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之雄霸天下-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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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塔布再劝,就怕托明阿下错了命令。他祖上虽是八旗骁勇,但是传到他这一辈,早就连马都不会骑了。
“除了投降,他们还要求什么了吗?”
托明阿沉思良久,身心疲惫的又问了句。
“华兴军在山、陕、甘三省下了剃辫令,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
怀塔布神色落魄,红着脸应了一声。
辫子对于满族来说,就跟祖先的传承一样,要是剃了辫子,还不如直接用刀子砍了他们。
但是事到如今,怀塔布也管不了什么祖宗,先留下性命要紧。
“放肆,真是欺人太甚。我满人就是全部战死,也决不能受这份屈辱!传我将领,马上召集所有八旗男丁,宁可站着死,也不能窝窝囊囊的出卖祖宗!”
托明阿大吼一声,铁着脸下了命令,也做好了和华兴军拼一死战的决心。
“是!末将领命!”
怀塔布大声禀告了下,抱拳行礼后就退出门去。
虽然他是满心的不愿意,但是军令如山,不到最后关头,他还能选择遵从。
“呜、呜、呜”
牛角号在满城里回荡。
怀塔布派人抬着铜锣,在满城的大街上挨家挨户的大喊,“汉人屠城,所有男丁都站出来保卫满城。汉人屠城,所有男丁都站出来保卫满城!”
天黑后,将军府外的练兵场上,零零散散的只聚集了上千号人。
这个八旗兵勇各个有气无力的站在练兵场上,有的干脆坐在了地上,三五成群的玩起了筛子。
托明阿在丫鬟的侍奉下,把铠甲穿戴整齐。重新背起了祖宗留下的弓箭,一出门到了练兵场,看到眼前的情景,差点气的都叉过气去。
大敌当前,一天的时间仅仅召集了这么点人,而且那副懒散的模样,让人恨不得上去把他们的骨头给打断了。
“怀塔布!这是怎么回事!”
托明阿两眼冒火,有种想杀人的感觉。
“将军,华兴军封堵了内城的两座城门,满城内缺吃短喝,现在弟兄们是真饿的走不动道了!”
怀塔布面色羞红,垂头丧气的回了句,不敢看托明阿。
“不肖子孙,不肖子孙!祖宗的脸面都被你们给丢尽了,我大清亡矣,我大清亡矣!”
托明阿一把拔出大刀,用力的砍在了面前的阅兵台上。
“将军……”
怀塔布长叹了声,立马跪倒在托明阿的面前。
“请将军息怒!”
众场上的八旗兵勇眼见情况不对,全都恢复了正经了模样,跟着怀塔布都跪了下来。
“罢了,罢了,都散了吧!”
托明阿心力交瘁,一瞬间就跟一个落寞的老人一样,弓着背垂头丧气的就回了将军府里。
第二日,大雨倾盆。
怀塔布昨日已经和右副都统、十八个协领达成协议,依照华兴军的要求带着手下剪辫投降。
兰州军区司令张闲亲自带兵入满城,带头跨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城门两边的八旗将士全都跟狗一样趴伏在地上。
“西安左副都统怀塔布带众八旗军欢迎华兴军入城,华兴军万岁万岁万万岁!”
怀塔布嘶喊一声,油光的脑袋顶着雨水,重重的就跟张闲磕了个响头。
张闲看着怀塔布冷笑一声,带着手下朝将军府走去。
“来者何人,将军府重地岂能容你们乱闯!”
