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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清穿之旅-第38部分

小说: 清穿之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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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地跟着。可是那几个榆木疙瘩一点都不开窍,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给,我也只能干瞪眼了。
  自从到了山西地界后,康师傅已召见过当地的一些官员,询问当地的情形,那些官员的说辞无一例外地都是“风调雨顺,安居乐业”,听到这些话,我当时心里是不以为然的,觉得又是一套“假大空”,可这一路走下来,貌似还真是跟他们说得蛮符合的,至少在街上就没看到衣衫褴褛的乞丐在行乞啊。在京城,这样的乞丐都是难免的呢。
  “来哦,瞧一瞧,尝一尝咯,祖传手艺的刀削面,,包你吃了还想吃咯!”一阵吆喝声声传入耳内,循声望去,就在路旁有个摊子,有个人离锅台几丈远,正左手捧着一个面团,右手不停地刷刷往锅里削面,另一个人则在不停地吆喝着,吸引过往的顾客,可惜好像效果不是很好,因为坐着吃面的只有一个喇嘛而已。
  我倒也不是有多饿,只是觉着那刀削面师傅的技艺太精湛了,想再欣赏欣赏,顺便也歇歇脚,便领着那一群人到了这个路边摊找位子坐了下来。那原本在吆喝的人一看到来这么多人,嘴都乐歪了,立马热情地上来招呼:“两位姑娘,各位爷,吃面吧?我这面可筋道了,保管您吃了还想再来。”
  我答道:“老板,给我们每个人都来一碗吧。”
  那老板乐呵呵地答应了一声,就乐得去帮忙准备了。下面的那位一听生意来了,似乎削得更起劲了,那一条条的面片犹如一条条小白龙,在空中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后,准确无误地潜入锅中。其实不吃面,光看就是一种享受。
  面一碗碗陆续地上来了,我夹起一根放入嘴里,的确是很有嚼头,非常筋道,不过就是有一样,那碗是真正的海碗呐,都快赶上洗脸盆了!这老板也太实在了!
  “姑娘,我这面味道怎么样?”那老板有些紧张地问。
  “嗯,不错,不错。”我赞道,“你这面这么好吃,生意应该很好吧。”
  那老板一听,立刻愁眉苦脸地道:“唉,好什么呀。打从去年的瘟疫过后,生意就越来越差,这儿的人都穷啊。”
  “穷吗?可是我这一路上连一个乞丐都没看到呢!”我反问道。这可真奇怪了。
  那老板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您不知道,听说是最近皇上要来,这儿的乞丐都被县太爷赶到城隍庙里去啦!”
  “啊?竟有这种事?”我一听不觉声音就高了,惹得对面桌上正在吃面的喇嘛还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这才看清这是个中年喇嘛。我报歉地对那喇嘛笑了笑,又低声对老板说,“那不是弄虚作假吗?”
  那老板道:“这算什么,那些当官的只想着怎么保住乌纱帽,哪管小民百姓的死活呢?”老板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姑娘,我看您是外地的,初来乍到,可要小心呐!”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哦?怎么了?小心什么?”
  “本地知县人送外号‘赵拔毛’,贪财得很,就连过路的客商他都要想办法从他们身上榨银子出来。”老板很耐心地跟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可真是有意思啊。刚出门就碰上个罕见的新闻呐。
  “老板,多少钱?”这时对面的喇嘛吃完了,操着很古怪的汉语招呼着老板去结帐。
  那老板过去,笑呵呵地道:“佛爷,三十文铜钱。”
  那喇嘛“哦”了一声,在身上摸了一遍,结果面露窘色,尴尬地道:“老……老板,我的钱袋被人偷了……”
  他话音未落,那老板就讽刺道:“被人偷?我看你就是存心来白吃的吧?出家人怎么也学起骗人了?”
  那喇嘛被那老板一阵抢白讽刺,脸涨得通红,好像有些生气,本就汉语不好,这下更张口结舌了:“我……我没骗人!”
  “还嘴硬!走,见官去。”那老板说着就要上去拉住那喇嘛。
  我见状,刚想开口帮那喇嘛解个围,却听旁边的塞图有些紧张地轻声说道:“主子小心,这个喇嘛功力深厚,奴才不是他对手。”
  我听罢,愣了一会儿神:这果然人间处处有高手啊。可是又一想,咱过去又不是跟他打架,而是劝架的,出家人总不会连好歹都分不出来吧。于是跟塞图说:“放心,今儿我不用你跟人打架。”于是,我出言道:“老板,这位师傅的面钱我给了,你放他走吧。”
  听到我这么说,那老板才放开了那个喇嘛。
  那喇嘛看了看我,走到我面前,双手合什,鞠了一躬,道:“多谢施主,敢问施主大名,来日定当相报。”
  我赶紧也双手合什,回了一礼道:“大师不必客气。区区三十文不用挂在心间,我本就不是为了报答而帮你的,因此大名不留也罢。”
  那喇嘛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竟有几分深邃,然后道:“既如此,那就大恩不言谢了。施主保重,小僧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罢又朝我鞠了一躬才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雁过拔毛

  我坐下来继续吃面看街景,坐在旁边的塞图是直到那喇嘛淹入人群中,不见了身影才放松了下来。看到他这副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便问道:“塞图,你到底紧张什么呀?就算那喇嘛武功高强,可他就是一个人而已,势单力薄,你瞎操心个啥。”
  塞图憨憨地笑了笑,道:“呵呵,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听他这话,敢情是侍卫做久了,都落下职业病了!
