锉敌刀-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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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松陵恭恭敬敬地说:“五郎阁下的武功过去名震上海虹口道场,如今必定名扬东南亚。高下已分,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保五郎开心大笑说:“跟你比武之后,我就离开这个地方,到泰国挑战泰拳。”
丁松陵向横田求情说:“横田君,你劝劝保五郎阁下,给我一条生路。”
横田说:“他为你而来,不跟一战,绝不会罢休。”
“不过你放心,这次比武,我亲自做裁判。我保证公正进行比武。”
丁松陵如释重负,起身向横田敬酒。
横田满意地起身,喝下这杯酒,对丁松陵说:“对皇军忠诚的朋友,我们是会区别对待的。”
丁松陵看看现场,松陵有头有脸的汉奸都在场,如果今天自己不来,摆明了是跟横田过不去,今后的麻烦就会接踵而来。
周兴堂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一切,之前,横田肯定表达了对他的不满。
特工的道路,真是步步惊心。
丁松陵索性放开,开怀大饮,挨个敬酒,还跟保五郎扳手腕。保五郎手力惊人,丁松陵不慎伤到了韧带,保五郎高兴得满饮一杯。
欢庆到半夜,丁松陵才跟着众人摇摇晃晃离开宪兵队,来到医院,看视道长。
道长仍然昏迷,呼吸已经顺畅。
道士说道长到时间自然醒来,不必挂念,催丁松陵去休息,这里有他。
丁松陵这次听话,离开医院,径直回宿舍休息。
他太累了。
第85章 领命()
第二天与大早,丁松陵就到办公室处理事务。
何绍文说,昨天的比武,大家都同情道长,估计今天会有很多人到一眼看道长。
丁松陵听何绍文这么说,急忙命令何绍文将道长赶快送到缅医馆,还不能直接去,绕几个弯再去。
何绍文说道长在百姓心目中是英雄,你该为有这样的师傅骄傲,应该让百姓去看望,不能让百姓失望。
丁松陵解释说,道长是我师傅,我更关心他的安危。
这么多人去看望,他的命就难保了。
何绍文恍然,急忙带着手下,乘着时间还早,将道长转移。
何绍文才走,横田的电话到了。
听到丁松陵的声音,横田语气欣慰地说:“丁桑,此时此刻,你在你的指挥岗位上,我很高兴。请你到我这里来一趟,有事商议。”
丁松陵赶到宪兵队,横田已经沏茶等着。
横田叫丁松陵坐下,递上一杯茶,笑容满面地说:“昨天你没有让我失望,主动参加保五郎的庆祝会,今天更没有让我失望。”
“大日本帝国多有你这样的朋友,*****圈指日可待。”
“丁桑,难为你了。对你师傅的保护真是费尽心机。”
听了这话,丁松陵暗自吃惊,不知道何处露出破绽,让横田看出来了。
他不解地望着横田,神情迷惑,等着横田解释。
横田用洞察一切的眼光看着丁松陵,用嘲讽的语气说:“你建议在城隍庙比武,让全城百姓观看比赛,这是表面花样。”
“你的真实意图是大庭广众之下,保五郎有顾虑,一旦胜负已分,就不好在公开下手。”
“而我,按你的想法,顺水推舟,完成了我的计划。”
“皇军的几次军事行动失利,有人认为皇军的战斗力不行了,我的目的就是要借这场比武,借保五郎的功夫,为大日本帝国扬威。”
“丁桑,同一件事,你是私心。我是公心。当然是公战胜私。”
丁松陵一时说不出话,猛喝一口茶,脑门竟然激出细碎的汗珠。
比武这件事,横田是局外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并且利用了他的心思。
几次胜利后,忽然轻敌,结果在横田的眼里成为透明人一个。
横田看着丁松陵脑门上的汗珠,得意地说:“难得用话让丁桑出汗。不过你不要担心,虽然你为了保护你的师傅,花了大量的力气,但是看得出来,对皇军你还是忠心的。”
“我知道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件事证明了你是个忠诚的人,只有忠诚的人才可以做大日本皇军的朋友。”
丁松陵不能再沉默了,起身说:“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横田君的眼睛,我的确因为关心师父分神了。”
横田微笑着说:“虽然如此,你还是参加了保五郎的庆祝会,两面兼顾。”
“你要知道,为保五郎庆祝是公事,没有你丁桑在,会多么的遗憾。”
丁松陵再次起身说:“差点辜负横田君的厚望,松陵惭愧。”
丁松陵停顿了一下,问出必须问的一句话:“横田君,我斗胆问一句,昨天的比武,万一我师傅赢了……”
横田狂妄地大笑起来:“你师傅敢赢吗?”
