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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重回北魏-第7部分

小说: 重回北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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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入正殿,所有人都要先用水洗干净手,然后各自归位。永宁寺主道正法师亲自拈香,皇帝站在世尊像前,双眼毫无杂念,双掌合十,于两眉之间。待道正法师拈香完毕,皇帝双手恭敬结果香,合于掌中,跪拜在释迦牟尼前,闭目道:“门下皇帝宏,冒昧敢启世尊前,前养太后冯,抚育天下子民二十载,生民无数,门下亦受其赐,得恭听世尊真言,启而后悟。世间皆苦,得世尊而解脱,而太后西驾,门下亦喜亦悲,月余以来魂不知所托,今斋戒沐浴,大开道坛,正欲四方仰听佛真,或得世尊垂爱,得为梦中一拜太后驾前,则喜不自胜。亦望太后往生佛国,去三灾九横,明悟真我,得正佛果。门下再拜”说完又拜了三次。

    拓拔慎三兄弟也跟着起拜,他们不用说什么,跟着拜就行了。

    接下来就是由诸大德高僧沙门领头大唱佛经的时候,几百个和尚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念经,一时间声震屋瓦。按照之前的决定,这场斋会要连开三天。不过这跟拓拔慎他们无关了。陪着皇帝的是那些文武官将们,今天这场斋会他们都要到场,明天就不强制了,不过皇帝这三天都要来敬香。拓拔慎出宫的时间也就今天日落之前。

    “大兄,二兄,我们去永宁寺塔去吧,那里地势高,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今天雾也散了,我们上去看看吧?”拓拔恪刚刚出了正殿不远就提议起来,看起来早就想好了。

    拓拔慎也是初来乍到,哪里都不熟悉,对他来说哪里都一样。永宁寺这座高塔一直没机会来,趁着这个功夫去看看也好。

    三个人商量好了,左转右转,朝着塔的方向走,不熟悉路也没办法,反正方向对了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转了好一会,发现今天人真的不少,男女老少都有,这些很多都是官员家属,今天永宁寺是大开方便之门的。只不过一般平民可不敢来。能来的都是有些身份的。

    走了一会,一路上有很一些人都跟他们的目的一样的,都在想要趁着机会难得去佛塔顶层登塔远眺的。

    从远处看这座平城最高建筑和在近处看感觉完全不一样,对拓拔慎这种穿越者来说,一百多米高的佛塔并不能让他多么惊奇,但是对拓拔恂拓拔恪二人来说,感觉大不一样,兴奋的围着高塔绕了好几圈,差点好几次撞到其他斋客,寺僧。拓拔慎也跟着他们一起绕着,听着高塔上传来的铃声,心情真的舒爽很多。

    进入塔内,里面也是烟雾缭绕,既有供奉佛祖的供香,也有让人凝神静气的檀香,隔着佛幡还看见一个值守的小沙弥正在那里用湿布擦拭佛像,这是他们每天都要反复做的事。

    拓拔恪好动,拉着拓拔恂四处观看,时不时拿着法器敲敲看看,有时候一副壁画也要多看一会儿。拓拔慎趁着他们观看游玩的空,走到一尊弥勒菩萨像前面,点燃一束供香,双掌合十,但并没有祝祷什么,只是行过佛礼就将供香插进香炉中。作为共产主义接班人,无神论者,他是不信佛道这些东西的,不过拜拜佛只为求个心安罢了。

    转身刚刚走了几步,想着去找拓拔恪二人时,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混合着木板轻微的“嘎吱,嘎吱”声,好像是在给这阵脚步声伴奏一般,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少女,与拓拔慎差不多高,看起来大概十二三岁,梳着双丫髻,不过与一般人不同的是,她的发髻只是简单中分,然后其中一部分各束成髻,大部分的发丝都是自由披散的,然后用红丝带束着。上身穿的是丝绵襦袄,不是左衽,是右衽,腰间系着一条刺绣黄色腰带,下身穿的是间色百褶裙,裙子也是及地的款式,这种裙子走路的时候需要提着裙角,所以走路的时候多是慢行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女,拓拔慎看着少女,边想边侧身到一边给少女让路,少女也抬头看了一下,行了礼表示感谢,拓拔慎也回了一礼,但双方都没有说话。

    少女走到了弥勒像前,跪在佛像前,合十礼敬,然后起身点燃一束供香,合于掌中,又跪下,口中默念着什么。

    拓拔慎看到这里不敢再看下去,太失礼了。赶紧走开,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拓拔恪两人,可能是去上去了。

    走在二楼的楼梯上,拓拔慎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女还跪在弥勒佛像前面祈拜。

    拓拔恪果然二楼上,此刻他正在一副夜叉图前观赏,这幅画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填充的颜色有些氧化,不过不碍观瞻。

    “三弟喜欢这夜叉吗?”拓拔慎问道

    拓拔恪回头看见拓拔慎,答道:“小弟阿姨外家有一副画卷,据说是南朝顾恺之的画作,画的就是这夜叉,小弟这是想看看他们有什么差异。”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喜欢佛教的文化,连这小孩避着走的夜叉都有兴趣。干脆也出家做和尚好了。拓拔慎心里稍稍发牢骚想着。

