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再征服-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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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来，帝国军虽然没有拔除每一个遇到的城市。
但是手中沾染的鲜血，实际上足够在座的每一个帝国军军官下地狱！
屠戮手无寸铁的民众对第二军团的士兵来说毫无压力，甚至是习以为常。
胜者获得一切，这是草原上的法则！
但是对其他从希腊地区出身的，具有较高文明素质的帝国军士兵来说，却是恶魔的行径。
不少士兵现在每日每夜的向上帝祈祷。
“希什曼！”
“注意点你的部下，仁慈是对帝国的公民而言，不是对异教徒！”
“塞尔柱人曾经沾染不知多少帝国民众的鲜血，那又如何？”
“上帝并没有惩罚他！”
“那是我主决定借由我们的手来惩罚这不敬神的异教徒！”
希什曼对统帅的话不满，已经有点触犯到信仰的范围了。
“我失言了！”
“但是希什曼，回去安抚好你的士兵，至少让他们在战场上可以毫无芥蒂的杀敌！”
“实在不行，我送几个随军牧师到你那里去！”
“呼！”
希什曼吐出一口浊气，他有点讨厌海亚姆的臭嘴了。
“我的大人，第四军团不会让帝国军蒙羞！”
“那就好！”
第96章 用意（）
“是这样么？”
“为什么要道歉？”
“帝国军不是获得了大胜，斩杀了无数强敌！”
这话相当刺耳，跪在地上的哈坎和巴伊羞愧难当。
这样的胜利能叫大胜？
帝国军确实获胜，但为了无意义的战斗，牺牲了数十名战士，别无收获。
关键是没有任何意义！
海亚姆冷漠的注视下面跪着的帝国军骑将，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哈坎！”
“你是我的侄子，一直跟随我征战，但是你应该明白的！”
“帝国军从不进行无意义的战斗，现在你已经不是草原之子，而是帝国军人。”
“帝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曾经告诫过你，遇到塞尔柱人不要缠斗，立刻回来。”
“而你违背了我的告诫！”
“大人，这是我的过错，请您惩罚我！”
“二十鞭！”
“你毕竟打赢了不是么？”
哈坎看着帝国军统帅略带嘲讽的眼神，低下头去。
等所有人退出大帐，海亚姆才抚过额头。
帝国军将士有点焦躁了！
不过无妨，塞尔柱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罗姆军出来了。
塞尔柱人此次空国而出，主力在阿尔斯兰带领下攻击布尔萨。
又有二万精兵来到特拉布宗。
塞尔柱人还有余力么？
也许很快就到收割的时候了！
想起阿莱克修斯皇帝陛下的信函。
海亚姆回忆起帝国至尊的圣训，思绪万千。
帝国军此战的目标仅仅是抵御罗姆苏丹的攻击么？
不！
不是！
我们还可以摧毁罗姆人的战争潜力！
世人都以为塞尔柱的铁骑才是罗姆的根基。
我说这是错的！
正如帝国在开发黑海的商贸，阿尔斯兰也没有停歇。
自萨姆松至特拉布宗，商业繁茂，百工兴盛。
罗姆的苏丹早就不需要那点可怜的人头税来武装自己的军队。
现在安纳托利亚北部的海港才是罗姆的生命线。
源源不断的财货从热那亚人的海船上送到阿尔斯兰在科尼亚的宫廷之中。
苏丹得以扩充兵力，招募勇士，屡败屡起。
塞尔柱家族在安纳托利亚的支脉，因此越发旺盛。
居然在其余旁支尽数衰败的情况下，反而茁壮成长，慢慢扩张到今天的程度。
帝国的前皇帝曼努埃尔难道不知道么？
不，是知道的！
但是帝国至尊为什么忍到了今天？
原因是威尼斯人！
帝国军海军舰队现在多达三成士兵由热那亚雇佣兵组成！
这是帝国在海上坚定的盟友，同时也是帝国平衡威尼斯人东地中海霸权的筹码。
这股举足轻重的力量，决定帝国海疆的命运。
正是如此，帝国才放纵热那亚商人与世仇塞尔柱人展开贸易。
与罗姆的战争也一直没有波及到这些沿海城市。
但是这次帝国军无需顾虑，无需等待！
