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与盾与罗马帝国-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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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姑娘,我甚至连跟她们相互了解的机会都没有。够了,不能再去多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了,我收起了那枚戒指而不是将其戴在手上,可能就连我也不知道我在逃避什么。
此时已是黄昏,那沃姆斯城下遍布的尸体除了勃艮第人的以外,其余的日耳曼人的尸体被我们悉数拾出,我的意思是除了那被石头砸成了碎块的忽略不计以外的所有能能找到尸体的士兵。
勃艮第人很配合,他们在这个时候体现出了非常高的文明素质,并不像原始的野蛮人一样只要见到罗马人就大开杀戒,我还是感谢他们所能保持的克制。不然那一口袋明晃晃的金币就算是文明的人也很难保持克制,更不用说半辈子都穷苦的野蛮人了。
夜幕渐渐降临,那近千具日耳曼人的尸体都已经被马车运送出去,能够侥幸活下来的日耳曼人纷纷从营地里出来送他们的战友最后一程,这群野蛮人,他们一言不发,现在道路的两旁,因为刚刚下了战场,每个人看上去不仅是疲惫,更多的是狼狈。他们零零散散地目送着这一车车的尸体离开了,冷着一张张脸,面无表情地,可能这就算是对于他们死去的战友最好的告别仪式吧。
营地外面有一处地势平缓的空地,这里摆放着成堆的木材,赤裸的上半身的壮汉们将那残破的尸体一个一个地垒成像是一座京观一样的塔,有人在上面泼油,随后丢上一个火把。
一座座“宝塔”被大火所吞噬,很快那空气当中就充斥出那一股让人难忍的焦糊味都让那看客们都忍不住捂住口鼻。这个场面我早就忍受不住,提前离开了,这是属于他们日耳曼人的告别,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跟着满载而归的士兵们一同回到营地,看那一个个眼神幽怨的伤兵们,我们还是每个人掏出一两个奥伦金币凑在一起给他们。我负责凑钱,并且将这些奥伦金币平分给这些伤兵,虽然说这不算是公平,但是足够的公正。
“是奥里乌斯。卢迦百夫长吗?”
就在我将平分的金币递到一个伤兵的手中之时,那伤兵竟然抬起头来问起了我,神色有些焦虑,可能是因为在原地等了我很久了吧。我回答道:“是,我是卢迦。”
“那太好了。”那人长舒了一口气,低下头思索了一阵对我说道:“今天就在你们走了的时候来了一个士兵,告诉我在你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句话,让你在营门外那里的市场上去正数第三个摊铺上找一个商人。”
“一个商人?”我心里就是奇了怪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家伙怎么可能有人,还是一个商人来指名道姓地找我?或者是说,这个眼前这个伤兵,是故意骗我的。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那伤兵紧接着说道:“长官,那士兵给我说,那个商人早就料到你不会相信,所以让我给你传达一个口令。”
“口令?”我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奴隶医生。”那两个词从那伤兵的口中说出时我差点尖叫出来。
难道是贝拉医生?我在脑海里想起了这个老医生,这个称呼是当时在纳尔旁时给我说的让我在热那亚去找他时候的口令,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竟然找上了门来了。
不能够多想,我赶紧将那钱交给那伤兵,草草交代了一下,就出了营门。
根据伤兵所说的正处在营地外面的商人所建立的流动的摊铺,我几乎是穿过了大半个营地才走到这处地方,还没有到营门就闻到了浓厚的酒香。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士兵,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个木杯,里面装满了颜色鲜艳的葡萄酒,在用来照明的火把的火光映射下倒是十分诱人,特别是针对那喜爱葡萄酒的罗马人。
他们三五成群的从营门进进出出,大口喝着那杯中的葡萄酒,这是我在营地另一头的都十分渴望的东西。
走出营门,那在火光当中声声地叫卖声很快就传入我的耳朵当中,放眼望去,这何止是一波摊铺啊,完完全全是在军营以外的一个市场,这些商人一定是算好了出征的士兵需要吃喝玩乐来消遣,特地不顾危险,不远千里而来。小小的摊铺上放满了葡萄酒的酒壶,里面想必是装满了来自西西里的葡萄酒。
再往里面走,甚至是还有衣着暴露的女人,她们摆弄着自己那诱人的姿色向每一个从她们面前经过的士兵大献殷勤,让这些多日不近女色的男人怎么能够把持住自己的下半身,还不是赶紧交钱去那些女人身后的帐篷当中解决自己所需要的。
“第一,第二,第三。”
我可没有别的心思去看那些诱惑人的东西,尽管自己下面早已经顶起了小帐篷。我还是忍住一个一个摊铺寻找,终于在那几乎是那交易地区的尽头倒数的第三个摊铺前看到了看医生贝拉,贝拉医生依旧做着他的草药买卖,来他这交易的士兵也是络绎不绝,毕竟把钱花费在享乐当中,更多的不如花点钱总在保命的草药上。
“贝拉。”我呼唤着老医生的名字,贝拉这时才抬起头来,透过火光,他好不容易才认出了我,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就喜笑颜开。
“这不就是我的未来的女婿嘛!”贝拉医生哈哈大笑,赶紧将我拉至身前。
第八十四章:生活()
“你怎么来了?”
