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国-第2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孟卜居心叵测,自然是要查问的,不过邓季也不打算轻易放过邓漳:“为父远巫者,你却尽信,并依其言发狂悖乱语,可见得识礼、知孝!”
又指着伍谦:“你为左右亲近,本望你护佑孩儿周全,却不信我之语,反信巫者诈术,使小人近身?”
然后,又问伍谦经常遇到孟卜的地点,先令黑铁卫往告温恢、懒顾,全城搜捕抓此人。
待传令黑铁卫出门,邓季让典韦军棍招呼伍谦,自家篾条抽打邓漳。
伍恭急匆匆赶至卫将军府时,二者皆已受刑完毕,无需他再求情。
雒阳令温恢、偏将军顾升全城搜捕一夜,并无所获,问及居民,少有认识此人者,便偶尔见过,也不知其居何地。(。)
(。。)
376。计中计()
寻不到孟卜,邓季虽恼怒,却也无计可施,这事本该就此暂告一段落。(。。l…79…╪╪┡┡┢╪╪。(。
可是,事情并未完结。
岁之节,司凉二州官府本都可沐休五日。正月初三,温恢尚未开官寺(注),只窝在家中专心读借来的蔡邕藏书,‘门’外忽有客来访。
温恢出‘门’,见对方年纪甚轻,腰挂青牌,应当只是个平民。
温恢并不认识他,便问:“尊客何来?”
那年轻人摇摇头,只从怀中取出一封厚厚的书信,递给温恢,道:“邓使君若‘欲’问详细,于城中大道内使人寻太平众,即有人至。”
这话无头无尾,温恢甚奇,只是年轻人说完,转身就走,他连问名字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家中,温恢拆开信封,只见里面信纸叠起一沓,可见内容甚多。
温恢轻皱眉头,这要几时才能开完?他有些舍不得先前搁下的书。
犹豫一下,温恢还是往最上面第一页纸上瞄一眼,想先看个大概。
信纸上字迹像初学者所写,在温恢眼中,丑得只能勉强称为字,也无抬头称谓,开篇就是说事:我太平众徒,皆愿邓公治下安宁无‘乱’,故暗中互结友人,密探州郡中不法之事。司州之重,在于邓公,我等侦问不法,亦重邓公左右。月前邓公仲子出府,道左结识巫者,数日后出府又遇,司州治下巫者并不得用,何得两次皆遇?我有疑起,方暗查此巫者。
这信上字虽已写得极小,然终究是‘毛’笔字,到这里第一页纸已经写完,温恢看完,早忘记自己的书,急翻看后面内容:
此巫者自称姓孟,言可驱鬼神卜前后事,腰中白牌记名孟卜。然我随其西出广阳‘门’。观其于荒野中更换衣冠、腰牌,往本县白羊亭丙屯平民杨环家中借住。于屯中探知,此人腰牌名记李良,乃杨环妻弟。┞。
377。诸杨()
正月十七,邓季领着邓涉、邓漳两兄弟,在一干黑铁卫簇拥下,沿街道往昔日九卿之一的廷尉府行去。(。。l。访问:。。●⌒,
杨氏事发后,邓季使人仔细审问,杨磐、杨环、杨昀以及后面杨立的供词中,都说此事与焦氏、邓涉无关,太平众抄录到的信息里也是如此。唯独杨泰在初审时,自称为焦沁指示,但就算卫将军府中值守的杨遵都因前后院分开,平日难得接触到焦沁,贾诩再审后,认定他是为了脱罪,胡‘乱’攀咬,不必当真。
治下出现的太平众,如今正由贾诩、田畴整理造册,准备以其中关键人物为骨干,组建对内的密探组织,名号就叫太平众。徐庶掌管着外探的细作,田丰、田畴政务纷忙,太平众暂时只能由贾诩管辖。
经此一事,伍窕与焦沁之间再度生出一座冰山来,除了邓玭偶尔走动,两边再不往来。
两个‘女’人之间劝合不成也就罢了,这么大的将军府,少见面就是了。更让邓季头疼的是邓涉和邓漳,以前的兄友弟恭、结伴而行完全不再不说,无论邓季怎么呵斥,邓仲、周昭等怎么开解,哥俩个都各把对方当作空气,勉强在一起也互只视若不见。
就如现在,两兄弟虽骑马随在邓季身后,视线却从来不会停留于对方身上。
这事原本是外人用计陷害,对于之前盛怒中对两兄弟的鞭责,邓季此时也懊悔有些过重了,只是这时代没有做父亲的向儿子道歉赔礼的道理,也就未再提起。
穿过一条条街道,路边百姓看见队伍,很多都在恭敬行礼让道,邓季心中烦‘乱’,脸上却得装出笑容来,甚至遇到涉侯国南下的老熟人,还要勒马停下与他们‘交’谈几句。
待抵达廷尉府,临时被安排到此地看守廷尉狱的百人将邓展迎出来:“主公!”
