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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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怕我吗？”妞妞俏皮的歪着头问凝鹬。
邵雁辰这里的情况不容乐观，云鹄来报，“公主府守卫很森严，而且因为薛林的职位原因，府中不少守卫都是高手，整个公主府铁桶一般。”云鹄的轻功虽然各个都不错，可以敌不上那么多武功高强之人，而且因为云鹄的特质，他们的武功并不算强，万一打草惊蛇，后续的任务云鹄就不好参与了。
邵雁辰听完有些烦躁，挥了挥手让云鹄退下。自己坐在房中安静下来，恍然间想起戚衡的话，“静，他竟要我静吗？”
沉思半晌后，邵雁辰突然猛地站起来，朝门外做了两声鹄啼，立即有另一个云鹄从院外的树上跃入，跪地躬身听令。
“去把六出叫来。”云鹄领命而去，邵雁辰站在院子里脸色晦暗不明。
六出很快过来，邵雁辰张口就问，“你一直生活在栾樨苑，可知近期的官员情报在哪里？”
“知道，自从琼芳姐姐被抢走，迭菰就赶紧将所有情报送到了方帼方先生手中。哦对了，方帼也是十八长老之一。”六出虽不知道邵雁辰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立即作答。
“嗯，那之前将重要信息传书给我的也是他？”邵雁辰突然想起来以前的加急信件上好像见过这个名字。
“是的，这些一直由他负责。”
“我刚回凰城时，来见我的可有他？”邵雁辰继续问。
“他……人没到，但是让一个云鹄过来送了信。”六出说得也不大自然。
“嗯………先将他叫过来吧，带着近期的京官情报，我有事要吩咐他。”邵雁辰想了想，还是这样说。
“是。”六出躬身退下，赶紧朝长老阁飞奔。
“方帼拜见主人。”六出将他带过来后就立即退了出去，方帼立即参拜。
“请起，方先生，我有事要问你。”邵雁辰上前虚扶了一把，开口道。
“主人请说。”方帼恭敬地垂首而立。
“近期的京官情报可带来了？半个月内到过栾樨苑的京官大约有多少个？可有什么重要的报告？”
方帼一一从容作答。
“很好，讲这些人名写给我，还有概括一下主要的事，必要的地方细致些。”邵雁辰叮嘱。
方帼写完后呈给邵雁辰，邵雁辰立即叫来人把方帼送走，又叫来六出。
“方才你说的迭菰，这人怎么样？”邵雁辰开口就问。
六出想了想琼芳的指认，说：“嗯……这人有几分聪明，而且琼芳姐姐也一直将事交给他打理，倒是从没出过什么差错，似是很受倚重。”
“嗯，能担得起就好，把他叫来。”六出放开手中的人名，对六出说。
“是。”六出领命匆匆去了栾樨苑，路过戚衡夫妇的卧房边上时，突然朝凝鹬所在的方向望了望，然后自己摇了摇头，施展轻功走开了。
备注（1）（摘自洪应明著作）
（本章完）
第29章 机会（）
当迭菰被六出指引着来到戚府的时候，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以前是因为样貌被选为栾樨苑的小厮，但后来因为识字而且会算数就慢慢接任了即将告老还乡的账房先生，再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琼芳姑娘的信任后开始帮忙整理情报，其实能做到这个位置迭菰就已经很知足了，但后来琼芳姑娘被抢，栾樨苑顿时一片混乱，他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局势，直到最后见到六出回来这颗心才放下来。但他也知道公主府的不好得罪，觉得琼芳姑娘被要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那栾樨苑的消失也就不远了，为此他已经开始想要另谋差事，可是！今日六总领竟说主人要见他！这让他激动又忐忑。曾经从琼芳姑娘那里听闻有着浩大产业和强大护军的主人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如今竟能一见，岂不激动？可他也害怕这位主人叫他是不是因为要将着栾樨苑解散了？可是若是因为这个，随便叫一位云鹄或让六总领跟他说一声不就好了？怀着诸多疑问，迭菰已经来到戚府里面。
“主人，迭菰已经带到。”六出说完便躬身而退。
迭菰看着面前的少年，怔在那里。迭菰来之前憧憬过很多次邵雁辰的模样，可即便琼芳曾经说过邵雁辰是个长得有八分相似于他的父亲白阳王的英俊少年，他也不敢想，就是这样一个还未及弱冠的男孩子，如今就已经统领着神秘的云鹄和强大的影卫。他原以为这些都是他父亲给他留下的馈赠，但是在管理栾樨苑的过程中他也见识到那些云鹄是何等精明，能统领他们，靠的决不能只是继承！