我惊喜的看着贝拉,多日不见,他除了脸颊上的胡须被刮过以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再看看他的药铺,好家伙,上上下下好几层,都是我不认得的草药,贝拉老医生没有搭话,只是笑呵呵的,从桌子下的布袋当中掏出了一个小木盒,接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银制的项链,这项链用细绳栓住,是一个银制的吊坠,做工还说的过去并不算是什么名贵的饰品,只不过对于普通的家庭来说,这真的是价值不菲了。小木盒跟项链一起,递交到我的手中。
“这是干什么?”我没有接过,只是不解得问道。
“这个项链是特奈娅给你的,因为上次有的太过匆忙,没有来得及记起这件事。”贝拉医生指着那银制项链,随后又指着那项链下面的小木盒对我说道:“这个木盒里面是我给你准备的药,战场上难免负伤,所以用药及时,多多少少是能救人的性命的。”
既然贝拉医生这么好意的给予我帮助,我哪敢还有什么推辞之理,我连连道谢,并双手接过。心里面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总感觉贝拉医生待我视如己出,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没有,也无以回报。
既然贝拉医生都来了,那么正好我就可以去问问特奈娅的情况了,不过贝拉医生这出行的打扮,还有摊铺后面的树干上拴着的老马,恐怕贝拉医生出行的时间并不比我短多久。
“特奈娅呢?”我故意这么问,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个话题上,我就直截了当的问了。
“嗯,特奈娅。”贝拉医生抚摸着下巴,眼神看天的思考了很久说道:“那天我们到了热那亚,也找到了远方的亲戚,也就是我的弟弟恩佐,他的生活也不怎么好,但是还是为我们一家安排了个住处,因为没有什么收入,我只好将普拉斯维娅与特奈娅留在热那亚,自己独自出来,刚好听说埃提乌斯要北伐收复失地,战争必然会出现伤亡,所以我就跟了上来,这不,还真的赚了不少!听,第纳瑞斯的声音!”贝拉医生说着,兴奋地拍了拍腰间系着的小布口袋,里面满满的装满的钱币,摇了摇还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音。我知道那代表着希望,是一个人内心的希望与快乐在那小小的布口袋当中叮当作响,让人听了就安心。
望着这个老家伙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生活所奔波,我确实有些余心不忍,孤家寡人一个,都没有一个雇佣兵来保护,在无人的道路上遇到土匪先不说,遇到了饥饿的野狼都会非常危险。我问他道:“这段时间一路上没少吃苦吧?”
“嗨,没啥大事,这些药材都是一路上采来的,所以不值什么钱。”贝拉医生摇了摇头“也不过是就在快到卢迪南的路上遇到了土匪,他们是罗马的逃兵,拿剑抵着我的脖子让我给钱,只不过当时身上啥都没有,我只好给他们配了点药,好歹是放过了我。”他说的这么惊心动魄的大事,那可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现在的土匪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尤其是受过训练的逃兵要比一般的土匪更加残暴,也更难对付。没想到贝拉医生还能够用这么平静的口气说下来,想必他也是经历了太多,早已习惯了这么混乱的时代了吧。
这么草草的收下了贝拉医生的礼物,我还是不忍心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家伙再这么奔波下去。来时什么都没有,可是去时那可有满满的一身钱财,每多一枚第纳瑞斯,他的处境危险就多了一分,我毫不犹豫地将别在腰间的口袋打开,抓了一把奥伦币递交到贝拉医生的手中。
“哦,卢迦,你这是干什么!”