廷尉是掌管刑狱的官员。设在廷尉府中的廷尉狱就是中央监狱,专‘门’管理重犯的地方,相当于诏狱,雒阳城中牢狱众多。普通犯人并不会关入此地。邓季入主雒阳后,廷尉狱一直闲置未用,便之前车黍兵败坐牢,也未关入此地。
到了廷尉狱,邓季下马。对邓展道:“我父子三人进去,你等护卫‘门’外即可!”
此地废置,狱中并无牢头,现在由黑铁卫们暂时照管着,知道邓季与牢中那几位的有些话不想让外人听到,邓展回狱中吆喝几声,将里面的黑铁卫全招唤出来。'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邓季这才领着两个儿子入内。
狱中通风不好,又燃着油脂照明,空气中有些闷人。
为防止犯人串供,杨氏众犯狱室相互间都隔得很远。邓季领着邓涉、邓漳步入其中,一间间狱室看下去。
杨遵自断舌,无法止血,已经因流血过多而死;杨环夫妻反目,杨环除受刑之外,脸上还有其妻抓破的几道伤痕;杨泰则不停哭喊着求饶死罪。
这几个都无多少触动,唯独见到浑身还血迹斑斑的杨磐时,邓涉很有些不忍,上前扶着木栏落泪。
听到响动,杨磐抬头。看见是邓涉,就趴在地上咧着嘴冲他呵呵傻笑。俩人隔着木栏,一哭一笑,却都没有出声。
邓季脚下不停。已领着邓漳先越了过去。
杨磐傻笑着,用手指指自己,再指指邓涉,最后指向邓季背影。
邓涉大概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挥衣袖拭去泪珠。再退后一步,跪下对狱室中一拜,起身小跑去追赶邓季。
父子三人再转一圈,才见到杨氏族长杨昀的狱室,他年纪已大,又是案情水落石出后才抓捕的,之后就招供,并没吃多少苦头,衣衫尚整齐。
邓季在杨昀狱室前停住,沉默一会后,开口问:“杨氏本不过壶关小族,随我于今,兴荣胜往昔不知几多,何尚嫌不足,行此等事?”
杨昀苦笑着开口:“是老朽愧对使君。然人心如壑,斯于权势,何时得足?只惜今日才明此理!前闻汉室‘欲’裂土封王,老朽就已浑噩,招十一定计,只‘欲’助长公子夺得世子位,图家族之大兴,反获罪于公。”
邓季点头,不再管他,回身又走,邓涉、邓漳忙跟上。
又走一会,才找到关进来没两天的杨立,也是此行的最终点。
邓季在他狱室前盘膝坐下,邓涉、邓漳并立在身后。
看到邓季父子三人过来,杨立起身,在室内行稽首礼参拜:“主公!”
邓季点点头,道:“我有一事不明,所以领二子来问!”
杨立道:“主公但问,事已至今,立知无不言!”
邓季手指身后左侧的邓漳,问:“我之前未有防范,杨氏既倾力助大儿,‘欲’谋富贵,何需如此费事?杨氏子弟于黑铁卫中有数人,平日护卫府中,左右甚便行事,使其等觅机断去宝树‘性’命,岂不省事?”
骤然听到父亲的话,邓涉、邓漳皆变‘色’,只感到害怕,杨立却如常答道:“不知主公信否,立本亦曾起此念,然随主公日久,受知遇大恩,终不忍心行狠辣事,害去公骨‘肉’‘性’命。”
邓季轻叹口气,站起身:“于此我当谢你。”
邓漳飞快瞟一眼邓涉,咬牙道:“孩儿更当谢!”
说完,亦跪地,行礼。
杨立再回拜:“不敢当二郎之谢!好叫主公得知,某行此事,亦非全为杨氏!平日观主公二位公子,二郎有娇惯之气,伍氏短视,族中并无杰才可辅;远不如大郎虽无外助,却曾受磨难,心‘性’坚韧。于司凉二州而言,当立长公子为世子最佳!”
被当面提到何人立嗣事,邓涉、邓漳又变‘色’,偷偷打量父亲,邓季却已不管杨立和二子,自举步往外,边行边道:“他兄弟俩才得几岁?我眼拙看不清日后之事,信友倒善于知人!”
邓涉、邓漳忙跟上,狱室中,杨立轻轻叹口气。
父子三人出狱来,邓季对邓展道:“杨泰、杨磐、杨环三人,今可杀之也!杨昀、杨立且暂留,待我与军师、别驾商议后再决!”
邓展躬身:“诺!”
这个时候,小邓涉又突然跪倒,哭着求道:“父亲,此三人虽有罪,却尽因孩儿而死,求父亲许留全尸,允家人得收葬!”
邓季脚步一顿:“允了!”
出廷尉府,领二子回府后,典韦靠过来,支吾着禀告:“太史将军夫人在府内!”
邓季问:“又啼哭而来?”
典韦道:“然!只今日恐非再为求情!”
