来,一并扔在桌子上:“你盼着我挨揍啊,这次是有人拦着,不然的话我定然是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的!”

第48章 命中() 
阿妮对我的自吹自擂并不揭穿,只是撇撇嘴,拿起了她的狙击步枪往外走,我知道阿妮又要去寻找对岸的靶子练她的枪法。

    “拿别人当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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