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日-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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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他们俩人的成功范例,我决定在全营强制推行这种杀虫水除虫法,不仅每个人都要进行这样的除虫,连他们衣服被褥所有贴身之物,都要经过一次杀虫水的浸泡。
这些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是及其繁琐耗时的事,因为这不是一个人十几个人,而是全营一千多人都要来一次彻底的浸泡。光是汽油桶就需要上百个,因为不只是人需要浸泡,还有衣物还有被褥,最方便的就是水,靠着怒江要多少水都有。
全营都过了一遍之后,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我的营经过这样疯狂的除虫法,却有了明显的不同,疟疾伤寒症明显的低于其他部队,这种病因为传染性,所以不可能完全杜绝。
上官于思从团部调来卡车,把近百个汽油桶再拉回到见龙湾,他已经和黄文烈做了汇报,准备再全团都过一遍杀虫水!
想法是好的,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最大的难题在于,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杀虫粉可用,还没有过完一个营,杀虫粉就已经行将告罄。
最后上官于思干脆把一桶杀虫粉水,从开始几十个人循环使用,到最后五六十人循环使用,丘八们长期的不洗澡,身上的污迹可想而知。泡过了十几个人之后,汽油桶里的杀虫水,根本都没法看,乍一看上去和泥汤也差不了多少。
“水是脏了一点!但是也好过将来你们死于疟疾伤寒!”黄文烈亲自监督,对于这样的事,他深知其中的益处。
丘八们迫于长官的命令,只好捏着鼻子把自己泡进肮脏的杀虫水里。经过这样普遍的除虫法子,新200团成了全军疟疾伤寒症发病率最低的团,也就是说明我们的除虫法非常的有效果!
后来我们也总结了一下,说穿了这个法子就是医学上的以毒攻毒,这是在特殊的环境下,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杀虫粉的用量也要掌握好,用少了不起作用,用多了真是要死人的,毒性渗入皮肤很容易造成中毒。
第116章 紧急军情()
转眼就是春节,我和谭沁柔的婚事也被提到了议程,谭家希望大肆操办一番,但是我觉得如今处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我身为一名带兵的军官,要是太过张扬,难免不授人以柄。
谭震山是一个深谋远虑之人,经过综合考量之后也认同我的意见。毕竟在战火纷飞的时刻,这样铺张也确实不太适宜,非常可能会影响到老百姓对我军的信心。
谭沁柔虽然不太情愿,但是她没有太计较婚礼的场面大小,对于婚礼的奢华程度,她心里并没有什么概念。
即使婚礼已经是在低调中进行,但是以谭震山的声望,他在滇西经营多年,人脉极广。谭家嫁女儿,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悄无声息,从大婚之日的前一天,各路宾客就络绎不绝的前来道贺。
滇西的商界名流,军政要人纷沓而来,谭家的宅院几乎被一拨接着一拨的客人装的满满当当,到处都是衣着光鲜的客人。
目睹谭家的风光,我父亲感慨着说道:“这要是在北平,咱们安家也会是宾客如云,不会比谭家的排场差多少。”
我安慰着他说道:“您不用感到失落,您现在是客居此地,这方面自然是以谭家为主,毕竟人家才是此地主人。”
我父亲被我说破心事,还不肯承认,辩解道:“我安家娶亲,我有什么失落的!我只是心想,咱们家的亲朋好友不能参加你的婚礼,我觉得有些遗憾罢了。”
我们父子正说着话,副官侯勇和传令兵急匆匆的走进来,四处的寻找我。
我招招手:“侯副官,我在这。”
侯勇和传令兵赶忙跑过来,侯勇说道:“营长,紧急军情,您要马上赶回去军营!”
我父亲看了看四周熙熙攘攘的宾客,惊讶的说道:“这明天就要完婚,有什么军情,怎么也要等完婚之后再回去吧。”
我也觉得不解,问道:什么事这么急?西岸的日军有异动?”
侯勇凑近我,低声说道:“营长,西岸耿怀奇师长刚刚发来求援电报。预17师中了日军的圈套,现在被困在白家寨,军部命令我们团立刻渡江增援解围!”
我开始还以为是汪庭岳又开始兴风作浪,在我大喜之日搞些小动作,没想到还真是紧急军情,而且是十万火急的军情,片刻也耽误不得。
我沉思了一下,对他们说道:“你们回去传我命令,全营立刻准备整装待发!我随后就回去!”
侯勇:“是!营长,门口给你留了一匹马,有小陶在看着。”
我:“好!我知道了,你们赶快回去,让弟兄们早做准备!”
