锉敌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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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娜噗地泄气了,撇撇嘴说:“我不去,没意思。”
丁松陵说:“横田大尉有令,着大东亚小学金莲娜老师领队,带领学生到西岸慰问皇军将士,违抗者,格杀勿论。”
金莲娜愣了,问罗修文:“真的。”
罗修文憋着笑说:“假的,丁总队长跟你开玩笑。我们在讨论教学方案。”
就着这个制造的逃跑借口,丁松陵跑出教务处。
他可是没有时间跟金莲娜纠缠。
身后,是金莲娜一连串的笑骂声。
离开大东亚小学,丁松陵前往缅医馆。周兴堂跟他约好,晚饭在缅医馆见。
走进缅医馆,管家将丁松陵带往后院。
前一次,丁松陵给了杜掌柜一个情报,暗示敢死队避开望城坡。
今天,他准备给杜掌柜一个新暗示。
他相信,杜掌柜会收下这份礼物。
杜掌柜正陪着周兴堂喝茶,看见丁松陵,急忙起身迎接。
第50章 戏敌()
周兴堂将丁松隆叫到身边坐下说:“街上的警察看你这边一趟,那边一趟的,忙什么?”
丁松陵说:“回来的时候,横田大尉就说过,望城坡那边的兵力空虚,要我们多加支援。”
“我不将城里的防务安排好,望城坡那边一旦有事,横田大尉又不在城里,不乱成一团才怪。”
“倒成大忙人了。”周兴堂呵呵大笑。
所花间,丁松陵发现杜掌柜的耳朵又开始泛红,知道杜掌柜上心了。
既然上心了,丁松陵就不再继续说。
“看守所的土石方工程进度如何?”
丁松陵将话题转到周兴堂这边。杜掌柜让管家接着倒水,自己出去。
丁松陵暗自好笑,看不出,这个杜掌柜还是个性急的人。
也难怪,主要任务时潜伏,又想立功,有点情报,都想第一时间发出去。
周兴堂其实避讳土石方的话题,不是怕丁松陵,是不放心缅医馆。但是丁松陵问了,又不能不回答,含糊说一句:“快了。”便将话题转移。
“表侄。”周兴堂说,“你别看这两天我跟着横田大尉受了两天苦,还是有收获的。”
“表叔,表侄洗耳恭听。”丁松陵作出晚辈的姿态。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国军被日本人骑着单车,追得放屁都不敢,憋着跑,生怕被日本兵追上。”
“现在不同了,好像胆子大了点,敢跟日本人交手了。”
“我们这些皇军的铁杆,怕是要小心,自己留条后路。”
“万一哪天日本人拍屁股走人,我们也要及时走,还要有走处。
说到后来,周兴堂一脸的神秘兮兮。
丁松陵打咧咧地喝口水说:“这方面表叔是老手,我不想操这个心。到时跟着你就是。”
“你说话要算数哟。”周兴堂追了一句。
“当然算数。”丁松陵说。
很快,杜掌柜返回来,请周兴堂和丁松陵入座。
丁松陵问杜掌柜:“我听说横田大尉的第一批烫伤膏已经送到。”
杜掌柜最怕听见烫伤药膏几个字,急忙说:“记得记得,丁总队长的也到了,明天我派人送来。”
周兴堂好喝酒,才两天没有痛快喝,就猴急起来,一口喝了杯中酒。
酒意下肚,就成了话捞子,拉着丁松陵问是不是马怀安跟金老师勾搭上了?