眼前的少年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堆积的信件，窗外的阳光打在他身上，长长的睫毛挡住阳光，琥珀般的眸子流光溢彩，半束的长发披在身后，迭菰紧紧盯着邵雁辰的脸，瞪大眼。他曾有幸见过一次行踪不定的白阳王，再看看邵雁辰，两人果然是像得很，看来那些传闻也……
“你是迭菰？”迭菰还没想完就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原来自己一直在看着邵雁辰出神，不知何时，他已经抬起头打量起自己了。
迭菰终于反应过来，立即施礼，应了声是后就不敢说话。见邵雁辰没什么动静，迭菰小心地抬头看了看邵雁辰，没想到邵雁辰也在看他，顿时一震，吓得结结巴巴，“迭菰……迭菰……”
“我送你一个前程，你可敢要？”迭菰刚磕巴说了几个字，邵雁辰的话让他浑身一个激灵，抑下激动，迭菰深吸一口气，立即开口道“迭菰原意。”
“哦？你不问问是让你做什么就答应？”邵雁辰仅仅盯着他。面前的少年肤色雪白，大眼晴，小朱唇，长得有些女气，但好在身高七尺有余，还有一双剑眉，让他多了几分英气。
“迭菰十六岁就在栾樨苑了，一步步走到如今位置，实在不愿因此事舍了栾樨苑而去，既然主人说给机会，那一定是能救出琼芳姑娘的机会，她出来了，我和众位姑娘兄弟们才有得依靠，能继续风光地活着。”迭菰看着眼前的少年正色道。明明自己比他大上许多，可站在这位主人面前却是自己有压迫感，很难想像，一个生着凉人血统样貌的英俊少年是怎样在这波诡云橘的凰城活得如此自在……
邵雁辰盯着他直到说完，突然笑起来，“嗯，你既是有这样的心，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做吧。”邵雁辰把手中的名单交给迭菰，“不过据我方才的观察，你是个胆小的，并且沉不住气静不下心，给我做事，你这两个缺点务必改正了。”
迭菰恭敬接过，打开一看立即又合上，声音微微颤抖，“不知主人要迭菰做什么？”，刚说完这句话又想到刚才邵雁辰说的，立即清了清嗓子，按捺住紧张，站直了与邵雁辰直视。
邵雁辰见他的样子点了点头，“或许我已经知道琼芳为何会重用你了，你有个优点，很听话。”邵雁辰见他一直绷紧了身子，顿了顿继续说，“很简单，就是用这张纸上的东西威胁这张纸上的人罢了。”邵雁辰垂眸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威……胁……这些人？”迭菰的眼睛本就不小，一时激动之下眼睛睁得更大，不可置信地又低头看了看名单。
“怎么？你不做？”邵雁辰放下茶杯，觑了迭菰一眼。
“不……不是，是迭菰失态了。”迭菰压下眼中的震惊俯身领命。
“不需要全都威胁，挑两个影响大的就好。”邵雁辰淡淡地说。
迭菰正往外走时听见邵雁辰的吩咐步子一顿，脸一僵回身应下后接着快步走了。
迭菰走在回栾樨苑的路上，还有些魂游天外，攥了攥藏在袖中的名单，迭菰才有了点真实感，他自己也着实不甚明白，这等事，怎么就落到了自己身上？或者，这位主子只是将自己当做一颗还算有点用得棋子？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栾樨苑的迭菰晃了晃脑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能保得性命，或者……能让妹妹以后活得舒服些，这些事，也没什么不可做的！
想通了这一点，迭菰的脸上重新挂上笑，敲开门，径直朝自己和妹妹的小小院落走去，其实，琼芳姑娘待他真的不错……。这样想着，迭菰脸上的笑更真实了些。
迭菰一走六出就走进来，疑惑地问，“主人吩咐了迭菰什么大事吗？为何他的表情这样……怪异？”
“是吩咐了他一些事，不过也算不得大事，怎么，他的表情怎么了？”邵雁辰饶有兴致地问。
六出狐疑地看了邵雁辰一眼，“就是，嘴是咧着笑的，但脸上除了嘴其它地方都是痛苦的。”
邵雁辰听见六出的形容笑了，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吩咐六出，“若是他要用影卫和云鹄，借给他便是。”
这回六出的表情也变得怪异了，但还是应了声是
（本章完）
第30章 撕咬（）
月光照耀下的戚府已经没有声音了，只剩邵雁辰那边还亮着灯。
尖锐的刀抵着自己的大腿内侧，凝鹬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因为月光的原因，凝鹬的脸看起来有些发白。妞妞从门后走出来，白日里看起来灵动可爱的眸子如今看起来有些阴冷。
“说吧，你看到了什么？”听到这样冰冷的语气，凝鹬只剩下苦笑。妞妞却不愿意再给她反应的时间，“师傅说，我如果从这里扎进去，神医在世也救不了你。”