    “大兄呢?你们两个不是在一起吗?怎么没看见大兄?”拓拔慎没再提画的事,他对佛教没啥兴趣。平时看的一些佛经也是讨太后和皇帝欢心,知识够用能哄人就好。

    “大兄不喜这些,想是上去了吧?”拓拔恪边回答边欣赏画作,看起来是心无外物,只有这些夜叉了。看出拓拔恪不大想说话,拓拔慎也没打扰他,嘱咐了他小心一些烛火,就走开了。

    这一层中间供着的是药师佛,药师佛边上还有两个菩萨像陪衬着。其余的多是善信檀越为了给家人或自己祈福所供奉的佛陀,菩萨,罗汉,金刚等等雕像或者碑刻,排列在两边的佛龛上,密密麻麻。那些信奉佛教的人会自己来寺里买一尊或自己做一尊佛雕,然后刻上自己想要刻的图像和铭文,供奉在这里祈求保佑,往往还有些人藏在心里不会对别人说的心里话,都会刻在这里。

    闲着也是无聊,不如看看都说的些什么。

第11章 释迦佛像() 
拓拔慎走到一个释迦摩尼讲经碑刻佛图前,只见释迦摩尼结跏坐在双层莲台上,外披袈裟,头上有高肉髻,面部微微向下,右手掌向前曲臂平推,面相温和庄严,背后三层佛光,最外层火焰升腾。释迦佛左侧是一位文殊菩萨,右边是维摩居士,中间的是众弟子和天王。刻画处有深有浅,全图是以突出释迦佛为主。

    碑刻像下面刻着几个小人做拜佛状,穿着的是很明显的鲜卑窄袖长衣。旁边用鲜卑文刻着祈语,大意就是,自己长期在边镇,不能在家,希望佛能保佑家人子女健康长寿的话,最后刻的是供奉人的名字,原来是柔玄镇的一个叫贺拔陵的军主,时间是三年前夏五月。

    接连看了好几个,铭文上刻的都是一些琐事,可没有“东家邻居媳妇平安生子”,“西家孩子健康长大”这些祈语,不禁微微失望,想想也是,那些事就算有也是藏在肚子里的。

    又转了一会,突然看见一个身披红色纱巾的菩萨像,在众多佛像中显得十分显眼,拓拔慎走过去看了看,这是尊标准的佛陀参悟像,佛陀坐在莲花台上,手捏佛印,背后佛光大盛那种。拓拔慎看了一下莲台,并没有在莲台下面发现铭文。也许是在后面刻的吧?伸手准备把佛陀像返过来看看,发现纱巾上好像有用红丝线刺的字,红色纱巾上用红丝线绣字,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

    解下纱巾,拿到灯光前,翻来覆去对着光线,终于看清了字体,绣工明显很好,字体清晰,是汉文。

    “清信女爱瑛敬启”拓拔慎偏着头,看着纱巾上的字轻轻读着,刚刚开了个头,突然听到楼梯处传来轻微的脚步与楼梯的踩动声,听声音像是有两个人一起的。

    偷看别人的祈语可是非常丢脸的,拓拔慎下意识的就想绑回佛像上,可现在来不及了,谁知道这上来的是谁,有可能是寺里的沙弥,有可能只是路人,也有可能就是这个纱巾的主人

    情急之下,拓拔慎只好将纱巾笼进衣袖子里面,还好是窄袖,纱巾虽然卷起来不小,不过还能放的下,只要不是垂手,一般人不注意看不出里面藏了东西。

    往袖子里面塞好纱巾,拓拔慎走到药师佛前面,看着面带慈爱的药师佛,双手礼拜,默祷着这上楼的人可别真是这纱巾的主人才好,默祷完了上前取出供香,一边点燃供香一边注意着楼梯处。

    上来的竟然是刚刚在一层看见的少女,这次不是她单身一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她的侍女,着装很简单,年岁差不多大小,手臂上还托着一件附带着帽子的连体大红色的貂袍,这种貂袍就像是后世仕女图中的昭君装一样,很美观。

    少女上了楼就径直向着药师佛像看过来,楞了一下,没想到是刚刚在一层遇见的少年郎君。看起来是在祭拜药师佛。旋即不经意的偏过头去寻找她供奉的浮屠,因为光线不是很好,她走进了几步寻找,突然面色大变,她供奉的释迦佛像上面有刺绣的红纱巾不见了。少女上前仔细找了一下,后面也没有。不由焦急起来。这尊佛像是她为了给父母祈福供奉的,上面还有她亲自绣的祈语。虽然不怕被人看了去,但是这种情况任谁遇上心里也平静不下来。

    这尊佛像是她两个月以前供奉的,特意用红丝巾绣上祈语绑在佛像上、后来几次来永宁塔的时候都在的,自从太后驾崩以后,因为永宁寺闭寺,就没在进来过,今天刚刚开寺她就求着阿父一起来永宁寺看看,没想到竟然被人取走了。