托明阿府上的护卫看着前方一大兵马过来,连忙就抽出了大刀,嘶吼一声。
招呼着府上的上百名护卫,在院墙和府门外布防了起来。
华兴军早就料到这种情况,半句话都不多说,直接上去一个迫击炮营,在三百米外调整好了射击角度。
“嗖、嗖、嗖、嗖”
将军府的院墙内外顿时被炮火覆盖,在大雨中发出阵阵的闷吼。
一个营的华兴军随即排成枪阵对着将军府发起冲击,刚才一阵的炮轰之后,院墙倒塌,砖石崩裂。
护卫们本就伤亡过半,连上百人都不到。
华兴军的枪阵边走边打,子弹在大雨中似狂风一样掠过。一阵枪响之后,护卫们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张闲迎着大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战斗,心里闷哼了声,还是没觉得过瘾。
照他的意思,父债子偿。满清鞑子在两百年前,对汉人犯下滔天的罪行。现在汉人既然得势,就应该把他们全给砍了。
要不是乔志清下了军令,他早就对这些满人动手了,也不知道乔志清为什么会对这些鞑子手下留情。
将军府很快就被拿下,华兴军进攻之前,托明阿已经吞金自杀。
393。第393章 留辫不留头()
华兴军入驻满城的第二天,便把西安城内所有的剃头师傅都召集了起来。在满城内的练兵场上支起了上百个铺子,专门给城内的满人剃头。
满城内四处张贴布告,通知三日后,华兴军挨家挨户进门检查。若是发现头上还有辫子者,均按照反贼论处。
坐落在城内东大街和北大街的两座城墙,也开始了拆迁,只留下了城中心的一座鼓楼。剩下的北大街的新城门和西华门,东大街端履门和栅栏门,全部拆掉。
西安城的东西南北两条中轴线大街,在清朝入驻后的两百年,终于又全线贯通。
张闲也发动了城内百姓的力量,城墙的城砖谁取下来便是谁的,取下多少算多少,一文钱也不收。
西安城内顿时有数十万人或赶着毛驴车、或徒步、或单身、或举家,老弱妇幼齐上阵,全都挥舞着铁锤、铁锹,在城墙上挖起了墙砖。
当年西湖上的雷峰塔,就是被人一块转一块砖给弄塌的。
这两天大街消失,也就是一个月内的事情。要知道城内的好多人家,可还住着泥胚房子。
这种墙砖不但光滑平整,而且坚固耐劳。可是修葺房屋,铺设地面,搭建猪圈的上好材料。
三日后,连绵数公里之长的城墙被削去了十分之一。城墙上的阁楼也被全部扒掉,大大出乎了张闲的意外。
他之所以想出这个法子,就是小时候总是带着小伙伴去扒城墙,用来垒建家里的猪圈。
“怪不得总统总是说要依靠群众的力量,群众的力量果然是巨大的!”
张闲轻笑的感慨了一声,看完了城墙后,回了满城内的练兵场。
练兵场长的发辫已经堆积如山,三日的期限已过。华兴军已经在广场上集合完毕,准备对满城内的各家各户,展开地毯式的清查。
剃头师傅每天剃掉上百个脑袋,张闲也不让他们白忙活,每个剃头的人都要支付五枚铜钱。
工作结束后,所有的剃头师傅全都忍不住的双手颤抖。不过三天下来,每人最少也有数十两的收入。
“众将士听令!挨家挨户进行搜查,只要是家里发现一人不剪辫子,便满门抄斩。都听明白了没有?”
张闲在阅兵台上大喝着下了命令,满脸的冷酷无情。
“明白,明白,明白!”
华兴军的众将士全都高喝着回应。
负责此次行动的将领,正是驻扎在西安的兰州军区副司令王保田。
王保田可是土生土长西安人,当初陕西回乱,他便拉起一支队伍跟回人们干了起来。后来王世杰入陕平回之后,就跟随了王世杰,一步步的成长起来。扩军后担任了军长,现在又当上了副司令。
虽然张闲已经给了满人三天的时间,但是满人们毕竟把辫子当成了自己的祖宗。虽然有不孝子弟主动剪了辫子,上了年纪的人还是决心以死明志。
明末时,汉人面对剃发令的心情大概就跟现在的满人的一样。
在此刻,辫子已经不是简单的头发,而是一种民族的气节。
可惜旗人们被同化了上百年,文不能提笔,武不能上马,哪里还知道气节是什么。
怀塔布带着八旗军的众将带头剃发后,不管老辈的人再怎么骂,城内总是有一大半的人选择了服从。
巡查一共持续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刚开始还有的旗人心怀侥幸,以为华兴军不敢动手,只是嘴上说说。要是剪了辫子,改天西安城再被朝廷拿下,那可真是上不能面对祖宗,下不能面对皇上。
可真当华兴军搜查起来,满城内最大的一家的八旗贵族第一个就遭了秧。
据说他们和当朝的慈禧还沾亲带故,都是同属于叶赫那拉姓氏。
家里祖上也出过王爷,老爷子是个极其自傲的人,儿孙辈的人再劝,就是不肯剪掉辫子。终日里在祠堂里叱咤念佛,祈求祖宗降下神灵,让八旗军再恢复当日的骁勇,把这些作乱的汉人再一网打尽。
王保田便决定那他们家开刀,全族上下,不分老幼男女。总共上千号人,全部缉拿到了广场枪毙。
这下再也没有人敢强撑,当场太后的亲戚都给杀了,谁还有比这更尊贵的身份。
其他的满族贵姓也不管家里的老爷子愿不愿意,全都强制性的给剃了脑袋。毕竟大家都想活命,不能因为你一人就祸害了全族。