“道长是个聪明人,知道他就算能赢也不能赢。我可以输给他,因为我是为个人。保五郎不可以输给他,因为是为大日本帝国而战。”
“一个不敢赢,一个必须赢,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横田这么贼,算计如此精细,丁松陵忽然觉得不该阻止军统暗杀横田的计划。
身边有这样的对手,实在太可怕,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抓住辫子。
“横田君运筹帷幄,能在横田君身边,是松陵的荣幸。”丁松陵恭维起横田。
横田骄傲地说:“军刀组的精英,必须有这个能力才行。”
说到这里,横田才说正事,要丁松陵保护保五郎去羊耳关兵站。
丁松陵犹豫说:“路上不安全。”
横田说:“有铁甲战车,安全没有问题。”
“你去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出发。”
丁松陵请求说:“能不能说服保五郎不要去了。”
横田看着丁松陵说:“那里是你的老家,回老家都不开心?”
丁松陵苦笑着说:“老家已经没有一个人。”
横田严肃地说:“这是军事任务,执行命令吧。”
丁松陵立正,领命,告辞。
丁松陵离开宪兵队,赶到医院。一眼如平时一般安静,只是地下的垃圾明显多很多。估计是来看望道长的人不少。
丁松陵暗自松了一口气。
事情闹大,横田认为道长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道长的性命就堪忧了。
转身,丁松陵来到缅医馆,看望道长。
道长已然苏醒,丁松陵站在病床前,长揖行礼说:“是我连累道长了。”
道长说:“丁总队长客气了,道家人讲究一切顺其自然。哪来的连累一说。”
丁松陵也不好解释什么,就对杜掌柜发话,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尽快让道长恢复。
丁松陵知道,即使他不说,杜掌柜也会这么做,甚至得陇望蜀,说服道长加入军统的想法都会有。
只不过道长愿意从中原到松陵这个偏僻小县城隐居,丁松陵相信杜掌柜的打算百分百落空。
回到警保总队,丁松陵将何绍文叫来,交接他离开这段时间的防务后,又将所有中队长级别的叫来开会,当众授权给何绍文。
道长渡过危险期,在缅医馆恢复尽可放心。丁松陵最担心的还是笑面蛇那边,他不在,周兴堂粗犷,笑面蛇难免轻举妄动。
一旦笑面蛇暴露,金砂的事情跟着就会暴露,电站的修建很可能夭折。
想想,让周兴堂将笑面蛇悄悄叫来,请她吃顿饭,提前打个预防针。
笑面蛇听说丁松陵请吃饭,颇感自豪,见面就说:“不知道丁总队长有个道长师傅,我一直为初次见面输了那一招不服气。现在服气了。”
“哪里,山主客气了。”
丁松陵双手端着一碗酒,对笑面蛇说:“我有公干要到羊耳关镇几天,请山主答应不杀生,专心洗沙捞金。”
笑面蛇大喜:“冲丁总队长这杯酒,我答应你。”
丁松陵和笑面蛇将碗中酒一口喝干。
第86章 出行()
羊耳关兵站在羊耳朵尖上,守卫这一道隘口,隘口狭窄,是滇缅公路必经之道。兵站在半山腰上,正对隘口,占尽地理优势。
羊耳朵的耳廓处,就是羊耳关镇。丁松陵家的老屋丁家大院在镇十字路口,占据了半条街。
如今被皇军征用,阿诺的一个中队、兵站卫生所都在丁家大院。
横田派了一个宪兵中队长,一个小队的宪兵护送保五郎。
丁松陵是唯一的中国人。
横田亲自将保五郎送上战车,才对丁松陵说:“丁桑,这次任务必须完成。如果保五郎死了,对不起,丁桑,你也就不要回来了,你的道长师傅也只能归天。”
丁松陵敬礼说:“一切按横田的命令行事。”
战车开动,丁松陵疑惑不已。之前,他判断保五郎是想游山玩水。横田这么严肃,拿他的性命和道长的性命要挟,丁松陵预感保五郎到羊耳关镇是执行某种特殊任务。
担心保五郎的安危,说明此行前途凶险。
羊耳关镇就是一个日军的兵站,加上阿诺的一个南洋中队,最近游击队、自卫军和敢死队都没有在羊耳关镇有什么行动。
敢死队协助自卫军和游击队在日军胆怯的时机,发动群众抗日,扩大根据地范围,暂时也没有袭击羊耳关镇的计划。
一路想着各种可能,战车颠簸着,用了四个小时,到达羊耳关镇。
兵站站长,中尉龟田带着一个小队的日军迎接保五郎。
阿诺的手下将街道封锁,拉着李嘉丽在迎接的队伍中。
保五郎对龟田十分傲慢,让龟田手下的日军回营,只留下龟田一人,跟着阿诺来到丁家大院南洋中队队部。
不到兵站,先到南洋中队,龟田不高兴看着宪兵中队长,气呼呼一言不发。
丁松陵注意到,宪兵中队长对龟田的态度视而不见,倒是对阿诺十分客气。
李嘉丽装了假肢,假肢带着手套,不明真相的人完全看不出来。见到丁松陵,十分开心,说;“带你看看你家的老屋?”
