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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农夫三国-第163部分

小说: 农夫三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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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顿将曹操噎住,以场中万人互搏,不叫相斗,已是一场战争了。

    河南卒兵尽精锐,自家又是冒进腹地,若真与嘴硬,相斗厮杀下来,如何能讨得好去?曹操正面皮僵硬,曹纯为解围,喝道:“请诸公观我射艺!”

    曹纯已执硬弓在手,指虎牙军军旗道:“吾射旗下华鬘!”

    弯弓搭箭,一箭果然正中虎牙军军旗下垂的华鬘条上。

    竟敢辱及军旗,虎牙军太史慈以下顿时尽怒,吕旷出列道:“此等事我已不屑为之!”

    便往军中喝道:“我校随意出一屯人来!”

    便有二十位百人将齐上前,吕旷皱眉随意指出一个,嘲道:“这位曹将军先前所射,当有八十步,你等不可多行一步!”

    这般立定射箭,对已过弓卒考核的卒兵来说委实不难,那百人将果然喝令全屯下马,行到距离曹军大麾八十步外搭弓。

    下垂的华鬘被风吹着摇摆不定,要想百人全射中自然不可能,不过那百人将亦不傻,下令只射大麾,除在半空中相互碰撞偏去的外,其余果然全中,无一落空。

    看着代表自己、绣着“曹”字大麾旗上钉满的箭矢,曹操顿时满脸铁青。见己方占足上风,又不欲闹得太僵,贾诩已劝道:“今日打和,相斗之事日后再行如何?”

    贾诩一语双关,曹操兵将不如人也无奈,只得借坡下驴,方要答应,曹洪已上将台来,捂着嘴吼道:“既未分胜负,尚可再斗过!”

    却是平日钟爱的胡须被徐盛扯去大半,已有破相之嫌,曹洪自然大恨,不肯罢休。

    曹操怒喝道:“两家大事在前!子廉究欲如何?”

    见曹操动真怒,曹洪也略有些惧意,只是他的性子终究不肯吃亏,当年征董卓时兵败,又有让坐骑与曹操事,身为堂弟又有活命之恩在,深受宠的,便还是嘟着嘴道:“大兄可使许仲康与他家再斗一场!”

    曹洪也不是真傻,见过弓卒之精,便知道河南军中好手着实不少,今日若欲胜,非得自家军中武勇第一的许褚出马不可。

    听曹洪这般说,曹操怒气稍歇,先前不平意又起,便转看向邓季,笑道:“操之从弟向未管束,竟放荡如斯,贻笑大方,将军勿与此莽汉计较!只是今日之斗亦未得尽兴。已知将军帐下尽多虎贲,我军中倒只剩一将,平日略有勇名,不如便随此等莽人之意,再使勇者斗一场助兴,如何?”

    许仲康是许褚么?邓季点头,应道:“得曹公夸武勇,当为万人敌之辈,不如先唤来一观?”

    许褚之前一直留在台下虎豹骑中,防有乱时好领精锐救曹操。

    曹操使人招来,邓季看时,果然高八尺有余,腰大十围,一眼便知孔武有力,且脸大额宽,给人果毅之感,不由惊问道:“此便虎……许褚么?”

    却是差点喊出“虎痴”之名来。

    今日只是初见,对方地位又远高自家,便被直呼名许褚亦无可恼的,只不知对方如何已知自己之名,上前行军礼道:“谯国许褚,见过卫将军!”

    “果然彪悍难得!”邓季随口赞过,瞟一眼身旁曹操,又腹谤道:“惜已为阿瞒所得!”

    又转思自家麾下谁能敌他:太史慈可敌,然而太史子义如今是一军主帅,若用他去对战地位远不如的许褚,却让人笑。可惜今日只虎牙军、黑铁卫在校场,赵云于郊野中操练麾下骑术,并未随行。倒不如使典韦与之一战,不论胜败,两人本就为绝配。

    便唤典韦过来,曹操见之,笑道:“早闻有猛士随将军赴河东牛辅之会,诸贼皆惧而不敢犯!今日才得见,此非古之恶来、樊哙乎?”

    邓季笑道:“两位皆一时猛士,只是此番却非生死之搏,当各留余地!”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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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琴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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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典韦、许褚准备已毕,各催坐骑上场,将台上曹操问道:“两位猛士相搏,何人或可擂鼓为之助威?”

    太史慈应道:“某愿为之壮色!”

    见河南军中第一将愿意亲自擂鼓助威,旁人自都兴奋。

    邓季军今虽改以牛角为号,校场中却不会缺战鼓,郭石便取一架上台,又交鼓槌给太史慈。

    太史慈本已欲起音,贾诩笑阻道:“独我家虎牙将军擂鼓,岂不无趣?数日主公病祛,举城欢庆时,右军师亦欣喜难抑,闻得元皓独在校场内奏琴通宵,其琴当亦还留于此地?曹公麾下颍川雅士尽多,或可得人奏之同助?”

