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抗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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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隐蔽，可是战防炮怎么办？
几名炮手舍不得丢弃宝贵的战防炮，要知道整个第87师一共才四门这样的反坦克炮！这次加强给了一营两门战防炮，被摧毁一门，还剩下一门。如果这门炮再毁了，87师的战防炮就损失了一半啊！
炮手们手忙脚乱，拉起战防炮，向浏河镇的方向撤离。
一架接着一架的轰炸机呼啸着从日军的进攻锋线之上掠过，带着雷鸣一样的音爆掠过中国守军阵地上空。
一架日军轰炸机发现地面拉着战防炮试图退入小镇的中国士兵。这架发出怪叫声向地面俯冲下去，机翼下闪烁着橘黄色火光，“哒哒哒”航空机枪子弹下暴雨一样向地面横扫而来。“当当当”火炮护盾上火星四溅，长串的子弹击穿了那几名拉着战防炮的国军士兵，飞溅起一阵刺眼的血雾。
“狗日的！”趴在一堵断墙后面的唐德眼睁睁看着炮手们一个个倒下。
飞机从低空掠过，一枚炸弹落在已经失去主人的战防炮边上，“轰”冲天火柱腾空而起，火炮轮子飞出几十米，炮管被从炮身上撕扯下来，被拧成麻花。
轰炸机掠过国军迫击炮阵地上空。
炮手们正手忙脚乱，扛着迫击炮准备撤退。
“哒哒哒”航空机枪从空中扫射下来，使得地面的国军士兵根本无处躲藏。
13。2毫米子弹掠过地面，所到之处血肉横飞。炮手和他们的迫击炮一起被航空机枪子弹切割成两截。暴雨一样的航空机枪子弹吞噬无数中国士兵的生命，鲜血浸润了苍茫大地，看上去是那样的血红。
一架架轰炸机带着滚雷一样的音爆声从云层上冲下，不断俯冲投弹，机枪扫射，把整条战线几乎全部点燃。航空炸弹雨点样的砸落下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烟火冲天而起。天地为之色变。轰炸机俯冲而下，发出如同死神的低吟一样的尖啸声。大地再一次的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发出痛苦的尖叫声，爆炸的火光几乎将这片天空染成一片火红，红黑色的烟云滚滚冲上云霄，烈火舔舐着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体连续的狂轰滥炸，十余架日本飞机几乎将整条战线都埋葬在一片火海当中。
日军以轰炸机对国军后阵进行轰炸的同时，他们的步兵加快攻击国军前沿阵地。
“轰”一枚掷弹筒榴弹就落在李峰身边不远处爆炸，飞上天空的碎土下雨一样落下，打在钢盔上“叮叮当当”作响。“嗡”的一声，李峰只觉得自己的头再次遭到了重重地闷击。
李峰用力摇晃一下脑袋，吸入一口含着土腥味的硝烟。
刺鼻的硝烟味，使得他的头脑又一次清醒。
“狗娘养的小鬼子上来了，坚决给我顶住。”身边到处都是嘈杂的叫喊声。
“打！打死狗日的！”各基层军官身先士卒操枪猛烈射击。
不断有冒着白烟的木柄手榴弹落在冲击的黄色狂潮中，也有不少冒着白烟的甜瓜手雷砸落在穿着卡其色军服的守军人群中。
冰雹一样的手榴弹打着旋飞出，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碎散的泥土被掀得到处都是。
冲上来的日军血肉横飞。
日本人反击来手雷，硝烟过后，战壕里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有大量挣扎着呻吟着的伤者。
李峰转头对重机枪手吼道：“看到那边一个小队长没有？打掉他，就转移阵地！”
“是！”重机枪手应了声。
李峰又猫着腰跑出，到了传令兵面前：“去集结冲锋枪手！”
“是！”传令兵猫腰沿着战壕跑了出去。
重机枪手轻轻转动枪口，大拇指亚在扳机上。“哒哒哒”枪口甩出一道火光。
马克沁重机枪的帆布弹带不断向枪机内缩短，滚烫的子弹壳下雨一样落在壕沟中，子弹犹如炸开窝的蜂群，泼洒向日军。
火光甩过之处，四下里纷纷扬洒起一片血肉。几个日军士兵甚至来不及躲开，便被飞射而来的子弹给打得脑浆四溅，破碎的钢盔上糊满了猩红的污血和白花花的脑浆。那名日军小队长还来不及躲开，就被迎面劈头盖脑泼洒来的子弹打成马蜂窝，胸腹之处满是污血横溢的弹洞。小队长仰面倒下，失去光泽的眼睛不甘心的瞪大，仰视蓝天。
