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国-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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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何须俗礼,”邓季呵呵一笑,转喝道:“谢允,入谷唤伍氏来拜婆母,我那三个孩儿也报来见祖母,再推辆牛车出来接阿母!”
看谢允纵马去了,邓季才又转问道:“尚不知母亲哪里人氏?姓氏为何?今岁高寿?”
老fù人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心中悲痛也减了几分,诺诺答道:“老fù徐州东海人,姓龚,今七十有三!”
在人群中一直看着邓季领头认母,还算有个脑模样,田丰不由点点头,只是也被他举动勾起对巨鹿家中老夫的挂念来。
子yù养而亲不待,到贼众中五年有余,不知家中老父如何了?若有个万一,自己可是不孝呢!
自己可不像田畴那样,巨鹿田氏也不是能说动从贼的,老父暂时也还不能去接来!
可既然出仕,连邓季都这般模样,也当自老弱中请位老人归家去赡养才是,却当好生想想,该如何行事,安排妥善才好。
115。一台戏()
归谷后,田丰果禀过邓季,求遣长子田磊归家,替自己尽孝。
能留住田丰就是万幸,他只是让长子归家,邓季自无不允之理。
田磊年已十六,比以前懂事许多,似乎早有预感,得知父亲从贼后并未有多惊讶,他与谢允等贼中同龄者甚不对付,除了家人,在谷中并无朋友亲近者,算得孤僻,每日就管读书练箭,虽已习得一身好箭术在身,挑选勇卒、辎辅兵时却也未去参加,受了父命,当下就打点行装,出滏口陉往巨鹿而去。
按强组成户之议,田丰与邓季一样,家中fù人、少者皆有,只缺老者,只是他却不好胡1uan认尊长,左右思量过后,让一名姬妾寻名孤独老翁为父,接回家中赡养。
yù往河南,可自壶关出,经上党、河内而下;亦可自滏口陉出,经魏郡、河内而下。二十余万人的队伍,一路上勇卒等定防护不周,上党匈奴随时可能来袭,冀州袁绍则尚忙应对白马公孙,无心顾及他等,南下之路自然是舍上党而走魏郡。为准备南下,几日后,苦蝤继续留守壶关,焦触、太史慈则领壶关愿随行民众赶来涉侯国会齐。
山贼若弃此地,此地定没于匈奴手,壶关县中民众愿随行南下者很多,有其他出路的也会逃往别处去,此时邓季倒巴不得少去几个耗粮的,自不会再强行胁裹,反下令愿去者随意,之前被迫跟来的大户倒去了不少。
四等民之策宣传开后,除太史慈外,又得邓季、田丰、车黍、苦蝤、邓仲、懒顾等贼中头领带头,强组成户之策得迅推广,精壮们每日穿梭难民中,寻自己合意的fù人与老少,再到田丰、焦触处造册,难民众很快被消化,融入户籍中。
而这时候,邓季家中三个女人正展开一场耗时长久的争斗,虽不如战场惨烈,却也别有一番凶险。
邓季开口认母,伍窕身为其fù自也免不得要有瓜葛,听闻谢允报信,她立即赶到谷外将老人家接回。
shì女们助老fù人洗浴疏扮之后,却见龚氏虽苍老,面相却亦是位慈祥fù人,邓季领妻妾孩儿们俱都大礼参拜,三个可爱孩儿轮番抱过,让她又禁不住泪流满面。
风餐1ù宿得多了,龚氏精神并不大好,见礼过后,邓季忙请她先去歇息,待饷食时再相请。
龚氏入内,接着便轮到新人拜大fù了。
许久才得归家,可莫让孩儿们与自己生分,这时候,邓季怀里抱着刚会“父…父”单音的邓玭,看榻上两xiao兄弟对坐弹石子耍。
正值隆冬,二xiao身上衣物穿得都很厚实,在榻上笨拙地扭动身躯弹动着石子,邓玭叫过几声,也想努力去参与兄长们的游戏,父亲却只是不放,她不满地踢着tuǐ,却也无济于事,亦不哭闹,只是靠在父亲怀里定定地看着。
邓涉圆圆胖胖的,脸上rou嘟嘟,看着就憨态可掬;邓漳比兄长瘦弱些,xiao脸长得更俊,俩兄弟都很认真,石子在他俩指下来回传来传去,每击中一次目标都要引出欢叫,败者乖乖献上一颗圆石。
这些圆石子是邓季在壶关拣的,又教了如何游戏,此时怀抱女儿观战,他亦兴致勃勃,只是突然间竟现,邓涉鼻中两股浓涕又淌了出来,忙开口叫道:“涉儿过来,鼻涕又出来了!”
xiao邓涉正沉醉其中,哪愿被打断,对父亲话语听若未闻,只顾继续。
这xiao子敢不听老子的话!邓季大怒,轻将女儿放下,伸手把邓涉拉近,用手指揩去鼻涕,转看邓漳时,那xiao子倒还干净。
邓玭终得逃脱父亲魔掌,忙呀呀叫着爬往兄长邓漳处,伸手便去抢夺石子。
邓漳可还不知什么兄长风范,伸手一把揽过,邓玭未能到手,直接张爪去他怀里抢。
“父亲,不要!”