    田师独奏一夜琴,当为喜自家得祛病,河南无忧;亦悲汉室终究不得天佑吧!

    邓季看过去时,田丰只是淡淡一笑,举手让众人看上面的伤痕,又对贾诩道:“一夜胡乱弹奏,俱不成曲,徒使人笑,幸天明时乱心已得平,惜断数根弦,琴已弃在门房内。今若欲用,需得先换过弦!”

    便叫场中两人稍待,使人往门房处先取琴来换琴弦。

    见田丰磊落自若,自家趁机向邓季略上眼药也毫不在意,贾诩不由大惭,也不顾曹操在侧,起身冲田丰赔礼道:“元皓豁达无私念,诩不如也!恕罪勿怪!”

    田丰颔首一笑,道“本当同舟共济,为小事何如此?”

    贾诩方退归己位,至此心腹田丰位居于己上,再不起争意。

    邓季却只觉逢这般大事。田丰谈一夜琴为常事。浑然不知贾诩为何事而赔罪。心中正茫然,不知的如曹操等还以为是他在装糊涂,却不知只是两位大谋士的媚眼齐抛给了瞎子看。

    对方君臣在自家眼前上演相得相知的一幕,曹操心中更不自在,幸而不多久,荀彧已将断弦换上,递给郭嘉道:“此当为奉孝最善,便请抚琴襄助猛士如何?”

    郭嘉接过。笑道:“敢不从命?”

    随手试几下,宫商五音俱正,才道:“累台下两位壮士久候,可开斗也!”

    猎猎寒风下,校场中两万余人马静静观看两位无双勇士的对战。

    典韦于右,骑大马,提两只八十斤重大铁戟。许褚位左,跨骏骑,手中握纯钢蛇矛。

    典韦肌肤本就黝黑,身为黑铁卫统领连甲胄亦是黑色。坐骑亦纯黑无杂色,竟是上下纯黑成一团。加上丑脸,犹如是来自幽冥中讨命的恶鬼夜叉。

    许褚面赤黄,坐骑为白首黄体,虎豹骑淡红甲胄亦能称他,高大的身躯跨坐在骏马上,已是凛凛自有威,眼有寒光,便如只下山寻人而噬的饿虎。

    典韦为主公邓季近卫之首,败则失主公之威;对方已耀武扬威于前,许褚若再败,今日此行将大折损军中士气,日后恐要畏河南军如虎。

    故此,二人都需得全力以赴。

    “咚!”

    却是太史慈第一声鼓敲动,两骑肚腹上一紧,便同时驱动起来。

    急切的马蹄声中,将台上又复“叮!”一声轻响,郭嘉的弦丝亦动了起来。

    “咚!咚!咚!”

    擂鼓声不急不缓,又是三声闷响;琴声连绵轻诉,不曾绝音。

    两件本完全不同的乐器,起声如对抗,又似相合,泾渭分明,又如同一个整体,充斥于校场内外。

    “当!”

    场中黑与赤黄两道风驰电挚的身影已第一次交合而过,双戟与铁矛发出第一次交击之音。

    二人力气却亦相若,第一下相交只是持平:典韦虎口受震,许褚臂麻。

    见双方已打马错开去,太史慈鼓声便变得低沉下来,仍是不急不缓,琴声亦潺潺如流水,相抗相合。

    终于,二人又复打转马头,第二合开始。

    这一次马速又都不约而同被压下,似乎在催促加快,鼓声却渐渐开始高亢起来,只是始终不能压制过那亦变得急促的琴音。

    “当!”

    “呛!”

    两骑靠近,再次戟矛重撞击过后,典韦右手戟顺势划向对方握柄的手指,戟刃在矛柄上刮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收在马首下的左手戟再急速上刺,挑许褚咽喉。

    许褚铁矛反扭,矛柄同时架住双戟。

    再次撒手,再一次交击过。

    “当!当!当!当!”

    战马已不再打跃开去,两人就在中央走马来回互击,发出一阵密集的碰击声。

    鼓声已越来越急,便如台上台下观战的人们那满腔乱跳的心。

    琴声嘈嘈切切错杂弹弹,如落下的雨滴,无所不在,舒润人心。

    两位猛士挥舞的戟矛重得如鼓声、密得如琴音,互斗的身影渐渐模糊难以辨识,偶尔有寒光外泄,只有在两相僵持的那一霎,才能看得再分明。

    交手不过片刻,典韦、许褚,鬓角下都有细细的汗珠渗出。

    本来看得已不甚清,却只怕错过任何一幕,没有人愿意去眨一次眼,人人都瞪大双眼看着场中。

    鼓声、琴音或高亢如云、或连绵不绝,充塞于人耳,却又似天地万物俱已失声,无所能闻。

    直到双方互击的反震力使战马渐渐承受不住,人马俱变得汗水淋漓,口喘粗气,两人才结束这一轮,又复打马驰开去。

    琴音又开始变得飘忽难定,如怨如泣。鼓声亦复缓下,好一会才有一击发出,似乎都在酝酿暴风雨前的阴云。

    恶来与虎痴俱已打转马,口喘粗气,伸手抹去面上大汗,视线在空相撞时,似乎能有火花飞溅出。

    双马再放蹄时,又复开始狂奔。

    “咚!”