“小鬼子要冲上来了！”有人喊了声。
传令兵已经带着二十多名集结起来的冲锋枪手，向李峰所在的战壕奔来。
突然一颗6。5毫米子弹击中传令兵头颅，年轻的士兵一声没哼，就翻在战壕中。
传令兵阵亡，更是激起李峰的怒火。
冲锋枪手集结在身边，李峰拉扯着嗓门对他们说：“弟兄们！小鬼子强悍的是重武器和步枪远距离精确射击！还有，他们擅长拼刺刀！我们的长处是近距离自动武器！我们必须发起反冲锋！以我们的长处对付他们的短处！记住，冲到距离敌人三四十米！就在这个距离上给老子狠狠打！听到了没有！”
炮弹榴弹的爆炸声不断在身边响起，但李峰的声音很大，那些年轻的士兵清清楚楚听到他的每一个字。
“明白！”冲锋枪手发出大吼声。
李峰转身，第一个端起mp18冲锋枪，向日军的攻击阵型一扬手：“冲啊！”
“冲啊！”冲锋枪手掀起了反击的高潮。
黑压压一片的人影在齐天的呐喊声中，向着日军的进攻洪流发起了决死冲锋。
日军发现向他们发起反冲锋的人群，有人转过枪口。
正在此时，冲锋枪手后面的步枪手和机枪手不断射出密集的子弹，还有人不时向日军投出手榴弹。
日本人开枪了，几名冲锋枪手倒下。
“轰轰”手榴弹在敌群跟前炸开，日本人眼前弥漫着硝烟。
轻重机枪和步枪向敌群泼洒去密集的弹雨，打得日本人血肉横飞。
在战友们火力掩护之下，李峰带着冲锋枪手已经靠近日军。他第一个端着冲锋枪，从满是血水淤泥的战壕里跃出，手中的mp18冲锋枪向正面三名日军吐出火舌。
“哒哒哒”冲锋枪打出一道轻快的长点射，三名日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头上胸口喷出血雾，翻滚到壕沟里。
后面的冲锋枪手不断涌向正在进攻的敌人，十多支冲锋枪齐刷刷挥洒弹雨。
日本人距离冲锋枪手很近，只有短短的三十多米。但这么一点点距离，却是日本人最为惧怕的梦魇！在这个距离上，日军手中的步枪射速慢，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火力压制。遭到冲锋枪扫射，日军就像是被剥洋葱皮一样，一片一片倒下。
“哒哒哒”李峰转身一梭子，把三名老鼠一样乱窜的日本人扫翻。
十多名冲锋枪手在敌群中来回冲杀，所到之处，无不掀起惊天血浪。试图螳臂挡车的日本人，被一片片撂倒。
一百多米外，一名日军步枪手在硝烟中端起步枪，悄悄瞄准了来回冲杀的李峰。
第二十章 并肩奋战（5）（）
日军士兵扣动扳机，“八勾”一颗6。5毫米子弹飞出枪口。
李峰正在来回冲杀，手中冲锋枪不停吐着火舌。猩红色的火镰犹如一把死神的镰刀，挥舞到哪里，那里的鬼子就身上喷溅起阵阵血雾，一个接一个抽搐着倒下。枪口的火焰，枪身冒出的硝烟，把他烘托得犹如战神出世！黄澄澄的子弹壳从枪机中抛出，不断落地，如同玉珠落地。
侧面冒出一个日军士兵。
李峰一转身，冲锋枪“哒哒哒”一个三连发点射，在那个日军士兵胸口凿开三个血洞。只听到一声惨叫，那名日军士兵反倒在壕沟中。
就在此时，李峰感觉自己的右肩一麻。
手一摸，粘糊糊的。
紧接着伤口就开始疼，就像是被猛兽的利爪抓了一下那样火辣辣的疼痛。
“狗日的！有人偷袭我！”李峰只暗骂了一句，就趴在地上。
刚才从侧面扑出来的日本人其实是救了李峰，因为偷袭李峰的家伙，算好瞄准提前量。结果因为李峰一停顿再转身，本应射向他胸口的子弹击中他的肩头。
那个偷袭李峰的家伙见自己没有击中要害，于是拉动一下枪栓，再次瞄准了趴在地上是李峰，准备扣动扳机。谁知，李峰的动作要比他快得多。手一伸，日军尸体边上的一支三八式步枪已经在手中。李峰瞄准了那个偷袭自己的家伙，在对手扣动扳机之前，抢先一步扣动扳机。
枪口微微一颤，枪托在肩头震动一下，对面那个日本人钢盔上就喷起一股血箭。
“李连长！小心冷枪！”一名士兵冲着李峰喊了声。
李峰闻声连忙俯下头。
“嗖”一颗子弹从他钢盔上掠过，“当”发出一声撞击声。他只觉得脑袋好像被木棍敲打一样震得又晕又疼。但李峰的反应还是十分迅速，拉动一下枪栓，迅速转动枪口，把躲藏在一百五十米外打冷枪的那个家伙也一枪送去见了天照大神。
躲藏在远处的日军不断射出冷枪，一个接一个冲锋枪手倒下。
冲锋枪手冲击一阵，子弹消耗，人员伤亡，火力越来越弱。冲锋枪近战火力凶猛，但子弹的消耗也是异常惊人。很快，剩下的七名冲锋枪手就耗尽弹药。