邓涉鼻涕多,大人为他擦拭时已有些烦躁,又急于妹妹在抢夺石子,不满地甩开头,邓季在他屁股上轻拍下,再看其面上已净,这才起身去清洗手上鼻涕。
“大兄,大兄!”
受母亲叮嘱过不能欺负妹妹,否则屁股得遭殃,邓漳不敢还手,可邓玭却会欺负兄长,她xiao手已有些力气,能抓人,被指尖刮到也甚疼,邓漳只得呼喊兄长过来解围。
这边三xiao玩闹得欢,唐珞却刚跪下给主fù行礼。
“啧啧,可真是名美fù!”丈夫新纳的美貌fù人跪伏在自己脚下,伍窕却调头对正往门外去洗手上鼻涕的邓季道:“妾身尚未恭贺将军得纳佳人呢!”
她话中有股酸味,邓季只是嘿嘿一笑,并不答话,伍窕亦未在意,转头又冲唐珞道:“可如何好,谷中清贫,我身无长物,并无礼赠你呢!”
拜过龚老fù人后,唐珞已有了任命的觉悟,此时红着脸跪拜大fù,听她这般说,开口答道:“粗贱之人,亦不敢受夫人之礼!”
伍窕点点头,又道:“听闻你是颍川人呢,家中还有人么?”
哪有不叫起人便开始拉家常的,唐珞隐隐觉得不妙了,可既大fù没叫起,自己怎好起身,其问亦不好不答,只得乖乖禀过。
伍窕只顾开口问东问西,唐珞跪地上忍气一一作答,直到邓季洗手归来,才听她笑道:“看我倒mí糊了,只顾与她家常,倒忘了叫起,快快请起,莫怪我失礼才好,焦姬也是,何不点醒我?”
回向焦姬嗔怪了一声,焦姬却只扯动嘴角笑笑,并不搭话。
这下真是入贼窝了,唐珞心里大悔,又在心中将强要了自己的贼人骂上几遍,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哪有回头路走?又转身来拜焦姬,这位却面善亲切,规规矩矩跪下回礼毕,一把拉起她,笑道:“今后一室为妾,我俩却正好亲近呢!”
邓季尚不知自己转身一趟,唐姬已吃了个下马威,待进门看见她眼中那抹幽怨,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夫妻亦有多日未见,此时少不得一番闲话,家长里短,孩儿趣事一一道来,只是唐珞才刚进门便遭大fù敌视,今后日子怕不好过,在旁如坐针毡,心里苦,却如何说得出来?
听他们夫fù说着各种闲话,苦熬好一阵,突听门外有道粗豪声音响起:“xiao四归家了么?不知礼乎?新嫂进门,为何不去拜过?”
二兄与自己打xiao嬉闹惯了,向来不讲礼的,这话多半是他得如huafù人后得意,随口玩笑,并非刁难,邓季忙笑应道:“方才归家,正待去拜见兄嫂呢!”
“不敬兄嫂,xiao四确实可恶,”说着话,邓仲已领周昭进了门:“只是你已成家,便不当弟媳面教训了,还是我夫fù来见罢!”
不久前囚车中躲在自己身后的xiao姑娘来了?
只是只是如今她与自己地位却已是天地之别,想起之前囚车中种种言语,唐珞羞得想找条地缝钻下去,再不见人。
不过想想,早晚亦得见面,大fù又可恶,她在此,总算能有个照应,自己也可稍安心些,待伍焦两位行礼毕,她忍住羞意上前亦道:“周夫人在上,请受唐姬见礼!”
周昭尚不知唐珞从了邓季,进门时见便吃了一惊,只怔怔看着,伍焦二人早前便已见过,此时礼都没顾上回,待唐姬上来yù跪行礼,她更大惊,忙一把扯住,却犯了mí糊,开口问道:“贵贵人为何在此?”
被她一问,唐珞不由更臊,低了头半天无语。
“嘿嘿,随了xiao四呗,否则焉能在此,有何奇?”
邓仲在旁接了一句。
周昭不过咋见唐珞受惊,并非有意怠慢弟媳,只是她之前与唐姬熟识,不回礼竟如同在为先前其所遭遇报复一般,伍窕脸红了下,讪讪道:“还请二嫂上座!”
兄弟俩粗枝大叶的,怎知fù人心事,进房后,邓仲自去抱邓玭来逗nong,邓季则打量嫂子周昭,见其面上并无从贼的恼恨色,也就放心。
待周昭回过神来,随邓仲坐了,伍窕接抱过邓玭,又将邓涉、邓漳兄弟俩叫过来,一家人才正式拜礼。
贵人唐珞随在伍氏、焦姬身后向自己行礼,周昭只觉无比怪异,只是除去才嫁的男人外,她在这贼窝里同样是举目无亲,日后能有个熟识的相伴也好,也便再未多想,待xiao叔等拜过,上前拉了唐姬手与其轻声细语。
她俩如此亲密,伍窕越不自在,邓季甚亲近兄长的,若唐姬将自家先前举动告知,妯娌间生出隔阂可如何好?