丁松陵说:“身外之物,看与不看有和区别?”
李嘉丽认真说:“我是都看过了。羊耳关有这样的大院,了不起,出了丁总队长这样的人,更了不起。”
丁松陵不屑地说:“丁家再了不起,还不是身无片瓦。我丁松陵,更是臭名远扬,在老家人人忌恨的一个人。”
李嘉丽说:“你谦虚了。”
丁松陵怕李嘉丽纠缠下去,插话说:“在羊耳关还习惯吧?”
“习惯,非常习惯。”
李嘉丽开心地说:“我的心静了,静到后悔抓了那个阿卡人,让他受那么多罪。”
“横田大尉真是有先知的能力,说我在羊耳关镇能真正懂得忍者的要义。”
“我还真的有领悟了。”李嘉丽说到这里,喜逐颜开地说:“最重要的是,晚上不寂寞。我跟阿诺很快活。”
“那就祝你和阿诺夜夜开怀。”丁松陵向李嘉丽道贺。
李嘉丽咯咯笑了起来。
笑声未停,兵站的一队日军全副武装进来,说接到兵营电话,请龟田回兵站。
宪兵中队长看着龟田说:“龟田中尉,你这是什么意思?”
龟田尴尬地说:“保五郎阁下不去兵站,士兵觉得受辱,是我管教不严,请中队长责罚。”
宪兵中队张说:“既然如此,让阿诺中队长在安排两桌,请士兵们一起参加欢迎宴会。”
龟田连声说:“谢谢中队长,谢谢中队长。”
宪兵队长看着阿诺说:“阿诺队长,你可要安排好喽。”
阿诺立正,出去安排。
酒席摆好,阿诺请龟田为保五郎的到来致欢迎辞。
保五郎拦着,对龟田说:“龟田中尉,有一事请教。”
龟田说:“请讲。”
保五郎说:“我的哥哥保四郎有些东西在兵站,这些东西是帝国的战略物资,还请中尉还给保五郎,替哥哥完成他来不及完成的任务。”
丁松陵这才明白,保五郎是来兴师问罪,怪不得要他贴身保护。
看情形,横田提前安排阿诺和李嘉丽调查清楚之后,才安排宪兵送保五郎到兵站。
保五郎说是战略物资,估计应该是钨砂。龟田敢私吞保四郎的钨砂,胆子也算是够大的。
没有战事的地方,就算是训练有素,对日本天皇尽忠的日本军人,也有存私心的另类。
当然,龟田有这个胆子,跟保四郎猝死,龟田不知道保四郎实际是日军代购商人有关。
看来有好戏看。丁松陵暗自兴奋。
龟田为难地说:“保五郎阁下,实在对不住,保四郎的货被游击队截了。”
保五郎说:“我查过兵营的军情台账,没有这笔记录。”
龟田说:“兵站的台账有记录。”
保五郎冷笑说:“龟田中尉的意思是兵站比兵营大了。”
龟田说:“我以帝国军人的名义发誓,保四郎的货被游击队抢走了。”
保五郎哈哈大笑,站起来说:“久闻龟田中尉精***刀术,可否赐教。”
龟田警惕地看着保五郎说:“阁下大名,连关东军都敬佩,何况我这个小小的中尉,怎么敢跟阁下比武。何况我的刀只砍敌人,在羊耳关,只砍中国人。”
保五郎哈哈大笑说:“你就当我是敌人好了。
丁松陵注意到龟田有摸枪的动作,起身走到龟田身后,恭敬地说:“龟田中尉,取下枪方便比武。”
不等龟田反应过来,将龟田腰间的枪带解了下来。
龟田眼睁睁看着丁松陵迅捷解了他的枪带,自己竟然来不及反应,面子上下不来,“八格牙路”骂了一句,起身就是一耳光。
丁松陵躲过,立正大声说:“对不起。”
龟田还要打丁松陵出去,见保五郎已经拔出腰间的日本刀,慌忙抽出指挥刀,指着保五郎大声说:“你要干什么?”
兵站的日军听到龟田的声音,齐刷刷站起来就要拿枪。
晚了,宪兵队那个小队和阿诺的人将兵站日军团团围住,缴了手中的枪,命令抱头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