也就在此时，冲锋枪手身后己方的掩护火力，也越来越弱。
手持步枪的日军士兵从三个方向围上来，明晃晃的刺刀晃得枪手们眼睛生痛。
眼看着弟兄们就要被涌上来的黄色浪潮吞噬，李峰焦急的大喊一声：“快退回来！”
七名冲锋枪手被李峰一喊，连忙向后撤退。
打仗本来就不是一味的冲锋，也不是一味的防守。该冲的时候就冲锋，该退守的时候就退守。只有进退自如，才能有效杀伤敌人有生力量，又能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
弟兄们纷纷后退，李峰跟着退回战壕。
李峰退到一座以沙袋堆砌成的机枪掩体中，人刚刚跳下去，长串的子弹就呼啸着从他头顶掠过，连钢盔都被打飞出去。
“妈的！”李峰骂了句。
他环视了这座掩体一圈，发现这是一座很重要的机枪掩体，是位于守军阵地中，内置于纵深内的一个u字形顶端掩体。按李峰的设计，这样的掩体，可以让日军杀入纵深的时候，以交叉火力狠狠杀伤敌人，是日军散兵线的噩梦。机枪掩体内，有一挺mg08马克沁水冷重机枪，还有两挺zb26捷克式轻机枪，可谓是火力凶猛。
只不过这时候，掩体内只有一个蹲在重机枪边上浑身发抖的冲锋枪手，其余的两名重机枪手和两名轻机枪手已经全部牺牲。阵亡战士的血，汇集在掩体内，形成了一个血池，鲜血染红的泥土，变成紫红色。
“为什么不用重机枪？”李峰问那名冲锋枪手。
“长官，我不会用。”
“会不会上子弹？”
冲锋枪手点了点头：“会！长官，我帮您上子弹吧！”
李峰迅速操起马克沁重机枪，双手大拇指压下扳机，“哒哒哒”重机枪嘶吼着，喷出一条修长的火舌，子弹壳下雨一样从枪机右侧飞出落在地上。机枪疯狂吐着火炼，横扫出长串子弹，席卷过日军冲击的波状阵型。顿时，那犹如决堤黄河一样汹涌而来的狂潮就如撞上一块石头，撞得粉碎。弹雨扫过之处，血花四溅惨叫声连连。
“咔嚓”一声枪机撞击的空响，一条帆布弹带打空。
担任副射手的冲锋枪手迅速接上一条新的弹带。
李峰再次压下扳机，重机枪又一次爆发出咆哮声，把密如雨点的子弹泼洒向敌群，把冲上来的日军像是割杂草一样割倒。
“通通”又两名冲锋枪手跳进战壕，一人操起一挺轻机枪。
“哒哒哒”zb26捷克轻机枪开始吐出火舌，轻机枪和重机枪的鸣叫声构成一曲令日本人心惊胆颤的死亡交响乐。随着乐曲的响起，即将冲上来的日本人在轻重机枪扫射之下被一片一片的收割。
对面另外一座掩体内，也有冲锋枪手跳进去，接替了原先阵亡的机枪手。刚刚沉寂的轻重机枪一齐爆发出怒吼，绵密的交叉火力，把即将冲到阵上准备拼刺刀的日军打得血肉横飞尸体横陈。
日军的掷弹筒榴弹、山炮炮弹和步兵炮炮弹，不断拉出尖锐的哨声升上天空，又带着死亡的狂热落地。
精锐中央军的官兵们，尽管轻武器装备精良，可是实在是缺少压制性武器。仅有不多的重武器，在日本海军舰载机空袭下，又损失惨重，根本无力组织任何有效反击。
榴弹和炮弹狠狠砸落在守军阵地上，锋利的碎片从腾起的火柱中飞溅而出，带着死神狂野的舞蹈，把致命的碎片向四面八方散播。
坚守住阵地上的国军官兵，在日军轰击之下死伤惨重。日军炮弹榴弹不断落下，炸得碎泥尘土四下飞溅。几乎被炸得支离破碎的战壕里到处都可见保持着各种垂死姿势、或是被炸的支离破碎的死尸，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李峰眼睁睁看着自己对面的机枪阵地化为一片火海，再也没有射出复仇的子弹。
就在一大群日军冲上阵地的时候，一位浑身是血的伤兵突然跃起。
“中华民族万岁！”那名伤兵喊声冲天。
伤兵胸前，导火索闪烁着亮光。
“轰”一声巨响，震天吼声被爆炸声掩盖，弥漫的硝烟逐渐散去之后，那名战士已经尸骨无存，冲上阵地的七八名日军也在淡淡的硝烟中消失。
“中华民族万岁！”李峰所在的战壕里，他和身边三名战士全身热血沸腾，爆发出怒吼声，吼声甚至盖住了机枪的射击声。
日军射来的子弹不断“嗖嗖”而至，沙袋上不断发出被子弹击穿的“噗噗”声。李峰身边的战士一个个倒下，两挺轻机枪停止怒吼，充当副射手给他上子弹的那名冲锋枪手头部也中了一颗子弹，一头仆倒在战壕中。李峰站在血池中，鼻孔中充满硝烟，被子弹激起的沙粒不断打着身上，感觉一阵阵生痛。
残酷的战争！这才是最残酷的战争！
但李峰又是幸运的，没有一发炮弹落在他的掩体中。
副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