    少女左右看了看,没看到驻守塔里的小沙弥,又想到这里人多手杂的,沙弥也未必就知道,这种拿走别人供物的事以前还没有发生过哩。毕竟能出入这里的善男信女都是有身份的,没谁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拓跋慎身体拜着药师佛看着,眼神却不时盯着少女的动静,看见那少女果然是红纱巾的主人,不由得心虚不已,看着焦急寻找的少女,几次想开口实话实说,又怕说不清楚,被人认为是喜欢偷窥的变态,只好闭嘴,想着还是等她走了再把这红纱巾绑回佛像上就是了。

    少女又和她的侍女分开寻找了一回,还是没找到,就想着只能找别人询问一下了。看着拓跋慎还在药师佛前拜着,好像还在默祷,不知道该不该上去询问,毕竟打扰别人礼佛是很失礼的行为的。拓跋慎也很无奈,他现在只能用礼佛来遮掩自己,一旦手上没拿着供香,再平着手臂就显得很突兀了,很容易被少女看见自己手臂袖中有可能藏着东西。

    少女等了好一会儿,见拓跋慎还是做着祈祷的姿势,不觉得有些奇怪,就算佛陀能帮助你,也不能提太多要求吧?佛陀又不是你家仆婢,任你差使。

    拓跋慎也看出来这个少女想要询问他,不知道是不是该胡乱对付几句先走人再说,迟疑了好一会儿发现少女还在等着他,大汗不已,咬咬牙,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了,再拖下去越发惹人怀疑。于是站起来双手将贡献插进香炉,又行了礼,转身也不敢看人家姑娘,向着楼梯走过去。

    看着拓跋慎总算祝祷完毕,少女向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轻轻推了一下,她一个清白女儿家,自然不方便主动去询问一个少年郎君。

    拓跋慎也在注意着这对主仆,缓步走过她们身边,目不斜视,表情平静,只等着出了这层塔就解脱了。

    “这。。。。。。这位郎君,请稍等下。”侍女也没经历过主动向陌生男子打招呼的事情,说话有些胆怯,迟疑。

    拓跋慎转过身,表情疑惑,答道:“这位娘子,请问叫住在下何故?”

    小侍女行了礼道:“不敢称娘子,小婢只是个婢女,当不得娘子二字”回头看了一下自家娘子,又接着说:“我家娘子素来礼敬佛陀,前时在这里供奉了一尊释迦佛,用一副红纱巾附在浮屠上,刚刚上来却只有浮屠,没再见到纱巾,这尊释迦浮屠是娘子为了我家府君所请,只因娘子心中焦急,这才冒昧叫住郎君,敢问郎君可曾看见”,说着指着那尊释迦佛像。

第12章 冲突() 
“在下也是初来此地,并没有看见有红纱巾,贵府娘子可以去问问值守沙弥,他们或许知道。”拓拔慎镇定答道。

    小侍女回头看看自家娘子,见娘子脸色失望,但没说什么,回过头道:“多谢郎君了,小婢失礼了,郎君莫怪。”说完行了一礼

    “无妨,在下也没帮得什么,当不得谢。”拓拔慎还了礼,转身而去。也不敢稍加逗留,更顾不上去找拓拔恪了,匆匆上了三楼,狠狠喘几口气。

    可能真应该去诚心拜拜佛了,昨天和今天都玩了一场心跳,刚刚要是被当场拆穿,丢脸丢大了。简直是一辈子的污点。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拓拔慎都要怀疑人生了。

    考虑到那少女人在二层,这三层未必就安全,也顾不上看看佛塔三层摆的什么,直奔塔顶。

    塔顶上供的是以前佛法有成的大德高僧的舍利子,以及一些佛经,法器。这些东西不多,塔顶也是整座建筑中最小的一层,放在这里正好相得益彰。

    这里已经有些人了,或三三两两,或形单影只,不过却没人去打开窗户观景,听着透墙而入的铃声就知道外面吹着大风呢,这可是三百尺高,要是打开窗户吹乱了塔内陈设,就有的收拾了。

    不能登高远眺拓拔慎当然有些失望,不过现在也不计较这个的时候,反正以后总有机会。拓拔慎也不打算下去,那对主仆或许已经出了塔,或许在往上走,现在下去有可能迎面撞上,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再见她们,还是等拓拔恂和拓拔恪到了再说吧,有他们两个打掩护,自己也底气足一点。

    找个隐蔽点的角落,从袖中取出红纱巾,他现在也没心情看写的什么了,有心在这七层塔上面随便找个地方放着,以后别人发现就跟他没关系了,转而又觉得毕竟是为人子女一片孝心的寄托之物,这么做太不合适了。还是等没人的时候送回释迦佛那里,就算最后被人家姑娘猜到也没什么,以后也不一定会再见面呢!

    打定好主意后,重新将红纱巾折叠好,然后平齐放进怀里,摸了摸,确定就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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