我父亲急忙叫住我,说道:“思虎,你这,这可怎么是好!订好的明天大婚之日,你是新郎官,你忽然就走了,这算怎么回事!也没办法和谭家交代!”
我也是心急如焚,分开人群,进去内宅想要去找谭沁柔,把这件突发的情况跟她说明。
内宅门口的站着两个仆妇,见我走过来,连忙拦住我,说道:“姑爷,您这是要去哪?”
我:“我要去和沁柔说几句话。”
仆妇笑道:“那可不行,按照我们临勐的规矩,新婚头一天,您是不能和我们小姐见面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这个风俗我也知道,男女双方在新婚头一天不能再见面,一般都是新娘在家里陪着家人,静等第二天大婚之日。
我只好转身再回到前宅,心想自己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我见谭震山正陪着几个昆明来的宾客说这话,就走过去,先向几个宾客拱拱手,然后对谭震山说道:“谭伯父,请借一步说话。”
我在一处僻静之处把事情和谭震山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谭伯父,救兵如救火,我现在必须要马上赶回去!晚到一天都有可能酿成大错,那可是几千人的性命,也是我军在西岸之根本!”
谭震山皱着眉,叹息着说道:“思虎,这道理我怎能不明白,只是这宾客都已经通知最主要的是沁柔那里”
我也是无法,只好厚着脸皮说道:“宾客们只好劳烦谭伯父多做解释了。至于沁柔那里我只好愧对于她了!”
谭震山同样是无计可施,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并非人力所能及,他只好眼睁睁看着我转身出门上马而去。
我骑着马,小陶在地上跟着,我的骑术不是很精通,不敢放任马匹撒开了奔跑,小陶在地上慢跑就基本都可以跟上我的马。
我们还没走出半里地,就听见身后马蹄声响,一个声音娇喝道:“安思虎,你等一等!”
我勒住马的缰绳回头一看,原来却是谭沁柔纵马扬鞭,一阵风似的追上来。
“吁!”
谭沁柔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红色的鞋子,全身上下都是透着喜庆,一看就是准新娘子的打扮。
她提着马围着我转了两圈,忽然扬起鞭子照着我后背抽过来,我并没有躲闪,硬生生挨了她这一鞭子,鞭子抽在身上,立刻感觉到火辣辣的一道疼痛。
小陶伸手把步枪摘下肩,惊叫着:“你干什么!”
我喝道:“把枪放下!”
我挨谭沁柔这一鞭子,是因为我觉得很对不住她。这世上有几个新娘子在即将结婚之日,新郎不辞而别的,我是真的是心怀愧疚。
我:“沁柔,你听我解释”
谭沁柔打了我一鞭子,眼泪也落了下来,说道:“你不用解释!我爹已经跟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也明白,我嫁给你就要承受这样的事情,你放心吧,我早就心理准备!”
“那你还”
“我打你一鞭子,我,我是觉得心里委屈,我不打你,你让我去打谁?”
“沁柔,我知道我愧对于你,希望我回来之后,我们能尽早成亲,我定然对你加倍的好。”
小陶站在马下喃喃着:“营长,我咋听你说话,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谭沁柔跳下马,示意我也下马,我有些着急,说道:“沁柔,我不能再耽搁了,军情很紧急,我是营长,全营都在等着我的命令。你这是”
谭沁柔:“放心吧,耽误不了你几分钟!”
谭沁柔回转身张望着,远处两辆小轿车正由远而近开过来,前面一辆车子停在在我们身边,我父亲和谭震山从车上下来,后面一辆车子里居然是被丫鬟仆妇搀扶着下来的谭沁柔的母亲。
我目瞪口呆,心里想着:这是要干什么?
第117章 婚礼()
谭沁柔拉着我的手走到三位老人面前,说道:“爹,娘,安叔叔。既然思虎有军务在身,沁柔虽然是一介女流,也懂得国事大于家事,有国才有家的道理。”
谭震山点点头,说道:“沁柔,你能这样想,也不枉费爹这么久以来对你的苦心教导,你也不愧是我谭家的女儿!”
谭沁柔的母亲面带爱怜之色,说道:“只是苦了沁柔你了,唉”
我既感动又欣慰,感动的是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见识,真是难得。欣慰是这样难得的女子是我安思虎的未婚妻子。
谭沁柔接着说道:“但是既然婚期已定,宾客也都来到了临勐,忽然说婚期延后,难免遭人议论。所以,我决定了,我和思虎今天就在这里拜堂成亲!”
我由感动到欣慰再到震惊,只用了短短一分钟时间,谭沁柔这句话简直比日本人打过怒江的消息还让人震惊。
我吃惊的看着她,说道:“在这成亲?在这荒野中成亲?沁柔,这太荒唐了吧?”
