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最后一位皇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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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拓跋氏从椅子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开始命令道:“老管家你带小子恒伽从后门先走,去找老爷,斛律一门不能断了血脉”
斛律婉仪一旁哀伤地劝道:“母亲大人,陛下英明仁德,大哥自己造的孽全怪他一人,陛下一定不会牵连我们斛律一门的,况且父亲大人领兵在外,陛下不会迁怒于我们的”
拓跋氏摇了摇头悲哀地说道:“女儿,你还是太年轻了,皇朝兴替,王国覆灭,作为君主历来对叛逆者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你一个,你大哥口出大逆不道之言,陛下定以为是你父亲私下怂恿的,岂会轻易饶了我们斛律一门”
拓跋氏拉着几个儿子的手哭泣道:“母亲对不起你们,下辈子我们还作一家人”两子知道事不可为眼含热泪答道:“母亲不用悲伤,下辈子我们还作一家人,我俩一定好好孝敬你老”
拓跋氏冲两个儿子点点头后,拉着斛律婉仪的手告诫道:“记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管遇到多么艰难的事情一定要坚持”拓跋氏知道一旦斛律一门被诛灭,等到她女儿的将会是什么。
斛律婉仪点了点头,眼含热泪使劲不让自己哭出来,四人站着聚拢在一起互相依偎着,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第48章 好小子斛律恒伽()
高伟带着大队禁军和礼物来到丞相府门口,左瞧右瞧没见人出来迎接,高伟看着门外的枯枝败叶和紧闭的大门,不解地问道:“崔佑,你确定这里就是丞相府?”
崔佑点了点头疑惑道:“是的。陛下丞相府奴婢宣旨时,来过好几次,往常车水马龙拜访的马车能排到巷口,门前是天天有人站岗打扫,今天倒是奇了怪了”
“有什么可奇怪的?四句歌谣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诸位大臣躲还来不及,谁会没事找麻烦,往斛律光门前凑,这年头锦上添花者比比皆是,雪中送炭的人寥寥无几”高伟看着斛律光门前略显萧索的场景,不免有些感叹道。
崔佑心里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选择闭口不言,高伟觉得等也不是个办法,当即命令道:“尉相愿,派人去敲门去”在高伟亲自来之前,尉相愿已经派兵包围住了整个丞相府,就是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上去敲门士卒敲了老半天里面无人应答,高伟一寻思该不是闻风举家逃跑了吧,这要是真的,可是要出大乱子的,高伟脸色一沉吩咐道:“直接把门撞开”
得到皇帝命令的士卒,此时也不在留手,找来一根圆木六个人抬着正要撞门,一旁的崔佑劝道:“陛下,这有些不好吧,丞相府的大门被陛下撞开,传出去有损陛下威严”
“没事,大不了朕赔斛律光一个更好的”高伟现在最担心斛律光一家跑了,那时候真的是有理也说不清,斛律光要是真反了,高伟手里连让斛律光忌讳的人质都没有,斛律武都倒是一个,关键人家在乎不在乎呢?
片刻之后传来一声巨响,丞相府的大门轰然倒地,高伟也不客气当即骑马而入,现在对结果看重的高伟,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高伟亲率大队人马进入后,还没下令四处搜索,高伟直愣愣地发现包括斛律婉仪在内全府上下都在站在中堂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骑在马上的自己。
高伟当即下马带着禁卫走上前去,见到高伟亲至,拓跋氏带着自家儿女给高伟下跪行礼,高伟见人还在立刻笑了起来:“各位请起吧,怎么我们也算是自家人?不用多礼”
拓跋氏神情有些惊异,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斛律婉仪了解高伟的脾气,见高伟不是来兴师问罪喜极而泣道:“陛下,此次前来不是来诛杀斛律一门的吗?”
“什么话?大齐谁敢诛杀功臣之后,朕此次前来看望国丈一家的,国丈现在为国征战在外,朕有责任照顾国丈一家,崔佑把朕的礼物抬过来”高伟面带笑容讲道,高伟估计是自己带兵而来,想来让人家给误会。
老妇人拓跋氏见陛下不是来问罪的,当即带着愧疚的语气说道:“陛下宽宏大量,对斛律一门恩重如山,斛律武都这个逆子胆大妄为,不杀不足以恕其罪,老妇请求陛下即可处死这个孽种”说完以头伏地沉默不语。
看着头发花白的拓跋氏请求处死自己的亲儿子,内心肯定是痛苦万分的,但是拓跋氏必须这样做,以斛律武都所犯的罪行,高伟将其五马分尸都不过分,大不敬之罪在大齐律属于八不恕之罪中的一条。
拓跋氏知道陛下不杀斛律武,全部是看在自己夫君斛律光的面子,但是人都要有自知自明,斛律武都就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现在陛下看在斛律光的面子饶你一次,当斛律一门再也不能给大齐建功立业,陛下要是想起这根刺,将记恨的是斛律满门。
既然丢车保帅是不可避免的,那就要快刀斩乱麻,争取把影响消除到最小。
高伟看着满脸羞愧的斛律婉仪,心中略微有些不忍,斛律武都所犯之罪杀了夜就杀了,外人也挑不出理来,不过不符合高伟行事风格,斛律武都这个废物点心,杀不杀都无所谓。
现在高伟要做的是收斛律一门的心,让其知道你斛律一门欠朕一条人命,虽然这条人命在高伟看来也不值多少钱。
“慈母多败儿,子不教父之过,斛律武都所犯之罪,是你两个父母管教不严之罪,朕看在国丈为大齐立下赫赫功勋的面子上宽恕于他,明天朕把交给老夫人处置,是生是死在老夫人一念之间”
“至于近日城中流传的四句歌谣,斛律家勿要担心,此乃北周离间朕与丞相间的关系,朕还是那句话,君不负我当不负卿,斛律一门不负我大齐高氏,大齐高氏守护你斛律一门千秋万世,这是朕的誓言!”