太史慈之妻为杨氏‘女’,族长杨昀的亲侄‘女’,太史慈老母亲自挑中的媳‘妇’,本甚贤惠知礼,然而自从杨昀被捕时起,几乎天天来邓季府中哭请,邓季都有些烦她,听闻这次不是为杨昀求情,疑问:“非此为何事?”
典韦又支吾下,才道:“闻是太史将军修书来,‘欲’出妻!”
麾下的众将军中,车黍之外,就数太史慈与邓季关系最亲近,又是武将里排序第一的,便这次立五征都督,因军队数量不足,别的都督都再分领有军,唯独征东都督仅辖虎牙一军,待以后再补,是因邓季与太史慈亲近无隙,如此他也不会有怨言。
只是二人亲密,夫人之间却有隔阂。之前伍窕还经常到太史府拜见太史慈老母,杨氏亦不时到卫将军府陪伍窕闲谈。然而从杨氏支持邓涉时候起,关系顿时就僵了,伍窕已少往太史慈家中去,杨氏再来也多只寻焦沁说话。
邓季、太史慈都无力改变这个局面,唯太史慈严令妻子不得参与将军府争宠事,总算还能维持住稍许关系。
杨氏已经育有一子,太史慈取名为亨,才刚满一岁。听闻此时太史慈要出妻,邓季也吃了一惊,不再在前院停留,改往后行去。
这一次杨氏倒不在焦沁院中,而是在伍窕院里啼哭述说,只是伍窕现在还处于后怕之中,心情本就不好,恨屋及乌,对杨氏一族都不会有任何好感,不过嘴上敷衍着她罢了。
待邓季到,杨氏怀抱着孩儿,立刻跪地向他求道:“妾知家中触法,尚危及使君之子,更罪莫大焉,本不该求免。只恨身为‘妇’人,不如男儿心铁,血‘肉’相连总不能坐视,方屡次来求,不想触怒于夫,竟至修书出妻!妾平日尽心‘侍’奉阿姑、教养孩儿、‘操’持家务并处,但求使君作主!”
太史慈平日屯兵汜水关外,只沐休时才得归家,此时并不在雒阳,邓季忙让伍窕扶起她,问道:“子义‘欲’出妻,阿母如何说?”
杨氏略回想一下,道:“只面有不悦,余无它言。”
邓季暗思,太史慈人至孝,若真要出妻,不可能不先告诉母亲,而太史慈母又是极有主见的一位老‘妇’人,平日甚疼爱这个儿媳,孙子更甚,若真太史慈出妻,使孙失其母,岂还能一两句话都没有?
多半是见杨氏屡次来卫将军府为亲人求情,母子俩劝止不住,干脆合伙来吓她。
邓季于小道甚‘精’,动念头想清楚后,对杨氏道:“汝且归去,安心持家奉养阿母,子义处我定写信劝收此意。”
伍窕从旁在轻劝慰几句,杨氏才‘抽’泣着去了,看她如此,邓季又轻叹口气。
378。不眠夜()
太史慈以出妻来吓阻杨氏,可见不愿牵扯入此事的心有多坚决,连他都如此,真正理智者谁敢来惹这身骚?
只是天下人中,智者虽不少,愚者却更多。(。。l)
待杨氏离开,邓季在伍窕房中坐一会,又往前院处理公事。
到天黑时,他也不想回后院,就一个人钻入书房,唤人点亮油灯,坐在案几前,挥毫写了一个大大的“权”字。
然后搁下笔,看着字叹气,发呆。
这一次是自家运气好,若非有太平众暗中襄助,这次的冤枉,说不定就要影响到邓漳终身。
白天杨昀、杨立的话语,再一次出现在耳中。
万幸杨立未下死手,否则,邓季估计就要承受失子之痛。
一次可以侥幸,那以后呢?
杨氏之谋破败,以后就没有别人了么?
他们一个个这般算计,为了什么?
归根到底,不过为权势富贵而已。
更简单的说,就是一个“权”字。
权之一字,自古迷醉了多少英雄?放倒了多少豪杰?
对于有机会的来说,人人都要争,不肯退后半步,一个个都想把对方打倒,逼到死地去。
可在其中深受受害的,是自己的妻妾、儿子,是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和他邓季血脉相连。
小的不论,目前只涉及争夺的伍窕、焦沁、邓涉、邓漳,哪一个不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可一旦涉及这该死的权势之争,就已经不可能再和睦相处下去。
随着儿子们年纪增长,争的也只会越来越凶。
就算儿子们本不想争,也总有一个又一个的杨立会跳出来,鼓动他们去争、挑唆他们去争,为他们出谋划策,想尽办法暗算他们的对手。
去了一个杨氏,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张氏、王氏、李氏!
而他邓季,本就不擅长于阴谋诡计。才会被杨氏玩弄在鼓掌之间,以后靠什么来对付这些明枪暗箭,保护住家人们?
自己在乱世中挣扎到现在,总算得坐拥司凉二州。精兵数万,对争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