“那日，我来找主人，路过厨房的时候看见夫人走开后，你拿出几根小棍儿把那只鸡围了起来，然后……鸡就死了。”凝鹬慢慢地说完，闭了闭眼睛，只怪当时自己想得太少，没有再过去确认，要不然如今就不会出于这样的境地了。
“还有呢。”妞妞的眼睛闪着寒光，紧紧盯着凝鹬。
凝鹬听到这话立即睁开眼睛看着妞妞，两人对视许久，凝鹬才开口，“你到底是谁？”声音里有自己未能察觉到的颤抖。
“你都查到了些什么，说来听听。”妞妞盯着凝鹬，忽的一笑。
凝鹬定了定神，面色冷然道，“云鹄机密，我可以死，信息不能外传。”
“哦？你们找到的也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吧，为了守护那么点儿东西，至于么？”妞妞笑得讽刺。
凝鹬的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嗯，来让我猜猜，你们拿到的应该是戚衡之子戚霰，二十岁与县令之女沈氏成婚，一年后有子戚松，两年后生女戚昉，因生女时的大出血，沈氏亡留一女。戚昉因气血不足，常年生病，几乎无人知其相貌，十岁那年再次病重戚衡按捺不住，担心孙女身体，将其接到凰城，请太医院掌院诊治，后痊愈。凝鹬，你说是不是？”戚昉的脸上挂着冷冷的笑。
凝鹬不再说话，只是直视前方。
突然感觉腿上的刀拿开了，凝鹬一惊，赶紧飞快后撤，正准备朝着邵雁辰的方向疾奔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凝鹬，你不想知道我究竟谁了吗？”
凝鹬的脚步一顿，转身遥遥地望向她，妞妞抬起一只手放在一侧脸颊边，“我是戚昉。”
凝鹬转身就走，身后一串清脆的笑声。
第二天早上，邵雁辰照例早早起来劈柴，房氏也起来煮饭做活，早饭快煮好了的时候，妞妞揉着眼睛走过来，“祖母，妞妞饿了。”
房氏笑了笑，“知道啦，一会儿就好。”
趁着房氏去后院拔青菜，妞妞搬着小凳子走过来放下坐在邵雁辰身边，托着腮问，“邵雁辰，凝鹬昨晚讲的那个故事有趣吗？”
邵雁辰劈柴的动作顿了顿，站起身看着妞妞，“我很好奇，你多大？”
邵雁辰认真地表情把妞妞逗笑了，“若是我说我和你一般大，你信么？”
邵雁辰想了想，点点头。
妞妞收了笑，冷冷地说，“别自作聪明找人来看着我，她只是个警告。”
妞妞站起身就要走，身后却传来邵雁辰的声音，“戚昉还活着吗？或者说，这世上，有过戚昉么……”
妞妞转过头，冲他一笑，“我是戚昉。”
三日后
两朝元老太子太傅陈宣隻（zhi），吏部尚书林赭，兵马司王戈联名上书怒斥御林军总领薛林教子无方，强抢民女，胆大包天，目无王法，知法犯法……等一系列罪名。指责完后朝殿里鸦雀无声，御史目瞪口呆，薛林面色通红，皇帝张嘴无声，戚衡暗暗思忖……
“查……”随着皇帝这迟来的一声，众人方才合上嘴眨眨眼，僵硬地下早朝。薛林走得最快，脸面已经黑如锅底，众官没人敢在这时上前搭话，便一起看向了身后联名上奏的三人，却见这三人脸色也异常难看，纷纷怒视这兵部尚书和镇西将军。
而镇西将军和兵部尚书察觉到这目光后不知所以，又疑惑地看向三人。
走在最后的戚衡看着五人神色犹豫。
快走出宫门的兵部尚书终于一拍脑门，拉着镇西将军捉住了戚衡。
“戚大人，我等自认为没得罪过您啊，您如何能使得如此恶毒招数！”兵部尚书愤愤道。镇西将军此时也反应过来，看着戚衡脸色阴沉。
“哦？我倒不知我做了什么？能让二位大人如此生气？”戚衡显然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不过脸上还是强做镇定。
镇西将军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把兵部尚书拉到一旁，问“戚衡谁不知道，此人最是直白，我倒觉得此事不是他。”
兵部尚书摇了摇头，“我们哪里知道人家在想什么，他活了半辈子，你觉得有什么事能想不到做不出。”
镇西将军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戚衡应该不是……肯定是他家那个继养的小崽子，也许戚大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镇西将军说完后笃定地点点头。
“前白阳王世子？可是别说他现在已经没了白阳王世子这层身份，就是有，也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哪来的如此周密心思！你也不想想，你儿子十六岁的时候干啥呢！”兵部尚书立即否决。
“可是……他现在已经是龙熙将军……”镇西将军补了一句。
兵部尚书吃了一鳖，随即整了整衣服正色道，“反正跟他戚府脱不了干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