高伟此言一出,老夫人拓跋氏神情庄重,先向高伟跪着行了一礼,然后把食指放在口中一咬,染满鲜血的手指分别涂抹在两儿和一女的额头之上,开口起誓道:“只要斛律一门一人活着,当守护大齐高氏皇族一天,有违此誓者,斛律子孙将受鹰撕蛇咬之苦”
拓跋姓氏是北魏皇族最古老的姓氏,自从孝文帝汉化结束后,拓跋氏族迁到洛阳的皇族改姓氏为元,留在平城的皇族分支还是姓拓跋,想来斛律光的妻子是平城一带的皇族远亲,一般起重誓时才用这一招。
高伟翻身上马手持马鞭指着斛律一门,大声喝道:“朕记住了你们的誓言,崔佑,派人把斛律武都交给老夫人,听朕令撤回皇宫”
“陛下,此二人刚才想要从后门逃跑,让宫中宿卫截住,被抓住时还想反抗,末将直接将其擒住”刘桃枝瓮声瓮气地禀告道。
斛律婉仪当先焦急地喊出声来:“恒伽!”高伟听后明白了,原来斛律拓跋氏想要把最小的儿子送走,保留斛律光一门的骨血,结果偏偏被木头人刘桃枝抓住了。
看着十来岁的孩童不断挣扎,眼神中充满敌意望着骑在马上的高伟,高伟觉得好笑甩了甩马鞭,四名宿卫直接放开了两人,高伟跨马走到孩童身边,轻轻用马鞭敲在孩童脑袋上面,笑着询问道:“你就叫斛律恒伽?小小个子脾气不小”
斛律恒伽丝毫不怯,伸出两只手抓住马鞭身子往后倒,想把高伟从马上拽下来,一旁的拓跋氏急着喊道:“斛律恒伽不得放肆,快放手!小心娘用鞭子抽你”
斛律恒伽此时认定高伟就是坏人,不管拓跋氏如何劝说就是不松,高伟担心要是使大力气会伤着对方,悄悄松了一下马鞭,斛律恒伽手里拿着马鞭径直倒在地上,估计屁股摔得不轻,小脸涨得通红抿着嘴就是没哭出声来。
高伟发现自己喜欢这小子硬气,手指斛律恒伽喊道:“小子,等你长大以后给朕牵马提靴”
“我不干,我将来还要跟着我爹打仗,对了,你算老几呀,还敢指挥我,等我爹打仗回来,一定叫我爹揍你,丧良心那样揍你!”斛律恒伽不敢示弱地吼道,每次斛律恒伽犯错都被斛律光一顿胖揍,斛律恒伽总觉得被父亲那种揍,简直叫丧良心的揍。
“小子,下次你爹揍你告诉朕,朕替你揍你爹”高伟哈哈一笑拍马而走,剩余的宫中禁卫担心陛下高伟的安全,像一阵风一样跟了出去。
第49章 半霹雳薛孤延()
“皇后,你跟陛下一起回去吧,陛下此次能饶了我们斛律一家,陛下退让很大,往后在宫里要多顺着陛下的心意”拓跋氏语重心长地叮嘱斛律婉仪道。
“母亲,女儿明白”斛律婉仪答道,告别拓跋氏和几个兄弟后离开。
等自己女儿离开后,拓跋氏凝视着自己几个儿子叮嘱道:“陛下是仁君,勿要忘了今日所立的誓言”
斛律两兄弟神情庄重答道:“儿子,虽死不敢忘”
斛律恒伽小声嘀咕道:“母亲就是胆小,老爹在的话会怕他?”
拓跋氏刚才陛下在不敢收拾这个最小的儿子,现在陛下走了,直接揪住斛律恒伽的耳朵。
“你老子没在,你以为别人就收拾不了你了,快给我过来”拓跋氏恢复了往日母老虎的本性,一把夺过斛律恒伽手里的鞭子。
“你们两个抓住他,看我不抽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敢跟陛下执拧,你老子他都不敢!”