伟大的帝国至尊巴西琉斯已经决议开战！
无限制战争！
帝国军所过土地，尽数化为焦土，必让塞尔柱人流干鲜血。
罗姆这样的贪狼对帝国疆土的贪欲无穷无尽，没有尽头。
只有彻底扼杀它，才能保障帝国东土的安全。
但是帝国的统治者同样清楚，与塞尔柱人的战争不会这样轻易结束。
这个英雄的家族有着极其顽强的生命力。
而这决定了帝国与东方游牧民的战争至少还会持续很长时间。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哪怕战争停止。
阿尔斯兰也不会再得到热那亚海商的支援。
帝国海军舰队将封锁达达尼尔海峡，在战争进行期间，禁止一切不属于罗马帝国的船只进入黑海。
帝国至尊甚至为此做好了战后与热那亚人交恶的准备。
关系到帝国的百年大运，皇帝投入了十二万分的精力。
将塞尔柱人的战争潜力消耗干净！
皇帝如是说。
帝国军统帅海亚姆就这样执行着帝国至尊的意志。
……
特拉布宗外面的广阔平原，帝国军列阵森严，数十个方阵进入战场。
随着帝国军第四军团的长枪兵进抵前线，后面的帝国军弩兵也呈线列跟进。
瓦兰吉卫队的战斧武士在帝国军最后方压阵。
这是老兵的待遇，而他们也是帝国军的最后防线。
一旦战事不利，瓦兰吉卫队将承担起挽救败局的重任！
两翼是第二军团的轻骑，在战马长嘶中，帝国军骑兵踏入修罗场中。
中军是投石机所在，这里的战士装填好了石弹，将为塞尔柱人带去死亡。
帝国军的统帅海亚姆则在高台上眺望敌阵。
希什曼已经赶到了第一线，他的那些新兵需要经历血与火的洗礼。
作为帝国军的将军，希什曼认为自己有必要亲临前线鼓舞士气。
列阵完毕，帝国军弩兵穿插出来，站到了第一线，三列横陈，交叠后继。
罗姆军的铁骑在帝国军逼近的同时，也以强大的气势压来。
“帝国军的战士们！”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
“最后一个带领帝国军如此深入安纳托利亚东土的人是先代的帝国至尊罗曼努斯皇帝。”
“但是那一战帝国军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
“六万帝国军将士血洒疆场，魂归天国。”
“拜塞尔柱人所赐，帝国失去这片肥沃的土地已经一百年了！”
“你们不羞耻么！”
“我感到羞耻！”
“罗马人击败过这世间无尽强敌，现在他们都已化为尘埃。”
“让我看看塞尔柱是不是下一个！”
……
“必胜！”
……
“必胜！”
……
“必胜！”
……
对面的罗姆军阵，是凯霍斯鲁王子领军前来。
塞尔柱人对此次帝国军的突袭很是震惊。
阿尔斯兰得知帝国军的选择后也是震怒不已。
帝国军在安纳托利亚的暴行，大大打击了苏丹的威望。
罗姆军中的加齐都向苏丹建言退兵，回身去战东进的帝国军主力。
但是阿尔斯兰很清楚，罗马皇帝在他背后。
帝国翼骑兵的骁勇是阿尔斯兰亲眼所见。
这样的铁骑如果在身后发起攻击，一个不慎就是全军覆灭的结果。
因此思虑良久，苏丹派出了他的儿子，也是他着意立为继承人的凯霍斯鲁王子。
这次塞尔柱的大军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赶走帝国军。
罗姆受到的创伤，即使是再过两年也无法恢复。
塞尔柱人不能继续流血了！
第97章 僵持（）
塞尔柱铁骑威势逼人，滚滚而来。
远眺帝国军，战阵严整，岿然不动，凯霍斯鲁王子微微沉思。
这次北上前来驱逐帝国军主力，正是阿尔斯兰苏丹的意思。
既是磨砺，又是交权。
王子也很激动，大军在侧，旌旗遍天，他的一众兄弟再不能与他争锋。
现在就是为塞尔柱家族再立新功的时候了！
“压上去！”
罗姆军的轻骑先行发动试探攻击，三千骑如浪涛拍来，滚滚铁蹄，震慑人心。
“弩兵！”
“第一队就位！”
帝国军军官大声嘶吼，前排弩兵缓缓挪动，半蹲瞄准，只待军令。
“第二队上箭！”
后排弩兵继进，劲弩拉开，箭矢上弦。
骑兵突进，万马奔腾，帝国军第四军团士兵微微发颤，手心发汗。
“稳住！”
“稳住！”
“敌骑不近七十步，不许发箭！”
帝国军军官都是紧张，希什曼的将令，把塞尔柱骑兵放近处，再发箭。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大恐怖，对于新近成立的第四军团是一个大考验。