谭沁柔用力的捏着我的手,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成亲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我们又何必执着这个仪式是怎么样的呢!”
比我还吃惊的是谭沁柔的母亲,老太太看看四周荒凉一片,抹着眼泪说道:“这里怎么行,这里怎么行,沁柔,你这不是胡闹吗!”
我父亲低头不语,他是没脸说什么,自己的儿子把事情搞到这样的地步,姓安的是罪魁祸首,做为罪魁祸首的父亲,他自然是觉得脸上无光。
谭震山出乎我意料的没有表示反对,只是摸着胡须沉吟了片刻,说道:“沁柔,这是你一辈子的终身大事,你可要想好了,可不能意气用事!”
谭沁柔:“爹,娘,我已经想好了,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最主要的是你们三位老人都在,我们拜了天地拜高堂,不就是万事大吉吗?难道成亲就是为了给外人看的吗?”
谭沁柔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刚刚来的时候的悲戚,现在的她是一副坚决、泰然自若的表情。
我小声劝道:“沁柔,你这又是何苦呢?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再举行一个正式的婚礼不好吗?干嘛一定要在这个荒山野岭弄的凄凄惨惨的,有什么必要?”
“有!我就是等不及要嫁给你行了吧!”谭沁柔气鼓鼓的瞪着我。
谭沁柔:“我一个女孩子家主动要求这样,你一个大男人反而推三阻四!”
谭震山说道:“也罢!沁柔从小到大我是一直娇惯于她,在她出嫁的事情上,我也不想拂了她的意。既然沁柔已经决定,那就这样吧!思虎,你也不要多虑,你们二人情投意合相互恩爱就好,拘泥于形式反而不美!”
谭沁柔向谭震山轻轻万福,说道:“还是爹了解女儿的心思,谢谢爹。”
我正胡思乱想中,只觉得身子一歪,被谭沁柔用力一拉,扑通一声,跟着她面向三位老人跪倒尘埃。
谭沁柔看了看我,柔声说道:“思虎,你是男人,你声音大,唱礼就由你来吧,好不好?”
我:“好吧。”
谭沁柔娇嗔着说道:“你别这么严肃,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应该喜气一点才对!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的丈夫,我就是你的妻子,你难道不感到高兴吗?”
她越是柔情似水,我越是觉得悲壮莫名,我觉得自己不像是在结婚,更像是在做阵前杀敌动员。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安思虎,你何德何能,让人家这般待你?你该怎么做才能回报这个女人所给予自己的一二?
我庄重的唱礼:“一拜天地!”
我嘶哑着颤抖着声音唱礼:“二拜高堂!”
我的唱礼因为声调太高而破了音,几乎是喊叫着:“夫妻对拜!”
“嗳呀,这是喜事,你哭什么嘛?你这样哭啼啼的过江去杀鬼子,我怎么能放心得下?”谭沁柔柔声安慰着我。
——没错,掉眼泪的人是我,这样草率到让我心痛的婚礼,让我没办法不觉得愧疚,谭沁柔总是能让我对她的爱恋一点一点的不断的堆积着。
老的都知趣的回避到车上,把这一点点私密空间留给我们,我抱着谭沁柔柔软身体,说道:“沁柔,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哪里值得你这样做?”
谭沁柔伏在我的肩头,用我从未听到过的温柔声音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好,就是觉得这一生跟你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
谭沁柔从一个纵马在临勐城中往来奔驰的疯丫头,转瞬之间就变成一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知性女人。
谭沁柔:“思虎,我所以这么急着要和你成婚,就是要你知道,你的身后不仅有父亲有儿子,你也有了妻子,你要好好的千万保重才能有机会照顾好这些人”
“沁柔,我得走了,你等我回来!”我放开谭沁柔,我再这么流连忘返,我担心自己会被这柔情所牵绊的难舍难分。
我飞身上马,看了谭沁柔一会儿,方才拨转马头向军营方向而去。
回到了营地,谭卫民先迎上来,看着我说道:“营长妹夫,我以为我明天要去参加你的婚礼。”
小陶说道:“刚刚已经举行过婚礼。”
他的话让谭卫民的调侃变成了惊讶,他大张着嘴巴:“举行过了?在哪里?”
周大雷走过来说道:“团部命令,因为军情紧急,明天凌晨三点钟,从下游渡江。”
“哪个营做先锋?”
“二营。”
我多少有些奇怪,有汪庭岳在黄文烈身边,我的一营居然没有被安排打先锋,真是有些想不到。其实我是不知道内情,谁做先锋并非是黄文烈安排的,而是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