斛律恒伽知道自己母亲的厉害,当即准备撒腿就跑。
“小弟,得罪了”斛律恒伽的两个大哥拱了拱手道,一人抓住斛律恒伽的一个胳膊。
不一会儿右丞相府里,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让人路过丞相府的人,心里不由地打个哆嗦。
高伟从斛律光府上离开后过了三天,期间斛律武都在高伟的命令下被放了回去。
听崔佑讲,拓跋氏在家中执行了家法,斛律武都的双腿被打断了,几度昏死过去。
古代不比现代,一旦腿被打断要想恢复成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所以对斛律武都而言,功名利禄已经和他绝缘了。
这是斛律一门给高伟的一种态度,高伟也接受了这种态度,所以此事也算彻底翻篇了。
关于四句歌谣的风波,也在高伟亲自去往斛律一家变得烟消云散。
高伟用他的态度,彻底粉碎了谣言之说,表明斛律光一门依然值得信任,斛律光是大齐最可靠的国之柱石。
随着廷尉的明察暗访,北周的阴谋开始逐渐败露,一批北周奸细被暴露出来,其中也有大齐官员的掺杂其中。
高伟的意见很明确,一旦查明大齐子民参与,直接全家处死,姓名要刻在高伟设立的耻辱碑上。
通过这场歌谣风波,经过高伟英明的处理,高伟在朝臣中的威望高了许多,因为谁也不希望因为流言歌谣所害。
至于祖珽还得去死对头斛律光那里犒赏三军,不过高伟给了祖珽一个护身符。
斛律须达亲自携带的高伟写的亲笔信,安抚斛律光自己的家人是再合适不过了。
祖珽这些天也没闲着,再没查出北周奸细散步谣言之前,祖珽是唯一一个支持斛律光的人。
不仅在官员聚会上大讲特讲斛律光忠义报国,四句歌谣是北周离间计谋,他祖珽是相信斛律光不会背叛陛下的。
另外祖珽是第一个上门拜访斛律府上的朝中大员,那阵势那里是看不过眼的死对头,简直是生死相随的结拜兄弟。
高伟明白祖珽心里想的,但是也不想揭破,祖珽此举搞不好还能真的化干戈为玉帛,两位朝廷大员闹得太僵,终归对国事不好。
在准备妥当之后,祖珽也终于踏上了西行之路,高伟也没什么交代的,具体的事情都写在斛律须达的信里。
在高伟一边派祖珽去犒赏三军时,早先出发的五万大军终于赶到了洛阳,再经过休息整顿之后。
独孤永业亲率领五万大军加紧向宜阳一带进发的斛律光大军汇合。
当初斛律光率不到八万大军不紧不慢地向宜阳运动时,宇文护早就已经得到消息。
一方面宇文护命令玉璧的韦孝宽,立刻出兵夺回被斛律光夺去邵郡,绛郡。
一方面派齐国公宇文宪带兵十五万去堵截,要是斛律光八万大军真的到了宜阳一带,背靠宜阳坚城,这仗还怎么打。
宇文护当然知道斛律光的厉害,对宇文宪要求不高,不让其主动出击,守住不让斛律光大军南下就行。
对于斛律光本人而言,流传到邺城的那四句歌谣,他也一样已经知道了,虽然心中略有所担心,但是作为一军统帅他可不能乱。
斛律光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但是一日换将的消息没传来,他依然要为大齐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当斛律光在帐篷里盘算行军路线时,副将薛孤延带人跨入帐篷之内,亲自禀告道:“宇文宪带领大军十五万,在风陵渡一带筑城,想要当我军去路”
斛律光头也没抬,先是看了一下沙盘,沉思片刻后问道:“独孤永业的大军此时行进到何处?”
另外一个将军上前答道:“独孤将军离我们还有两天的路程,此刻位于环阳一带”
斛律光眯着眼睛考虑一番后,握紧拳头砸在案几之上命令到:“传令,独孤永业不用汇合,迅速北上赶往河东郡”
副将薛孤延插嘴道:“安邑守军五万有余,又握有坚城,独孤永业五万大军也不够呀”
“不够,加上我们的八万大军,总共十三万大军还不够吗?”斛律光充满自信地说道。
“那宜阳之围还解不解?高家那小子可撑不了多久,你可别玩出火来,倒是宜阳丢了,安邑还没攻下来”
“宜阳一丢,独孤永业还没在洛阳镇守,万一洛阳丢了,你我可都吃罪不起”薛孤延担心地说道。
斛律光听后呵呵一笑道:“宜阳,宇文宪十五万人马在的时候都攻打不下来,现在就剩下宇文护能攻下来?”
“高家那小子,身得高敖曹的真传,有一股狠劲,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宜阳交给他我放心”
“那你什么时候走?”薛孤延了解自己这个老弟,决定的事情从不改变,而且他决定的事情还每次都成功了。
斛律光走出帐外,看着天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