  我便也不言语,只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用筷子夹着面条,一条一条地数着吃。
  小穗倒是吃得很起劲,明明都是吃了饭才出来的,她消化的速度未免也快了点吧!我还剩下多半碗,她的碗里就剩下一点点汤了!
  我一时兴起,便打趣道:“小穗,要不要给你再叫一碗?”
  小穗打了一个饱嗝,立马不好意思地用帕子捂住嘴,连连摇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吃,吃饱了。”
  塞图看到小穗的样子,低着头,抿着嘴暗笑。小穗看了塞图半天,我还以为她会不高兴呢,没想到她竟然笑眯眯地蹦出一句惊天妙语来:“塞图大哥,原来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我的筷子夹着面条停在了半空,塞图比较惨,大概是受惊过度,面条卡在嗓子眼上,呛了!小穗忙不迭帮他拍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小穗还紧张兮兮地问塞图:“没事吧,塞图大哥!”边说还边送上自己的帕子要帮塞图擦嘴。塞图则红了脸,拼命地往一边躲,连道:“没事儿,没事儿,多谢小穗姑娘。”
  看到这里,我算是看明白了,小穗这丫头是怀春了。
  也是,这丫头可不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嘛!我微笑着仔细地打量着塞图和小穗,一个忠厚英武,一个活泼可爱,看上去还真是天生一对呢!不错不错,我有机会做做红娘咯!
  就在我们嬉闹之时,忽看见有两个衙役打扮的人,大喇喇地坐到了对面桌子的空位上,面铺老板急忙腆着笑脸,哈着腰,迎了上去道:“两位差爷要吃面?”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公差,斜了那老板一眼,道:“面就不吃了,今儿是来收米豆捐的。”说着把手一伸,道,“拿来吧,一两银子。”
  那老板大惊:“米豆捐不是前些天刚交过了?”
  那瘦高个公差恶形恶状地道:“叫你交你就交,你他妈的费什么话?是不是上了衙门才肯交啊?”
  面铺老板一听急忙道:“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的确实交过了,那天也是二位爷来收的,莫非二位不记得了?”
  那个胖公差相比之下,脾气倒是相对好些,解释道:“前些天是前些天,今儿上头说要加收,咱们也是执行公务,你就别找麻烦了,快交了吧。”
  面铺老板面露难色,诚恳地道:“两位差爷可否宽限两天,您二位也看见了,今儿的生意实在是不好,才刚开张不久,就是全部收了来,也凑不齐一两银子啊……”
  那瘦高个公差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你生意好不好关我屁事!你要是还啰嗦,就锁了你去衙门!!”
  我听了半天,可算是明白了,这整个明摆着就是讹诈,而且是批着官衣的讹诈!什么叫米豆捐呀?压根就没听说过。“赵拔毛”看来是名不虚传,真是会拔啊。
  我忍不住讽刺道:“听说过什么贫民捐、慈善捐、弹压捐的,倒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米豆捐的,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哈!”
  那两个公差一听我这话就转过脸来了,仔细打量了我一番,那胖公差开口道:“这位姑娘想是外地的吧?”
  我点头道:“那又如何?”
  “如何?”那瘦高个公差插言道,“交钱!”
  哟,这就讹到我头上来了。 “什么钱?”我问道。
  “本县有规定,凡是外地到本县的,每人需上交过路税二两!”瘦高个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
  “岂有此理!”我吩咐小穗道,“小穗,付账,咱们走。”小穗应了一声,掏出银子来,交给那老板。
  我起身,刚要离开,那瘦高个公差就拦住了去路道:“想走?把税交了再走!”
  塞图当时就蠢蠢欲动了,我按住他,示意他先不要轻举妄动。我是真不想惹事生非,更何况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架生事总不太好。
  我盯了那个公差一眼,道:“请你让开,否则身边的这个兄弟脾气可不太好。”
  那瘦高个公差打量了一下塞图,却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竟然说:“你当爷是吓大的?今儿你要是交不出钱来,就告你个妨碍公务!”说着,还色迷迷地瞄了瞄我和小穗,道,“看你们俩长得细皮嫩肉的,模样还挺俊,县太爷正到处找美女,送了你们去,说不定还能立上一功呢!哈哈!”