只是邓仲领新fù来除让xiao弟见礼外,顺便还要蹭饭的,一时无法挽回,她只得使唤shì女整治好酒席,再将龚老fù人请出,介绍过后,邓仲夫妻亦见礼,开席用餐。
这顿家宴,上座的自然是龚老fù人,邓仲夫妻次位,有二嫂在,伍窕亦在邓季下手坐了相陪,周昭却见不得唐珞shì立一侧,开口让两姬亦就席,不好拂二嫂面子,伍窕也只得让她们也入席。
用过饷食,又说过会话,听闻强组成户之策后,邓仲也要去老弱中挑老幼归家供养,这才携新fù离去,临走前,周昭又拉着唐珞好一阵不舍。
唐姬红了眼,说出一番日后定少不得多亲近周夫人、尚请照拂的委屈话语来。
什么是告状?这就是!
116。屋里人()
周昭临去时的目光中已有了几分探究,伍窕理亏,又不好出言辩护,只得暗中多防了唐姬几分。
兄嫂离去,一家子陪阿母龚氏说话,顺便逗nong儿女让他们叫祖母,屋中似乎一片其乐融融的模样,只是三个女人各怀心事,俱都是强颜欢笑。
待夜渐深,龚氏、孩儿们尽去就寝,终到该定何人shì寝时。
唐珞方才新得,只上手一夜,正该多宠时,然而自家在壶关多日,不免冷落家中二fù,按邓季本意,今夜二fù与自己大被同眠,一次解决需求多好,只是他提出后,焦姬已笑道:“却是不巧,贱妾正逢月事,不能shì寝呢!将军今夜且多陪夫人,贱妾与唐氏妹子正好亲近,待日后与她同shì将军可好?”
邓季自无不可,伍窕鼻中却轻哼了声,唐珞不料这贼人居然如此荒yín的,瞠目结舌中,被焦沁拉着去了。
是夜,netg榻之上有伍窕委婉承欢,她放下身段努力讨好男人,之前许多不肯的hua样也尽都得逞。
此后日子,三fù各有手段争宠,连邓季都渐开始察觉端倪了。
伍氏与焦姬本为姑嫂,感情向来善好,到贼窝中后共同面对种种不安,夜里一起shì寝得多了,又少不得赤1uo相见,朝夕相伴下来,更亲密许多,只是当焦姬产下庶长子时,伍窕心里便开始有了一些不愉。
婚姻本为结两姓之好,这时代实行的其实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伍窕独为大fù,但夫君是贼人,她可不敢指望自己娘家能让其多重视,若自家肚子不争气,或邓季偏爱长子,废掉她这正妻亦不是不可能的。
多疑的并非只伍窕一个,《红楼梦》中宝yù有过一番对女人的论述,言其等出嫁前清,出嫁后则变为浊,这其实是高见!倒不是男人的浑浊玷污了她们,不过女人出嫁后,被家族、儿女、婆媳等各种厉害关系影响到罢了,对女人来说,在这些厉害关系中,最重要的影响无疑是子女。
焦姬产下庶长子,自己肚皮中怀的就算是男孩,嫡出,却也只是次子,任何一个家庭中最先能借力的都是长子,两子将来会如何?
万一自己产下的不是男丁,数年后才有子,两子年岁差距大,又该如何?
焦姬年纪虽比自己大些,但并不见显老,伍窕知道,与自己比较起来,她榻上榻下都肯放下身段,更懂得如何讨好男人,其实其实更得丈夫宠爱些,万一凭这份宠爱为儿子谋取什么,自己的孩儿该如何?
夫君邓季还只是一名xiaoxiao的贼人,现在考虑这些或许是杞人忧天了,但只要身在局中,就由不得你不去想这种可能!
所幸邓季从未1ù出过什么,焦姬也还算恭谨,这种不愉总算在她产下邓漳后暂时压制下了,可不久后,壶关焦氏一族竟也并入贼中来!
之前焦姬外无助力,依靠自己处甚多,然焦氏全族到后,已改变了这种状况,论能力,他的兄长焦触、焦统还在自家xiao弟伍宁之上,更值得忧心的是,焦氏上下族人似乎对伍氏都有种莫名敌意在!
这股敌意的起因或许是当初父亲伍恭yù将焦姬送人,但她倒底有没有在其中推bo助澜?
伍窕有这般心事,焦姬自然有察觉,她也同样不安!
与前夫的感情说不上好坏,丈夫早逝她也曾伤心过好久,也知晓归家之后,家族当遣自己再嫁,却也不觉得如何,只在青net妙龄中守寡苦熬着岁月,等夫孝满后归家再嫁就是,然而贼人带一身匪气闯入自己房中,被他强行占有之后,她就不可自拔地陷入那种欢娱中去了。
贼人当时才十四岁,但比起前夫来说,更有力量和霸气,男女之事上无师自通,对她这成熟饥渴的身体来说,根本就没一丝抵抗力。
被这份rouyù所征服,焦姬最终忘记了一切,不计身份、不顾羞耻地拜倒在他胯下,尽心地shì候着xiao男人,努力讨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