帝国军弩兵一旦失误，慌乱之中提前发箭，便有可能导致战线混乱。
这在敌军骑兵冲锋中，更是大忌讳！
“上帝庇佑！”
领军在前督战的帝国军军官们都是默默祈祷，这一刻无比重要。
近了！
近了！
到了！
“射击！”
帝国军军官凄厉的呼喝发出，弩兵们手中箭矢飞出，带去死神之吻。
“嘭！”
“嘭！”
“嘭！”
入耳杂音，尽是钢铁破甲，血肉崩开，临死哀嚎，断断续续。
……
“第二队！”
……
“射！”
……
“第三队！”
……
帝国军弩兵排排轮替，前后交继，劲弩飞射，箭雨残酷打击。
希什曼对帝国军第四军团的弩兵相当满意，初战告捷。
虽然帝国军第四军团士兵受训时间不短，但是新兵永远是新兵。
只有经历过大战才会成长，今天就是大浪淘沙，决出强者。
作为一个新近提拔的将军，希什曼经历过最残酷的战争便是萨洛尼卡的守卫战。
这样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会战经验，是他这样的帝国军军官从来没有的。
心潮澎湃！
“很好！”
“就是这样！”
随着塞尔柱人骑兵渐渐迫近，轻骑兵的弓骑箭术也在发挥作用。
帝国军射出多少箭矢，对面塞尔柱人同样还以颜色，利箭飞来，杀伤帝国军前排战士。
“可以了！”
……
“长枪兵前进！”
……
进抵的敌骑带给帝国军弩兵巨大压力，但是希什曼的命令下达，立刻松了口气，全部缓缓退后。
长枪斜指，枪尾插入地面，抵入半寸，帝国军士兵半蹲，用力握紧。
“刺！”
攒刺的长枪如林徐进，帝国军士兵前进，再前进。
有的士兵被破入阵中的塞尔柱骑兵砍杀，也有的士兵被无主的战马撞翻，第一列长枪兵阵线稀松起来。
海亚姆看着前面血腥的战场，帝国军士兵奋力拼杀，殊死搏斗。
而塞尔柱的重骑已经从敌军的本阵中脱离，快速奔驰起来。
环绕整个大战场外围，两翼各有罗姆军的轻骑展开，开始包围。
“真是好大的胃口！”
对面塞尔柱人的统帅这是要在会战中尝试创造不逊色于艾勒卜·艾尔斯兰的战绩呀！
“啧啧！”
“这是要把我统帅的帝国军主力尽数歼灭在这里了！”
“怎么也不能让你如愿呀！”
帝国军的统帅眉间不见一丝愠怒，对于敌人的轻视他毫不在意。
选择沿海而进，除了摧毁塞尔柱人的战争潜力，海亚姆这支帝国军主力还有另一个优势。
黑海现在唯一的统治者——帝国军的海军舰队。
杜伊利乌斯的大舰一直漂泊在海上，甚至在危难的时候，帝国军可以直接登船撤退。
这也是海亚姆敢于深入罗姆东部这么远的一个倚仗。
用兵先立于不败之地！
军旗挥动，号角长鸣，帝国军再次动了起来。
两翼的帝国军轻骑开始发力，这些同属突厥裔的士兵纵横驰骋起来，与塞尔柱人相比毫不逊色。
普通游牧民与罗姆苏丹的精锐差距也许只在一件铁甲，一张长弓，一把快刀。
现在帝国军享有装备上的优势，八千轻骑带着杀戮的快意与塞尔柱人的骑兵缠斗起来。
两边轻骑对战，你来我往，交织缠绕，局面僵持不下。
帝国军统帅的命令，不让一个塞尔柱人有机会进入主战场。
难缠的对手！
凯霍斯鲁王子对帝国军的顽强感到棘手。
这不是他的初阵，却是苏丹亲口说出要立他为继承人后的第一战。
无论如何不能失败！
两翼的九千轻骑已经离开，三千前锋和二千重骑也投入战场。
只有三千中军古拉姆近卫军和五千征召来的东方部落民还在阵中。
对面的帝国军中军和后面压阵的瓦兰吉卫队也还没有动，看来要吞下帝国军主力确实不易。
“穆威叶！”
“王子殿下！”
“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分配到凯霍斯鲁王子麾下的穆威叶眼神炯炯，直直盯着。
“这五千轻骑全部交给你，能为我破开帝国军的中军么？”
看着王子马鞭指向的地方，海亚姆中军旗帜在那里飘扬，穆威叶神色发冷。
“殿下，能！”
咬牙接下了王子交付的任务，穆威叶轻轻苦笑。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罗姆残酷的法则，适者生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