“那个女人,马怀安都敢上,简直是要色不要命。”周兴堂边说边摇头。
“就是泼辣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害人的事。?”丁松陵不服气。
“这个女人害的人还少?”周兴堂脱口而出。
“表叔,看来对金莲娜知道的不少哇。是不是曾经跟她又过一腿?”丁松陵酒后胆子也大了,拿着长辈开玩笑。
周兴堂猛然发觉失口,又干一杯酒,掩饰自己的失态说:“不说女人不说女人。喝酒,不醉不归。”
丁松陵瞥了杜掌柜一眼,杜掌柜脸带喜色,知道今夜望城坡可能有行动。
丁松陵想吓吓杜掌柜,故意说:“不能醉,夜班还要去望城坡布防。”
杜掌柜果然急了,嚷嚷说在路江幸苦了整整两天,哪有光干活不吃草的千里马。就按周局长说的,不醉不归。
“其实不回家也行,我这里安排就是。”
周兴堂不想挪窝,附和着说:“表侄,干活的时候,牛都要歇歇气,何况人。听表叔的,喝酒,什么事都不用管。”
丁松陵一脸无奈,勉强说,好好好。
边吃边喝边聊,时间很快就到午夜,周兴堂酒醉了,还在嚷着要酒。
丁松陵看出来,杜掌柜想拖着他在这里,一直加酒上菜,营造气氛。
丁松陵乐得暂时的逍遥,尽情地吃喝。
到了后来,谁都吃不下去,就猜拳喝酒,消磨时间。
午夜过了一阵,望城坡外果然响起枪声。
周兴堂已经喝醉,丁松陵摇晃着站起来,吩咐照顾好周局长,自己赶回警保总队,集合骑行队和两个中队,大张旗鼓支援望城坡。
望城坡的日军虽然不多,前几次吃了亏,警惕性相当高。加之有据点和火力的优势,敢死队兵不占上风。
互相射击一阵后,敢死队看见日军援兵赶来,撤离望城坡。
丁松陵带领士兵追着远处的火光射击。
那火光被打得到处乱窜,最后在田埂上熄灭。
丁松陵带人小心包围上去,结果是一只猫,被拴上灯光,用来转移注意力。
丁松陵骂了一阵,收兵回望城坡,向横田报告战斗情况。
横田早就接到报告,夸奖丁松陵行动迅速,命令收兵回城,望城坡无须担心。
丁松陵得令,收兵回城。
才到警保总队,值班警察说广济医院院长求见。
丁松陵急忙来到值班室,果然看见院长和李嘉丽等着他。
“出事了吗?”丁松陵问。
院长说:“有个日本士兵,伤得太重,泄气了,割腕自杀。谁也劝不住,就是要死。”
“伤在哪里?”丁松陵问。
“腿伤感染,一直治不好,才劝他截肢,就割腕自杀,说不能连累大日本帝国。”院长说。
“我对院长说,或许你有办法,我们就来了。”李嘉丽说。
“深更半夜的来打搅实在失礼。对不起了。”院长道歉。
“走看看去。”这个时候,丁松陵能说什么?只有答应。
到了医院,丁松陵吃了一惊,那个日本伤兵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完全是个大孩子。
揭开被子,一阵腐臭。丁松陵仔细观察,的确,按外科标准,再不截肢,就有败血症的危险。
他盖好被子,对伤员说:“想自杀殉国?”
那个孩子兵点点头。
丁松陵说:“据我所知,自杀殉国要剖腹才行。你割腕,是帝国军人的耻辱。”
“而且你还没有剖腹自杀的资格,更没有个腕自杀的权力。”
“你的生命是属于天皇的。”
丁松陵打完气之后,坚决地说:“你的伤还有治疗好的希望,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多么困难,都要按照我的要求做。”
“记住,我能治好你的腿。”丁松陵坚定地盯着对方。
那个伤员一听自己的腿有希望保住,大哭一阵,连连点头,发誓坚决不自杀。
丁松陵竖起大拇指,叫护士将伤兵抬到一个单独的病房,又派两个警保队员看着,防止再次自杀。
第51章 土法疗伤()
“真的还能医治好?”院长怀疑地问。
“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能试试土医的办法。”丁松陵说。
“起码可以让他多活几天。”丁松陵说,“不过请你向横田大尉报告这件事,批准我的治疗方案。”
“这个没有问题。”院长当即答应,“伤员在医院,我说了算。横田大尉也必须听我的。”
天亮之后,丁松陵坐着摩托车,带到缅医馆。杜掌柜看见丁松陵大清早就来,警惕地试探口气,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这尊菩萨。
丁松陵不想啰嗦,直接说:“我要你的肉蛆虫,越多越好。
杜掌柜皱着眉头说:“丁总队长,别的药有,这个蛆虫还真没有。等我臭两块肉养出来以后再送来。”
丁松陵哈哈笑了起来。
“杜掌柜当真是只买警察局长的账。话先挑明,是皇军征用你的蛆虫。”
“在松陵城,敢不为皇军服务的,要么倾家荡产,要么送到阵地挖工事,一辈子不得回来。”
丁松陵口气托大,故意在杜掌柜面前骄横。
“问题是真的没有。再说你看这大清早的,都还没有开张,这这,不合适吧。”