城内从前的仵作专门雇了人,每日里从广场上往城外的乱葬岗拉尸体。
半个月后,巡查完毕。十多万的满族人,只有不到一万多人坚持操守,留发不留头。全家上下被枪毙后,拉到城外的乱葬岗里浇上火油后,一把火便烧了个干净。
这些旗人的配合倒也在张闲的意料之中,但在满城外对汉人推行剃辫令后,却出乎张闲的意料之外。
因为乔志清明确表示,汉人只能劝说,不能动刑。要是劝说无果,便由他们去了,但是今后推行的一切福利政策,都不再与他们有关。
西安城内的一大部分腐儒,看到华兴军不敢对汉人下手后,便以不剪辫子为荣。言必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要效仿古人,保持自己崇高的气节。
每人还以不剪辫子为荣,整日里甩着个辫子,在城内溜来溜去,显摆自己。
张闲对这些认贼作父,奴役上百年的汉人彻底无语,只能任由他们去了。等到他们揭不开锅的那天,看他们还能不能保持气节了。
西安城内苟活的满人也再不享受往日的特权,彻底断了每月的俸银。
不要说普通的旗人小户,就是名门贵族,也都过上了紧巴巴的日子,依靠着从前的积蓄过日子。
众旗人是既盼着朝廷赶紧收复西安,又害怕朝廷真的过来。
头上没了辫子,就算是在华兴军的枪口下逃了一劫,也会被朝廷给砍了脑袋。
剃了辫子之后,华兴军便也不再干涉他们的自由。要是想继续在西安城内生活,就到新成立的民政部登记户口,把籍贯改成汉族。
要是想走,华兴军也不拦着,只要把家产充公,净身出户,去哪里都可以。
一转眼,又是金秋十月。不管是江北还是江南,都是一片丰收的繁忙景象。
祁俊藻带领的求和代表团经过多日的辗转,再次踏上南京的地面。
时隔一年,代表团的所有人都对南京的变化惊讶的目瞪口呆。包括祁俊藻,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也对乔志清是满心的佩服。
当初宏伟雄壮的南京城墙,现在已经失去了防御的作用。被彻底改造成了公园,任何人都可以上去参观游玩。
“旅游”这个词也第一次出现在华夏历史上。
乔志清还专门让财政部下拨专款,在各市成立市政局。专门负责修缮各市的名山秀水,改造成公园景点,提供给百姓闲暇时的游玩之用。
公园景点本就是老百姓的共有财产,乔志清可不想效仿后世,把旅游景点都圈起来收什么门票。
虽然这样会浪费很大一部分的财政资源,但是国民的幸福感会增加许多,就当是给老百姓的福利了。
“父亲,城墙上风大。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宾馆了。”
南京城北的城墙上,一位老人正站在垛口边上,眺望着面前的长江。
一艘艘货船扶摇而上,来来往往,一副繁华忙碌的景象。
“慎儿,你说江南和江北只有一江之隔,为什么两边就宛如天堂和地狱一般?”
老人满面惆怅的叹了口气,目光仍旧环视着前方。他正是负责此次和谈的祁俊藻,身后的年轻人便是他的儿子,祁友慎。
现在江南的服装样式跟新换代的很快,男人们基本上全部褪去了袍子,全都换上了简单方便的中华装。
他二人都还穿着老式的青袍马褂,在来来往往的游人中,宛如异国的来客一样,异常的扎眼。
“父亲,乔志清虽然背叛了清朝,但是他却是汉人的英雄。我们一路上遇见很多的百姓,只要说起乔志清,没有一人不是高呼万岁。而且他的思想超乎这个时代,您可能还不知道,南京到镇江已经开通了火车。江北和江南比起来,落后了不知道几千里。”
和谈两天后才展开,代表团的人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游玩参观。
祁友慎在京城时候,就听说了江南修建铁路的事情。刚到南京,在宾馆下榻之后,就和代表团中的几个贵族子弟,招了辆出租马车,到了南京车站参观了一下。
如果说去年的时候他还对乔志清有些偏见,今年到了这里,彻底对乔志清心服口服,敬佩至极。
“按照你的意思,难道大清国就该亡?乔志清再厉害,也改变不了他乱臣贼子的身份。他完全可以选择另一条道路,同样也能实现这样的抱负。英国不就是搞了君主立宪制,也屹立于世界之端。为什么他就非要推翻朝廷?为什么就非要通过暴力来解决问题?”
祁俊藻想起一大堆烦心的事情,又忍不住心中郁愤了起来。他今年也年过花甲,身子骨也没以前那么硬朗,忍不住掏出丝绢干咳了好一会。
“父亲,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今晚乔志远特意设宴招待您,据说乔志清也过来作陪。您见了他也别再堵气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您就是再生气,也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祁友慎连忙拍了拍父亲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