  这阿臜之徒的笑声听得我心头之火顿起,回头跟塞图说:“兄弟,不好意思,本来今天不想打架的,可是有人非要找打,我也没办法。”
  塞图一听,立刻挡在了我身前,福全和常宁派的五个跟班也呼啦啦地围上来,将那两个公差围在了中间。
  那胖公差面露惧色,拉着那瘦高个,意思是让他收敛些。可那个瘦高个公差偏偏似乎是个没眼色的,尽管也有些心虚,却仍然手握刀柄,嚷叫着:“怎么的,你们胆敢抗税?”
  我坐回到椅子上,跟塞图说,“走远一点,我不想污了我的眼,还有,叫得响的那个多给他松松筋骨,我在这儿等着。”
  塞图“遮”了一声,带了那群伙计,拎着那俩公差的衣领往前拐进了一个胡同。
  那面摊老板走过来,脸色有些发青地道:“姑娘,您这两天可要快些离开此地,那个瘦高个儿听说是县太爷的内侄,若您万一被县太爷抓住,一准儿没好果子吃。”
  我笑笑道:“多谢您提点。”忽然想起了刚才那瘦高个的话,又问道,“那个县太爷正到处找美女是怎么回事?”
  面摊老板无奈地叹了一声道:“还不是想献给皇上么?要万一真的成了娘娘,那他可不就前途无量了?这几个月十里八乡凡是有闺女的一听这风声,都赶紧找人嫁咯!”
  别说我,就是小穗一听这话都惊愕了。这个“赵拔毛”不但善于拔毛,还挺能异想天开的。想拿女孩子的大好青春换他的红顶子,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他却不知道,在那个大内深宫,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爬得上去的!到头来可能就是白白送了一条性命而已。
  坐等了片刻,塞图他们就回来了。我跟小穗拿了一两银子,交给那个面摊老板,那老板说什么也不要,我道:“这个银子你拿着,就当是我谢您今天的款待和提点吧。”那老板这才收了。
  街逛了,面吃了,人也打了,看看天色不早,我决定还是打道回行宫比较好。
  真是怪事连连,我走到行宫门口,竟然看见一个身穿七品补服的官员,领着几个手捧豆子,米面等食物的百姓,在门口侯着求见。我疑惑地看了两眼,就进去了,换了衣服,就先去看看孝庄的动静。老太太已经睡醒,福全和常宁正陪着说话呢。
  “禧儿,你回来啦?”看来孝庄也知道我出去了。不过,这样也好,康师傅问起的话,多道保险。
  我回道:“是啊!回来啦!”
  “都看到什么了,快跟我说道说道。”孝庄看来兴致很好嘛。
  于是我就把沿途所见跟孝庄说了说,也说了吃面的事,当然打架那一节就隐去不表了。
  “哦,对了,我刚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门前侯着个官,还有几个百姓,这怎么回事啊?”我疑惑地询问福全和常宁。
  福全一听,眉毛拧成一团,道:“这个赵继晋怎么还没走?真是!我去看看。”说着福全就出去了。
  我有些不解,问常宁道:“嗯?他谁啊?来干嘛?”
  常宁解释道:“这个赵继晋是本地的县令,带着百姓来,说是给太皇太后献粮的,刚刚二哥已经出去跟他们说过了不用,让他走,谁知道他竟然还没走。真是顽固!”常宁说着摇了摇头。
  县令?姓赵?“哦,原来他就是‘赵拔毛’!”我不禁脱口而出,当然说出来就后悔了。
  “‘赵拔毛’?”孝庄一听,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意思?”
  “哦,这个嘛……我也是听来的,有人给这个县令取的外号,大概是‘雁过拔毛’之意吧。”我笑着解释道。
  “‘雁过拔毛’?看来这个县令比较严苛,否则怎么会有这么个外号。”孝庄边说,边思忖着。
  这老太太就是爱思考,为了防止她进一步发挥,我笑着开玩笑道:“老祖宗,这事您就甭操心了。要是您都操心完了,您那三个能干的孙子可不没事干了嘛?”
  孝庄舒展了眉头,笑道:“你这个贫嘴的丫头,又没大没小!要是让你皇阿玛知道,又要挨骂!” 
  我“嘿嘿”笑道:“老祖宗,这事儿,天知,地知,您知,我知,五叔知,就别再扩大范围了吧!”
  “哦?那我也听见了呢?”福全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冷不防在我身后说了一句,吓了我一跳。
  我拍着胸口,回头腆着笑脸道:“二伯,您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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