    太史慈的鼓声突然提高数音,他在挥舞着双臂,左一锤右一锤地奋力擂着鼓面。

    郭嘉十指乱舞,琴音紧随着鼓声,以无尽的音符掩盖天地。

    犹如划破长空的闪电,许褚夹风而来,挺长矛急刺典韦胸膛,充满一去无回的气势。

    典韦张开右臂,略扭身让矛尖从自家腋下穿过,以臂夹住,左戟脱手,急打对方门面。

    近在咫尺的距离下,许褚忙撒往侧伏身,只是战马已是不堪重负,他用力过猛,带得战马重心不稳,一起“轰烈”翻到在地,战马口中悲嘶连连,却再也爬不起身。

    许褚被压在马下,典韦被他先前绝然的一矛划破肌肤不说,挺出的矛尖亦直刺进马鞍后的马臀中,大黑马疼痛难忍,暴跳着要将背上长矛甩开,却将典韦也甩了出去。

    许褚尚被战马压住,典韦被甩在地上滚得几圈,亦再不能起身。

    双方军士上前救治时,曹操才抚掌道:“好鼓!好琴!好斗!今日足矣!”

    此番亦为典韦担惊受怕,邓季点头同意停止。

    河南卒兵中,一名辎辅兵在马上吐出口长气,与同伴道:“今日所见已足平生吹嘘,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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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场比斗更多都是为了炫耀武力,典韦、许褚两位猛士受伤,算是了结今日互斗,接下来便该论及正事了。

    待将许褚、典韦救治起,曹操便语道:“前闻天子蒙难,此身不敢有或安时,幸得将军提强军行勤王事,扶义秉忠于危难,救圣驾于河东之地,得闻将军匡扶汉室,忠臣莫不感涕,万民亦尽称慰,我等附之尾翼,正当谒见天子,躬伺圣安,尚请将军应允!某自兖州而来,亦为能得与将军复申前盟,使两家永为交好。”

    邓季答道:“此言差矣!两军本以为盟,何需再提?且天子为四海共主,足下欲求见,自上表御前求请便是,何需我允?”

    这般话,自然让曹操、郭嘉等心中暗鄙虚伪,不过听没有阻拦之意,亦为之一喜,荀彧试探道:“雒阳本为旧都,然遭董贼劫后,宫室残败至极,仓促间恐将军亦难尽修葺,且修葺间,匠民混杂宫内,定冲撞惊扰于御前!莫如请圣驾暂移关东,待将军使宫室得复旧貌时,再请归雒阳?”

    果然要提接走天子之事!荀彧只是试探之言,邓季却笑着直答道:“亦如前言!以何地为都只天子可定,我等臣下岂敢擅权?此事亦当请天子定,如何问我?”

    邓季爽快如此,曹操之下一时倒有些不敢确定,不知他究竟是何意图。

    对曹操来说,天子是代表大义的旗帜,稳定吸引人心的甜果;然对邓季而言,四方豪杰、名士没人肯待见自家。天子只是不安的因素。留之反不便。不如送走的好。

    见曹操等猜疑,邓季又复道:“天子若欲往幸关东,我如何敢阻?只虑大汉北军已崩坏,我军却少,需为天子守司隶之土,今四方诸贼起,不得静宁,恐圣驾重陷于荆棘……”

    曹操顿时眼前一亮。应承道:“圣驾若出关东,操便身化为粉糜,亦当护得周全!”

    邓季大摇其头,道:“若天子东出,足下自护驾有责,然北军亦需重组!”

    莫非邓季要遣一军随行护驾?当不至蠢如此,若真敢如此行事,便不怕到兖州地盘上,我将其吞得一干二净?

    曹操目光闪烁时,邓季已道:“公等当知我河南军甚少。护国以北军为重,便需曹公多出力。”

    郭嘉、程昱、荀攸等皆疑惑。若从曹军中抽调北军,便使别人暂时统领,亦当还是只听令曹操的。

    贾诩又眯着眼笑道:“北军有护汉室之责,不可轻取,尚需心存汉室之忠义辈为之,若曹公应许,明日我等便请天子遣重臣往军营择人!”

    郭嘉、程昱已变了脸色,若还在雒阳时便由军中择出人组建北军,由别人再整治一番,恐再复难听令曹操之令也。

    大义旗帜下,便是要出言反对亦不可能,只董昭道:“此事何需急?待圣驾东行后再组北军亦无妨!”

    “曹公为大义而来,莫非为天子尚难舍一军?”董昭要拖延时日,田丰却不能依,先正色责过一句,又道:“今天下不平,尚需曹公往讨,曹军亦不可多抽。尚幸天子东出,外有曹公护卫,亦无大忧才是,想有四五千人便也足使用。待其成军,亦无需兖州耗钱粮,我司隶人少,不能出卒兵,愿每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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