杜掌柜苦着脸说。
原来是忌讳这个,丁松陵拍拍杜掌柜的肩膀说:“放心,你到广济医院财务那里结账就行。”
“每天一桶,天不亮就送。”
“这可是笔划算的买卖。”丁松陵说。
直到这时,杜掌柜才彻底佩服,说之前听周局长说丁总队长是松陵名医之后,不仅西医外科手段了得,中医医术也极其高明。
“我一直不信,现在信了。”杜掌柜伸出大拇指。
“知道使用蛆虫治疗手段的中医,我还没有见过。你是第一个。”
“只是有一点不明白,在下不明白,还请明示。”杜掌柜不弄明白这个疑惑,估计无法释怀。
“说。”丁松陵简洁地回答。他知道杜掌柜要问什么,相信回答以后,杜掌柜会清醒一些,做事恢复谨慎。
“丁总队长是如何知道我这里有干净的蛆虫?”杜掌柜问,渴望答案的目光无比贪婪。
“很简单,”丁松陵说。
“我注意到你喜欢养鹰,还喜欢养龙鱼。”
“养鹰和龙鱼的主食就是蛆虫。”
“喂养蛆虫的成本很高的,只有大户人家才养得起。”
“还有问题吗?”丁松陵问。
杜掌柜双手作揖,连连行礼说:“佩服,佩服,以后就将丁总队长当作药友,请教、切磋。”
丁松陵哈哈大笑。
拉着一桶蛆虫到病房,那个伤员眼睁睁等着,看见丁松陵就问:“八嘎,为什么还不手术。”
丁松陵已经知道这个伤员叫渡边次郎,隐忍地说:“渡边小英雄,治疗之前,你要答应我,为了天皇,你什么都不怕。”
渡边次郎一听天皇两个字,马上说:“只要能治好伤,我什么都不怕。”
丁松陵笑着说:“这样不行,我怕你发火,你要说为了天皇,什么都不怕才行。”
渡边次郎马上说:“为了天皇,我什么都不怕。”
丁松陵又说:“好,渡边小英雄好样的。现在跟着我说。”
渡边次郎点头说:“跟着你说,我准备好了。”
“我渡边不怕敌人。”
——“我渡边不怕敌人。”
“我渡边不怕死人。”
——“我渡边不拍死人。”
“我渡边不怕臭肉。”
——“我渡边不怕臭肉。”
“我渡边更不怕蛆虫。”
——“我渡边更不怕蛆虫。”
说道这里,丁松陵提起那桶蛆虫,笑着说:“不怕就好,我们开始治疗。”
丁松陵的心里辅导达到了效果,渡边次郎看见蛆虫,尽管恶心得要吐,还是忍住,说不怕,天皇的战士什么都不怕。
丁松陵治疗前抚慰渡边次郎的情绪,也是无奈之举。
日本兵对中国人一向蛮横,已经养成习惯,稍有不高兴,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丁松陵可不愿意被这个日本孩子兵辱骂,不得已这么做。
尽管如此,在渡边的伤口溃烂处撒蛆虫的时候,渡边还是惊得骂了起来。
“如果你还想站起来,就老老实实躺着。”
丁松陵不给渡边放肆的机会,严厉地说。
渡边瞪了丁松陵一眼,靠在枕头上,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丁松陵心中暗想,如果国人看到这样的场面,抗日的信心不知道会提振到何等高度。
可惜,这一幕只有他看到。
而且,他还感到自责。
他可以听之任之,让渡边在痛苦中得败血症死去,或者自杀了断。
但是,他竟然起了同情心,想治好这个日本兵。
倒不是因为他的痛苦,而是因为这份痛苦出现在一个大孩子身上。
虽然他是日本人,可是他毕竟就是一个孩子。
这是丁松陵心软的病根。
为了避免渡边次郎紧张,丁松陵吩咐护士给他打针吗啡,让他安静地睡一会。
又开出医嘱说蛆虫每天一换,有人会送来。
离开的时候对两个护卫说:“看好渡边,不许他乱动。”
两个护卫被蛆虫恶心得愁眉苦脸,听了丁松陵的命令,苦着脸说,换两个弟兄行不行?”
丁松陵说行啊,不过加班费就给换来的人了。
两人一听有加班费,精神又来了。
“都已经被恶心了,就坚持下去啦。”两人急忙表态。
“这就对了。”丁松陵表扬两人几句,离开病房,来到院长办公室。
院长见到丁松陵,连声道谢说:“已经向横田大尉报告。横田大尉要我转告他的感激之心。”
“只是,”院长担心地说,这个办法真的管用?”
丁松陵谨慎地回答说,这个办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只对一部分人管用。
敢用在渡边次郎身上,是因为他年轻,细胞活力强。
完了丁松陵对院长说,他会每天来观察病情,调整治疗方案。
跟院长告辞,丁松陵准备回警保总队,抬头看见李嘉丽在过道处等着他。
“又作什么怪?”丁松陵看李嘉丽神情古怪,先发制人。
“你太坏,拿蛆虫来恶心皇军。”李嘉丽瞪着眼睛说。
丁松陵嘻嘻笑着说:“要不要也恶心你一次。”
“你敢。”李嘉丽说。
随即脸色一变春风满面地说:“开玩笑地,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们中国人的手段了。”
“这一次,我才明白,日本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