贝拉医生见我手中满是金币,紧握的手指缓缓张开那一手的金币就要落了下来,他赶忙双手一并作捧状接住了那一把。
“收下吧,回去买上一个好点的房子。”
我将那一大把奥伦币交给了贝拉医生,并看周围来来往往的士兵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示意他收好,免得让那不小心看到的家伙心生罪恶之心。“我去想想办法找上几个雇佣兵,明天一大早,你就赶紧回到热那亚吧。”
“哦,小卢迦,这可是一笔很大的钱!”贝拉医生像是捧着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般捧着自己手中的我刚刚给他的钱币所装进的袋子。身体在不住颤抖,眼神中含着泪光,表情当中满是惊喜还有惊讶。他问我道:“这些,都是你的军饷?”说着,他就想把钱还给我。
“不,只不过是打扫了一次战场。”我摊开手,拒绝接他递来的钱袋,笑着对他说道:“看医生,你也不要推脱,这就算是你为我送银项链还有这盒药材的钱吧。”
“这笔钱也太大了。”贝拉医生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就算是把这摊上的全部药材都卖给你,也不足这些金币当中的一两枚。”
“收下吧。”我轻轻地将钱袋推回到他的怀中,贝拉医生双手紧紧地捧住钱袋,十指收紧,就好像是身边拂过的微风都会偷走他怀中的奥伦币。
老人家嘴唇颤抖着,张开口却没有发声,想必是没有想到该说些什么吧。良久,他才小声地对我说道:“那银项链你一定要收好,这可是特奈娅送给你的。”
我攥紧手中的银项链,当着他的面,将那银项链戴在自己的脖颈上,让那银制的吊坠垂在我的胸前。贝拉医生这才看上去安心了不少,脸上那稍稍紧张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就这样。”我见时候也不早了,匆匆朝他挥手告别,捧着木盒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远,因为我生怕这个老家伙忍不住已经堵在眼眶里的泪水,一个老人在年轻人面前痛哭流涕怎么样都会让人指指点点的。
我快步走进了营门,贝拉医生的摊铺早已消失在来来往往的行人当中,我找来一块破布,将那小木盒里面的药材取出包好,径直地朝那日耳曼雇佣军的营地里走去。此时很多受伤的日耳曼雇佣军正在收拾自己的营地,我想他们是要卷铺盖走人了,我找到他们的领队,表示愿意支付五个奥伦为报酬,雇佣五个受轻伤要离队的雇佣士兵护送贝拉医生回去。
为了不让贝拉医生怀疑,我将手中空的木盒交给那个队长,并给了贝拉医生的位置,让他指派的士兵找到那个老人,将木盒交给他让他不去怀疑这些雇佣来的护卫。
因为伤兵非常掉价,还能拿奥伦出来的已是非常奢侈,所以这个生意就非常愉快的决定了。
第八十五章:雪()
回来的路上,我特地从那路边的摊位花了几个第纳瑞斯买了满满的一壶葡萄酒,大概是受够了天天喝那河水的苦吧,怎么想的都要换个口味,比如这葡萄酒。
回去了,招呼着布里斯还有我麾下的方阵所有的士兵,我挥手招呼着他们前来。闻到酒香,他们一拥而上,围在我的周围。瞪着一双双饥渴的眼睛,就像是没有见过这葡萄酒一样,我在众人的目光当中揭开盖子,瞬间那淡淡的酒香就扑鼻而来。就连我都有些按耐不住自己胃中的馋虫,更何况是在场的所有人。
“一个一个来,把自己的杯子准备好!”
在我的命令下,所有人都跑回去那他们自己喝水用的木杯,在我的面前列成一队,所有人的眼睛全部投向那打开的酒壶,就好像那酒香像是一个无形的手,抓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人多酒少,我一个一个地倒上半杯,这满满一大壶葡萄酒每个人只能分上一小杯,虽然这根本不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喝得痛快甚至是连最起码的瘾都没过那酒就已经喝完了。待到分完之后,我摇着那几乎见底的酒壶,晃荡着里面没有两口的葡萄酒,我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情绪,只不过是喝上两口解馋罢了,完全没有必要非要喝的站不起来才痛快。
早早的睡下,心想贝拉这个老家伙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麻烦吧,自己给他奥伦币的时候动作是很隐秘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怀着忐忑的心理,我昏昏沉沉的睡去,深夜,我被一股刺骨的寒风激醒,睁开眼睛走出帐篷。一股寒气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眼前的一切变成了另外的一番天地,月光之下天地一片白银,往来裹着毛皮毯子的巡逻士兵从我的面前经过,就连他们的哈气我借着那昏暗的月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贝拉那个老家伙怎么样了。”一想到那个老人在冰天雪地当中躲在自己的小摊铺中瑟瑟发抖的模样,我就开始担心起来。从帐篷当中找了两块毛毯,一块裹在自己的身上,一块拿在手中,就这么走出帐篷了。
沿着那被鹅毛般的大雪铺满的路面,我一路向南行走,裹着毛毯的行为并不算怪异,只不过是让身旁往来擦肩而过的巡夜士兵们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可是再看看我头顶着的角盔,他们想张口,但是欲言又止,完全打消了质问我来去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